她究竟喘个什么劲儿啊?!
姜淮未被挽起的几缕青丝轻柔地垂落在肩头狐裘之上,形成鲜明的黑白对比,浓密的睫毛低垂着,轻轻颤抖。 许是听见了自己的斥责,她抬起眼,原本乌黑清透的眼眸,此刻蒙上了一团氤氲的水雾,她看上去神情有些恍惚,苍白无血色的脸庞上也诡异地透出一点红晕。 若说之前的少女,好似一朵盛开在花季的娇花,可惜没有养分,让人见之,便心生出这朵花很快就要凋零的念头。 那现在这朵即将干枯萎缩的花,像是突逢甘霖灌溉般,重新焕发出让人无法忽视,心悸的娇艳生命力。 四目相对,她的眸光潋滟,樱红的唇瓣微启,正对着自己又逸出一声引人遐想的呻吟。 她这般就好像…… 陆席玉尾椎骨顷刻间窜起一阵麻意,眼睛微眯起来,被握的手忍不住收紧,还不及他压下反应,对方的腰肢先不受控制般软了下去。 交握的手本能用力,陆席玉拉住了她,使劲往自己方向一带。 距离骤然变近,陆席玉甚至闻到了对方身上很淡的馨香,听到她又细细地喘息了两下,发出了一声好似陶醉的喟叹。 “你……”他又出了声,声线有些喑哑。 我,我变态,我知道,好了求求你,别说了,姜淮在心里应道。 受不了啊,真的太舒服了…… 甫一碰到陆席玉的手,姜淮还未来得及感叹一句“好凉”,便见一道细长的红光似血液般,行迹清晰地顺着他的手,汩汩流进了自己的体内。 立时,姜淮整个人感受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舒坦,原本因生命垂危而滞结的呼吸突然顺畅起来。 就像落水者苦苦挣扎即将溺毙时,突然感受到了求生的氧气一样,她从濒死状态下逃出生天,所有毛孔都在拼命地大口呼吸,四肢百骸有源源不断的生命力在其间流动充盈。 姜淮的面前又出现了面板,此刻生命值正一点一点,缓慢但不间断的上涨,随着生命值的上升,她的身体也越发轻盈。 但很快这种舒爽的轻盈里开始夹杂着丝丝陌生的快感,快感越积越多,姜淮刚刚平缓下来的呼吸又开始变得急促。 她顿感不妙,竭力控制自己,攥住陆席玉的手忍得都有些发颤,但她舍不得松开。 能痛快呼吸的感觉太好了,久违的健康状态太好了,活着太好了…… 面板上的生命值还没有停下涨幅,所以拜托,再给我多一点的生命力吧! 忍住,忍住……但还是有声音逸了出去。 最终迫使她不得不松开手的原因,是姜淮敏锐察觉到,随着两人距离的贴近,她的身体在彻底失控的边缘徘徊。 她的理智尚存,没有忘记这里是宫宴,她是太尉府千金,握着不放的人是皇帝敕封的少年将军,当朝的陆小侯爷,周围一众人等全是京中有头有脸的世家子弟。 她已经听见人群里有不小的惊呼声,私语声也越来越大,如果真的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身体欲望当场扑上去,做出一些无法挽回的事情,后果不堪设想。 所幸自己现在还有可供喘息的时间,她要好好研究一下所谓的与气运之子“亲密接触”可以增长生命值,究竟是什么意思。 气运之子已经出现,系统却丝毫没有动静,这又是为何。 她恋恋不舍地松开手,主动后退了两步,深吸了口气,对着陆席玉规矩地行了一礼。 “姜淮方才身子突感不适,多谢小侯爷相助,见笑了。” 她的声音已然恢复正常,清泠泠的,仿佛方才那股勾人缠绵的娇媚是陆席玉自己的一场错觉。 她有意的提高了声量,似是在向众人解释二人方才行为的缘由。 “这方手帕小侯爷拿着吧,预祝得愿。” 姜淮将手帕放入陆席玉的手心,并未刻意触碰到他。 好了,解释过了,手帕给了,生命值涨了,我先撤了。 姜淮没等陆席玉回应,转身先行离开,回到了人群中。 陆席玉站立在原地,捏紧了手中绢帕,丝制的触感像是心头莫名滚过的细小沙砾,他喉间突兀地逸出一声古怪冷笑。 “陆小侯爷,借到了就快点呢吧!”林之钰有些不耐烦了,握着的箭矢在手心转了几转。 “这么等不及要喝罚酒吗?”沉确撇了他一眼,酒醒了一些,起身上前走到陆席玉身边,看了一眼好友手中的绢帕。 “有问题吗?” “无事。” 陆席玉拿过箭矢,走到林之钰新规定的游戏位置,看了一眼距离自己较远的长壶,确认了壶口和壶耳的位置,然后将折迭好的手帕覆上眼睛。 林之钰开始发令。 “两支壶口!” 陆席玉利落出手,有陆续两道箭矢落入壶口发出的“哐当”声响起,众人拍手叫好。 丝帕上有和她身上一样的淡香味,陆席玉闻不出来是什么味道。 “左两支壶耳,右三支壶耳!” 身体不适所以才主动握住男子的手不放,她当自己是无知的黄口小儿吗? “两支壶口!”林之钰的声音明显急了。 松得倒是干净利索。 陆席玉因蒙眼一片昏暗的眼前又浮现出方才两人四目相对,少女看向他时,朱唇轻启逸出一声呻吟的画面。 “三支必须同时入壶口!” 她究竟喘个什么劲儿啊?! 手中箭矢已空,陆席玉一把扯下眼上的绢帕,呼吸不稳。 周围响起众人的喝彩声,沉确拽着林之钰到案几边,拿起酒杯就往他怀里怼。 “愿赌服输啊林之钰,十三杯!喝!” 陆席玉适应了光线,锐利的眸光迅速扫过全场,众人说说笑笑,哪还有那位少女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