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奢[娱乐圈] 第1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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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凭着, 出身比自己好吗? 妒火却让贝多芬冷静了下来。 是的, 哪怕再讨厌孔如琢, 她也不能就这样杀了孔如琢。 但……但不是不能杀。 贝多芬吸了口气,露出了招牌的柔弱无害的清冷神情,对着孔如琢浅浅一笑。 “是啊, 我们之间, 连熟人都不算, 又哪里来的什么深仇大恨?” 孔如琢并不意外, 她会这么快冷静下来。 如果连这么点城府都没有, 也不会做出那么多恶心人的事了。 孔如琢也轻轻地笑起来:“你打过猎吗?我还是第一次来这里, 不知道哪里猎物比较多。” “之前我和蒲三一起来过这儿, 倒是更熟悉一点。”贝多芬眼底, 闪动着莫名的光亮,“你是开车来的,还是有司机?” 孔如琢像是不明白她的心思, 向着一旁走去。 “车停在这边, 我让司机先回去了。我开, 还是……你来开?” 贝多芬说:“我来吧。这里路况不好,大小姐小心把车开到沟里去了。” 她柔声软语,似是同孔如琢是亲昵的小姐妹。 孔如琢笑了笑,把钥匙丢给她,自己上了副驾。 这是一辆敞篷的越野,车身刷了迷彩漆,动力极强,发动时像是一只匍匐的猛兽。 贝多芬体贴地问孔如琢:“你晕车吗?” 孔如琢说:“还好。只是你要开稳点,别把我颠下去了。” 贝多芬轻笑一声:“那是当然。你要是出了事,蒲三肯定要找我的麻烦。” “你和蒲又崇从小就认识?” 贝多芬发动汽车,闻言回忆了一下:“是啊,我们从小就认识。那时我被橙姨和娄叔收养……橙姨就是蒲三的姑祖奶奶,娄叔是她的丈夫。他们对我们很好,收养了很多孤儿,我们开始还会害怕,以为她要把我们养了去卖器官,后来才发现,橙姨就是个天生大善人。” “后来……后来娄叔去世了,橙姨很伤心,一蹶不振了很久。直到蒲三来了,大概是知道亲人还挂念着她,她才振作了起来。” 贝多芬像是陷入回忆,眼底的笑意真诚了许多。 “蒲三那时才八岁,但是看起来比我们所有人都要冷淡,最开始来的时候,完全不和我们说话……但他其实是个外冷内热的脾气,有一次我们一起出去爬山,我不小心摔倒了,是他把背下了山。” 旭日东升,远方的日轮,如同橙红色的火焰,遥遥地掠过天际。 贝多芬面上,也照出了潋滟的光忙,似是只是想起曾经,便陷入了无法言说的快乐之中。 “那是他第一次和我说话,让我下次走路记得看路,却还记得,给我留了药膏。孔小姐,我认识他很久了,久到我有时候会想,我和他,或许能这样过一辈子。哪怕他对我冷淡,可他对任何人,都是这样不假辞色。” 孔如琢一直很有礼貌地听她诉说和蒲又崇的过往,听了半天,头上升起大大的问号。 就这? 就因为蒲又崇把她背下山,她就喜欢上了一个一直对她冷若冰霜的男人? 到底是太容易感动,还是有点犯…… 孔如琢把一个“贱”字咽了回去。 只是鼓励地笑了笑:“是,蒲又崇就是这样。听他说话,会很容易想要报警。” 贝多芬:…… 贝多芬沉默了一下。 “也只有你敢这么说他。” “他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你不明白……”贝多芬说,“是啊,你不明白。他对你,捧在手心里都怕伤到,你又怎么会怕他?” 哪怕贝多芬尽力克制,可孔如琢还是从她的话里,听出了嫉妒。 孔如琢淡淡道:“他就算不把我捧在手心里我也不会怕他。人人平等,又不是旧社会,见到他还要给他下跪不成。” 贝多芬:…… 贝多芬语气复杂道:“有没有人说过,你们两个说话很像?” 孔如琢说:“我会反思一下,自己居然会和他像。” 贝多芬嗤地一声笑了:“这样说,就更像了。” 是啊,他们又怎么会不像呢? 两个人都是天之骄子,从生下来起就金尊玉贵。 不像她,被丢在了孤儿院里,哪怕天生聪明乖巧,可被抛弃就是被抛弃。 她自降生,便已经是弃子了。 贝多芬轻轻踩下油门,车子提速,在平坦的草地上飞驰。 孔如琢像是没有感觉到一样,问她:“我看勖北壬挺喜欢你的,你对他一点想法都没有吗?” 贝多芬下意识皱眉:“你和北壬很熟?” “不算太熟。不过我觉得,他比蒲又崇有意思多了。” 至少蒲又崇,不会被她几句话,就绕了进去。 贝多芬脸色沉下去:“他就是个滥好人。无论和谁,都嬉皮笑脸的。你已经和蒲三在一起了,又何必招惹他?” 孔如琢挑了挑眉:“你吃醋了?还是,把勖北壬也当做你的私有物了?” 贝多芬猛地踩下油门,车子轰鸣,如咆哮的野兽。 她不顾危险,转过头来冷冷看着孔如琢。 “我和他认识的时间,比蒲三还要久。孔如琢,这世界已经任你予取予求,我警告你,离他远一点。” 孔如琢没说话,忽然伸手,扯了一下方向盘。 左侧车轮重重碾过深坑,颠簸中,若不是孔如琢及时调转方向,差点翻了过去。 孔如琢冷声道:“踩刹车。” 贝多芬下意识踩了刹车,因为惯性,向前一仰,差点撞在方向盘上。 旁边孔如琢也被安全带勒得胸口隐隐作痛,确认贝多芬脚已经离开了油门,这才慢慢放开了手。 孔如琢推开车门跳下了车,冷冷道:“就算想死,也别搭上我一起。” 贝多芬坐在位置上,看着她的背影,眼里的冷意越发森然。 抢走了蒲三,现在连勖北壬都不放过。 孔如琢,实在是太贪心了。 她这么想着,同样也跳下了车。 天气太热了,日光照在面上,像是再也喘不过气来。 人生也是一样,一桩桩,一件件,从她手里夺走。 贝多芬看着孔如琢。 这个女人,那样纤细,那样蠢笨,在布满藤蔓的路上,走得跌跌撞撞。 蒲三怎么会喜欢上这样一个人? 贝多芬想不明白,可她知道,今天对她来说,是唯一的机会。 孔如琢居然蠢到,私下里主动约她来这种地方。 或许是想要和她交好,从她口中探听蒲三的过去。 又或者,是给她一个下马威,让她对蒲三死心。 可无论如何,都不重要了。 因为,孔如琢,一定会死在这里。 手中的枪内,子弹上膛。 可贝多芬还是有些犹豫。 她知道这附近有猛兽,因为能闻得到一 点淡淡的腥臭味道。 杀了孔如琢,将她丢在这里,她的尸体会被撕咬干净,不会有人查到她的头上。 就算蒲三怀疑又能如何? 人死了就是死了,她得不到的东西,孔如琢也别想得到。 所以…… 不能用枪。 贝多芬将枪收了回去,反手掏出一柄匕首。 只是她还没走近孔如琢,就听那边,孔如琢“啊”了一声,就不见了。 贝多芬心思一动,连忙上前。 这才看到,孔如琢居然是掉到了一个洞里。 蠢货,真是太蠢了。 贝多芬越发无法理解,蒲三难道只是看上了她的脸? 到了这个时候,贝多芬反倒不着急了。 温柔地问她:“怎么了?” 孔如琢柔弱地呜咽说:“扭到脚了。” “能自己爬上来吗?” 洞很深,靠着孔如琢一个人,肯定上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