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痛 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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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天穿的浅色薄裤,而丁凌奶奶显然已过了拥有卫生巾的年纪。 她沉思几秒,给简昆发微信【帮个忙】 客厅的简昆不知和丁凌聊什么,似乎过了会儿才看手机。 等看见微信时,简昆神经紧绷起来,又感到微妙的刺激。同在一个家还发微信,有种偷偷摸摸不干好事但又很乐意干的变态感。 【怎么了】他回。 【能帮我买包卫生巾吗】她打完字后删掉 【帮我买包卫生巾吧】她又删掉 略停顿一会儿,重输【我来那个了……】 点击发送。 幸好不用面对面,不然更尴尬了。 过了几秒他回复【我去买】 “你待着啊。”他收了手机对丁凌道,“我去买个东西。” “买什么?”丁凌说,“我去吧。” “不用。” “章老师不舒服,你照顾她吧,要买什么你告我我去买吧。”丁凌认真道。 “你这小孩儿,让你待着待着就完了,废什么话啊。”他站起来,走去门边换鞋。 他边换鞋边想:我都不知道买什么,告你,你不更蒙圈儿么。 他下楼去了,十分钟后再回来,手里拎着一黑色塑料袋。 丁凌忐忑不安地站在客厅里看着他:“章老师还没出来,她是不是又晕倒了?” “不会。”他说。 换完鞋后他往卫生间走去,走到一半又停下来。 丁凌一动不动看着他,那眼神像夜里的鹰,十分有神,但充满担忧和不解。 “丁凌。”简昆叫他。 “嗯。”他抬高下巴回应。 简昆指指他的房间:“回避一下。” 丁凌愣了一下,更加不解。 “回避,听不懂么,都几年级了不知道回避什么意思?就是快速滚回你的房间再麻溜儿的把门关上,知道么?” 丁凌有疑问,但被简昆的眼神堵了回去,他懵懵懂懂走回房间,不大乐意但听话地关上了门。 “叫你出来你再出来。”简昆补上一句。 要是他问黑色袋子里装的什么,为什么要放在卫生间门口,以及他的章老师到底怎么了。 简昆可是一个也答不上来,索性强迫他避开。 章玥出来时脸蛋还是不可避免地红了。 简昆假装没看见:“没事儿吧?” “没事儿。”她说。 “那个……我看网上说这种情况不能吃冰淇淋。”他道。 “已经吃了。” “……” “……” “没事儿。”章玥低声道。 简昆又顿了顿:“网上还说得喝红糖姜水,止疼的。” “嗯。” “等着啊。”他转身走去厨房。 他把水烧上又从冰箱里拿了块姜,找不着红糖时才想起还处在回避中的丁凌,这才把丁凌叫出来。 丁凌听说要给章玥煮红糖姜水,立马关切地问她:“章老师您感冒了吗?” 章玥扯出个勉强的笑:“可能吧。” “那得吃药啊。”丁凌去柜子里找药。 “不用。”简昆说,“我刚才给她治好了。” 丁凌仿佛被开启了新世界:“怎么治的?我奶每次感冒都得三五天才能好。” 简昆看着他。小学生就是烦,想让他明白的吧他不明白,随便糊弄一下吧他又都懂。 “总之是治好了,你别问。”他很酷地对丁凌说。 “……治好了还煮红糖姜水……”丁凌满腹疑惑。 “巩固一下不行么,没好利索……你年纪不大话怎么那么多呢?” 丁凌扭头往房间走去。 简昆:“干嘛去?” “我回避,你再给章老师治治吧,让她好利索。”他老实道。 他说完就把门关上了。 简昆被他逗笑了,转头看向章玥:“要不再给你治治?” 章玥:“治你个鬼。” 第35章 这位家属请注意 章玥约刘岩吃的火锅, 刘岩满嘴跑火车,但在关键问题上一点儿不含糊,甚至和她打太极。刘岩都这样, 薛恒就不必再约了, 更问不出个所以然。 她都怀疑简昆消失的那几年是去干了什么失足的营生,不然无法解释他想掩藏的行为,如果是真的, 他应该挣了不少钱,但他看上去并不像有钱的样子, 而且依他的性格,就算真的失去双足也不会去干那种营生。 许君莉听她分析之后随口道:“他该不是杀人了吧。” 章玥一怔。 许君莉:“动点儿脑子, 真杀人了他现在还在坐牢好吗。” 章玥蓦地想起简营, 也不知他坐牢是不是因为杀人。 许君莉又说:“你别老问他们呀, 他们仨穿一条裤子, 想瞒你的事儿怎么会告诉你,你问问当年电厂的那些人啊。” “问过了。”章玥说, “没人知道。” “那就说明不是在电厂发生的事儿,当年他爸不是被开除了吗,那之后他们去了哪儿, 没准儿就是在那儿发生了什么。” 简昆说过那之后他们还是去了南市, 只是他在临市上学。去了南市为什么在临市上学呢,他不想和简营一块儿,住校不就行了,干嘛非得换个城市。 他给她送灯的那晚,她迫切想知道关于他这几年的空白, 倒没有仔细考虑这事儿。这会儿一考虑, 疑惑更大了。 她想了想, 问许君莉:“当年都有谁去了南市?” 许君莉也想了想:“好像没有去南市的。”她喝了口水忽然一顿,“还真有,老水牛你记得吗,那会儿大家都怕他,后来我去了中市还害怕来着,就担心他也被分去中市,为这我专门问过我爸,我爸说他被分去南市七中,也当教导主任去了。” 章玥如醍醐灌顶,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人给忘了。当年要不是牛沭仁,简昆多半早就辍学了,他们后来又同去一个城市,牛沭仁决不会放任他不管。 她盘算着去趟南市。 许君莉道:“你也别老纠结这了,不管发生过什么,现在不挺好的,而且你们又遇上了,你未嫁他未娶的,赶紧在一起得了。” 章玥说:“你不明白。” 许君莉觉得她太较真,是因为不清楚他们在当初那糟糕的环境下互生的情愫,不同于简单的喜欢与否,他们彼此怜惜又拯救无门,像具软掉的玻璃壳子,相比背过身的脆弱,她察觉到简昆的灵魂深处似乎存在着看不见的心魔。 其实纠结的一直都不是她。 “我还不明白你呢。”许君莉说,“和汪梵吃饭还把简昆叫过去,不是说好有什么话好好儿说嘛,非得给人难堪,多难看啊。” “简昆不是我叫的。”章玥说,“而且那汪梵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和他没怎么着呢,他叫那么多人,摆明着给我难堪,要不是简昆带那姑娘来,那姑娘也被蒙在鼓里。” 许君莉看了看她:“那怎么办啊,怎么说他也是曹元朋友,他们认识多少年了,我又嫁给曹元了,他托曹元找我向你说和,你是和还是不和啊?” “不和。”章玥简洁道。 许君莉“啧”了一声,放软了口气:“给我个面子,就吃一顿饭,不是单约你,他约了好多人,他也向我保证了,绝不再/sao/扰你,大家都是朋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和和气气不挺好嘛。” 章玥:“不去。” “我保证。”许君莉举手发誓,“别人骗你我能骗你么,多少年姐们儿情谊?就当他说谎,别人都不去吃这顿饭我也陪你去,他敢动你一指头,或者惹你不高兴,天灵盖儿我都给他揭下来!” 章玥没好气地看着她:“就一顿饭啊,不保证能吃完,露个脸就走了也说不定。” “行。”许君莉拖长音调应着,“你走我也走,一秒钟都不多待!” 和许君莉吃完饭后她去了趟游泳馆。 兴市少雨,全年下雨的天数拢共不过一礼拜。大二那年过年,她寻简昆无果,又格外想念章涌森,存放在音乐播放器里关于雨声的歌单已听不过瘾,便开始学习游泳。 她享受把身体全部浸在水里的感觉,一来可以缓解思念,二来可以锻炼身体。 她游了两公里,冲澡时没留神脚下,打滑摔了一跤。倒没摔着腿,手指受伤了,因为往下摔时她伸手挡了一下,小拇指直直磕向地板,当即痛得无法舒展。 馆内的工作人员送她去了医院,拍了片子后确认骨折,就往她手指上绑了个固定夹板。 简昆打来电话时她带着这副受伤的手刚走到医院门口。 简昆开车来接她,看了看她手上的夹板道:“最近不太顺啊,我这腰伤刚恢复你又负伤了,改天去庙里拜一拜吧。” 又问她:“去哪儿啊?” 她说:“学校。” “不是放暑假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