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媳妇的人生(快穿) 第136节
拿着银子,他第二天一大早就跑了一趟枫树街,给大夫送去了银子,还花了几十个铜板买了点心送去探望岳母。剩下的银子,他在回来的路上绕了一圈,将先前成亲时悄悄欠下的银子还了。 如此,三两银子被安排得明明白白,只剩下六个铜板了。 无债一身轻,罗泰安心情不错,更让他高兴的是,他只是从银楼路过进去问了问,本意是想要催促一下,结果却得知老师傅昨晚上连夜赶工,已经帮他打好了新镯子。 罗泰安特别惊喜,他就怕母亲想起来看镯子发现不对劲再气出个好歹,所以才跑来一催再催,拿到银子,他看着和原先那对镯子一模一样的花纹,觉得这一把稳了。 回到家,罗母已经醒来。得知白青青在午睡,心里又气了一场。看见儿子进门,所有的怒火都有了发泄处,靠在床上把儿子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么懒的媳妇,就指望着你像伺候祖宗一样伺候她呢。我看你以后的日子怎么办!你今儿一跑大半天,早上就没看见你的人,是不是又去枫树街了?” 她声嘶力竭,太过愤怒,苍白的脸上都多了几抹红晕。罗泰安怕她气出个好歹,忙道:“不是,儿子成亲了嘛,又即将添丁,就想找一个工钱高点的活儿干,好养家糊口。” 罗母面色缓和了些,随口道:“你原先那个活儿就挺好的,一个月三钱,够花了。” “儿子想孝敬您呀。”罗泰安好话张口就来。 罗母看着面前的儿子,长长叹了一口气:“儿女都是债,我这个做娘的,简直是上辈子欠了你的。我这身子不中用,怕是什么时候就不成了,把青青叫来,将你爹也请来,我有话要说。” 罗泰安猜到她可能要交代后事,心头咯噔一声。又有些庆幸自己已经把镯子取了来,毕竟这样的场合,母亲可能会把那一匣子首饰拿出来。 问题是,他刚从外面进来,正想找机会把镯子放回那个匣子里呢……此时匣子里放镯子的地方空空如也,如果被母亲看见,再气出个好歹。 “娘,我看你好像挺累的,有什么话晚上再说吧,先睡一会儿。” 从罗母不顾儿子的想法非要定下高家的姑娘做儿媳,就知道她是个强势之人。闻言摆摆手:“我这会儿精神头不错,又能顺畅地说话。把他们请来吧。” 罗泰安还要再说,罗母不耐烦,瞪他一眼:“别让我再说第二遍,你是不是想累死老娘?” 无奈,罗泰安只得去外面请人。 罗父正在厨房里熬粥,大夫说了,罗母本来只有几个月好活,气了一场之后,最多还能活两三个月,这还是照顾得特别好的情形下。并且嘱咐千万千万不能再让她生气。他知道在照顾妻子这件事情上指望不上儿子,儿媳就更别提了,捧着个肚子像是多金贵似的,他看不惯,也懒得使唤自己根本就不想承认的儿媳。 白青青不太敢面对婆婆,却也不敢怠慢,来得飞快,她刚刚进门,罗父也到了。 罗母看着面前的家人,目光落到了白青青的肚子上:“他爹,去把我箱子里的匣子取来。” 罗父不太乐意,那里面的东西值不少银子呢。 “白家就是个无底洞,那东西,还是我收着吧。” 罗母执拗地道:“拿过来!” 罗父没有再坚持,反正这是自家的东西,白青青是自己的儿媳妇。就算妻子给了,回头他还能要回来。当即飞快将东西拿了过来。 罗母伸手摩挲着古朴的匣子。 罗泰安一颗心简直提到了嗓子眼,忙道:“娘,这东西还是给爹收着吧,也不用给我们看了。好东西谁都想要,我可不想看得见摸不着。” “先给你爹拿着,青青孩子落地,如果是个男娃。你就帮孩子收着。”罗母自己也是从年轻时走过来,没孩子的时候,对于银子,对于照顾别人家的孩子都没什么感觉。等有了自己亲生的孩子,那是巴不得把所有的好东西都送到自己孩子手中。花钱也是,在亲生儿子身上无论花多少钱都舍得,可以说倾其所有!可要是给别人家孩子花钱,几个铜板都嫌多。 她不认为儿子有了亲生的孩子后还舍得把银子拿去填白家的无底洞。 罗父不知道她的想法,不高兴地道:“泰安没脑子,满眼都是他媳妇,这东西到他手里。多半留不住。”他态度强势,“我留着,你放心,我身子硬朗,回头守着孙子长大,把这东西亲手交到孙媳妇手上。” 罗泰安很想要这东西,但他不希望母亲此刻打开,忙接话:“可以,爹赶紧收好,别让母亲费神。” 白青青知道他在慌什么,袖子里的手紧张得攥成了拳头。接话道:“我听夫君说起过家里有贵重的东西传给媳妇,可我才刚进门呢,这东西给我不合适。爹收着最好。”她抬手掩面,“别给我看了,我怕看了后就……” 话未说完,罗母忽然抬手打开了盖子。 罗泰安:“……” 罗母对这套首饰很是喜欢,落到手里几十年,戴出去的机会连十次都没有。东西太贵重,她怕被贼人盯上,也怕自己粗心大意弄丢,此时匣子捧在手里,她想着看一眼就少一眼。 结果,打开就看到放桌子的位置两个坑,她顿时尖声大叫:“镯子呢?” 罗父脸色都变了。 第173章 被借肚子的媳妇十 罗泰安面上惊慌不已。 罗母一抬眼, 目光从面前几人脸上掠过,眼看儿子惊慌,便宜儿媳妇满脸惧怕, 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这事多半和他二人离不开关系。想到白青青的娘刚生了一场病,那一家子又毫无积蓄,而儿子我头那点不多的银子已经填到了婚事里。她心中一急,噗一声吐出了一大口血。 血喷得老远,罗父吓一跳, 急忙上前:“别着急呀, 肯定能找回来的。” 他回头怒斥:“混账东西,跪下说清楚!” 罗泰安没有跪,飞快上前两步从怀里掏出取来的镯子双手递到母亲手中。 看见镯子,罗父松了口气:“在呢,东西还在,你别急呀。” 罗母摸到了镯子,看也不看又吐出了一口血。她张着血盆大口努力呼吸着, 抬手将镯子缓缓拿到眼前,看了一眼后朝着儿子狠狠砸了过去。 “混账!” 字正腔圆, 带着血沫沫。 罗泰安心中一惊,他拿货的时候瞧过了, 真的和原先那对一模一样。难道有什么是他没注意到的? 罗父看见妻子将镯子砸了, 也是一惊, 下意识弯腰捡起瞅了瞅, 瞬间面色大变, 声嘶力竭地质问:“假货!镯子呢?” 他双目圆瞪,像是要吃人。 罗泰安长这么大, 从来没见过母亲气吐血,更没见过父亲这样生气,他有些被吓着,又见那边母亲像脱水的鱼一般张着嘴大口大口呼吸,明显是上气不接下气。大夫已经说母亲活不了多久,他真的很害怕亲娘被自己气死,嘴唇嗫嚅了下,道:“在……在银楼!” 罗母整个人僵直住,又吐了一口血后,瞪大眼睛盯着白青青:“毒妇!” 两个字说完,她长长扯一口气,那口气却没能扯上来,她就那么瞪大眼睛张着嘴去了。 屋中只有罗父急促喘息的声音,除此外再无其他动静。罗父冲着儿子大喝一声:“去请大夫!” 然后,他才抖着手上去摸妻子的鼻息,半晌摸不着,他身子一软,蹲在床边,抱着妻子的手浑身颤抖。 “逆子,跪下!” 罗泰安早已惶惶然,仓惶跪下,想要上前察看母亲却被父亲转身踹了一脚。 “滚远一点。”罗父破口大骂,“畜生,你娘被活活气死了呀。你娘早就说过不许你娶这个贱妇,你非要娶,忤逆不孝,卖了传家宝给她娘治病,那才是你亲娘是不是?” 白青青满脸惨白,也跪了下去:“不……不……”我娘没有花多少银子。 那卖掉镯子得来的大半银子都用来还债,而那些债,是因为夫妻俩不愿意好生cao办婚事,罗泰安才跑去借的。 “你给我滚!”罗父不愿听她解释,伸手一指外面,“搅家精,有老子在一天,你休想进罗家的门。” 白青青颓然低着头,跪在原地没动。 罗泰安真不认为母亲是白青青所害,如果他不说,白青青甚至不知道家里有镯子,从头到尾,青青连这镯子的边都没挨着。偷是他偷的,卖是他卖的,做一对假的回来糊弄母亲也是他的主意。 “爹,现如今最要紧是给母亲办丧事,如果青青不在,又会惹人议论。不管什么事,都让娘入土为安再说。” 罗父也明白,亲儿子气死亲娘这种事情传出去并不能改变什么,反而会让人笑话罗家不会教儿子。因此,这时候不能针对白青青! “让这个女人一直跪在你娘跟前赎罪,你娘下葬之前,不许她起身!” 罗泰安想要开口求情,青青怀有身孕,胎像不稳,躺着都不一定能保住这个孩子,跪着多半会出事。他话还没说出口,罗父已经道:“不要逼我让你休妻!” 白青青已经跪到了床前。 罗父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妻子的眼睛和嘴合上,又赶紧把染血的被子之类收拾了,这才让儿子出去报丧。 亲戚邻居们过来帮忙,对于罗母的死,倒没有怀疑她的死因,毕竟之前要娶高玲珑过门,就是因为她命不久矣,想要把儿子的婚事cao办好了再走。 当下做法事三天,五天,七天,罗泰安拍板定了三天,他怕白青青熬不过去。落在罗父眼中,对儿子又添了一层失望。 罗父问过道长,得知三日后的日子比后面两个都要好,便默认了此事。 白青青熬得面如土色,白母拖着病体过来吊唁,看到跪在灵前的女儿时满脸担忧,想要找个机会单独说话,却被罗父的臭脸给吓着,灰溜溜走了。 丧事办完,白青青倒下了。 事实上,父子两人也很累。好在丧事有不少剩饭剩菜,一家子能两三天不用做饭。客人走完,都回房蒙头睡觉,家人离世的悲伤似乎被这几天的忙碌给冲淡了。 白母抽空来探望女儿,敲了好半天的门,才看见了开门的女婿。 要说罗泰安对于母亲的离世一点愧疚都没有那是假话,看见白母,心下有些迁怒,态度便不太好。 “青青还在睡。” 白母厚着脸皮进了院子,直奔女儿的屋子。 “青青,他们没有怪你吧?” 白青青苦笑:“怎么可能不怪?” “可这事也不是你的错呀。”白母叹口气,“都怪我这身子不中用,拖累了你。” 白青青被拖累也不是一两天,闻言有些烦躁:“不要再说了。” 气氛有些僵硬,忽然看见罗父出现在门口。白青青是穿着衣裳睡的,倒没有见不得人,只是她靠在床上,看着不像样子,她急忙起身:“爹?” 白母一身久成新的细布衣衫,冲着门口笑了笑:“亲家,节哀。我听说青青病了,特意来探望。” 罗父看见她的笑容,皱眉道:“你在勾引我?” 白青青:“……” 她也是才发现,母亲的笑容有些不同寻常,顿时就有些尴尬。 罗父冷哼一声:“我儿子为了给你治病,把他娘给气死了。你这个该死的没死,我妻子却因你而早早离世,你就没有一点愧疚么?”质问完,又一摆手,“你们这样脸皮厚的人,自然是不知道何为歉疚愧疚的,我跟你们说廉耻,纯属多余!” 他转身回房,很快收拾了一个包袱离开。 罗泰安心里对岳母有些怨怪,可还是那话,当掉镯子和欺骗母亲这些事是他自己做的决定,岳母难得来一趟,还是要做饭招待的。他正在厨房忙活,看到父亲拿着包袱,心头咯噔一声,急忙追了出来:“爹,你要去哪儿?” 罗父头也不回:“我去东家安排的地方住,以后,你好自为之!”他走了两步,想到什么又停住,“那个镯子传了好几代,在你祖母手中重新融了打了新的,落到你娘手中时一点磕碰都无。你十个月大的时候,你娘回娘家,特意戴上了镯子,当时摔了一跤,她为了护着你,镯子磕到了路旁的石头,当时险些把手摔断,镯子也被磕变形了一点。从那之后,她就不怎么戴了。那点变形一直是她心里的遗憾,她记得特别清楚,所以,一拿到你送的镯子,她就知道是假的。后来我看过,重量也不一样。泰安,你低估你娘对镯子的熟悉。” 说完,他抬步就走。 罗泰安拿着锅铲站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锅都糊了,他才慌慌张张跑回去。 屋内,白青青看着母亲的眼神特别烦躁:“你为何要那样对我公公笑?” 白母一脸无奈:“我还不是为了你。他这么年轻,多半会再娶,与其娶别人,还不如娶我。如果我成了他的枕边人,在他旁边敲边鼓,你们夫妻俩做的那些错事他渐渐就会不在意了。青青啊,亲婆婆给你带孩子你能放心,要是后婆婆给你带……就算人家愿意,你敢不敢?” 白青青伸手摸着肚子,苦笑一声:“娘,你太高看自己了。他们不愿意娶我进门,最大原因是嫌弃我身子不好……” 白母不以为然:“我又不生孩子。” “可你带着几个拖油瓶呀!”白青青烦躁不已,“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半大小子吃死老子,弟弟他们那么能吃,罗家特别会省钱,怎么可能帮你养孩子?你那脑子怎么想的,跑来勾引我公公,可真行。我这张脸都要被你丢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