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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炮灰贵妃的宫女后 第18节

    雨兰没多说话,笑着回去,看不见一点勉强。

    手法不错,如果明天五小姐也不得不扎马步,这人倒可以叫来内室替许嘉星揉揉。

    衣服交给许嘉星,她和明芙明萱两人时不时讨论商量,桃桃左右看看,坐在了最软的绣凳上。

    “嘶——”屁股上酸胀的感觉最甚,桃桃龇牙咧嘴,捏着拳头缓了好一会儿才适应。

    许嘉星瞧见了,问:“很难受吗?”

    桃桃点头,汇报伤情,“小姐,明天要是还这样,我可能一盏茶的时间都撑不下去!”

    许嘉星若有所思地点头,叫人送来些吃食给桃桃,心生一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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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许呈晋无奈地看着乖乖听话,穿着便装的许嘉星。

    “咳咳,爹爹......”

    许嘉星掩嘴咳道,“昨夜风大,女儿贪凉,不小心染了风寒......”

    “咳...哥哥jiejie们练吧,不用管我,咳咳......”

    装病谁不会,多看几眼李姨娘就是了。

    整个上午,许呈晋一看她,她就一脸脆弱地咳嗽。

    完全不能承受这么高强度的训练好吗。

    许嘉星的表演入木三分,下午,许呈晋看着弱柳扶风面带微红咳嗽的李氏时,不禁想起了上午装病的许嘉星。

    许呈晋:......

    第21章

    “表哥......”李姨娘眼眸含泪,一袭粉衣站于树下,无限柔情地唤他。

    许呈晋回过神,犹疑地看着她带着病容的脸:“你怎么来这儿了?”

    “京城炎热,从前您总是苦夏,我担心您吃不好,做了些吃的......”

    李姨娘声音婉转,心里却咯噔了一下,许呈晋的态度跟她回京那晚一样,带着说不出的隔阂。

    下意识地,她扶着胸口咳了两声,接过丫鬟手里的食盒,“表哥,尝尝吧,我亲手做的。”

    听到她亲自下厨,许呈晋心稍稍一软,接过了汤,“既然身子没好全,还是离厨房远些。”

    “是,我都听表哥的。”李姨娘笑道,她走前一步,握住他的手,亲昵道:“我不在,虞哥儿可还听话?”

    提起许恒虞,许呈晋想起了昨日发生的事,白日里许恒虞扎马步逊色于许恒卓,但他洞若观火,许恒虞倒下时双腿状态自然,走路时也并不紧绷,分明是仍有余力的样子。

    晚上,他私下去了许恒虞,让他当着自己的面重新扎了回马步,但他依旧半时辰左右就摇摇欲坠要倒下。

    许呈晋不禁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他吩咐小厮给许恒虞揉腿,临走前,听到了许恒虞和小厮说说笑笑的声音,又想起许嘉星晚膳时打趣桃桃走路一瘸一拐,碰一下就嗷嗷叫——

    他不动声色,去院子里折了枝树条,在小厮不可置信的目光里,让许恒虞又站起来扎了马步。

    这一回,他在许恒虞蹲下时,数次趁他不注意,打在他腿上各处xue位上。

    许恒虞没有参照,不知道自己该什么时候倒下,犹犹豫豫间,撑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最后被亲爹一棍子打得跪地。

    许呈晋很兴奋,卓儿爱读书可走仕途,山儿各方面平平无奇,唯有许恒虞——太适合练武了,他心中隐秘的暗火悄悄燃起来。

    只可惜年纪已经十一,很多小时候能让他事半功倍的东西都用不上了。

    而这一切,都因李氏哭哭啼啼闹着不肯把孩子交给他。

    “虞哥儿在春晖院很好。”他拿开李氏柔若无骨的手,“天快暗了,马上就要起风,你快回去吧。”

    李氏着急,老太太交代的事儿她没提呢,“既然虞哥儿听话,不如今晚和我回宁安堂吃饭吧,老太太也想他了。”

    “虞哥儿是老太太最疼的孩子,想必虞哥儿也想见见祖母。”

    李氏越说越顺畅,老太太和许呈晋不亲近,有龃龉,可却待许恒虞很好,母子两的关系若能因为虞哥儿重修于好,那也是虞哥儿的功劳。

    许呈晋觉得好笑,对虞哥儿好?就是让他整日吃喝玩乐,目不识丁?

    他退后一步,语气冷淡,“我说过了,虞哥儿禁足春晖院,哪儿也不能去。”

    李氏立刻失落,眼睛不住地朝春晖院里看,期待儿子能主动出来瞧瞧自己。

    几个孩子正在磨合,许呈晋不欲让她回来影响自己的努力,最后用“如果你未经我同意悄悄进春晖院,那就直接彻底先搬过来”来警告李姨娘。

    这话吓得李氏整整一个月没再来春晖院附近。

    没了李氏在,几个孩子久久地看不到娇柔造作的李姨娘和母亲针锋相对,对许恒虞也少了些敌意,偶尔练着武,暗中较劲,脸上都糊满汗珠时,也能互相嘲笑说上一两句。

    宁安堂里头,没能把孩子带回来的李姨娘想当然地承受了老太太的怒骂,老太太最后看了眼她,“滚回去待着。”

    李姨娘捂着脸哭着跑回房间,嬷嬷给老太太揉肩,“李姨娘从小养在叔婶膝下,性子胆怯,大爷若是执意不让四少爷回来,她也没办法的。”

    “早知道她是个没用的,想着好歹一张脸能看,哄得住男人的心,可你瞧瞧,老大这几年,对她那点子感情早淡了,”老太太哼道。

    老太太祖籍在江南水乡,家境一般,只有一个做秀才的父亲,太/祖皇帝打江山时,许苍义也跟着下了江南,战火纷飞,许苍义受伤后留在她家休养,两人慢慢看上眼,离开江南前,他们过了明路,仓促成了亲。

    许苍义和她许诺,待战事平定,他必定回来接她。

    她满心欢喜地等待,没料想肚子渐渐鼓起,父母担心她吃得不好,给许苍义写了好几封信,怀胎六月时,许苍义兴奋地拍马来接她,穿着猩红色的朝服,所有曾私底下说她闲话的街坊邻居都仰视着他。

    许苍义被皇上封了将军,定居京城,她成了将军夫人了!

    为着不小的肚子,他们回京走的水路,整整半个月,她没时间和许苍义互诉思念,整日被孩子弄得呕吐不止。

    晕乎乎地回了京城后,迎接她的不是想象中光鲜滋润的生活,大宴朝百废俱兴,将军府不过是空有名号。

    更何况,府里还站着一个守寡刻薄的婆婆和一个看似乖巧的小妾。

    许苍义解释小妾是母亲替他纳的,她不敢在婆婆面前露出不满,挺着肚子受了小妾一杯茶。

    其实小妾姿容并不胜自己,可自己怀着孩子又吃不下东西,形容憔悴,眼睁睁看着丈夫走进小妾房间,和她嬉笑谈话时,她有一瞬间想堕了这个孩子。

    两月以后,孩子提前发动,痛了她整整两日,才生出了许呈晋,许苍义大喜,也不和小妾亲亲我我了,每日赶着回家和只会吐泡泡的儿子逗乐。

    可婆婆在满月后抱走了许呈晋,她不舍得,许苍义劝慰道:“父亲战死,母亲心里伤心,就让晋哥儿陪陪她吧。”

    他们两人关系刚刚恢复,她不想为此让许苍义再次和她疏远,咬着牙答应了,只是她想念孩子,和母亲请安时,总想着多抱抱他,不舍得离开。

    那时,她刻薄的婆婆露出个冷冷的笑,让身边的嬷嬷开了妆奁盒子,里头金光闪耀的珠钗首饰晃花了她的眼,她听到婆婆说,“都带回去,打扮打扮,和老爷再生个孩子。”

    一瞬间,她脑中一片空白,蹿过了无数可能,婆婆是看不上自己小门小户?是要用这些东西买断她和晋哥儿的母子情?还是单纯地催她再替许苍义生儿育女?

    她抱着箱子恍恍惚惚地回了院子,自己的丫鬟眼巴巴地来告状,说许苍义又去小妾的房里。

    她瞬间清醒了。

    回了房间,她洗干净脸,梳妆打扮,带上婆婆送的首饰,从从容容地跟许苍义过起了新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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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嬷嬷陪着老太太几十年,知道她的心思,“李姨娘跟老太太您是隔着几房的亲戚,您想家回不了,就爱听她聊些家乡事儿。”

    “是她自个儿轻贱自己,嚷着要去做大爷的妾,不赖您。”

    老太太喝着参茶,若不是婆婆压着她,她不敢总和娘家来往,怎会让哥哥因为强盗闯家而亡,嫂嫂改嫁,父母郁郁而终,让一个旁支的侄女来京城享福。

    想到此事,老太太忽地道:“林氏明日该来请安了吧。”

    虽然许呈晋放话不让春晖院和宁安堂走动,但林氏重规矩,每三日就来请安。

    “让老二媳妇早些过来。”

    辽儿的官位这么些年一动不动,许呈晋升了二品官,想来拉一把兄弟也是轻而易举。

    嬷嬷并不看好,心中叹息,转身去正院叫二太太。

    老太太年纪大了,做事随心所欲,总觉得大爷还是如同小时候一般期望母亲的关怀,轻易受自己摆布。

    哪怕大爷这次回来来势汹汹,再没服过软,老太太也当他是赌气。

    明日恐怕又要闹起来。

    第22章

    大清早,春晖院的景观台上,许呈晋和许嘉星两父女再一次因为不想练武而斗智斗勇。

    “星儿,不说兄长jiejie日日坚持,就连桃桃都乖乖呆着......”许呈晋无奈道。

    许嘉星装病的法子已经不能再用,她弯弯眼睛,拿出了自己前几日从桃桃衣服里得到的灵感而制的新衣,“父亲瞧瞧。”

    许嘉星很懂如何让父亲不会真正生气。

    桃桃的衣服是仿着她见过的武林中人做的,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许嘉星见多识广,发现其中关窍,把衣服设计得更完美,不仅便于练武,行动间还带着一股儿爽利劲。

    许呈晋眼前一亮,这种设计当真新颖,他拿着左右看,越看越觉得不错。

    “父亲,衣服的布料还可以选吸汗易干的。”许嘉星趁胜追击,露出忧愁道,“父亲,夏日炎热,女儿出了汗若吹到风,又要生病,爹爹不如让我去找找有什么好料子,我做好了,哥哥jiejie们穿着也比现在的舒服”

    许呈晋想了想自己孩子都穿着一样的衣服的模样,也乐了,挥挥手,让许嘉星去找大太太完成此事。

    许嘉星冲桃桃眨眨眼,愉快告退。

    许恒卓知道meimei的性子,看着meimei喜悦的背影,劝道:“五meimei不喜动弹,父亲就别逼她了吧。”

    许恒山也道:“meimei年纪小,等她再大些,自然明白父亲苦心。”

    许呈晋很满意几个大的对小的的维护,面上却不显,厉声让他们重新扎好马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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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屋里,大太太对镜梳妆,夏嬷嬷替她选发饰,听到景观台那边传来的动静,小声道:“夫人,老爷与宁安堂那边都撕破脸了,咱们何必去请安碰一鼻子灰呢。”

    大太太:“老爷性子倔,我却不能不敬母亲,若是以后传出去,参老爷一本,不知道又要闹起什么风波。”

    夏嬷嬷没想到这一层,叹道:“夫人思虑周全。”

    大太太起身更衣,“也就这些天了。”

    想到即将离开,她也很是痛快,在京外多年,家里都由自己做主,如今住在这儿,做事处处受限,她竟有些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