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说话 第66节
书迷正在阅读:今天真假千金推翻豪门了吗、这是农场,不是动物园、一夜甜宠:禁欲财阀的娇妻软又野、芳踪、情姹、悄悄心动、坏血、她身之潮、她加入了一个家庭(禁忌,夫妻盖饭,微BDSM)、她是青梅竹馬、初戀女友,也是我的表姊
这个消息本身并不会透露出去,谁料前阵子网上有人晒出自己买到了眼哥二手出的摄影器材,聪明的网友顿时猜到了眼哥的态度。毕竟一个即将入狱的被告,除了无处可去的行贿,还有什么花销高到需要卖吃饭家伙的地方,那就只剩下请大律师了。 一个多月了,一个铁证如山的强jian案,他居然至今没有认罪? 这如果不是骨头太硬,那难道真的是个冤案? 莲华早就声明不会再在公共场合发表自己对此案的任何言论,眼哥也被控制了关在拘留所里,警察没什么新的进展也不会发布公告。寂寞难耐的网友只能天天去“平安丽城”的wb下水评论,期待着网络舆论能够继续推动案情。 负责“平安丽城”的宣传小妹是个新考进来的姑娘,年纪不大,正义感超强,抗压能力却不高,现在政府部门是有舆情考核的,网友急,她也急。网友天天刷她,她只能天天刷谢如意。 “如意姐!我扛不住啦,我发个国庆快乐都能被刷两千条‘那个强jian犯死没死’,我都想开无敌了!可领导不让!” “开无敌是什么?”谢如意埋头案前,揉了揉太阳xue,疲惫的问。 “哦,就是关评论……姐你也是九零后吧,不知道开无敌吗?” “……我哪有空研究那个,哎,”谢如意叹了口气,拍了拍宣传小妹,“你辛苦了,别理他们,反正证据确凿,马上就开庭了。” “现在不是摆明眼哥会不服上诉吗,他到底为什么死活不认啊?” “他觉得自己没干呗。”谢如意不咸不淡的道,听不出有什么情绪。 “那姐你觉得呢,他到底干没干啊?” “他……”谢如意迟疑了一下,摇摇头,“不好说。” “啊?都这样了还不好说呀?那人真的骨头那么硬?!” “什么骨头硬不硬的,又不能严刑拷打……反正我师父都没审出来。” “啥?!来队都不行?”小姑娘惊了,来队长算是他们市里审讯一把手,天花板本板,如果他都不行,那,“眼哥难不成真有两下子?嗨!要不我们就用魔法打败魔法,找他十八大汉对他这样那样一下,他就知道李安桦吃的什么苦头了!” “什么魔法打败魔法……”谢如意笑起来,“你要真想干也可以,你这个案子肯定办得飞快,等你进去了,我隔三差五给你送大排。” 宣传妹子刚笑起来,就见谢如意突然头一歪,呢喃道:“对啊,用魔法打败魔法……” “怎么啦?” “你们最近……是不是有个网络大v游丽城的活动?” “有啊,就是意思意思嘛,毕竟我们丽城最近风口浪尖的,想让大v过来转移一下注意力……而且年底了,不赶紧办活动,预算花不掉啊。” 公家机关一般凭着每年年初的计划申请预算,预算下来后就得按照计划花掉,并在年底接受审计,如果当年没有按计划办完,那么第二年相应的预算就会减少,这也就是为什么很多城市热衷开会和办培训班以及组织各类活动的原因。 而年底,往往就是这类活动高峰期。 “人请好了吗?” “这我也插不上手,好像还在请,毕竟我们也不是什么大城市,一般大v要特别空才会来。”宣传妹子说着有点丧气。 “那你看看能不能请一下盛琳。” “啊?” “哦,就是李安桦特别喜欢的那个女画家。” “请她?可以诶!”宣传妹子兴奋了一下,又低落了,“但她不走营销路线,不算在目标范围内呀。” “试试看吧,”谢如意恳切道,“李安桦现在心态还没调节好,不是说这个画家是她精神源泉吗,那干脆让她们见一面呗。” “啊?这不是我们公安搞的,要整得找管文旅的,人家不知道鸟不鸟我们诶。” “说还是能说上话的吧,”谢如意循循善诱,“而且,你不觉得,现在李安桦在wb上的表现,说说是一反常态,其实完全就是在学盛琳那一套吗?” “咦……你这么说,”宣传妹子低头打开手机翻了翻,喔了一声,“还真有点,就玩自己的,互动都很少,也不接受打赏和礼物……虽然很多大v都这样,可……这真的不是心理暗示吗?如意姐,大家都觉得莲华偶像是她,所以她做什么都觉得像模仿人家。” “不知道,但误会了又怎么样呢,人家又红又身心受创,我们趁这个机会把人请来,也算表达我们丽城的关怀了嘛,你看看,能不能跟你们领导说一声。” “这个……怕是要来队长这个级别才够。”宣传妹子动摇了,还是有点没底,“我和你说都没用。” “那我去跟他说。”谢如意说做就做,站了起来。 “如意姐,”宣传妹子在后面叫住她,“你是不是,觉得这个八难,真的站在莲华背后呀?” 谢如意脚步一顿,苦笑了一声:“没影儿的事,你别乱想。” “姐,听我一句,现在李安桦这个案子,搞得男女对立很严重,网民盯得很紧,你怀疑可以,但是千万别露出来,尤其是你是女警察……我看你就不大关心网络的,我一天到晚搞舆情,那些网民疯起来,很吓人的,你千万要小心啊。” 谢如意点点头:“我有数的,谢谢。” 她迈步往来队长的办公室走去。 来队长是丽城刑侦支队的队长,身兼数案,但是每一个案子都跟得很紧,谢如意的每一步他都有数,如今一听她的想法,他就明白了。 “如果按你的想法,你这是在引狼入室。”来队精准总结,“现在她们没有任何联络不是很好吗?如果真有什么,请来了,只会让你更看不出来。” “也有可能是瓮中捉鳖啊。”谢如意背着双手,站得笔直,“我也清楚这可能是白忙一场,就算真的是盛琳给递了法子,也不可能构成教唆,但是,我得让她知道,我们不是傻子,我们盯着她呢。” 来队笑了一声,点了根烟抽了,吐着烟道:“就不想让人好过是吧,行,那我去说说。” 这边谢如意正式开始盯死盛琳,但是另一边,楚望却坐在电脑前,开始认认真真的写洛可可酱的结案报告。 已经没什么可挣扎的了,她死因明白,流程清晰,而且,她重度抑郁。 想到洛可可酱,他就想到如果纠结下去,未来自己会不会是第二个。 给她一个安息,也算是给自己一个答案吧。 楚望默默的整合着各种报告,在写到洛可可酱死因时,他写道:【在服用胺钛金类刺激性健身药品后进行了过量血阻……等等】 他一愣,盯着自己手速过快打出的“等等”,脑子飞速的转动了起来。 洛可可酱家没搜到胺钛金,健身房储物柜也没有,近期购物记录也没看到,她的教练蒋伟也说没给她,那洛可可酱哪里吃的胺钛金? 虽然说胺钛金是小众非禁药物,微商渠道有很多,买的时候也不会标明是胺钛金,很有可能藏在洛可可酱众多没标注的交易中,但是,万一她真的没买呢? 谁买的?谁给吃的? 只有一个人能问了。 楚望几乎抖着手拿起手机,直接拨给了蒋伟,等待接通的时间分外难熬,终于,蒋伟接了起来:【喂?】 【是我,楚望,平城分局的,】现在人都不爱存电话,楚望已经习惯自我介绍了。 【哦!楚sir啊,】蒋伟那头的声音由喧嚣变安静,声音也不再如刚接时那么松快,【怎么了?】 【我问你,你有没有跟别人说过胺钛金?】 【啊?】蒋伟迟疑了一下,否认,【我又不是卖药的,哪会逢人就说,也就个别学员想提升效果,问我有没有效果好的,我才会说。】 【其他教练也这样吗?】 【不知道,大家都分区训练的,他们说什么我也不知道。】 楚望有些失望,但还是不依不饶:【那你们健身房有人卖胺钛金吗?】 【这个你不是问过吗,没有,我们不能卖的,我们顶多介绍一些靠谱的渠道。】 【那你有没有给人介绍过?】 【有两个,但是是很久前了。】 【谁!】楚望拿起了笔,已经在纸上写起了字。 蒋伟报了两个名字,楚望笔头一顿,咬着牙把已经写下的“成”划掉,问:【你确定就这两个?】 【就这两个,其他真没有,而且他们的课早就到期了,还是之前那个案子出了,我才特地去回忆了一下。】 【那你有没有同事给人介绍过?】 【这我就真不知道了啊阿sir,我们同事之间说实话是竞争关系,谁会跟别人交流教育心得啊。】 【那你觉得胡丽娜怎么吃到的胺钛金,胺钛金功效就半个小时,肯定是来你们这之前或者在你们这儿吃的。】 【这就不知道了,可是其他学员给的呀。我们健身房只备了葡萄糖和蛋白粉,蛋白粉还我们自己吃的,另外能给的就是自动贩卖机里那些运动饮料和水,不可能训练前喂药的啊。】 这些都是之前蒋伟就交代过的,几乎可以完全和口供对上,楚望感觉一腔激情全部化了冰水,放下了笔,长叹了一口气,双眼盯着胺钛金三个字,几乎喃喃自语:【你说胺钛金可能是饮料或者一瓶液体胶囊?】 【对,一般就这两种……等下,我接电话!马上过来!】那儿有人叫蒋伟。 楚望也有些无奈,他就是有些不死心,翻出了洛可可酱储物柜的照片,仔细看着,对着标注念道:【速干衣、健身裤、浴巾、拖鞋、梳子、手表盒、lv纸袋……就这么点东西啊……】 【就这么点?】蒋伟突兀的问了句。 【对。】 【咦……】 楚望又支棱了起来:【怎么了?】 【哦,没有。】 【说,】楚望顿了顿,道,【我结案要用。】 蒋伟迟疑了一下,道:【没化妆品吗?】 【没,干净得很。】楚望看着储物柜的照片,一目了然,有着洛可可酱这个年纪和日常作风不合的干净整洁。 【那就怪了,她平时都是漂漂亮亮的来,完了洗个澡又漂漂亮亮的走,你说她包就那么小一个,化妆品肯定在储物柜里啊。】 楚望激动起来了:【你怎么知道她不是带妆洗澡,你偷看?】 蒋伟也激动了:【拜托啊阿sir!她带妆锻炼完都不能看了!走的时候有没有重新化妆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你是警察你不能乱扣帽子啊!我还要吃饭的!】 【好吧好吧,你的意思是……她还有一个储物柜?!】 【不可能,】谁知蒋伟一口否定,【我们一张卡只能绑一个储物柜。】 【那她哪里放化妆品?】 【不知道。】 【你真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啊!除非有人愿意借她,但这种事情很容易起纠纷的,我们在他们入会的时候就会叮嘱不要共享储物柜。】 【如果真有人借了呢?】楚望脑子里又晃过盛琳,尤其是洛可可酱自拍中路过的盛琳。 他心中一阵厌烦,甚至产生了自己是不是魔障的感觉。 【我觉得可能性不大,有我也不知道,阿sir,我学员等我呢,我上课计时的,不能等太久啊。】 【行了,那你挂了吧。】楚望也有些抱歉,【回见。】 【别回见别回见。】蒋伟迫不及待的挂了电话。 楚望长舒一口气,看了眼名为结案报告的文档,又看了看洛可可酱储物柜的照片,痛苦的抱住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