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枝之木04伤口需要愈合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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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入夜,阴沉沉的天色与云朵边沿融在一块,逐渐化成乌青的一块血淤。 晚祷刚结束,修女们都懒懒散散的。 让娜没有先回宿舍,她穿过医务室与见习修女宿舍,没有见到尤妮斯,她独自走进庭院。 环形走廊围绕着一大片玫瑰丛,庭院北侧还有修道院种的麦子。 在夜风轻轻的吹拂下,缓慢地晃荡。 玫瑰丛的每一朵玫瑰由她负责照顾,她照顾得很好,暗红色的玫瑰大朵大朵地绽放。 让娜抬起长长的园艺剪剪下两朵,刚想回房间,却听到了女人放浪的叫声。 “嗯啊……亲爱的……你真是情人的典范……嗯……好爽……” 夜风吹散了yin靡的气息,也把断断续续的呻吟吹入她的耳朵。 让娜下意识往声音来处看去,就在西边阶梯上,有两道媾合的身影。 她听出来了,女人的声音是尤妮斯。 不等让娜避让,尤妮斯也发现了她,四目相对下,尤妮斯用衣服把男人的脑袋套住。 她扬了扬下巴,示意让娜赶紧回房间。 让娜仓皇逃回房间,刚关上门,她一拍脑袋。 那两朵玫瑰被她忘在走廊了。 叹了口气,还是没去取。 她跪在小小的祷告台上,小手虔诚地握紧十字架。 “主啊……愿祢宽恕尤妮斯的罪责……” 跪下的姿势压迫到大腿,伤口发痒。 让娜咽了口口水,伸手按在苦修带上。 带刺的那一面没有对着皮rou,按下的一瞬,缓解了一些伤口的麻痒。 但过了一会儿,那股难耐的痒成倍地迭加。 从大腿根往腿心钻,越来越往上。 她的呼吸越来越重,蒸腾的、炽热的呼吸从她的齿间转到耳边。 像有人对她耳朵吹了一口气。 让娜转过头去,来人是阿斯蒙德。 或者说,是她画里的人。 蜡烛对着惨白的墙面,暗暗地照出昏黄的光圈。 让娜想,她又做梦了。 就算是梦境,她依旧攥紧了手里的念珠。 “需要帮助吗?”他的声音比起白天要更加低沉,还有独特的、属于古拉丁文的尾音。 阿斯蒙德垂眸看她祈祷,锋利的恶魔角立在额角,十分可怖。 他的尾巴像一条正在绞杀的小蛇,在她小腿处缠了几圈。视线落下,又仿佛流动的黑烟,摆向另一侧。 让娜心脏像是被一些不停下坠的乌鸦在啄。 想站起来,腿却软了,挣扎两下,她往门外逃。 男人看戏一般地坐在床边,任她一点一点地挪到门边。 在接触到房门的那一刻,让娜感受到自身被什么东西托起。 她低头看去,身体已经悬空。 那是黑暗的造物,表面光滑又粗粝,通体冰凉,像是扭曲的暗夜藤蔓。 不论是谁,接触它的一瞬都能感受到它的死物气息。 一根巨大的触手拎起让娜,其余触手更柔韧地包裹着她的手臂与小腿,它抬高,吊着让娜回到床边。 裙摆被一根触手撩开到大腿根,让娜难堪得不行。 阿斯蒙德扯了扯唇,没说话,兀自卸下她大腿上的苦修带,露出伤痕累累的大腿。 “你那个在修道院卖yin的朋友给你的药膏怎么不涂?”阿斯蒙德皱眉问。 他刚问完,床头柜伸出一只触手把药膏递给他,另一只触手娴熟地拧开盖子。 即使让娜隔了一段距离,都能闻到亚麻油与rou豆蔻的浓郁香料味。 触手降下来,她被迫往后倒,像是躺在无形的软床。又像是一块很厚很厚的羊绒被褥,她陷进无尽的软和中。 那些束缚她的触手收了回去,触手被包裹进身下软床。 男人的手指沾了点药膏,用另一只手的手心握住她大腿,抬起腿弯。 碰到伤口的那一刻,冰凉的触感让她不住发颤。 “别抖。” 男人的手指停了下来,瞥她一眼。 她怕得要死,僵在那里。 他涂药膏的动作很轻很柔,白色膏体乳化,在他的揉按里变得透明。 接下来,伤口开始发热,被划破的每一寸皮肤都又热又痒。 “哈啊……”让娜压抑地轻声喘息,忍不住要去抠那些一道一道的伤痕。 刚要触及伤口的那一刻,不知从何而来的触手缠住她的手臂,双手都被拉过头顶。 “我知道你恋痛,我的小羊犊,”他的声音沉沉的,鼻腔中带了几点笑意,又似认真嘱咐,“但你要好好忍着。” 触手抬起她的身体,接着慢慢放在床上。 她才接触到柔软的棉被,转头时,那黏糊糊的触手就散作黑烟。 她攥紧胸口的十字架,强压下内心的恐惧,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伤口需要愈合的时间。” 见她眼眶依旧蓄满泪水,阿斯蒙德伸手在女孩脸颊处摩挲两下,她便沉沉睡去。 他注视着少女的睡颜,为她系上苦修带。 离开之前,他手指微抬,把她遗落的两朵玫瑰送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