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
蒲南柯死死地盯着监控画面里的女生,他的眼底散发着某种意味不明的光。 画面定格在莫舒救下女生的那一帧,小陈偷偷打量着蒲南柯的表情,发现他竟然嘴角挂着淡笑,像是见到了阔别已久的老朋友一样。 “帮我找一下有关这个女孩的所有信息。”半晌,蒲南柯发了话,小陈连忙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半个小时后,小陈面色有些为难地向蒲南柯报告:“老板,查不到她的信息。” 蒲南柯原本cao控平板的手指一顿。 “查不到?” “是,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就是那个姑娘是刚来这个世界的,要么就是有人刻意在隐藏她的信息,您看……” 蒲南柯低头沉吟了一下,他看向监控的眼里带着几分考量。 “联系一下警方,说我代表公司想去慰问一下被此事牵连的当事人们,顺便联系记者,让他们准备一些宣传公司正面形象的通稿,等我慰问完一并发出去。” 小陈的眼亮了一下:“好的!我这就去联系!”说完他就转身离开去办事了。 蒲南柯看着他离开后,打开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曾睿正喝着提神的咖啡,目光片刻不离地盯着面前的数据测试仪。 从早上开始他就一直在分析和测验从白瑜体内提取出来的能量,加班加点地一直到了晚上才稍微有了点成果。 对比着小吕今天对卫歌的能量测试报告,曾睿看着两份报告的结果和分析,从心底里产生了几分感兴趣。 他从秘密的资料库里又取出了几个专属塔罗牌拥有者的能力报告,几相对比之下发现:白瑜的能力似乎觉醒的最快而且潜能也是最快被开发到二级,不,甚至有可能已经到了三级的地步。 感知、增益,或许可能还有复制能力或者说共享能力的技能。 无论是自己还是卫歌,抑或是其他人,都是耗费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提升自己卡牌的能力,甚至刚开始他们的技能一直都是被封闭的。 他翻看着一页又一页的报告,其中提到最多的似乎是“体液”。 所以恋人牌的使用方式是体液?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似乎就能够理解为什么卫歌和白瑜只需要做一次就可以让一张卡牌觉醒了。 但,恋人牌难道只能对一个人用吗? 他把报告整理了起来,想要发送给塔罗政治局,结果就在此刻,蒲南柯的电话打了进来。 曾睿看到来电显示,拿着报告的手一顿,他思索了一下后接起了电话。 “喂?” “在。” “今天去你研究室的时候你不在,事情有结果了吗?” 曾睿静静凝视着面前的报告听着蒲南柯的问话,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或许可以做几次测验来确定一下。 “有一个方法,也许是能够治愈你腿疾的最有效方法。” “是什么?” 曾睿放下了手里的报告,停顿了一下,说:“利用恋人牌的能力。” “家主,刚刚研究基地那边发来消息说或许有办法能让蒲总的腿恢复起来。”一个年轻人毕恭毕敬地站在一个看上去已经年过古稀的老人面前汇报着,老人躺在藤椅上安静地听着他说话。 “哦?有什么办法?” “据说,使用恋人牌的力量,可以帮助蒲总增强他的自愈能力,从而让腿恢复起来。” “是吗,那恋人牌现在出现了吗,应该要怎么用呢?” “回董事长,恋人牌已经出现了,是一个女生的专属卡牌,只不过用的方式有点……”年轻人有些难以启齿地停顿了下。 “说吧,怎么用?” “需要蒲总和那个女生zuoai,以体液交换的方式来获得力量。” “这样啊,南柯那孩子……” “回董事长,蒲总拒绝了。” “唉。”老人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那孩子哪都好,就是在一些事情上太不懂得变通了。” 年轻人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其实以蒲总的能力,就算腿治不好……” 他还没说完,老人就神情犀利地看了他一眼,吓得年轻人赶紧低下头不敢说话。 “我从不否认他的能力,事实上一个人的能力出众往往能盖过他身上的许多缺点,包括残疾。”老人慢悠悠地从藤椅上站了起来,走到窗边。 “可是,若是一个人想要撑起大局,就注定了他身上绝不能有暴露在外的缺点,否则就会被人死死抓住这个缺点拼命攻击。”他伸手拉开了窗帘,眼前是繁华的到处都是灯光的城市夜景。 “偏偏那孩子身上的缺点还是因为我而得的,所以,无论用什么方法,只要还有一线希望,就得让他能够站起来,然后,再去和其他人争,去和其他人斗,否则我这半生基业,兴许哪一天,就会毁在那几个不成器的人手里了。”老人忽然露出了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他将手按在窗户上,神情严肃地命令道:“你去找到那个有恋人牌的女生,再去准备点催情药,一有机会,就把这件事给办了,记住,越快越好。” “是。” 白瑜睡了一夜,等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快中午的时候。 卫歌不在,白瑜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些酸软,大概是昨晚和卫歌做久了的缘故。 她起身套上睡衣去到洗浴间里刷牙洗漱。 等到做完一切她摸索着去厨房倒水喝的时候卫歌提着满满当当的午餐回来了。 “醒了啊,来吃饭吧。”卫歌把饭菜摆到桌上,白瑜瞅了一眼,看上去卖相似乎都很不错。 她坐下,开始扒拉着饭,卫歌边吃边对她说:“下午我要去趟警察局。” “嗯?去警察局做什么?” “昨天你不是遇到了超市那个发疯的人吗,根据一些线索来看,他很有可能是被塔罗牌持有者所控制杀人的,所以今天得到消息,说要去将人带回塔罗政治局。” 白瑜疑惑地问:“塔罗政治局?” “嗯,因为这里是塔罗的世界,与普通人类的世界不一样,有很多东西是用科学没法解释的,所以专门设立了有关的政治局去负责处理这一切。” “是每个国家都有吗?” “是,事实上每个国家的政治局之间的人员调动都是互通互流的,还因此设置了国际塔罗联合国会,你之前见到的戴维泽,就是从f国来配合我们工作的。“ “哦哦。”白瑜点点头,她继续埋头吃饭,吃到一半才想起:“需要我做什么吗?” “你需要和我一起去一趟警察局。” “要我去帮忙追踪力量?” 卫歌轻笑了一下:“你好像很期待工作呀,不过不是,是我要带你去办理一下身份证件。” 白瑜这才想起来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似乎连个身份证都没有,她赶忙点头:“好。” 吃完饭休息了一下,白瑜换上了衣服就出发了。 到了警察局,门口站着许多人,包括很多记者,也包括很多围观群众。 白瑜还以为又遇上事了,结果仔细一看,似乎是记者们在采访某个人物。 卫歌轻拍白瑜的肩,带着她从一侧走了进去。 “警察局门口居然人可以这么多,有点意思哦。”白瑜回头看了一眼,她并没有看到坐在轮椅上被围住的蒲南柯。 卫歌把她带到了一个办理身份业务的柜台前,办理业务的是一个看上去亲切的小jiejie。 ”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你就按照她说的去做就行,我有点事先去处理,你到时候在门口等着我就行。“ 白瑜抬头看着他,乖巧地点头。 记者们的提问接踵而至,蒲南柯端坐着,神情严肃。 他看了一圈周围,没有她。 头一次感觉到自己有些失策了,如果自己的人都查不到她的身份的话就证明她可能还没输入身份信息,那警察局的人联系不上她似乎是最合理的情况,可他居然后来才想起这个情况。 “蒲先生,您这次代表您的公司来慰问这些受伤的患者家属是出于何种心理呢?” “这件事对您的公司影响很大吧?您这样做是否只是出于公关角度来惺惺作态从而挽回损失呢?” 记者们的问题逐渐开始变得犀利,蒲南柯在心里冷笑了一声,清楚有些大概是那几个对家派来的,他始终保持淡定,虽然坐在轮椅上,但气场却丝毫不输那些咄咄逼人的记者们。 “我明白大家的所有质疑,大家尽管去调查,若有任何问题,欢迎检举。”他说完这句话,就示意小陈将他推走了。 只不过很多人想要扑上来拦住他,恨不得多问他一些问题,小陈推着他即使有保安甚至警察开道也十分不便。 蒲南柯似乎很习惯了这样的场面,双腿站不起来,行动不便,在这样人多的场合被人挤也只能依靠别人来推他离开。 只不过他忽然想起昨晚曾睿跟他说的话。 “恋人牌的作用是可以促进你的力量提升,若是别的治愈方法对你无用的话,也许你可以考虑用自愈的方式来恢复双腿力量。” “恋人牌的力量该怎么用?去哪找?” “恋人牌的拥有者已经出现了,是个女生,只不过方式嘛,是体液交换……” zuoai可以让自己双腿恢复。这个提案实在太过荒唐,蒲南柯拒绝了这种方式。 “蒲总,蒲总,有人找您。”小陈小声喊他,蒲南柯抬头望去,一个身穿休闲衣服但是看上去气宇轩昂的男人正迈着步子朝他走来。 男人朝他伸出一只手:“国家塔罗政治局卫歌,蒲先生你好。” 蒲南柯打量了他一下,也伸出手:“你好。” 卫歌直接开门见山:“我们需要蒲先生你的帮助,请和我来。” 卫歌想要替代小陈去推轮椅,小陈犹豫了一下,蒲南柯冲他点了点头,最后小陈才放了手。 卫歌推着蒲南柯直接来到了局长办公室,打开门后里面坐着一个看上去比较年轻的男人。 男人见人来了,站起身礼貌地伸手:“蒲总,久仰。” “说吧,需要我做什么?”蒲南柯停下了轮椅,微微抬头询问他们的目的。 “好,既然你这么直接,我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不知道蒲总是否听说过‘星币国王’这张牌?” 蒲南柯的眼神闪烁了一瞬。 “听说过,但不清楚。” “是吗,那让我来简单说明一下情况,星币国王这张卡牌是五十六张小阿卡纳中的星币牌组之一,其关键词之一呢,是企业大亨,但这只是一点,星币国王还有一个逆位含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蒲南柯看向他:“所以呢?这跟你们需要我的帮助有什么关系?” “近段时间社会上发生的人突然发疯砍人事件相信蒲总不会没有关注,我也相信蒲总一定也发现了,很多起案子都出现在与贵公司有关的地方,所以,为了能够早日破获案子抓住凶手,希望蒲总能够与我们合作,将你所知道的资料信息能够与我们共享。” “这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有,我们现在很怀疑,这几起案件,或许是星币国王的卡牌力量在作祟。” “有实证吗?” “目前我们有猜想,但还没有定论,所以我们需要你提供资料来帮我们证实。” 蒲南柯垂下眉眼,他的手指轻轻点着轮椅手把,似乎是在计算着什么。 “给我时间考虑,我会给你答复。” 男人似乎是没想到他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就答应下来,眉心微皱。 卫歌却是先一步说话:“好,那蒲先生,我送你出去。” “不用。”蒲南柯手心微抬,拒绝了他。他按动了轮椅上的某个按钮,轮椅就自己缓缓动了起来。 卫歌和男人目送他出去后,男人不解地问:“不是,卫歌,为什么就直接让他走了啊,那张牌的指向那么明显,应该再多劝说一下他套点话。” 卫歌沉稳地回复:“你刚刚说的那些,在提到星币国王这张卡牌的时候才稍微引起了他的一点点反应,后面的内容其实逻辑上并不能说明与卡牌有什么太大关系,所以他反而在后面的内容上一副平静如常的模样,就明他早就知道你说的这些,资料信息他或许都有,只不过他在计算着这和那张卡牌的联系究竟有多大,看来他比较注重的是那张卡牌。” 卫歌转动了一下手腕:“我想,刚刚或许他也在套着我们的话。” “啊?那他会把我们想要的资料信息交给我们吗?” “会,只不过正如他所说的那样,考虑一下。” “考虑的话,会不会耽误我们的时间啊?” 卫歌目光清明:“不,他所说的考虑其实也是给我们提供了线索。” “什么线索?” “人们一般考虑事情,都只会从自己或者自己在意的人事物角度出发,也许,从他的身边人下手查找,会缩小一定范围。” “有道理,我这就去联系人。” 白瑜办理好了一切业务后,拿着很快就出了的身份证走到了警察局大门边, 门口还是有很多人,他们不知道在干什么,一直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白瑜刚想走出门,忽然那群人就像是看到了钱一样,一窝蜂地想要涌上来,门边的警察和保安们赶紧拉起了一条阵线,这才让他们没有冲进大门。 可白瑜还是被刚刚的那股冲劲给波及到了,她不小心倒在了地上,正想起来的时候,忽然听到车轱辘转动的声音。 一只宽大的手掌伸开在白瑜的面前,白瑜下意识地想要扶上去,结果脑海里顿时闪过一幅画面。 教皇。 教皇坐在一张华丽的椅子上,右手举向天空,左手持着一根有三重十字的宝杖。在白上衣外面罩了一件红色长袍,头上戴着一顶三层的金色王冠。袍带上面有三个十字图案,连鞋子上面也有十字图形。座位前放了两只有十字图案的金钥匙,脚前跪着两名信徒。 白瑜抬起头,正对上一双目光深邃的眼睛。 即使很多年没见,即使再相见时男人坐在轮椅上,但男人身上如耀眼明珠一般的气质却始终不变。 “好久不见,白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