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
乔鲤森杵着拄拐进了公司,其他同事无不侧目,可碍于秦鸿溟就在一旁,谁都不敢上前询问。 对于自己和秦鸿溟的关系,乔鲤森倍感心虚,上午工作工作效率极低,中午便约了Elisa,想趁着午休打听一下自己不再这段时间有没有什么流言蜚语。 Elisa的状态和乔鲤森恰好相反,她毫发无损,然而精神状态看起来甚为不佳,高级粉底也遮不住眼下的青黑一片。她先是问乔鲤森怎么伤了腿,又问了秦鸿溟是不是去找了他。因为那天撞见秦鸿溟找人事处要他的地址。 乔鲤森只说感冒导致肌rou僵硬,不小心跌倒了。而秦鸿溟则例行公事代表公司探望了他。丝毫不敢提两人同居一室,还一起上下班的事。 Elisa边念叨着没事就好,一边开始大倒苦水。 实际上乔鲤森的腿伤了多久,秦鸿溟就在他家寸步不离地呆了多久,也就有多久没到公司处理事务。当然这些事情别人是不知道的,只能按原来的规矩让小李总被迫顶上。Alpha和Alpha之间差异有时比异性之间还大。别说做决策了,李嘉佑连文件都看不大懂,然而这些业务都是卡着流程来的,哪儿有耽误几天的道理。 “所以,”Elisa竖起食指,在乔鲤森面前晃了晃,“空降了个外援,而我成功被挤掉,不能跟着小李总到处享乐了,和你一样得坐办公室。天下果然没有免费的午餐,事少钱多的工作不可能一直都有。” 随即她又很洒脱道:“没想到还有这么能干的omega。技不如人,不得不服。沉迷享乐,人就废了。有压力才有提升,我当然不能止步于此。” 乔鲤森面露惊讶,倒没想到自己伤了腿居然是间接害了Elisa。并且她的工作能力已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又是谁那么神通广大能让Elisa心服口服? 就在乔鲤森猜测之际,清脆软糯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鲤森哥,好久不见。请问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林柚立在一旁端着餐盘,冲着乔鲤森绽放着无辜的微笑。 乔鲤森胃里条件反射般地倒流,喉管中涌起一阵酸水。但他还是尽力稳定好情绪后,尬笑一番后点了点头。 令人意外,林柚这样如小白兔般柔软的Omega居然是个心直口快的性子。在Elisa还没反应过来他俩怎么认识时,他就开口跟乔鲤森道歉了。自然是之前乔鲤森被开除的事情。Omega讲话很有逻辑,句句诚恳。他表明那些事他是后来才知情的。领导之前同他聊了很多次,想让他转正留下,实际他只说会努力。并没直接表明态度。没想到有人直接暗地里耍小手段,害了乔鲤森。对此他感到非常抱歉呢,并询问有什么可以补偿乔鲤森的。 乔鲤森很有礼貌地婉拒了。他并不期望从林柚那儿得到什么补偿,毕竟事情已经没办法挽回了。可他也不似表面上那番平静,思绪在脑海中肆意蔓延——那个耍小手段的人是谁?又是为了什么,偏要踩他一脚?而林柚若是连500强的外企都看不上,又为何屈尊光临这家初创公司? 一切的答案都指向秦鸿溟。这几日乔鲤森像是被拉入一场摸不清,看不透的梦境之中。他挣不脱,便沉溺了进去。而林柚的出现,就是那道通向残忍现实的裂痕。只要看到这位出身显赫的Omega,乔鲤森就很难不去想起他与秦鸿溟之间的亲密举动。这不都追到了公司,哪里是一句发小可以轻易解释的? 伪装是乔鲤森最擅长的,直到下班,同事们都没看出他的任何不快。不过人也是有极限的,至少今日他不想再见到秦鸿溟。只可惜就这样,乔鲤森都没办法如愿。一瘸一拐地走,好不容易马路对面就是地铁口了。结果被秦鸿溟开着豪车当街截下,Alpha开口时竟还带了几分委屈:“你怎么不等我就先走了?” 乔鲤森倒是很想阴阳怪气地怼回去,问他怎么不照顾好宝贝Omega林柚,毕竟在他不在这段时间,人家专门空降尽心尽力。但Beta只是不满地抿了抿嘴,憋在心里,自个儿生闷气。 秦鸿溟却敏锐感觉到了车内的低气压,他试探着问乔鲤森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后者又摆出那副温柔顺从的模样,话里话外同秦鸿溟客套,说什么非常感谢老板这段时间的照顾,自己心里非常过意不去。事实就是他这几天的努力白费了,他们的关系又回到原点。好比以为伸手就能够到对方,实则面前却是层层镜片与玻璃,一晃神,身影就再次消失。别说靠近,他甚至不知道真正的乔鲤森在何处。 进了小区,秦鸿溟冷着脸下车,想抱乔鲤森上楼。被想到却遭到了对方拼死的反抗,远远比之前激烈很多。Alpha索性将人抗上左肩,还惩罚似地一掌拍在Beta小而挺翘的屁股上。 体格差距摆在那儿,乔鲤森好似翻不了身的乌龟或是被拎起后颈的小猫,四肢悬空,怎么挣扎都是徒劳。 在秦鸿溟看来这也就是打闹玩笑的程度,进了门当然是打算把人放在沙发上。哪知道乔鲤森却是真的动了气,他转头一口咬住对方的肩膀,没有任何的留情。 秦鸿溟吃痛,嘶了一声,火气向上窜,却依旧压住了反击的本能,反而冷眼旁观了起来。他倒想看看Beta有多大的气性,又能凶到什么程度。 果不其然,Beta的那口整齐的牙齿不过堪堪划破了表皮,渗出的血液中带有高浓度的信息素。乔鲤森反而成了先受不了的那个,不得不松口。根本没有解恨的他,愤愤地抬眸瞪视着Alpha。 “小脾气耍够了吗?你还打算怎么样?”Alpha伸手捏住Beta小巧的下巴,语气轻巧却已然动了怒。 乔鲤森侧头啐了口唾沫,嘴角还残留着Alpha的血迹,自嘲道:“我想自己上楼。我想留在那家外企。但你有一次让我如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