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惊险逃亡，正义之光
第二天下午，天快暗下来的时候，林少卿和李弃出了酒店，但不知为何，林少卿和顾源都有点小情绪，特别是顾源，一直骂骂咧咧的，但该做的事还是要去做。 白泽上了林少卿的身，顾源上了李弃的身，现在刚刚黄昏，还有些阳光，但算着时间，赶到工厂应该就夜幕了。 到了工厂附近，夜色已经笼罩下来，李弃和林少卿鬼鬼祟祟地躲在厂房附近的草丛里，工厂周围不时有壮汉巡视，他们不敢靠太近。 林少卿把顾源和白泽派了出去，现在他们不能进去，就只能把黄毛引出来了。 白泽和顾源穿墙而过进入工厂，看到工厂内的壮汉多了一倍，他们飘上二楼，办公室内，雷哥正阴沉着脸靠在椅子上，黄毛站在他身后，一个光头壮汉低着头站在对面。 雷哥冷漠地盯着光头，问道:“那两个抓鬼的还没找到？” 光头有些胆怯，赶紧回道:“大哥，我们的人一直在他们住处守着，没见他们回去，近处的几条街道也打听了，可能太晚了，没人注意到” 雷哥拿起桌上的水杯砸了过去，拍着桌子怒斥道:“你们干什么吃的！必须把他们做了，三天之内，我要看到他们的尸体” “是、是，我马上安排人去” 光头说着转身溜了，似乎很是害怕发怒的雷哥，办公室角落处，顾源和白泽正看着，顾源很是不屑道:“这死胖子，居然想动我们家林林和小道士，得想办法整死他” 就在这时，桌上的手机响了，雷哥接起，手机里传来了带着哭腔的女人声音:“老雷，老雷，不好了，你的胸牌不见了，还有上个月别人送你的那副画，都不见了！” 一听胸牌不见了，雷哥激动得“蹭”地一下就站起来了，愤怒道:“臭老娘们儿，老子不是跟你说了很重要让你好好保管吗，什么时候不见的？有谁进过屋？” “没有，没有谁来过，连我都没怎么进去，刚刚进去打扫卫生发现的，昨天，昨天下午还好好的！” “没人进去？难不成那死物还能自己飞了不成，臭娘们儿，是不是背着我偷人了？” “没有，老雷，你相信我，真的没人来过，可是…可是就是不见了” “别哭了，去看监控，老子倒要看看，哪个王八羔子这么大胆，偷到老子头上了！” 说罢雷哥愤恨地挂掉了电话，他瞥眼看了看黄毛，压抑着怒气，吩咐道:“去准备辆车，我得去看看，女人就是管不住事” 黄毛恭敬地点了点头，打了个电话，接着倒了杯水递给雷哥，一脸谄媚道:“老大，什么事让你这么生气啊，你也别骂嫂子，嫂子跟你这么久，总不会害你的” 雷哥接过水杯，脸色不善道:“你懂什么，那胸牌我费了那么多功夫才弄到，拿到还没半个月，这臭婆娘…没了胸牌，我就上不了岛，钱可就白花了，要是泄露了什么信息，圣莲教不会放过我的” 黄毛眸光几动，故作随意问道:“老大，这圣莲教是什么玩意儿啊？怎么还能让你怕了？” 听闻此话，雷哥侧头看了黄毛一眼，他似乎意识到自己说多了，把水杯重重一放，神色不明道:“不该问的别问，知道得越多，死得就越快” 黄毛吊儿郎当一笑，谄媚道:“别生气嘛老大，我就随便问问，不爱听我闭嘴就是了，车已经在门外了，您看…” 角落处，顾源用手肘杵了杵白泽，疑惑道:“大佬，听起来这雷哥接触圣莲教的时间也不长嘛，现在他要出去，我们怎么把黄毛引到地方啊，黄毛又看不见我们” 看着雷哥和黄毛出门的背影，白泽摸了摸下巴，眸光幽邃道:“等那个胖子走了，你直接上黄毛的身，走出去就行了” 顾源点了点头道:“好主意，那咱们也下去吧” 工厂门口处，雷哥上了车，黄毛很是狗腿地关上车门，还笑着挥手，看起来就是个谄媚的流氓小弟。 车子离开，黄毛转身回去，可他刚走进去一点，就突然顿住了身形，表情也变得呆滞。 一秒后，黄毛恢复了正常，只是面部表情有些兴奋，眼珠滴溜乱转，他还侧过头，对着虚空小声道:“大佬，好不习惯哦，不能飘起来，沉沉的” 白泽无语白眼，无奈道:“你正常点，别让人看出来，现在直接出去” “黄毛”点点头，转身就往外走，期间还和几个壮汉点头示意。 出了工厂大门，看见有巡逻的壮汉，“黄毛”抬头挺胸背着手，大摇大摆地走过去。 那巡逻的壮汉看到黄毛，笑着招呼道:“哟，黄毛，这么晚上哪儿去” “黄毛”痞里痞气地撇撇嘴，使了个暧昧的眼神，故作深沉道:“当然是出去找乐子嘛，你又不是不知道里面全是大老爷们，看着烦死了” 巡逻壮汉猥琐一笑，靠近道:“能不能带我一个，都半个月没碰女人了” “黄毛”鼻间哼了一声，斥道:“你他妈守好你的班，要是让老大知道你偷懒出去玩女人，准得阉了你” 听闻此话，巡逻壮汉蔫了下去，垮着脸色道:“也是…” “黄毛”眼珠一转，突然笑着问道:“兄弟，带枪了吗？” “带了啊，怎么了？” “其他巡逻的兄弟也带枪吗？” “带啊，问这个干嘛？” “黄毛”拍了拍壮汉的肩膀，嬉笑着道:“没啥，就是怕你们不尽心，所以问问，好了，你守着，本大爷我出去潇洒了” 说罢“黄毛”就大摇大摆地走了，不过不是朝林少卿和李弃藏身的方向。 走远些后，确定壮汉看不到自己，“黄毛”躲进了高高的杂草丛，他在草丛的掩护下向林少卿和李弃的方向快速而去。 见白泽带着“黄毛”回来，李弃眉头一皱，着急问道:“顾源呢，不会又贪吃掉队了吧？” “黄毛”上去踢了李弃一脚，斥道:“少看不起人，劳资可厉害着呢” 一看黄毛的表情和眼神，林少卿和李弃就知道这是顾源，二人松了口气，林少卿道:“快出来，你待久了对黄毛的身体没好处” “黄毛”点点头，立刻闭眼晕了过去，身体也软倒在地，而顾源的身影随即出现在了旁边。 两人两鬼蹲着围绕在昏倒的黄毛身旁，李弃在黄毛脖子处按了两下，黄毛就缓缓睁开了眼睛。 看到林少卿和李弃，黄毛一惊，随即坐起摆出防御的姿态，警惕道:“你们是昨天那两个抓鬼的？还敢回来，我们老大正抓你们呢” 看着黄毛警惕的眼神，林少卿安抚道:“别紧张，我们是回来找你的，受六子所托，有东西交给你” 听到“六子”两个字，黄毛眼眸微眯了一下，似乎在判断着什么，冷冷道:“六子？跟我有什么关系，他已经死了” 黄毛如此冷漠的反应，让林少卿有些迟疑，他不着痕迹地把拿证据的手背到了身后，问道:“你是警察对吗？” 黄毛一愣，随即怒斥道:“你他妈谁啊，想污蔑我是不是，我告诉你没用的，雷哥会相信我的，别想挑拨离间！” 说罢黄毛一个鲤鱼打挺起身，他看准林少卿弱一些，竟朝林少卿袭了过去，但李弃抬臂挡住，二人动起手来。 看着打斗的李弃和黄毛，林少卿着急道:“别太大动静，会被发现的” 李弃点点头，使了些巧劲，将黄毛制伏，并压在了地上。 林少卿看着地上扑腾的黄毛，蹲下道:“六子跟我们说了，你是卧底，让我们把一些东西交给你” “胡说八道！什么卧底，六子死了，怎么告诉你，我看你们就是存心捣乱，你们哪个帮的？敢惹我黄毛，你最好弄死我，不然我迟早灭了你！” 黄毛扑腾着叫骂，根本不承认身份，那模样活脱脱就是一个小流氓。 林少卿抬头看向了李弃，眼神似乎在说“怎么办”，他们受六子所托偷了证据来找黄毛，谁知道黄毛根本不认账。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工厂飘出，快速来到了林少卿等人所在的草丛。 这黑影自然就是六子，他站在林少卿身旁，着急道:“这是怎么了，快放开他” 林少卿无奈道:“一放开他就得跑，你确定他是警察？” 六子叹了口气，幽幽道:“他能在雷哥身边待这么久，自然是有道理的，他警惕性很强，不相信你们也正常，毕竟身处黑暗，一点疏忽就会致命，你照我的话跟他说吧，我们有暗号，你跟他说天王盖地虎” 林少卿点点头，对地上的黄毛道:“天王盖地虎” 黄毛一愣，不再挣扎，回道:“小猫抓老鼠” 六子说“明月几时有”，林少卿也跟着说道:“明月几时有？” 黄毛的眼神变得奇异，回道:“抬头自己瞅” 六子又说“海内存知己”，林少卿跟着说道:“海内存知己” 黄毛居然笑了起来，兴奋回道:“我在这等你” 见此，李弃松开了黄毛，黄毛坐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和草根，问道:“你们到底是谁？” 林少卿道:“六子现在也在这里，刚刚的话都是他教我说的” “不可能，六子已经死了，我亲自埋的！” “你别急，六子现在是鬼，他让我们找到雷哥犯罪的证据交给你，喏，就是这个” 说着话，林少卿把装着证据的塑料袋递给了黄毛，黄毛接过看了看，表情变得正经而严肃，问道:“东西没错，但是怎么会有鬼？” “你想想你怎么到这儿来的？是不是没有记忆，因为刚刚有鬼上你身，把你带过来的” 林少卿耐心解释道，而黄毛神色不明，沉默了几秒后，黄毛抬头问道:“六子真的在？” 林少卿点点头，道:“就在你跟前” 黄毛表情变得怪异，眼眸竟隐隐湿润，他站起身，站得笔直，抬手行了个军礼，铿锵有力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牺牲的，我一定把他们绳之以法” 这一刻，黄毛没了之前嬉皮笑脸的流氓痞气，也没了对待雷哥时的谄媚表情，他身形正直，表情肃严，眼眶微微发红，整个人显得沉着而悲痛。 黄毛对面，六子也抬手行军礼，夜幕下，一人一鬼相对而立，六子眼神柔和含笑，颇有几分瞑目的意味，也许有些东西，真的可以跨越生死。 另一边，雷哥已经到达了平阳街小区，正在监控室查监控，虽然他看不见白泽和顾源，但他看到了林少卿和李弃，就是昨天午夜，林少卿和李弃在他情妇的单元门下徘徊了许久。 雷哥气得一锤桌子，怒吼道:“又是这两个神棍，快，把他们抓回来！还有黄毛，让他现在给我过来” 雷哥身后的壮汉唯唯诺诺地应承着，拿出手机拨打了黄毛的号码，可打了几遍都没人接，壮汉不得不打了其他人的号码，让在工厂里的人去找黄毛。 这时黄毛还在工厂外面的草丛里，并不知道危险的来临。 突然，白泽神色微变，道:“不好，有人过来了，快走” 林少卿、李弃、黄毛三人立刻往黑暗处躲，但走动间草丛发出了声音，引起了巡查人员的主意。 只听一声枪响，一颗子弹射在了距离林少卿不到二十厘米的位置，林少卿吓得心一惊，怕得抓住了白泽的手腕。 白泽反握住了林少卿的手，安慰道:“别害怕，有我在，落不到你身上的，往东边跑” 在白泽的示意下，几人频频掉转方向，可片刻后，白泽皱起了眉头，低沉道:“都别动，咱们被包围了” 见实在跑不掉，黄毛低声道:“你们别反抗，让他们抓，待会儿我再把你们悄悄放出去” 说罢黄毛弓着身子独自前进，向追赶的人靠近，到了近前，他竟解开裤子，撒起尿来。 黄毛正撒尿间，壮汉们拨开草丛走了过来，看到黄毛，其中一个壮汉问道:“你怎么在这儿，不是出去找女人去了吗？” 黄毛微微一愣，他根本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但随即放松神情，系上裤子，顺着话嬉笑道:“这不没找到漂亮的嘛，我这正放水呢，你们来干嘛” 壮汉回道:“这边草丛有人，我们追过来的，雷哥打电话找你呢，你怎么还在这儿磨叽” 黄毛拿出手机一看，惊呼道:“呀，糟糕，没电了…” 这时，另一边有个人喊道:“快来，抓到了！” 黄毛混在壮汉群里跑过去，只见林少卿和李弃被一群壮汉用枪指着。 黄毛吊儿郎当地走过去，痞里痞气道:“哟，这不是老大要抓的那两个人吗，走，带回去！” 林少卿和李弃被押着进了工厂，被绑着关进了一间小黑屋，另一边，雷哥已经得到了消息，正在快速赶回来的路上。 黄毛很清楚，如果雷哥一回来，那林少卿和李弃就必死无疑，他支开了看守的人，为林少卿和李弃解了绑，并带着二人走暗道逃了出去。 工厂外，黄毛又故意支开了两个巡逻人员，让二人赶紧离开，可这时，工厂里面已经有人发现林少卿和李弃逃走了，且一束手电光打过来，正好照在了黄毛脸上。 那人可能是出来放水，刚好看到黄毛放走林少卿和李弃，顿时大喊道:“这里，在这里，黄毛是叛徒…” 黄毛一愣，这时李弃几步冲回来，拉住黄毛的手臂道:“快，一起走，你回不去了” 黄毛也不犹豫，跟着林少卿和李弃一路狂奔。 三人跑得气喘吁吁，白泽、顾源、六子三只鬼也跟着飘，白泽时不时会挡住射击过来的子弹，后面一群壮汉紧追不舍。 夜幕下，荒地上，枪声频频，林少卿觉得从来没这么刺激过，之前抓过那么多鬼，可是都比不上这群人危险。 终于跑到了有路灯的街区，一辆出租车刚下客停在路边，林少卿直接拉开车门冲上去，着急吼道:“师傅快走！” 出租车司机是个瘦瘦的中年男人，看着车上三人大汗淋漓的模样，他有些害怕，试探道:“你们干嘛？你们是不是做坏事了？” 突然，出租车车尾“砰”的一声，是子弹的声音，李弃回头看了看即将追上来的壮汉，直接一把匕首架到了司机脖子上，冷冷道:“快走” 被如此威胁，出租车司机一踩油门，车子“蹭”地就开出去了。 可开出去没一会儿，司机就战战兢兢道:“各位好汉，后面有几辆车跟着，怎么办…” 黄毛回头看了看，神色有些忐忑，他点了点林少卿的肩膀道:“兄弟，能把手机给我用一下吗，我的没电了” 林少卿把手机递过去，黄毛拨通了一个电话，道:“喂，楚哥，我暴露了，需要接应，我目前在长河大桥上，乘坐出租车，车牌号京B258xx，车上还有两个人员需要保护，后面有三辆车跟踪，罪犯均持枪，证据收集完毕，可收网” 电话里传来一个威严的男声:“好，往天府街方向走，待会儿会有查醉驾的关卡，我们会设法拦截罪犯，你们继续往前，会有人接应你们” “收到！” 黄毛汇报完毕后，把手机还给了林少卿，而出租车司机也放松了下来，兴奋道:“原来是警察同志啊，不早说，我还以为你们是坏人呢，看我的，保准甩掉他们” 说罢出租车司机来了一个漂移大转弯，车轮与路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车子向着天府街的方向飞驰而去。 十分钟后，后面跟踪的车辆被交警拦下，出租车继续往前开，没一会儿，就看到了一辆警车。 黄毛、李弃、林少卿被警车送到了警局，同一时刻，郊外的工厂正在进行一场激烈的枪战，被拦截的三辆跟踪车辆也被警车包围。 这一夜，不平凡，也不平静。 黄毛、李弃、林少卿在警局里大口吃着盒饭，他们消耗了太多体力。 吃饭间，林少卿问道:“黄毛，哦不，该叫你田警官，你在雷哥身边久，知道关于圣莲教的事吗？” 黄毛喝了口水，笑着道:“还是叫我黄毛吧，习惯了，我一毕业就去卧底了，好几年了，还没人叫过我警官呢，怪不好意思的，至于圣莲教嘛，雷哥捂得紧，谁都不告诉” “跟你也不说？” “嗯，但我还是隐约知道一些，雷哥是一年前搭上这个圣莲教的，可这个教要求很严格，一直没要他，他花了很多钱，托了很多关系才搞成，他半个月前出海，一周前回来的，回来就杀了六子” “那你知道他为什么非要进圣莲教吗？” “前几年雷哥中了弹，身体状况越来越不好，他听说这圣莲教能让人长生不老，便起了那个心思，他就去了那一次，回来之后确实精神焕发” “真这么神奇？” “我也不知道，但我觉得肯定不是什么正经路子，这年头还传什么长生不老，一看就是邪教的噱头” 说罢黄毛又低着头扒了两口饭。 吃完饭后，黄毛连夜去汇报工作了，李弃和林少卿坐在长椅上百无聊赖，刚刚来的时候就有警官说了，他们现在出去不安全，等天亮了送他们回去，毕竟他们在这次行动中也帮了不小的忙。 黄毛只跟上面汇报说林少卿和李弃帮了忙，但没具体说是怎么帮的忙，也许他也知道，那些鬼鬼神神的事情说出来没人会信。 林少卿和李弃在警局的休息室将就眯了一晚，第二天上午，黄毛来叫他们，二人跟着走了出去。 警局大厅里，黄毛指了指墙壁上的电视，笑着道:“看看，没一个漏网之鱼，你们可以让六子看到吗？” 电视里是昨夜抓罪犯的新闻报道，六子就站在林少卿身边，他抬头望着电视，欣慰地笑着道:“看到了，都看到了…” 林少卿看了看六子，又看向黄毛，微笑着道:“你放心，他都能看到” 电视机里，女主持正说着抓捕过程的凶险，声音铿锵有力，电视机前，六子的身影缓缓消散，化成了细碎的光点，慢慢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黄毛看不见六子，但他感觉到有一股柔柔的凉风抚过，掠过他的手臂，不见了。 林少卿有些着急地看向李弃，但李弃摇了摇头，淡淡道:“他的执念就是将坏人绳之以法，如今得偿所愿，他便没了牵挂，任他去吧” 林少卿看向了外面普照的阳光，温暖而美好，来之不易的和平，是需要牺牲的，可是，谁说站在光里的才算英雄。 这时一位警员走过来，说要送林少卿和李弃回去，二人对黄毛挥了挥手，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警局屋檐下，黄毛坐在台阶上望着天，表情似是解脱，又似是不舍，眼眸中还隐隐泛起水光。 一个漂亮的女警员从屋檐下路过，她拍了拍黄毛的肩膀，笑着道:“喂，完成任务怎么还哭上了？” 黄毛没有动，眸中倒映着干净的蓝天白云，淡金色的阳光铺洒在他身上，为他渡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他微微摇头，叹息道:“谁哭了，只不过啊，刚刚，起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