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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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日头已经很辣了,白霁在最后一阵铃声里放下了笔,高考终于结束了。 自那天和秦晋中坦白了他和秦暄的关系后,白霁就真的没有再见过秦暄,据秦晋中所说,秦暄很快就会被安排出国,高考也不参加了,最近几天都被秦晋中派人看着关在别处。当然,他最近也没有回家,全靠住在学校附近的酒店里度过最后的关键时刻, 虽说秦晋中已经答应会帮他安排一个学校,但他还是想给自己该有的高中生活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如果不是在去年的夏天,他认识了一个叫秦暄的人,现在的他,可能和其他所有考生一样,对未来的大学生活充满了憧憬和向往,他可以念自己喜欢的专业,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甚至可以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哦,也不能这么说,他和秦暄也是刻骨铭心,只不过是刻骨之疼,铭心之痛,让他避之不及。 秦暄的出现,毁了他的未来。他已经不再苛求这些虚无缥缈的理想,他现在只想把该了断的了断,然后离开这座城市。远走高飞本不是他的作派,但如果不走,秦暄可能很快就又找到他。依照秦暄一贯的行事作风,他想象不出被秦暄再次掌控会是多么惨烈的景象。 高考结束,白舒予特地穿了件丝质缎面的红色旗袍到考点那边接他。白舒予什么都不知道,她还和白霁说了秦叔忙着要送大儿子出国的事情,最近一直在安排。白霁就默默听着,直到白舒予问他。 “儿子,你想出国吗?mama帮你和秦叔说说?” “妈,不用,我就想在国内,这样以后见你也方便。”白霁连连摆手拒绝。 白舒予对白霁的懂事很是欣慰,但她同样也很想让白霁能出国留个学,毕竟留过洋的听上去就不一般,“那你想好去哪个地方吗,念什么专业呢?” “没想好呢,等分数出来了再说。”白霁也没有底,他还在等秦晋中给他安排,只要别太差就行。 白舒予开着车,一路絮絮叨叨和白霁说了很多,高考的结束,意味着新的人生即将展开征程。白舒予的前半生对唯一的儿子有着很多愧疚,现在日子好一点了,她就总想着补偿儿子,不管是什么方面,吃穿用度,有时候白霁不想要,白舒予还要硬塞。 驱车来到了市中心的一家私房菜家厨,母舒予有心安排了一间小包厢,给白霁庆祝一下。这家店环境优雅,菜品精致,服务周到,随处透露着一种小资情调,换做以前的生活,白霁从没有和白舒予来过这种一看就消费不菲的地方。 白霁百感交集,以前没有的现在都有了,只不过现在他没有以前那么快乐了。白霁强忍心中难过与惆怅,东西吃在嘴里也味同嚼蜡,高考果然是分水岭,以前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以后的生活未有可期。 他还有很多的疑问与不解,之前怕影响了白舒予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可现在,他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他还是很想听一个答案。 “妈,我想问你,你后来怎么碰见秦叔的?” “哦,就工作的时候,又遇到了他。秦叔先认出我了,很多年没见了他约我吃顿饭,后来也就慢慢联系多了起来。” “妈,你之前只告诉我要和他结婚,我也没有多问。但我现在想问你,你们在一起的时候,秦叔是不是还没离婚?” 白舒予听到白霁的问话,夹菜的筷子停在了半空中,良久没有放下。 “嗯,秦叔没有离婚,但是他和前妻·····没什么感情,而且,论认识早晚的话,我们很早之前就认识了。“白舒予的尾音抖动着,她知道白霁早晚会问,只是真正听到他问的时候,还是无法言说。“儿子,有些事我没办法明说,秦叔他是真心实意的······” 白霁本还带着一丝幻想,但听到没有否认的回答,彻底把他对白舒予感情的滤镜全部打碎。 “妈,我知道了,吃饭吧。” 如果每件事情都追究因果,只会徒增他了解过程时的种种心酸,但对于结果,又再也无法改变什么。随便吧,自己心里知道就行了。 哪有无缘无故的爱恨,秦暄和秦冉晰本就该痛恨他们母子入骨。秦暄和他说一报还一报,就当从现在起还清罢。 - 秦暄被秦晋中关了一个多星期了。直到今天高考完,看着他的那帮人才松懈下来, 一开始他还不知道是为什么,他愤怒,他不解,他拒不配合看着他的人。别人送饭进来,他就砸在那人身上,骂的话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但就是没有人搭理他。 秦晋中就这么晾了他三日。这三天里,秦暄看着日升日落,脑子里想的都是白霁。他大概能猜出为什么自己会被突然关在这,但他没想明白,秦晋中为什么会把事情做绝,还有秦晋中是怎么知道的呢? 是因为自己本不学无术却突然说要去厦大,才让秦晋中察觉到不对劲?还是因为秦冉晰去和爸爸告了密?难不成是自己那天做的过分,被秦晋中听到了什么? 怀疑和猜测都印证不了,那三天,秦暄快把自己熬干了。 高考前夕,秦晋中终于来这看他。秦暄已经被关的神智不清,他在此之前,一遍遍敲着门,求门口的看守放他出去,他想去高考,他还想着和白霁一起去上厦门大学。 这几天里,他就是靠着那句“我在厦大等你。”撑在那里。这是他唯一仅存的信念。他还盼着秦晋中发发善心同意,只要自己足够坚定,他和白霁早晚有一天可以走在阳光下。 直到他看了秦晋中带来一段视频。 信念感就此崩塌,秦暄像脱了线的木偶跌坐在房间的地板上,双眼猩红,血丝满布。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是白霁?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是白霁亲手把这段视频给了秦晋中的,在他心里,白霁一直都是个委曲求全的人,即使曾有千百万个不愿意,最后也是妥协。 秦暄一直以为,白霁已经非他不可,在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情,白霁总会对他有感情。但是,他以为的以为,不是白霁的以为。一切终究都是错付,他还总盼着能和白霁有个未来,可玩完没想到,白霁杀人诛心,不仅让秦晋中把他关起来,现在连一起说好的去厦大都不再可能。 “爸,白霁他···怎么说?”秦暄话语里透出了绝望。 “你先管好你自己吧!大逆不道,你让我怎么面对白姨,怎么面对你妈?” “呵,爸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妈?如果不是你最初出轨,我和白霁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秦暄冷笑着反驳,眼底却一片哀伤。 秦晋中到底久经生意场,很沉得住气,他说道,“秦暄,不用给你做的事情找什么借口。错就是错。白霁那边你也别想再联系了,你凭着一己之力耽误了他的大好人生,这些你都为他考虑过吗?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出国,等过了高考你就走。高考之前你就在这呆着,别再整什么幺蛾子。” “爸!你凭什么安排我的人生?我说了我要去厦大!”秦暄一听要出国,他急了,这意味着他要好长一段时间都和白霁分开。 “厦大?你以为白霁会在那里等你吗?别想了,他既然都已经找到我了,就肯定是指着永远不要再有瓜葛。你死了这条心吧。” 秦暄最后一点念想都被无情斩断。他的白霁真的就如此绝情寡意,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去厦大的吗······ 那天秦晋中什么时候离开的他都记不太清了,他浑浑噩噩躺到了高考结束,最后的最后,一切都没有重来的机会了。 看他的人本来接到的指示就是到高考完结束,秦暄趁着他们要走不走的空挡里,偷偷潜了出去。他知道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要找白霁问个明白,到底是有多少的深仇大恨,要让他非走不可。 秦暄临开溜前也顺走了被没收的手机,他一路奔到开阔的马路上,疯狂拨打白霁的手机,但电话那头传来的一直都是无法接听。 他打开了定位软件,幸好一开始就给白霁的手机里装了定位器。不得不承认,他就是怕有一天白霁突然跑了,他还能靠着定位器找他,只是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用到了。 定位器显示在一家酒店,秦暄想也没想,直奔酒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