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 儿童节当天袭胸男mama队长的屑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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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觉的时候,袁初摘下了那枚血沁扳指。 预想之中的戒断反应并没有出现,血沁扳指此刻就静静地在袁初枕头边躺着,流转着浓烈到渗人的血色。 关苍的入睡速度很快,大概是经年累月训练出来的入睡习惯,沾了枕头没几分钟就已经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袁初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中一直浮现出乱七八糟的想法。他本就是夜猫子,当然不会有关苍那样沾枕头就睡的好习惯。 尤其是他睡前还手欠刷了好一会社交软件。 因为公开怼,他已经被挂上了对方“原着”粉、明星粉的超话,荣登置顶,祸福相依,涨了好几万粉的同时他也被骂得很惨,偏偏他自己又不甘示弱,导致他这个本来用来什么都干却一直没人理会的号在事情发酵后一直高居榜首,比其他话题热度还高。 而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两天,整整两天,他都被车轮战一样地骂,一打开私信界面也是空前热闹。 袁初从一开始的愤怒到现在的习惯,现在打开甚至还能看自己热闹一下冷笑几声。 然后他按下了一键已读。 在按下已读之前,他还是能看到他们发的“你的电影算什么东西?糊逼导演”“不就是个炒作的”“琴烟粉丝?就这素质”等私信。 全覆盖、多范围,点对点地骂。构思粗糙者有,奇异则有,长篇大论则有,短小精悍者有。 上则阳春白雪、下则下里巴人,和则三冬暖,恶则六月寒,这就是中华语言文化的魅力所在。 电影节之前不能放出全片,只能在电影节的官网放出电影的预告片,在预告片下头也一群人在混战。有明着骂的,有暗着膈应的,有帮袁初说话的,也有确实在夸电影的。什么样的人都有。 袁初:“呵呵。” 按下已读之后,袁初查了一下,摸索着把私信关了。 莫生气,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只要一想到自己比发信息的任何一个人都长得帅,袁初还能感觉到一点安慰。 有点阿Q,无伤大雅。 这个点,洛文成肯定已经睡了,肯定没法再聊天。洛文成的作息向来规律,现在睡在袁初身边的关苍也是如此。 袁初翻了个身,面对关苍,再打开手机。 关苍总给人一种能看透一切的错觉,背对着他看洛文成照片就有点怪怪的。 洛文成的那几张照片拍得是真的好,脸蛋、身材、构图都无可挑剔。明明什么都没露,却似乎引导着人掀开亵玩,属于那种绝不能给外人看的私房照。 有点硬,cao。 说没有反应是不可能的,但洛文成给袁初的印象一直都是干干净净的少年郎,太亲近、太干净,反而不可亵渎。 这两张照片给了袁初很大的反差感,越品越有味道。袁初对美的事情太敏锐,又依依不舍地多看了几眼,才放下手机。如果能让洛文成来当他作品里的男主角多好。这样的话说了不下白遍,一遍都没有兑现过。 又这么翻来覆去了一会儿,袁初才终于睡着。 窗外,一只蓝色蝴蝶以黑暗为背景板,一动不动地静止在枝桠上。蓝色翅膀上的纹样像眼睛,静静地盯着放在床头柜上的血沁扳指,僵硬得宛若死尸。 一时间,竟分不出血玉上的蝴蝶与窗外的蓝色蝴蝶,哪一只才是真正被雕刻而出的人造品。 窗外的枝桠与树叶相碰,沙沙作响。蓝色蝴蝶的身影被隐没入墨色的树叶之后。 有人睁开了双眼。 对危险的本能让关苍瞬息之间睁眼,看清压在自己身上的是谁之后又生生遏制住了自己往上压制的手。 袁初坐在他的腰上,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就这么往下压,换一个人来几乎无法承受。 袁初微微低头,深黑的眸子在黑夜中透着说不出的诡异感,像是透着如血沁扳指一般的血色——关苍的视线落到袁初的左手,大拇指上已经穿着那枚血沁扳指。 有古怪。 但并不像中邪,反而像是袁初与血沁扳指本就是一体而生,浑然相融。 那双眼并不是中邪后的癫狂或木然,更像来自于一个遥远的星系,空旷、渺远、孤独。这样的气质突兀地出现在这个世界,却恰恰好与袁初本人并不矛盾。 他在观察着什么。 他在审视着什么。 又似乎什么也没有。 “袁初,醒醒。”关苍沉声道。 袁初没有反应,或者说没有醒过来的意思。 他睁着眼睛,一只手撑在关苍的……胸肌上,另一只手一点点往上抬。 关苍内心的警报响起,肌rou随着袁初的动作一点点绷紧。他的理智在抑制住自己的本能动作,克制着等待袁初下一步的动作,本能却在警铃大作。 按力量对比来看,赤手空拳的袁初的力量一定远远在关苍之下,因此关苍的戒备完全不合常理,他自己也清楚这一点。但潜意识中的某处,关苍却能清晰地感觉到面前的这个人的危险性,危险到足以唤醒他的防御本能,让他的每一根神经都因为这样的防御本能而绷紧如弓上之弦。 袁初却没有做什么过分的动作。 他低着头,默不作声,手落到关苍的脸颊,稍稍抚摩,似是在用指腹感受关苍的脸颊。 即使睁着眼,睡梦中的袁初显然并不能通过视觉来识物,而触觉就成了现实与梦境最好的连通方式。这样的动作温和而无害,让关苍握在身体两侧的硬拳握了又松。 覆盖在关苍脸颊上的手指,有些清浅,有点痒,带给人全然陌生的感受。一点点地慢慢移动,从眼,到颧骨,到鼻。 因为长期的拍摄,大工作量,袁初的指腹有些许粗糙,并不细腻。 关苍深呼吸,尽量放轻松自己的身体。 他默默地想,袁初现在的动作都很温和,不过分就可以进行,只是明天等袁初醒了一定要告诉他这件事。 袁初的手从关苍的脸部缓缓向下,关苍的眼睛眯起,喉部是一个人最脆弱的地方之一。一上一下,两个人在悄无声息中对峙。 关苍告诉自己,别动手,这是袁初。 此刻压在他身上的要是换一个人,现在已经被他用擒拿压在地板上了。 可这是袁初,理智应当战胜防卫本能。只要不过分就行。 袁初的手指触碰到喉结,逗弄一样拂过,似乎不打算用力。一股奇怪的酥麻感从被触摸的地方窜上,关苍少见地微微歪头,就感觉袁初的右手继续往下,左手则是一直按在他的胸肌上。 这是做了什么梦?关苍暗想。 袁初的右手摸过锁骨,停在关苍的胸肌上,做出了鲜见的用了些力的动作——他抓着关苍的胸肌,手掌包裹着捏了捏。 关苍:“……” 春梦? 看到袁初因为捏不下去而微微皱眉,关苍不自觉地配合着放轻松自己的胸肌力度,袁初却不继续了。 他微微附身,低头,稍长的黑发垂落下来。 当袁初靠近的时候,关苍看清了袁初的眼睛——那是一双似乎流转着血沁一样血色的瞳仁,又像只是因为深棕色太过浓郁。它们深邃,照不进一点光芒。 特案组三年,特案组经手的邪物数以千计,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存在。 袁初低低地呢喃了一声什么,关苍听清了,是“你不是他”。似乎刚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确认这一点,确认之后,袁初抬起身子,摸索着回了床,自己盖好被子,又合上眼睛。 被子盖得还挺严实。 不知是不是血沁扳指的作用,袁初的睡眠质量嘎嘎好,就这么一觉睡到了天亮。 只是记忆中他好像把某个人压在身下摸了几下,然后凭直觉觉得不是他要找的那个,梦就没有继续。 袁初醒得比特案组绝大多数成员要晚。起来的时候,特案组已经集结号继续去地铁的勘探、分析工作了。 虽然已经初步确定是血沁导致的天灾,具有强烈的不可控性,但该做的报告还是要做,不能拍脑袋就下了结论。科学讲究的是严谨细致,和袁初这种跳脱性做艺术的还是有很大差别。 在特案组的精锐环绕下,袁初虽然也努力工作,但就是显得努力的方向不太对,有种每天工作就是不务正业的感觉。 袁初洗漱好之后,顺手拿起关苍拿来的灌汤包开始啃,配上甜口的常温豆浆,填肚子又美味。他没有多想昨天晚上梦见了什么。不就是个梦吗?睡前又正好看了洛文成照片,能入梦多正常。 他一边吃早餐,一边上网搜索草台戏班子的视频。 近几年网上已经流传了不少这种视频,看上去并不是同一支队伍,装扮不一样,出现的地域也并不相同,甚至带有各种不同的文化符号,但有一个共同点,它们都带有浓郁的民俗气息,而这样的民俗气息和美学往往割离不开。 据特案组统计,这样呈星火般扩散的草台戏班子,少则几百人,多则上千人。像是民俗文艺表演,甚至在很多情况下就是行为艺术家自发所为,所以其实并不能在网络上掀起太大风浪。 人鬼同路。 正当袁初快要啃完最后一口汤包的时候,客房的门铃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