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噶腰子还是住棺材
书迷正在阅读:姜浓琦、性爱穿越指南(男男)、字母受罚(四攻一受,双性 ,骨科,多道具play,无三观)、被疯批宠爱的娇弱美人、【重置】编程大叔的三十岁、巴伊亚沙漠之旅、雨齐、你要的爱、特殊服务、[快穿]零虐之旅(莫比乌斯环)
袁初自己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眼前这一切都超过了他熟悉的认知,这远远超出了他熟悉的有关于往常一切的已知范畴。他努力地想要回想之前发生了什么。他把摄像机关了,关了之后就去睡觉了。之后呢?他早上丢垃圾,下了楼,清晨…… 他被打晕,直接带上了车。 所以他现在就在这里了。 袁初猛地瞪大眼,悚然而惊。他不敢相信此刻面前的一切,他坐起身,自己此刻坐在一块简陋的硬板床上,床下就是长方形的水泥砌成的“床体”,床上只有一条发硬的薄被子,而这对于屋里极为潮湿寒冷的天气显然是不够的。这里的空气相当潮湿,但并不是清晨的露水未散尽的那种潮湿,被封死的窗告诉他,此刻外面是黑夜,而且是深夜。 他一坐起身,手上就发出哗哗的声音,袁初低头一看。一条拴狗一样的铁链,现在就拴在他的脚腕上。 袁初的脑袋宕机了几秒。 cao…… 他真的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直觉告诉他,他被绑架了。 绑到这么个穷山僻壤的地方,坐在硬板床上,后脑勺隐隐作痛。这里的空气比城市里更冷,袁初体寒,已经开始有点发抖。 他被打晕的时候是早上,现在醒过来的时候是晚上。不过他好饿。 因为很饿,他敢确定自己的运送时间并不是一天。他饿了两天…… 为什么他会被绑到这里? 袁初怎么也想不明白,他的脑子里迅速闪过无数条社会新闻,无非抓青壮年,贩卖器官,挖煤,黑厂…… 袁初的手猛地停留在自己的小腹,按了按。还好,应该没缺斤少两。除了后脑勺还是有点疼,肚子有点空……还好并不是物理意义上的那种空。万幸。 先排除已经被噶腰子这个选项。 房间里黑漆漆的,基本只能隐约看见东西。袁初去摸自己身上,发现什么东西都被拿走了,本来他就只是下楼丢垃圾的,为了方便连手机也没带。 他借着自己视线缓过来的劲,去环顾周围。狭窄的土屋。 他的老家也在乡下,但那里多少都有基本的电器和新的家具,房屋构造也不可能这么简陋。但这个屋子实在是让人有一种穿越回三十年前的错觉,简陋得太惊人。除了硬板床,连桌子都没有,更不可能有插座的痕迹。 门和窗都被封死,袁初的脚腕上还挂着大铁链子,基本也够不到门。 也许是因为看他睡得太死,此刻房间里并没有人。一片黑暗中,袁初莫名地沉静下来。他感觉自己也不是不害怕,他看过无数的恐怖,他觉得自己应该是没有主角那么镇定的。 他推测,自己此刻应该是吓傻了,才看上去能这么冷静。 毕竟有人能在极端愤怒的情况下给百兽之王来个滑铲,就也不排除有人能在极端恐惧的情况下挂着铁链子发呆。 袁初的脑子就像被撞麻了,此刻坐在黑暗中,他想发呆,但人类求生的本能让他更想逃出去。如果不逃出去,未知数太多,再耗下去并不是办法。 现实生活的种种就摆在他的面前,一个尴尬的现实是,接下来他要么会痛苦地活着,要么会死,只有这两种选择。 此刻回去喝着奶茶剪电影都是一种奢望中的奢望,对比起来那种颇为软和温和的烦恼简直不值一提。 但他也明白,自己并不是那种能在什么东西都没有的情况下能徒手开铁链的人。 至少十年内是肯定不能的。 十年后希望就更渺茫了。 黑暗有一种让人镇定的奇异力量。袁初睁着眼,再次环顾了四周。唯一算得上与外界联通的只有一个老鼠洞,除此之外就是原来的一切:水泥床体,硬板床,薄得要死的旧被子,被封死的门窗,手腕粗的铁链,他。 …… 不对,不止这些。 袁初继续坐在硬板床上,稍稍一动,硬板床就咯吱作响。这里的夜晚静谧得可怕,连虫鸣鸟叫都没有。房间四四方方的,像一口棺材。 他的视线落到房门口,和窗口。 窗口已经被封死了,房门…… 他尝试着尽量降低声响,一点点挪到那边,却发现真的够不到。 没有门把手,沉重的木门却不会动,袁初尽量展开身体,还是碰不到。 让他注意到的是门口和窗口贴着的红符纸。 有点类似每年拜年时,用米浆粘到门窗上的祈福的符。 但在他的印象中,这些祈福的符都并不应该贴在“出口”,而应该贴在“入口”,应该让进门的人看到这些。此刻,它们却安安稳稳地停在袁初面前,没有风,它们自然也动都不会动一下。 袁初忽然感觉到有点森冷。 虽然这个地方本来就冷,但这和森冷是不一样的感觉。他的脊背自下而上窜起一股寒意…… 这玩意为什么会贴在屋子里面? 即使在深夜,他也能辨认出这是红色。他对色彩很敏感。这要不是红色,该是什么颜色? 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什么字,和剧组道具的有所区别。袁初看不出那是什么,他只是觉得这件屋子静得可怕。 他被绑架了,但现在的一切都不对劲。如果这是个村子,村子里怎么会连一声鸟叫都没有?如果这是个村子,为什么他们要把平安符贴在屋子里面? 咬咬牙,袁初还是决定用仅剩的那个老鼠洞探个究竟。他趴在地上,从那个老鼠洞往外看, 仍然是一片漆黑。 什么也看不到。 没有人,没有景,此刻找不到任何真相。袁初的心被凉意浸透,他多么希望自己像网文里的恐怖主角那么走运,一上来就是一个金手指,至少能看到往前的希望,能看到变局和破局的契机。 但他现在基本什么也没有。 他只能等。 托晕了不知多久的福,他现在相当清醒。清醒地面对这一片诡异的黑暗。 袁初停在黑暗中,总觉得自己忽视了什么。视觉,听觉,触觉……他都被限制,基本没有更进一步的可能。 但他的鼻端,某个气味愈发浓郁。 燃香的气味。 就像他举办开机大吉时点燃的香,很普通的可以烧尽的香。城市里已经很少用这种香了,但他记得这种气味。 袁初不敢确定,继续皱着眉闻了闻……没错,就是烧香时会有的气味。而这么浓郁的气味,能被他清晰地闻到,就说明…… 袁初尽可能地靠近那个老鼠洞,不知是不是错觉,香气更加浓郁。 什么事情能让人在人门口烧香? 能烧香,至少证明这儿有人。香还在烧,就说明人走得不久。说不定是因为他走运,刚好在人走之后才醒过来,争取到这一段四处探查的时间。 闻到烧香的气味之后,其他的感官好像也在慢慢恢复。屋外不再是一片死寂,有人的脚步声……袁初冷汗一下就下来了。 人? 如果是村民,如果对方打开门怎么办? 袁初低下身抬起铁链,最小心地已最快的速度一点点走回床边,坐下的时候,木板又咯吱一声。 袁初感觉自己的手似乎在发抖,可是又不是这么回事。 门外的脚步声越发明显,塔塔、塔。 像是有人在拖着拖鞋,在一步一步慢悠悠地走。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那样的脚步声,时轻时重,那不像一个正常人的脚步声,如果是正常人的脚步声,即使穿着拖鞋也是有稳定的节奏的。 而一片沉寂中,也只有这脚步声。 其他的声音都失去踪迹。 袁初躺上床,面对着门,大睁着眼。 他能确保在对方打开门的一瞬间闭上眼睛,可闭上眼睛似乎也不是什么好方法,要人家真是来给他割腰子的呢? 他是一个成年男人不假,但是手无寸铁。如果对方手里拿着一把刀,他是什么都没用。 “哒哒、哒、哒……” 那样拖拽的、黏连的脚步声,一步步放大。 袁初的心也跟着一点点悬起来,摇摇晃晃,将坠不坠。 脚步声停住了。 隔着一扇他打不开的木门,脚步声清楚地在门前停住了。模糊的黑影从门外打进来,可以看到两条腿。 他和门外的人此刻只有一门之隔。 袁初咽了一口口水,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他体内的肾上腺素飙升到拍电影的时候才有的浓度,他尽量放轻自己的呼吸,死死盯着门缝,等待着打开门锁的那一声咔哒声。 一切似乎被按下了暂停,又重新归于死一般的静谧。 但是没有。 他与门后不知是谁的人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不开门。门上和窗上的平安符依旧贴在那儿,也没有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缝投下的阴影动了动。 随即是几声吃吃的笑。 小孩子的笑声。 “嘻、嘻嘻……” 袁初松了一口气,他门口的是个小孩儿。但为什么大晚上的,一个小孩儿会站在这屋子门前笑? “嘻嘻嘻…………嘻嘻………” 小孩儿继续笑,听上去似乎很快乐,但这快乐在一片寂静中显得尤为刺耳。 “嘻……” 大晚上的,没有一个大人,只有一个小孩子在这里笑。但小孩子显然不可能给他拴上铁链,一个小傻子也不可能点燃好几根香。 袁初痛苦地闭上眼,结果那笑声更加清晰。 神啊,这鬼地方没一处是正常的。 有什么秩序被破坏了。 可这就是血淋淋的现实。 那小孩儿的笑声和他的脚步声一样,时轻时重,时而低低地,时而尖锐。他很快乐,但这样的快乐与周围的环境完全地格格不入。袁初躺在床上,通身冰凉,耳边全是这样的笑声,和燃烧着的香的气味。 但不知是为何,可能是因为知道门外的是个小孩,而不是大人,又因为这小孩久久没有走,一直在门外笑,迷迷糊糊中,袁初与自己的恐惧对峙了许久,居然又这样渐渐睡了过去。 他真的希望这仅仅是个梦。 让他醒来后回到原来的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