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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小吵怡情(腿交 铜镜 微h)

    “我不是为这个来的。”

    他撑着床榻坐起来,灯烛下面,眼眸依旧是剔透的,笑着说:“偿还一下债务。”

    “债务……你以为我为你做事,是为了换什么官职吗?”

    面对他的严肃神色,沈青折的笑容有些勉强起来:“难道上床才是唯一支付手段吗?”

    时旭东愣住。

    他以为这件事只是和老婆之间的情趣。

    他不知道自己声音有没有颤抖:“戒指也是债务的一部分吗,沈青折?”

    ……不是。

    沈青折冷冰冰地反问:“你才知道吗?”

    他沉默良久,却问了另一个问题:“……沈青折,前几天,你到了新繁,为什么都没问我好不好?去传信的人也说,你根本没提到我。”

    还是说他太上赶着了,怕他担心,直接说“我还好”。

    那沈青折呢?他真的有在意过自己的安危吗?

    不是说他能力强,可以保全自身,就不在意沈青折是不是担心自己了。

    沈青折彻底冷了脸,像是又把自己封闭起来,眼角眉梢都泛着冷意。

    怎么可能不在乎……他只是……

    他说:“谁会在乎自己的按摩棒少了一根?”

    一说出口,沈青折自己也有些害怕,徒然张了张嘴。

    话赶话说到这里,几乎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听到这话,时旭东气得一句都不想多说,冷下脸,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沈青折坐在榻边,心乱如麻,自己握住了自己的手,是发着抖的。

    ——他总是会把事情搞砸。

    “沈节度……你与时都头吵架了?”

    沈青折断然道:“没有。”

    李眸儿狐疑地“哦”了声,继续道:“某想正式入军,只是耶耶不允,还请沈节度帮忙……帮忙与耶耶说上一说。”

    沈青折手下的笔一顿,抬头,看着站在眼前的面目清秀的女孩:“募兵的要求你都清楚吗?”

    李眸儿深吸了口气,郑重点头:“身长五尺二寸以上,伏远弩四弩中二,角弓弩四发中三,负盔刀剑行一百里。”

    “若是能通过,我定与李刺史好好做做……思想工作。”

    听懂了这是要帮自己的意思,李眸儿如释重负地一笑:“嗯!”

    临走之前,她又压低声音:“沈郎,真的没吵架吗?”

    以往那个人高马大的时都头无论去哪儿,都会跟在沈郎后面半步,寸步不离,眼睛也一直注视着他。

    今天居然隔得这么远

    只是偶尔从那边瞟过来一眼。在沈郎低头的时候。

    沈青折闻言,偏头看了那边人一眼,这时他的目光正好错开。

    李眸儿看着沈郎扭头,重新对上自己的时候,那边的时都头又悄悄看过来了。

    他们俩可真有意思。

    沈青折也不回答,只道:“你入伍之后,便在黎遇麾下效力吧。”

    黎遇?

    李眸儿只是点头,脚步轻快地出门去练弩了。

    完成了谁都不知道的拉郎行为,cp粉沈青折依旧不太高兴。

    毫无疑问,时旭东是一个冷战高手。

    他的冷战体现在不跟沈青折说话,不跟他有直接眼神接触,就像现在这样。

    但是依旧像以前一般,去哪里都要在后面跟着,只是离得稍远,缀行几步。

    让人不上不下,抓心挠肝的。

    沈青折觉得问题仍在自己,他在亲密关系里的表现还不如寡王时旭东。

    自己这个人真是……糟糕透顶。

    这样自我厌弃的念头一旦生出来,就燎原一般,把他心头的荒草都烧得枯败了。

    沈青折压抑着那股难过,把手头的东西都归拢,站起身,也没看时旭东:

    “走了。昨天跟你说的,缺德的来钱法子。”

    建元寺,也就是后世的川西第一禅林昭觉寺此刻已经初具规模,幽静雄浑的禅院今日迎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沈青折喝了口淡茶,对住持觉慧道:“叨扰了。”

    觉慧笑得很勉强。

    他诚恳建议这位节度使把围在外面的兵都撤了再说话。

    在别人眼里,佛院可能是庄重之地,在沈青折看来,宗教信仰什么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有钱。

    一个是那些年轻力壮的和尚,正是龙精虎壮的时候,却不参与社会生产,又不纳税,还不服劳役。

    沈青折在来的路上就看到了几个担水的年轻和尚,光着精壮上身,他多看了几眼,便感觉背后有些发凉。

    但是回头去看的时候,时旭东正看放生池里的鱼,没看自己。

    或许是错觉。

    另一件事则是土地。佛寺的土地是免税的,因而逐渐兼并了大量土地,阡陌连田。

    还有便是金银铜这些金属,被用来铸佛像。

    别的不说,大雄宝殿里那些金箔给他刮下一层来,差不多能够沈青折打到逻娑城了。

    当然也不能那么野蛮,韭菜还是要一茬一茬割的。

    觉慧在明知重兵包围下,脸上仍然笑容不变,和沈青折扯来扯去扯了半天佛法,就是不入正题,还说了些他有慧根、与佛有缘之类的废话,又留他们一行人住下,还送上了饭食。

    里面有rou。

    沈青折这才想起来,这个时候和尚还是不禁酒rou的。

    他用了一顿不算太好的饭,抱着那个专属枕头,还有一堆没来得及拆看的信出了门,让门外戍卫士兵都自去休息。

    然后去找时旭东。

    时旭东被动升官,也有了自己单独的房间。沈青折推门进来的时候,他正好脱了上衣在擦洗,看见人进来,挪开眼,一语不发。

    沈青折把要看的信放到案桌上,枕头扔到榻上,就被再也忍不住的时小狗从后面抱住了,揽在怀里,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嘶——”

    “你!”沈青折回头,对上他让人发怵的眼神。

    “五眼。”他咬牙切齿,“四眼在看胸,一眼看腹肌。”

    沈青折:“……”

    是说他今天看那些精壮和尚吗?

    沈青折进来就被他咬了一口,也有些不高兴:“你管我?”

    时旭东不说话了,眼睛沉沉的,放开了他。

    沈青折还以为他要跟……跟之前的人一样,来点angry sex之类的。

    结果咬了这一口,就没了,继续一只狗生闷气。

    他摸了摸自己的肩膀,时旭东隔着衣服咬的,下口毫不留情面,还挺疼。

    时旭东套着衣服,用余光扫他,也有点心虚。

    不会咬疼了吧……

    一边觉得疼点儿才能让他长记性,一边又忍不住自己的怜惜。

    沈青折对自己狗塑的没错,他确实是狗,给点甜头就摇尾巴。不给甜头也摇。

    他家猫靠近了,拿脚勾他:“做?”

    都简化到一个字了。

    时旭东:“佛门净地。”

    他说:“就是要在佛门净地。”

    时旭东觉得自己没出息,冷战期间,还是被他短短一句话勾引得头脑发热。

    昨天在马背上,把他的xue口蹂躏得红肿不堪了。时旭东把人抱在怀里,因为体型差,就像是坐在一把扶手椅上。

    沈青折腿间夹着他的yinjing,柱身挤开他的细嫩腿rou,热量菲薄,能感觉到粗楞的表皮和上面凸起的青筋。

    他的手扶着自己的膝盖,被衣料磨得也有些发红了:“你话都好少……”

    绝对标准的埋头猛干型,很注意他的感受,比起说话,更喜欢亲他。

    时旭东的亲吻又压下来了。

    得堵着,不能让他说气人的话了。

    沈青折的舌头要比自己灵活很多。无论是说话的时候,还是亲吻的时候。

    时旭东这样想着,却因为这个吻太过于软而甜,沈青折很乖地仰着脸让他亲,绝对顺从的姿态让他忍不住沉迷。时旭东摩挲着人的下颌,伸进去舌头,不得章法地吮吸,发出让人面红耳赤的啧啧水声。

    很甜。

    时旭东好不容易抽身这样甜蜜的陷阱,借着灯烛仔细看他的脸,沈青折却像是故意一样,双腿并得不能再拢,夹着他的粗大jiba,上下磨蹭了两下,自己像是率先受不了一样,从嘴边溢出一两声呻吟:“嗯,唔……”

    时旭东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刺激,按住了他的腰,抽插起他的腿根。就像是昨日骑马那样颠簸起来,却比马背上的要更剧烈一些。

    沈青折低头就能看见自己大腿间,硕大的guitou,蹭过自己的性器,马眼上已经吐了些前列腺液,沾得冠状沟湿漉漉的。

    他伸手要自己纾解起来,却被时旭东拉开了手。

    沈青折有些狼狈地回头,额发散下来一些,遮住些线条优美的眉骨,时旭东凑上去,又开始要亲他。

    但他后仰着,躲开了。

    “时旭东……你、你是不是连sao话都不会说?”他说,“我教你啊。”

    沈老师的教学完全没有经过学生的首肯。

    他说:“老公……啊!老公轻一点……唔……”

    时旭东捂住了他的嘴:“别叫。”

    沈青折突然觉得有些害怕。

    他的眼里尽是欲色,压抑在冷静的外表下,始终是那么沉默地爆发。

    不该乱招惹他的。

    说好只用腿……可能……

    但时旭东没有打破誓言,只是抱着他转了个方向,对上一整面铜镜。

    那面等身长的铜镜里,映出他们两个人的样子,他被捂着嘴,被整个禁锢在时旭东怀里颠簸起伏。他的手臂充满力量感,对比分明,极有安全感的体型差。

    铜镜不甚清楚,灯烛也昏暗,却多添了几分影影绰绰的暧昧。

    沈青折看得有些失神,在掌下又轻轻喊了声:“老公……”

    时旭东几乎被烫得松开手。

    “别乱喊,”他神色阴郁,“我不是。”

    虽然在心里喊了老婆无数遍,但是现实里面,一直没有叫过。

    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成真。

    床上的话,可信度太低了。

    时旭东兢兢业业擦着射在铜镜上的jingye,听见老婆说:“铜镜……”

    时旭东回头。

    他半倚在床边,一副情事过后的慵懒疲惫,但是嘴上的话和风月完全无关:“果然很有钱,一整面铜镜。我铸币好缺铜……”

    时旭东:“……”

    充分表达了自己对狗大户的嫉妒之后,沈青折央他:“帮我拿下信,好不好,老公?”

    不用加那个称呼也会帮他的。

    时旭东耳朵发酥,反应过来前,已经迈出去步子帮他拿信了,厚厚一杳。

    他坐到床边递给他,沈青折却靠了过来,挨在他的肩膀上。

    沈青折问他:“你看甄嬛传看甘露寺么……哦对,你是跟meimei一起看的,你meimei看甘露寺那段吗?”

    时旭东眼神动了动,不说话。

    他自顾自说下去:“其实我挺爱看的,特别是四大爷来给侄子上北京户口那段。和现在好像。”

    时旭东仍旧沉默。

    这么逗也无动于衷,沈青折叹气,拢了拢衣服,挨着他的肩膀在灯下拆信。厚厚一沓,不知怎么赶在今天一起寄到了。

    他看信的时候,时旭东的视线才悄悄挪回来,看着挨在自己旁边的猫猫。

    头发柔软,倾泻而下,有些勾缠着肩头。侧脸很温柔,也很漂亮。

    回避型依恋……吗?

    经常直言自己对亲密的需要,但是一旦满足,超过限度之后,就会开始逃避。

    逃避虽可耻也没用的沈青折翻着来信。最上面一封来留守成都的谢安。

    信的大致内容是——三年又三年,节度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快坚持不下去了呜呜。

    当然,前面是沈青折自行提炼的,最后两个“呜呜”是沈青折脑补的。

    他又戳了戳时旭东的胳膊:“拿支笔。”

    时旭东一言不发,伸展长臂从案桌上够到了笔。

    沈青折执笔回谢安:“坚持坚持。”

    再下面一封来自于崔宁崔都头,简述了一番这两日战局,仍然在围晋原,比较僵持,他现在计划用木质长甬道运兵入羊马墙,减少交战接触面。

    沈青折回:“可。”

    晋原,已经很靠近彭州了,和都江堰之间还夹着一个青城。

    或许他们可以派一队人马,绕过导江,去攻击青城,就可以和崔都头形成两面夹击之势。

    再下面是在九陇外面留守的张承照,明明自己明天就要回去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还来信。

    张承照:节度,船船,饿饿。

    想要船舶,还想要多点经费好开展三桅帆船研究。

    沈青折看得头疼,回信的大概意思是:别催,在捞钱了。

    最后一封来自于——薛涛?

    薛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