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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怕我误会抗拒,他指着火堆又说“我们得快速把衣服烤干,一会就得熄了,不然很容易被看到火光。” 湿哒哒的衣服黏着我的肌肤,晚间的风吹进来时带着水气,冷的令我难受。 泽利落的把自己的衣服脱下,健硕丰满的男性身材暴露在我眼前,肌理分明,窄腰宽肩。绵密的水滴从他起伏的胸膛划下,一直隐秘到一块块腹肌中。 我那一瞬间感到难以启齿的自卑。 他用木头搭好架子,把衣服挂了上去,回头一看,见我还在角落里坐着,他不禁有些想笑,问我“怎么把自己抱的那么紧?” 他往这边走来,凑近到我身边,伸出手试图帮我把衣服脱了。我一个激灵拍开了他的手,察觉自己在做什么,赶紧补充道“我自己来。” 泽还是在我面前,手维持着被我打开的姿势,他的身形挡住了火光,我整个人都在他的身影下被笼罩着。 我不知道我现在在他眼里特别像一只受惊的小动物,还淋着水,整个人湿哒哒的。 明明是最羸弱的对象,只要他伸出手就能掐死的脆弱存在,没有丝毫爪牙的人却总能轻易的,让他心中闷痛。 “我不会碰你的..... ” 半响,他发声,似乎是想向我保证,我知道他误会了什么但也不想纠正,赶紧打断了他“嗯,没事。” 又是一阵沉默,我有些受不了这种气氛,他靠的太近,像是快压到我身上,他上身赤裸,明晃晃的,而他又老这样动不动对着我发愣,气氛压抑让我感觉有些透不来气。 “对不起..... ”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对我道歉,又或者说是为以前那件事,但我其实已经早就不在乎了,我欺骗过他,他欺瞒了我,里面无论纠缠的恩恩绕绕早就扯平了。我很平淡的说,嗯,没关系,你起来一下,我要脱衣服。 这时泽才恍惚般清醒,迅速起了身,火焰那温暖灼热的光亮再一度照上了我的身躯,蔓延到了我的脸上,我三两下把湿衣服脱下,在这期间,反倒是泽仓皇背过身不敢去看我。 我突然就没那么在意了,拿着上衣,下身也湿哒哒的,很不舒服就一并都脱了,只留下条里裤。 然后模仿泽刚刚的摆放想把衣服放好,但泽余光见我动作,他转回身匆忙接过我的衣物,俊俏的脸颊有丝丝红晕,眼神闪躲着,说“我来就好。” 就把我的衣服挂在了他搭好的架子上。 我回到之前的位置,他挂好之后坐到了另一边,一时相对无言。 夜色渐浓,洞外漆黑寂静,只有面前那堆火焰燃烧木头时发出噼啪的声响。我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膝盖,盯着明亮的火焰愣着神,视线却不自觉从火堆移到衣服,再到泽的身上。 年少时的伙伴早已长大,有着令人艳羡的身材与俊俏的脸庞,而与之对比,我就像一个小孩,细胳膊细腿,无论是行为,还是心性也从来变化。 我目光稍微停顿,就发现泽身上好像有很多伤口,还有很多老旧的疤痕,有一些早已结了黑红的痂,还有一些新鲜的伤口现在还在往外冒着血。而之前我一直没注意到过, 我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你..... ” 他好像在想什么,出了神,被我突然的出声打扰,他转头看向我时,那深色的瞳孔如同黑夜般宁静与神秘,里面透出的光让人捉摸不透。 但是在目光接触到我后,那漆黑的云雾顿时烟消云散,一开始盯着我有些惊喜的问怎么了?是不是冷了? 然后才想起来什么视线往我身下一移,猛的又扭回了头。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只有耳廓红着半边。 我叹了口气,问他伤口的事。 “没事,一点小伤。”他含糊的回答着,怕我追问,又毫不在乎的把手臂抬了抬。 突然想到刚刚我们才跳了河,那水那么急,而我竟然一点伤都没有,泽一直在护着我,被数不清的石头树枝撞击刮伤,而他什么都没有说,甚至上岸后第一时间问我有没有受伤。 我再一次追问道“疼吗?” 可能被我突如其来的关心吓到,他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疼还是不疼。我觉得我问了个废话,怎么可能会不疼。 我看着那满目疮痍般的伤口在那健硕完美的身材上蔓延攀爬,在火光下更能清楚的看清那些疤痕,看得出来,当初受伤很深甚至可能已经致命。 我终于忍不住心中不该有的怨气,早在客栈的时候!不,甚至更早,在他刺伤哥哥的一瞬间,我就已经在心中暗道扯平了——我早已不想再承他的情! “你为什么要带着我走?”我问。 “还有刚刚为什么不把我交出去自己逃走?!” “你这样做到底有什么意义?!” 我朝他逼问着,一句又一句。 我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这些日子经历的太多波动让我情绪早已濒临边缘,我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把所有事情推到自己处处不得好的一面来。 他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原本教堂已经跟我哥签署好了,本已处处得好,结果泽贸然横插一手,双方规矩骤然作废,本就兵临城下,更是众将士恼怒,彻底把螳臂当车的教堂给彻底洗刷。泽要是把我哥真的杀死还好,但是他还活着,混乱中甚至来不及再刺一刀但却把昏迷的我匆忙带走。 他到底为什么这样做? 而且以他现在的处境,如果是想带着我逃跑的话已经几乎不可能,从这几天的途中我都能看的出来这次追查的是有多严,基本没有一处落脚的地方,除非能逃出这个国家但看样子难如登天,但如果...如果他没有带着我,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自己逃出去,他完全可以在其他国家好好生存,远离这些纷争和时刻的威胁。 逃亡不像逃亡,甚至更多时候更像是.......更像是在游玩一般! 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把我看的那么重要? 他完全可以拿我来拖延时间,又或者把我当人质,我的哥哥不会不管我,现在谁都知道我对他的重要性,可泽又根本不像是要这样干,我现在越来越分不清他到底在做什么。 相比起我的激烈,他反倒很平静,甚至还起身摸了摸衣物后,把柴火熄灭。 火光逐渐微弱,像我刚刚暴怒的心情,一点一点的被吞噬。 泽深邃的五官在微弱的火光下有些迷离扑朔,他容颜向来姣好,所以也不至于我这个从小脸盲的人,能一下子就注意到他。 “我在家道没落后,辗转过很多亲戚家。但都无一例外的不受待见,后来有一次机缘巧合的跟着远房的叔父,那段时间他处处碰壁,生意落败,他把一切归功于我,于是想把我卖掉。被路过的教堂人救下。” 他轻笑,眉眼深邃,微弱的火光下映的他如同希腊神话中最俊美的少年,但却嘴角带着嘲讽的意味。 “也说不上救,不过是换种方式罢。” 他回眸看来,低垂的眼睫带着难言的缱绻之意。 “有时候我真的在想,如果你真的不那么聪明就好了。” 闻言,我瞳孔震惊的收缩,那一刻火也刚好熄灭,四周瞬间漆黑,我什么都看不见已经分不清自己还有没有在睁着眼。 泽的呼吸声在不远处,我看不见他在做什么,我努力遏制着心中的悚然,但开口时还是声音有些颤抖“你..... ” 他的声音很好听,青涩中带着微哑“那次,你跟你哥哥打电话,我看见了。” 一时间,又陷入了无底的沉默,我大脑好像疯狂死机,一帧帧的努力回想以前的事,可是根本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后来的见面也是,他根本没有对我有一丝怨恨的模样。 我疑惑道“那你为什么..... ”话音未落,我突然察觉到有人走到了我身边,呼吸声就在离我很近的地方。 “泽?” 却没听到他回应,明明刚才还在讲话的。 但我知道,那就是他。 我还是忍不住问了我最想问的话。 “你恨我吗?” 寂静的夜晚好像弥漫到了洞内,一切都是静悄悄的,我的话语洒在了黑暗中轻飘飘的再没了回落。 “所以你才带我走对吗?” 我想我太唐突了,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明明什么都看不到,却总感觉我的一切都分毫无差的落在他的眼中,我想他应该是恨我的,我那样欺骗了他,跟他小时候经历的那些人有什么两样?甚至还会付出生命。 等了很久,没有再听到回应,我心落了下来。刚打算偷偷往里再移移,但他却跟能看见一样,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臂,我被这突如其来的触碰惊吓到,叫了一声。 他突然俯下身来抱住了我,把我摁在他赤裸的怀中,我反抗不得又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以为终于要报复我了,害怕又慌张的警告般喊了他名字。 但却只听到他在我耳边一阵酥麻的轻笑“你今天跟我说那么多话,我很开心。” 我反抗的动作一顿,并不知道他会说的是这种。 感受到我不再挣扎了,他心情大好般,还在我鬓角处用干涩的唇克制的蹭了蹭,他声音暗哑,但却透着与话语不符的愉悦“对,你的猜测都是对的。” 我感到一阵头晕脑胀,什么叫都是对的!他怎么跟哄小孩一样! 我推搡着他说“你起来。” 他死皮赖脸“我冷。”旋即道“衣服还没完全干,还要再晾会。” 我实在拗不过他,太重了,话语已经激不起他任何动作,他身体也是,硬邦邦的硌的我很不舒服,刚想发火突然感到什么东西顶着我,泽粗重的喘息让我感到头皮发麻。 “你!!” 泽很无辜道“我什么都没动。” “起来!” “但是真的很冷。”他无视我的话语,再一次把头抵在我耳边,他身躯温度几乎是灼热的,包裹我时像一个火炉,我不觉得他会冷,这分明就是一个拙劣的谎话。 他突然按住还在挣扎的我,警告道“别动........我不会碰你的,让我抱抱你就好了。” 跟那次一样,声音中带着深深的落寞,他的祈求太过低怜让我忍不住如了他所意。算了最后一次吧。 他的心跳声跟主人一样强健有力,顺着肌肤相贴的暖意传递给我,我全身暖洋洋的,恍惚中有风吹了进来带着寒气,让我才想起来现在是秋季。 而我刚落了水,现在还一丝不苟。 所以根本不是他冷。 “泽。” 我睁着眼睛,望着前方,却只能看到一片茫然的黑。 “你走吧。” 放开我,走吧。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国家,离开带给他的伤害,走,去好好生活,好好活着。 他轻笑,像是很无所谓一般反驳我说“我恨你,所以你不能命令我。” 我额角突跳喊道“我没有在跟你开玩笑!你会死的你知不知道?!” 我太了解我哥哥了,我太了解那个男人了,就如当初一般,现在他更是绝不可能让泽继续活下去,梦里太过血腥的回忆涌上心头,我以前是怎么会试图让他们两个打好关系的? 还好哥哥还活着,不然我会恨泽一辈子但同样的,我不希望泽就这样死去。 离开这,离开我,安安稳稳的活着。 他沉默了很久,我以为他听进去了,他突然出声,声音里没什么起伏,像是很寻常一般问我“那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我有些恨铁不成钢咬牙切齿道“不会!” 他叹了口气,温热的气息丝丝缕缕打在我耳廓上,带着他的湿意。 像是终于回应了我的问题,他说。 “再陪陪我吧....一段时间就好。” 他的心跳绵密,怀中带着冷香和温暖。洞xue中很安静,夜深了,林外却隐隐有了虫鸣。 我不知不觉的感到困乏,在那安稳的怀抱下悄然睡去。 而洞外,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