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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阳高挂,光辉洒满苍茫大地。 万木苍翠,一片郁郁葱葱,阳光从层层叠叠的枝叶间穿过,投落满地斑驳的光影。 我与泽并肩走在林中,他一边手提着东西一边手牵着我,我们之间很安静,一时只剩下踩踏在落叶上时清脆的沙沙声。 他牵的很紧,面色却是这几天以来难得的晴朗,像是融消的冰,柔光落在他脸上透着暖意。 他时不时会侧头看我,眉眼温柔,好像十分享受现在的时光。 走了一会就出了林子,踏上小道时见前边有家客栈,我第一次见到这种建筑风格顿时感到有些稀奇,泽低头凑到我眼前问“饿了?” 我顺着他的目光点点头,他轻笑,把我头上的帽子往下一拉,遮住了我的脸,牵着我道“走吧。” 他倒是轻车熟路,很自然的把我拉进店里,在店小二的招待下上了二楼找了块安静的地方坐下。 这家店开的偏僻,人却也不少,应当是一些赶急的过路商人,或是路过此处的旅人,我坐在泽旁边,扶着栏杆,看着他们进进出出,楼下坐着的几桌高声谈论,络绎不绝。 泽点完菜,见我还新奇的一直盯着楼下看,嘴边透着几分笑意,给我科普道“往南以下走,后面会都是这种风格。那边的人们憧憬古代元素,科技是一样的,他们也有人是崇拜一些教会,但大多数还是以习俗和跟随古时候祖祖辈辈一样。” 我不由得把视线移回他身上。 “信仰的多了,也就成了一抹靓丽的特色,他们的建筑几乎全部追随到古代,甚至自家房子,和一些生活习惯。但也因为这种“任性”的喜好原因,深受喜爱,所以很多人慕名前来,去游玩感受,或者品尝他们当地的一些美食——” 泽顿了一下,见我听的认真,放在桌下的手不自觉摩挲指腹,克制着想抚摸对面人的冲动,他笑容很浅,但眼里明亮晴朗。 这时刚好小二也上了菜,我寻思着怎么那么快,发现是一份早已蒸好的笼包,白胖胖热腾腾的往外冒着热气和香味。 “这也是他们比较受欢迎的美食之一,诶别着急,还有些烫。” 在泽还在介绍时我早就迫不及待伸手就拿了一个,我在牢里饿了那么久,现在终于看到正常的食物,我根本抗拒不了,却没想到那么烫,一下子又舍不得扔开。一双修长的手赶忙接住了我,速度极快的把包子放下又掐着我有些红的手心。 泽有些心疼的问我“疼吗?” 我摇摇头,疼痛感比较微弱,只是微微麻意,并且我觉得只是些小伤,我不太想与他有过多接触,所以我迅速缩回了手。 他微顿,很自然的把手收回,告诉我一会还有菜,都是点的这家店特色,所以不用着急还要留胃去吃。 微风徐徐,树枝轻轻摇曳长林鸟语,缭绕不绝。 二楼的风景很好,轻而易举的就能看到外边漂亮的景色。 我现在知道为什么这家店那么偏僻还有人来了,味道真的很不错,我吃的着急,呛到过好几次,泽总是无奈的笑着,探过身来给我拍背,一次一次嘱咐我慢些。 “你怎么那么安静?” 无论是疑惑,辱骂,挣扎——什么也没问,甚至一句话都没说过,就一直安安静静不吵不闹的跟着他。 我夹着菜塞到嘴里,闻言抬头瞄了他一眼,心中嘲讽,继续吃我的饭。 我开口能说些什么?又能知道些几分,他应该心知肚明。 与其无用功万一还激怒他倒不如先走一步看一步,在牢里那一次让我学会了不能逞强,适当装弱装傻或是顺从保全自己最为重要。 我很担心哥哥.......我忘不掉那股鲜血流淌在我脸上的感觉,还有他最后倒伏在我怀前是怎样的神情。他在我所有的记忆里一直都是一个强大的,卓尔的,所有人所臣服惧怕的。 受伤这个词不可能会出现在他的身上。 但当血液喷洒时,我心跳一窒,原来他也是人,无论多强大,也是一样的血rou,也会受伤也会……死。 我虽然没有被真正的教过认知,但死这个字对我来说已经不算陌生,但我也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我只知道那是分开,是再也不会再见,但我从来没想过我会和哥哥分开,或是再也见不到他。 我只要想想就觉得心脏很难受,像是被人从中活生生敲碎,那是泽说的难过吗?如果是的话,那我真的很难过........我不知道哥哥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但他是世上与我最亲近的人,我不想他死。我不想离开他,我希望他永远占据着我的人生占据着我的生命,像以往那漫长的岁月一样,相互依偎疯狂纠缠着。 以前是我千方百计想逃离他,现在总是被迫离开他,这都是我的错,我的自私我的不懂事所造成的因果。我心中着急万分,却也只能强忍着面色不显。 我太过弱小太过无用,离开了哥哥,什么都不是。只会被当成软肋让他一遍一遍的受伤,而我不能挡替,无法阻拦,不能帮他报仇,甚至无法反抗。 视线中碗里多出一块晶莹的虾rou,泽笑盈盈的,说“试试这个,你应该会喜欢。” 我没有过多犹豫,立即就吃了。 “这样也挺好的。” 他笑道,又给我夹了些别的,眉眼如画,话语却有些自欺欺人的意味。 那一刻我竟然会有些怜悯,为他感到可悲。 突然楼下嘈杂,有大批官兵侍卫涌入,带头的手中拿着图纸,到柜台前跟老板说着什么,其他客人都疑惑不已,我看着下方发生的事也感到有些疑惑。 但泽徒然变了脸色,一把把我拉起,把帽子给我戴上,我有些茫然的被他带着,但还未下楼,门口聚集着一大批人,已经开始进来搜查。 泽换了方向,把我扯进了二楼最近一个房间里,锁上门。这时我已经感觉到了什么——他们是在找人。 泽将屋子里的窗打开,瞄见下面早就被侍卫包围,来势汹汹。 他神色冷了下来,回头盯着我。一时间我心中紧张,手心里冷汗直冒,还以为被他看出什么,他却说“去床上。” 啊? 我以为我听错了,但泽已经把我拉上了床,在我错愕的时候把我压在身下,床铺那股难闻的霉湿味冲进我的鼻腔。我被他的身躯紧压,羞愤的抵着他凑近的脸喊“你干嘛!?” “咚咚!” 敲门声响起,有人在外头语气不善高声道“开门检查一下。” “叫出来。”泽低声道,他拿开我的手,把我衣服微微扯开,吮吸舔舐着我的肩膀发出暧昧的水渍声,不断的晃动着老旧的木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我头脑发晕的看着他不断在我身上起伏,一时间突然懂了什么,只感到面红耳赤。 这时门外的官兵再一次重重的敲响木门,喊道“开门!检查!” “叫出来..... ”他俯身到我耳边低声道,那道呼出的热气,紧紧贴覆在我的耳根,让我脸颊发烫。 虽然身受限制,但我眼神清明,我死死的咬紧了牙关,愣是不肯在他的劝说下发出任何声音。 泽一时间也停下了动作,周身氛围是死一般的寂静。我僵硬的扭过头,不敢看他此时的神情。 门外的人显然已经不耐烦了“开门!再不开门我们就硬闯了——” “为何如此喧哗?”一道禀立清澈的男声在门外响起,那个叫的嚣张的士兵一下子就慌张的弱下声响,又邀功似的立即上报解释他的行为“殿下,这个房间从里反锁,里面绝对有人,小人已经敲了好几次门了却没有人来接应,里面蹊跷的很..... ” “哦?是吗。”那道男声禀立冷酷,听不出任何情绪“那就把门打开。” 然后外面嘈杂,好像是有更多的人来到了这个房间门口,像是准备破门。 而无论外头在发生什么,泽也毫无反应,一直直挺挺的撑在我身前,像一个毫无人气的木偶。我内心有些慌乱,无论外面是什么人,竟然这样放肆大胆的搜捕那一定是对泽不利。而听到刚刚对话,外头的人身份非尊即贵,如果他们抓住了泽...... 梦中的泽面孔因痛苦和失血而苍白,他嘴角难以遏制涌出一股股鲜红的血沫,顺着下巴淌落胸前,将他的,和我的衣襟染得一片猩红,血腥弥漫。 他就那样脆弱的呼吸减弱,濒死在泳池里——我的怀中。 我忍俊不住侧回头,泽一直看着我,从未移开过视线,他眼中带着太过鲜明浓烈的悲伤痛苦把我刺痛。 侍卫把破门的工具已经准备好,老板早在逼问下被迫胡乱交代,私自藏匿逃犯可是重罪,他只能流着冷汗一边强调自己只是做生意,没见过这个人,对于二楼房间更是什么都不知道。 官家要拆门他再怎么不甘不愿也只能接过钱笑哈哈的让路。 但谁都没想到,即将破门时,士兵才踹了两脚,里面就发出了暧昧的呻吟。 那声音,柔转千回温情似水,像是被人狠狠疼爱的小猫,水咛咛的透着情气和湿意,让人骨头都麻了半宿。 外场的人皆是一怔。 屋内的木床就吱呀吱呀的响着,还能从门缝的纱纸上看到里面床边那耸动的身形,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奇怪的水声,还有越渐破碎呜咽的呻吟。 像是死咬着,却被顶撞到忍俊不住才泄出的呜咽声,春意入骨,声音媚的让人眼红嫉妒那个男人。 “这..... ”士兵已然脸红,面面相觑,有人咬牙切齿 “光天化日之下!” 还有人面色不虞道“把我们当情趣?” 里面暧昧声响稍停,一道雄厚又沙哑的男音透过屋外“实在对不住,我家小娘子一直害臊的厉害,咬的紧,只求官家谅解,小人无法抽身给官家开门,扰了公事。” 话语轻佻,却让人嫉妒眼红,什么叫咬的紧! 但又无可奈何,人家夫妻例行床事又有何他们能妒忌的份?只能感叹那个男人运气好,娶了这么一个小娘子好生福气! 外头的男人顿了顿,转身冷声道“还愣着干什么?” 众人清醒过来,与来时一样跟着浩浩荡荡的出了门,有人回头看向二楼那房紧锁的门,流露出不舍,旁边的士兵狠拍了他脑袋“走!” 最开始敲门的那个侍卫路过老板时,凑到他跟前笑眯眯狠厉道“店内搞黄?这次算你运气好,碰到的是我们队伍,下次可就不一定了。” 老板苦哈哈的说是是是,一定整改。 官人们走后许久,场内还是一片安静,竟无人发言,统一的面朝那二楼的房间,小二再三跟老板确认今天没人登记住在那个房间,“让你去你就去!”老板扶额,不想听小二废话,没人?那声音哪来的?“你去瞧瞧,问他们何时下来。” 小二硬着头皮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上了楼,“客官?”他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一丝声响,他虽然没有启蒙过但也觉得眼下有些不应当,刚刚那个小娘子还叫的挺欢,他再一次硬着头皮说明来意“客官您大概什么时候下来。这个房间您还未登记...... ” 话语未落,房门竟被小二轻轻敲门而推开,房间很小,一览无遗。在这边都是些临时休息的才会订他们家房间,小二错愕着放下手,因为房间里没有人,对面的窗户大开着,风呼啸而过,而床上只有一些被被褥压着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