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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闻，男人怔愣片刻后，笑得有些无奈：“我没有家。”

    Eddie瞪大了眼睛，他无法想象什么样的人才会连自己的家也没有。

    男孩刚想问些什么，但在接触到对方眼底的落寞后，还是不忍再追问，转移了话题：“那你一直住在夜渡吗？”

    “……算是吧。”

    “没想到咱们老板人还挺好的，能让你住在这里。”

    男人勉强笑了笑，并没有直接回应，只是道：“你刚来这里不久就遇上这种事，肯定吓坏了吧。”

    说不害怕是假的，但比起刚才的慌张，倒是自责和愧疚多一些。Eddie撇开了视线，含糊道：“还、还好。”

    男人看出了他的逞强，但并没有说破，只是柔声建议：“快到下班的点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虽然早就想离开这了，可注意到男人身上的伤痕，男孩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你呢？”

    男人轻轻地摇了摇头：“我没事，不用担心。”

    Eddie“哦”了一声，刚准备离开，踌躇半晌还是忍着羞耻小声道：“……明天见。”

    男人笑笑：“嗯，明天见。”

    等人离开，男人才累极般再次瘫倒在了床上。

    疲惫的身体已经支撑到极限了，喝醉了酒的青年更是比平常更加残忍暴戾。

    身上没有一处不在疼，恍然间让他想起在外流浪时最黑暗的那几年。

    但如果让他选，他仍旧会选择代替那个孩子。

    他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那么小的孩子就这样被毁掉，反正自己早就脏透了，倒也不差这一次。

    身上还是难受得厉害。

    男人勉强抬起手，半遮在眼前企图休息片刻。

    那时候再怎么艰难也撑过来了，现如今只是过了几天好日子，就无法习惯被这样对待了......

    然而这时，房间大门“滴”地一声被从外面打开了。

    来人气势汹汹，男人甚至还未反应过来，光裸的身子就被看了个干净。

    大片被凌虐的痕迹犹如针扎一般刺激着陆西眠仅剩的理智。

    “谁他妈让你接客的？！”

    自从妥协之后，男人已经很久没有看见对方如此盛怒的模样了。但他却像是无知无觉般，只是垂眸将床头柜上几张钞票递给青年，甚至平静地道了歉：“抱歉，只有这些。”

    夜渡的起步价是三千，而这里的数额不用看也知道远远不够，摆明了是在羞辱男人。

    大脑一瞬间血气上涌，陆西眠气男人被如此对待，更气男人会为了一个陌生人而付出到这个地步。

    “就为了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

    男人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举着那几张少的可怜的钞票。

    纸币被粗暴地打掉，男人的手背登时红了起来。

    陆西眠再次举起手臂，男人本以为这一巴掌会落在自己身上，可没想到僵持片刻后，青年却放下了手，克制而隐忍地死死压在了身侧。

    陆西眠目光冰冷而阴郁，狰狞的血丝从眼白泛了上来。他一一扫过男人身上的伤痕，随后又用极其凶猛的力道掐住了对方的下颌，沉声问：“他是不是cao过你了？”

    男人当然知道陆西眠问的是谁，感觉可笑的同时却因为对方逐渐加重的力度而不得不颤声否认：“没有，只是朋友......”

    “朋友？”陆西眠冷笑，“他肯定是闻到你身上的sao味了才想着跟你‘做朋友’。”

    骨节分明的手转移到了男人被折磨的伤痕累累的腰际上，随后报复般，毫不怜惜地捏揉着那里本就青紫一片的淤痕。

    脆弱的肌理本就撕裂般的疼痛，更别提被如此对待。

    男人被逼得眼底一片湿润，下意识推拒，却听见对方语气阴冷，潜台词都是别有意味的警告。

    “唐骁，你最好乖一点，不然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男人噤了声，他眼尾泛红，手指颤抖地抓住了身下的床单。

    那一整晚，即便最后神志不清，男人也始终努力配合，以求抚平对方愈发失控的怒火。

    就像他一直以来所做的选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