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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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叔,您怎么在这!”宗明修快走几步,来到我的面前。他眼睛是明亮的茶色,带着相逢的喜悦,犹如久未相见的小狗,激动地直摇尾巴。 我朝他笑笑,放下手里捏着的粗糙香饼,一把握住他伸过来的手:“子桓,怎的这样高兴?” 从前我就很喜欢这孩子,总是带着不谙世事又天真纯净的眼神看我,看的我心底温软一片,情不自禁地就想对他微笑。孩子是最能投射出大人情感的,他长成这样,恐怕多半归功于他那同样单纯直率的母妃吧。 宗明修的母妃,是大酉国三大名将之一顾迦贤的孙女儿。武将世家出来的女子,多少都有些习武之人的豪爽气,当年皇兄纳她入后宫,也正是喜欢她的不扭捏作态,和那股天生的傲气。 “许久未见六叔,子桓心中高兴!”他用力回握了我的手,然后举着手里的一根银簪,问我:“六叔觉得这根簪子如何?” 我接过簪子在手里仔细瞧了瞧,簪身镂空雕着祥云,簪尾只低调嵌着三朵梅花。这簪子是男子所用,但宗明修年纪尚轻,这簪子若戴在他头上,未免太过老成了些。 “簪子确实不错,只不过若子桓佩戴,确实有些老气。”我如实说道,若说他买来送人,思来想去也并无什么人可以赠送,难道是国子监的助教,或是协理他举办祭祖大典的户部侍郎? “送给六叔的!”子桓见我夸赞,更加开心,又掏了两根分别镶着玉石和嵌着桃花的簪子递给我,一边还解释着,“六叔别嫌我买的东西便宜,这藏香阁是咱们燕州最有名的铺子了,东西虽不如父、父亲的赏赐,但也是顶好的。我此番得空出来,原本是想给母亲买些新鲜脂粉,谁想在一楼看见好些漂亮簪子,一高兴,都买下了!” 说话间,他身后带着的小厮走上前朝我行了个礼,好像是在证明他说的话一般,打开手里捧着的盒子,给我看里面装着满满当当的钗子和首饰。 果然还是个孩子,见到喜欢的玩意儿,都走不动路,便罢了,给我送钱,我没道理不收下。 “若被你母亲知道,可要怪你乱花银钱买些没什么大用的玩意儿。”我故作生气,刮了下他的鼻头。 “嘿嘿……”宗明修自知浪费,不好意思地笑了,我见他还想在二楼逛逛,便推说有事,要先离开。这一番交谈,也不好再去掌事的房里,我朝怀瑜递了个眼色,他点点头,小声说了句“知晓了”。 “六叔!您这就要回去啦?” 子桓见我要走,又出声挽留,我见他一副委屈模样好不可怜,心一软,开口道: “好了,叫别人看了去,还以为六叔欺负了你,替你母亲挑些脂粉,若还有时间,便来我府上坐坐吧。” 原本不该让宗明修来府上,被宗明远那狗崽子知道了指不定又要怎么折腾我。不过,他远在江南,此时恐怕日常琐事都焦头烂额,并没有空想起我吧。 “就知道六叔最疼我了!”宗明修rou眼可见地开心起来,就差原地转上几圈表达他的心意了。我笑着看他蹦蹦跳跳,心里却无限感慨。 若我年少时不去想那些不着边际的事儿,是不是我也会像他这般,心思纯净,日子美满。就算生在皇家,也可以做个闲散王爷,接了自己母亲,在小小的封地上做个只问风月不闻朝政之人?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 我闭了闭眼,压下心头的酸涩,朝宗明修挥挥手,转身先行离开。 车夫把马车停的颇远,我在藏香阁门前小站,等着自家的车架赶来。却见一个女子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我刚要侧身让她过去,她却像没瞧见我似的,一头撞在我肩上。 那女子吓了一跳,一个趔趄跌在地上,从袖笼里摔出个玉佩来。 我见状忙上前搀扶,想要拉她起身。她很快反应过来,垂头说了句“不必”,就自己一骨碌爬了起来。我从地上捡起那块玉佩正要还她,一眼看见了那玉石上刻着的“龙”字。 龙府,正是大酉国三大名将另外一人,龙之夏的府邸。 “姑娘是龙大将军府上的?”我将玉佩递给她,她朝我行了个平礼,也未理会我的问候,一个闪身,快步走进了藏香阁。 大酉国三大将军,顾迦贤、龙之夏和陆青丘。只有陆将军官之大司马,其他二位都还是大将军头衔。 当年皇兄背后站着的是陆家,也理所当然的,他的皇后,也来自陆家。相比陆大司马与皇帝的紧紧绑定,其他二位就逊色许多,顾将军只送了个孙女儿进宫,如今只是嫔位,龙家就更加式微。 我瞧着那个来自龙府的姑娘背景,算了,下次得空,也去一趟龙将军府拜访,有些时日没来往了。 “王爷,咱们回吧。”怀瑜手里拎了个布袋子,应该是从藏香阁的密道出来的,他朝我点头,看来是交代他的事都办妥了。 马车骨碌碌地驶离闹市,怀瑜小声问我,“王爷,这根簪子……” 噢,怎的忘了,我在自家店里还买了根上好的簪子,那簪子旁的人不懂,像我和怀瑜这样常年在宫里生活过的人,一眼便识得出,那东西是从宫里流出来的。 有人在偷偷从宫里贩东西出来卖钱。 所有进贡和赏赐皆有记录在案,这东西只要拿去内务府一查便知是出自哪个宫中,私自窃取皇家财物,还这样堂而皇之寄挂在店里出售,这要是被查出来,怕是要连累我这铺子都要关门闭店了。 “王爷,奴才失职,请王爷责罚。”怀瑜见我没出声,倒先开口领罚。 说起来确实是怀瑜失责,我放心将铺子里外的事情都交由他来定夺,才不过一年之久。今儿那伙计看着熟门熟路,想来也不是头一遭做这种事了。若不是今日我来铺子里逛逛刚巧撞上了,要是被其他皇亲国戚见了,到时候还不知道如何收场。藏香阁与我的关系,我也从未刻意遮掩,谁要是有心,随意查查,便能查到我头上,若真到那份上,我就算有十张嘴也撇不清这干系。 “的确失责。”我沉声,怀瑜立刻起身跪在我面前,听候我发落。 “那本王就罚你,将此事查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