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行(一)
初秋,阳光还是十分明媚,刺眼的阳光透过窗纸,余下柔和的光辉洒在室内。 太子侧躺在榻上,手里握着一卷书,李幽站在一旁握着扇为他扇风。 屋里摆了冰块,阵阵凉意扑过来,散去一些热气。午后,太子无事时,喜欢读两个时辰的书,李幽轻轻地挥着扇,挥扇太无聊,他在脑海里默念昨晚刚学的诗,喜公公说在太子身旁伺候,多少要懂点字。李幽每天都会让小平子教他一首诗,昨晚学的太难,他还不太懂。 太子察觉身旁的风越来越弱,抬起头看发现小太监在打盹,脑袋像小鸡啄米似的点个不停。太子好笑得摇了摇头,不打算叫醒他。 又看了几页书,小太监还在点头,有几次点得重身子都快倒了。 太子站起来,准备叫醒他,忽然李幽头又重重一点,身体跟往前倒,太子下意识侧身往前捞住人。 小太监头靠着太子的肩膀,都这样了还没醒,太子蹙眉看了他一会儿。小太监脸长了点rou,比以前好看了点,掌下身子却依然纤细柔软。 太子把他抱到榻上,低头一看,怀里的人胸前平坦,与常人无异,想起上次的触感,眉头微蹙。 “真能睡”,放好后李幽还是没醒,太子轻嗤。 目光在榻上的人身上流连了几圈,为解除心中疑惑,太子动手解开李幽的腰带。 拨开衣襟,里面是白色的内衫,再扒开一层,竟然还有一层薄巾,软白的奶子被束缚着紧紧地挤在一起,没有缝隙。 太子没有解开薄巾,手指隔着布料捏了捏,软绵绵的,食指插到两乳中间,被紧紧裹住,看来这里也大了啊。 等玩够了,白软的奶子上多了几道红痕,太子把衣襟合上,系上腰带,坐到榻上的另一头继续看书。 半盏茶后,李幽才醒来,睁开眼睛时还有些懵懂,怎么跟他的房间不一样? 突然反应过来,他还在书房里!李幽猛地坐起来,看到坐在榻尾看书的太子,马上爬下来跪在地上磕头认错:“殿下,奴才一时恍惚,请殿下责罚”。 太子翻了一页书,过了一会儿才淡淡地说:“退下吧,让喜公公进来”。 李幽躬身退下,出了书房他懊恼地捶了自己的脑袋,幸好殿下仁慈,否则他都不知道死哪去了。 与太子殿下相处的这几月,李幽发现只要不是犯原则上的问题,殿下都不会严惩。殿下真好,他在心里默默感叹,虽然有时候让人难以招架…… 而太子近日如此清闲,是因为不用上朝。 十月初,安少卿强抢少女、狱中杀人一案审结,圣上大怒,安国公教子无方削去其爵位,安少卿被流放。 十月十日,朝上质疑太子包庇安少卿任其压迫百姓,右相等人请求彻查太子。 十五日,大理寺查获书信,乃安少卿门客写给太子的信,信上列清安少卿种种作为,证实太子知情不报。 圣上大怒,免去太子一切职务,并令其闭门思过一个月。 …… 桌上叠了厚厚一沓字帖,都是近日太子练的。 “殿下,周大人求见”,喜公公接过新写好的字帖放好,轻声道。 太子蘸了蘸墨水,淡淡地说:“让他回吧”。 “这个月,谁来都不见” “是”,喜公公悄声退出书房。 茶水间里小平子靠在桌上叹气,“唉,你说,殿下怎么那么淡定呢,失了圣心,以后可怎么办”。 李幽被他叹得心里也有些犯愁,“殿下,应该有他的安排吧”,这两年来陛下的身体一日不比一日,两年前五皇子犯了事,被放到关外,现在还没能回来。东宫出事的话,他们也自身难保。 喜公公走出来,看见闲聊的两人,拿拂尘敲了敲他们的脑袋说:“有功夫担心殿下,不如先担心你们自个儿吧,再偷懒明日就把你们送走”。 “哎哟,喜公公”,小平子捂着脑门,苦着脸:“这不是殿下在练字嘛”,太子看书练字的时候不喜欢太多人伺候。 “我看你这么闲,不如把东宫打扫一边”,喜公公笑容和蔼,脸色看起来不像说假的。 “公公,我错了”,小平子求饶道。 “背后妄议殿下,自个儿去领十个板子”,喜公公毫不留情,小平子练武出身,不敲打一下不行。 “茶水备好了吗”,喜公公问站在旁边的李幽。 “好了,好了”,李幽羞愧地低下头,他本来是出来泡茶,聊天耽搁了一小会儿。 “进去吧,明日抄宫规十遍”,喜公公训斥完才去回话。 喜公公刚走不久,又急冲冲跑回来。 “殿下、殿下,圣旨到”,喜公公喘着气跑进书房。 太子放下笔,再抬头时脸上就多了温和的笑容:“去迎旨”。 有品阶的都出去跪了,李幽没能跟着出去,跪在院子里。过了没多久,小平子和长乐公公回来了,脸色凝重。 “发生什么事了”,李幽问道。 长乐公公叹气:“圣上下旨,让太子去修栖霞宫,后天出发”。 栖霞宫是皇家避暑行宫,距京城二百多里,自皇太祖后就再没有用过,太子被派去那里,想回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第二天,整个东宫忙成一团,李幽跟长乐公公准备行李,光是衣服就有十箱,看这仗势是要长住啊。 等到出发那天,李幽才见到太子殿下。 他们先行一步,行李随后,临时准备的马车,虽然宽敞但还不够太子出行的规制。李幽和喜公公坐在太子两侧,太子神色冷然,小茶几摆满了要处理的文书,事情突然,很多事没有安排好。 太子妃留守东宫,安良娣自安家出事后就被禁足,陈宝林怀孕六月余不宜出行,所以太子此行一个妾室都没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