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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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肃觉得自己最大的错误是从一开始就不该把司徒晔交给刘辉。 尽管暂时尚未求证,少年遭遇了什么已经不言自明。即便喝下镇静药物后在睡眠中接受检查,敏感的身体依然被御医探入体内检查的手指搅得情动,让程艾难堪不已。 检查的结果当然也不乐观。程艾判断,司徒晔的后xue中有多处新旧交叠的撕裂伤,遭受侵犯可能长达数月,可想而知受了多少折磨。上药到后来,程艾已经忍不住垂泪当场。 “皇上做错了什么,竟一再遭受这种屈辱和折磨……” 李景肃冷着脸看着沉睡中的少年,低声问道:“他的疯病,是不是因为受此刺激导致的?” “还能不是吗?”程艾哽咽着说,“好端端的,怎么会发疯?北茹王真是太可恨了!不知用什么手段把皇上折磨成这样!皇上性情如此温良,他怎么忍心下手……” 吸了吸鼻子,程艾又对李景肃说:“另外我还担心,皇上体内混乱的脉象,不知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如果找不出原因所在,我便无法对症下药,难以为皇上调理。放任不管的话,恐怕以后留下隐患。” 李景肃沉声道:“我会设法求证。你尽全力给他医治调养,需要什么尽管告诉我。若是你做不到,就早些跟我说,我也好想办法另寻名医!” 程艾苦笑:“放心,这又不是从前在宫里,顾忌名声前途。我若束手无策,当然不会硬着头皮胡乱医治。倒是你,这么做又是为什么?你把皇上带回来的事,没有经过北茹王的同意吧?我记得你说他现在不在王宫。你不怕他回来追究?” 李景肃瞥了他一眼:“这件事不用你cao心。我把他带出王宫时,早已下了决心——从一开始我就不该把他交给王上!” 若早知会有这种事发生,他就不该出征。甚至从一开始,就应该干脆向刘辉隐瞒他的存在。谎称他在城破之后殉国而死,将人彻底藏在自己身边,他不是做不到。 他为何要贪恋荣耀虚名,为何要顾及君臣大义,将他作为战利品献给君王,以至明珠蒙尘、白玉染浊,让他遭受这样的痛苦? 他无比悔恨。事已至此,他无法抹平他的伤痛。但他既然把他带回来了,便再不会将他交给任何人! 刘辉的反应比李景肃预想的更快。他回城之后的第三天,刘辉身边亲信的禁军队长便带着几个人来到他府上,要他立刻去城外的行宫面见王上、奏报军情。 平叛奏报早已在入城的同时呈交给朝廷。不过平叛毕竟是大事,照理说确实需要当面奏报。但李景肃知道刘辉召自己去行宫并不仅仅是为了军务。让李鸣风将事情禀报上去时,他已做好觉悟等待这一刻。 虽说下决心要把人留在身边,但他不知道刘辉会有多大的反应,不敢过于托大,便趁着换衣服的时候,暗中吩咐穆陵动员自己的直属军队。若到了晚上还不见音信,便去行宫迎接他回来。 刘辉的行宫位于城北群山之中,坐落在一处风景秀丽、绿树成荫的小山包上,是刘辉即位为王时下令修建的夏季行宫,专门为了避暑和打猎用。有时他去行宫住上十几二十天,遇到军国大事需要处理,便召见文武官员到行宫去议事。李景肃也去过几次,还是少数得到允许可以留宿的重臣之一。去行宫的路,他已十分熟悉。 行宫里一片热闹,行猎的装备和收获堆满了院子,许多人正在忙于整理。带他来的禁军告诉他,昨天刘辉兄弟刚刚进行了一场声势浩大的狩猎,收获颇丰。李景肃看着满院子的猎物,不难想象这场狩猎是如何酣畅淋漓。想起昨天几乎昏睡了一整天的司徒晔虚弱的模样,他心里愈发不是滋味。 却不想,遇见司徒玮盛装打扮,站在几只硕大的狐狸尸体前,正在和几个手工匠人商议如何挑选炮制。瞥见他,司徒玮顿时笑靥如花,柔声招呼:“这不是大将军吗?平叛先零,这么快就回来了?” “……南燕郡王,”李景肃勉强回应道,“你也在这里?” “是啊,我有幸在此陪伴王驾,已住了多日。” “呵,看来南燕郡王深得王上宠信啊。” “还好。”司徒玮笑盈盈地,缓步走到李景肃身前,仰着头看他,“不过要说宠爱,王上对我,可远远不及对我陛下呢……” 李景肃险些当场发作,眯着眼睛问:“你什么意思?” 司徒玮笑意更深,语气轻缓而暧昧:“大将军把陛下带回去有两天了吧,就没试过?陛下跟从前,用起来的感觉可是完全不一样了……” 话没说完,被李景肃一把揪住领口拽到眼前。 “你知道?”李景肃睚眦欲裂,“你怎么知道的?王上对他做了什么,说!!” 司徒玮挣扎着去掰李景肃的手,脸上兀自在笑:“还能……做什么?你若用过,自然就知道了……” “他是人!不是个玩物!!” 李景肃怒吼,手上力道更大,勒得司徒玮红着脸喘不上气。几个禁军看情况不对劲,赶忙上前制止,费尽力气才让他松手放人。司徒玮弯着腰咳嗽不止,李景肃气愤难平,被禁军劝说“王上还在等您”,才愤然转身离去。 身后传来司徒玮幽幽的质问:“你们北茹人,什么时候把我们这些俘虏当人看待了?我司徒玮,难道不也是一个人尽可欺的玩物?” 李景肃脚步一滞。司徒玮的话让他有几分触动,但他实在不愿回应这个人,便当做没有听见,跟着禁军匆匆朝行宫内走去。 刘辉正在与刘淼饮酒,他走进殿中便闻到一股酒气。正是酒酣耳热的时候,刘辉毫不见外的招呼他:“景肃快来!你给孤带来平叛的好消息,孤正等着与你饮这杯庆功酒!” 李景肃实在有点笑不出来,中规中矩地行了个礼:“臣拜见王上。此番出征先零,臣不辱使命,已平定叛乱,斩杀背后指使的昱朝金州刺史。先零、淤和两部族的俘虏,已悉数押回都城献给王上。” “好!好!不愧是景肃!”刘辉得意地大笑,“来,快坐下,跟孤好好说说平叛的经过!” 李景肃不得已,只好坐下,违心地接受刘淼的亲自斟酒,举杯与兄弟俩共饮。刘辉的话题始终围绕先零平叛的经过,刘淼也从旁恭维,李景肃不得不履行自己身为主帅的责任,详尽汇报出征经过。 正事问得差不多了,刘辉才悠悠然道:“孤倒是没有想到,你这么快就能回来。怎么说也是三万大军,京城又没什么紧急军务,让将士们疲于赶路,有违常理啊。” 李景肃不好回答,便说了句“是臣有些心急”,想敷衍过去,没想到刘辉追着不放:“你急些什么?京城有什么事让你着急赶回来吗?” “……臣只想尽早回来,让王上安心。” 刘辉微微一笑:“怕是心里有惦记的东西,在外面不安心吧?” 刘淼哈哈笑道:“莫非是急着回来成亲?” 李景肃暗中皱眉,索性把心一横,光明正大地回答:“臣曾经向王上要过的东西,王上没有应允,臣难免惦记。” 刘氏兄弟不动声色地对视一眼,刘辉道:“即便孤没有答应给你,你不还是自己抢回去了?” 李景肃愤然道:“臣本以为王上能够善待,并非有意抢夺。王上既然不许给臣,又不好好对待,臣只得出此下策。臣已有觉悟,甘愿受罚,请王上成全!” 刘淼抢白道:“你说王兄对他不善,哪儿来的凭证?他自己发了疯,跟王兄有什么关系?” 李景肃憋着满腔怒火瞪视刘淼。他不愿跟这两个人争执司徒晔的隐私,但心里的火气是怎么也压抑不住的,沉声反问:“既然好端端的无人虐待,又如何会发了疯?王上为何不派人及时医治?好歹也曾是金枝玉叶的皇族……” 刘辉笑了一声:“第一王妃前些日子身子不舒服,宫里忙着为她调理呢,没有人手啊。” 李景肃顿时被怼在当场。他万万没想到刘辉会用jiejie来堵他的嘴,当下心中更是厌恶,却也多了几分对jiejie的挂念。想到自己回来三天竟还没有去见过jiejie,不免大感惭愧。 但司徒晔的事,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步:“既然宫里人手不足,臣将其带回家中代为照料,也是为王上分忧。” 刘淼嗤笑一声:“你这不是先斩后奏么?王上若要你将他送回来,你就会乖乖照办?” 刘辉抬手阻止弟弟的质问,盯着李景肃道:“四个月前,孤派往江南的使节带回消息,吴王司徒遥在逃至江南的皇太后扶持下,正式继位称帝,仍用昱朝国号,定年号‘天正’,遥尊永嘉帝司徒晔为太上皇。” 李景肃心中一凛。刘辉续道:“也即是说,南昱王朝拒绝了孤,明确表示不会赎回永嘉帝,另起炉灶了。孤猜想,这对永嘉侯来说,打击过于沉重,以致令他神智失常。永嘉侯对如今的北茹而言已经毫无用处。要把他赏赐给你,也不是不可以。” “……谢王上。臣愿意听从王上任何吩咐。” 李景肃平静地面对刘辉审视的目光。他知道刘辉要提出他的条件了。 “可你已同长惠郡主订婚,若是收了永嘉侯,恐怕长惠郡主一家会不高兴啊。” “若郡主难以接受,臣只得恳请王上收回婚约。臣愿意登门道歉,不惜一切代价恳请郡主原谅。” 刘辉笑了笑:“登门道歉倒也不必。孤若是下旨解除婚约,郡主那边,孤自会安抚。既然你真的那么想要永嘉侯,孤愿意成全你。反正如今朝中无事,你才刚出征回来,劳苦功高。好好在家中休息一段时间,不用再为军务政事cao心了,如何?” 李景肃终于明白了刘辉的目的。 他坦然道:“多谢王上体恤,臣愿意听从王上安排。这几年臣征战在外,李氏族中许多事务都有些荒废,全靠安达们帮忙,臣早想抽出时间好好整饬一番。多谢王上成全!” “既然你同意那就最好了。”刘辉昂然道,用眼神制止了刘淼的欲言又止,“你回去吧。长惠郡主那边,孤自会处理。” 李景肃再次道谢,退出时听到刘淼在低声埋怨刘辉不该爽快放手,被后者喝止,说了句“那小疯子孤早就玩腻了……” 李景肃紧咬牙关,口中渗出淡淡的血腥味。可他知道眼下不是时候。他总不能公然在行宫中与君王起冲突。如此顺利用军权和婚约换来对司徒晔光明正大的保护权,对他而言已是求之不得的结果。 离开行宫时他再度与司徒玮迎面相遇,后者白了他一眼,昂首走进刘氏兄弟饮酒的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