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最近纪在老实人所在的城市拍综艺节目和杂志封面，所以他回家的次数变多了起来。 老实人最近要加班，因为接近年末了，公司的业务量小小的增加了一些，哪怕老实人不愿意，他也得要在公司里面加班。 老实人如实地告诉了纪，纪不是特别在意，他回每天回得比老实人晚，起得比老实人早，妥妥的打工人一枚。 不过老实人是低薪打工人，纪已经进化为了老实人的老板。 元旦就要到了，街上到处是喜庆的气氛，老实人提着一袋子的炸鸡，路过一家店的时候，被里面的一条围巾吸引了。 老实人又看见了价格，觉得自己还是省钱比较好，起码在自己还在还债的期间。 他没有家人，所以元旦什么节日都是自己过，这次不一样，吴业邀请了老实人共渡元旦。 纪元旦要参加跨年演唱会，所以老实人元旦可以晚点回家，他没有事先通知纪，拎着炸鸡去了吴业家里。 吴业是一个人居住，他开心地给老实人开了门，两个人在狭小的出租屋里面喝着饮料（老实人几乎滴酒不沾），吃着炸鸡，聊着最近的生活。 吴业和老实人抱怨了两句自己结婚困难的事情，他猛喝了一口低酒精的果酒，感叹到：“现在结婚真的好难，我好想找到一个共渡一生的伴侣。” 老实人握着杯子，也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他之前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他的人生像有一条轨迹一样，不会脱离路线，所以老实人很少去思考为什么。 他也到了必须要结婚的年龄了啊。 他能找到自己的另一半吗？那个人会是什么样子的呢？会是什么样的性格呢？ “唉，这年头都是alpha和Omega配，就我们beta相看两生厌。 “我希望找一个Omega伴侣，最好是漂亮的那种，你呢？”吴业突然问老实人。 老实人仔细想了想，说：“我没什么要求。” 他又补充“也不是吧，希望对方是一个心地善良的beta，然后我们共同拥有一个beta的孩子。” 吴业咦了一声，拍拍老实人的肩膀，开玩笑地说：“不愧是老实人，一点追求都没有。” 吴业搂住老实人，微微的酒气喷到了老实人的脸上，他看着老实人的侧脸，半开玩笑地说：“如果明年我们都没有找到对象的话，一起搭个伙怎么样？” 老实人点点头，喝完杯子里面的液体，说：“好啊，如果明年我们都还没有对象，那么就一起生活吧。” 他们之间的对话并不是情侣之间的对话，更加像是两个孤独的朋友一起取暖。 晚上老实人就睡在了吴业家里，吴业说自己会抢被子，给了老实人单独一床被子，他们两个人挤在狭小的床上，看着天花板。 “其实，没有伴侣的话，和朋友一起居住也不错。” “有时候，朋友也许比伴侣更加适合一起生活吧。” 吴业絮絮叨叨的，大概他酒量不好，喝点点酒就有些醉了，老实人沉默地听着吴业说话，在他的声音中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老实人回到了纪的家里，打开门，他就看见纪倚靠在门边，穿着睡衣，头发凌乱，阴沉沉地看着老实人。 看见老实人也是头发凌乱的样子，他啧啧了两声，语气中满是不悦，纪转过身，有些尖酸地嘲讽到：“有人约了？” 他那语气和那动作，隐藏的意思就是：连你都有人约？ 纪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 占有欲是喜欢的第一步。 老实人给自己放好洗澡水，洗完了澡，纪还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看着电视。 虽然现在不是上班时间，但是老实人莫名其妙有一种自己在上班的感觉，他走了过去，问纪到：“你吃了早餐了吗？没吃的话要一起吃吗？” 纪的气莫名其妙地消了，他的眼睛盯着电视，答应了老实人的邀请。 ———— 过了几天，纪的杂志拍完了，他又接了一个电视剧，于是家里堆满了剧本。 纪接的角色是一个话痨的疯子，老实人是这样理解的。据李诚说，这个角色是因为原生家庭非常冷漠，作为老幺的他被寄予希望缓和和活跃家庭的气氛，所以他变成了一个话痨。 长大以后，因为种种原因，他疯了，成为了监狱中一个特殊的犯人。 因为是话痨，所以纪的台词非常非常多，他的剧本是别人的好几倍，纪把剧本带回家里，每天晚上都背到深夜，老实人都睡一觉醒来了，还能听见声音。 即使他脱粉了，也还是不得不佩服纪的敬业。 纪好像有点走不出来，老实人晚上给他放洗澡水的时候，经常能够看见他低声地笑，下一秒就开始哭泣。 半夜老实人醒来了，觉得肚子很饿，跑到厨房想要做点吃的，他打开厨房的灯，就看见纪背对着他，老实人疑惑地叫了一声，纪转过了身，手里拿着一把刀。 他的表情十分愣怔，老实人站在门口，进也不是走也不是。 纪突然好像醒过了神，把刀放下，走到老实人的面前，老实人后退几步，他被纪堵到了墙上，他的背紧贴着墙，墙壁冰冰凉凉的，就像老实人的心一样。 纪弯下了腰，把脸埋在老实人的肩膀上，手虚虚地半环住老实人。 他一直是一个冷静和分得清的人，这次为什么这个角色会让他分不清呢？ 也许是因为他拥有一个同样的家庭，都是被利用的角色，也许他的内心也有这种疯狂的冲动吧。 老实人以为纪是在担心自己入戏太深，影响自己的现实生活，他抱住纪，什么话也没说安慰着他。 纪任由他抱了一会，就猛地退了出来，他的表情又变成了冷酷的模样，他看着老实人，再一次警告老实人说：“不要越界了。” 说完他就回到了房间，留下老实人一脸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