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愿逐月华流照君
醒来时已是清晨。 余天锋不在他身边,但是腿间软掉的部分黏黏腻腻的触感依然清晰。 昨夜仿佛做了个不合情理的春梦,但是被握住时的那炽热贴心的温度,以及那个缱绻纠缠的怀抱提醒他那不是梦,那是夜深人静时他们曾经做过的事情。 为何他会对余天锋做出那样的欲求—— 恐怕与昨夜那个采花贼对他洒的粉末有关。 自己实在是大意了,虽然没有承受什么皮rou之苦,却玷污了余大哥的手,若是从此被余大哥厌弃,上官秋荻也自觉无话可说。 那是什么江湖人用的迷药吗?若是用在女子身上,岂不是便宜了那个yin贼?虽说自己的尊严有些受折,但因此避免了一个姑娘遭受毒手,大概也是一个好的结果了。 只是…… 余大哥会怎么想他? 虽说是有药粉在作用,他的神智有些涣散,身体的征状古怪而不受控制,但要求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做出这样亲昵的举动,还是会感到恶心吧? 他知道余天锋待他很亲切,所以才没有露骨地将这份厌恶感表露出来。若是下次还遇到这样的事情…… 只怕他真的会被嗤之以鼻。 到那个时候,他也没有颜面再与余天锋称兄道弟了,只能黯然离去了吧。 想到那个情景,上官秋荻也变得心灰意冷。 他脸皮子薄,可不想被余天锋义正言辞地绝交,在变成那个样子之前,他还是早点离开这里,若是时间能让彼此都忘了昨夜的荒唐,那便最好。 他从床榻上起身,发现已是日上三竿的时数,他急忙下床,却找不到昨夜自己穿的那身薄衣。 难道是余大哥嫌脏扔掉了吗? 不管如何,他也不能一直这样赤身裸体地在他人的住所里晃荡,本来想要借床单披一下,但实在是太长了,拖到地上弄脏了也不好。但若是要借余大哥的衣服穿,不知他会怎么想…… 半开的窗户吹来一阵清风,让他不禁打了个喷嚏。 再这样下去就要着凉了,上官秋荻豁出去了,他在柜子里随手拿了一件长衫披在身上,若是余大哥问起,届时再赔他一件便是。 不过真的穿上身之后就会发现余大哥的身形的确比他大了整整一圈,不论是袖子还是腰身都宽出了许多,不用腰带系上的话恐怕要走出这个房间都难。而且松松垮垮又邋遢的模样,即使只是在铜镜里看到,上官秋荻都觉得羞愧难当。 顶着这副模样他可没法上街,只怕会被姑娘家当作登徒子报官法办吧…… “哟,这是谁在偷穿我的衣袍呀?”房门被推开,余天锋端着装着小米粥和包子的木盘,故意立在门口。 “余、余大哥,你来了…”像是被父母发现偷穿长辈衣裳的孩童一般,上官秋荻的脸霎时红透了,他双手紧抓着衣襟,结结巴巴地想要解释,想了半天却不知该怎么说,只能道出自己所感,“我…有点…冷,又找不到自己的衣服…” “啊,我知道,你的衣服我让梅娘拿去洗了,那一身灰粉若不洗净你也不能再穿罢?” “呃…嗯。”原来没有被扔掉,青年稍稍安心了一些,可是手一松,衣襟就随之松开,露出胸口大片白皙的肌肤,惹得余天锋心头泛起一阵燥热。“我、我该回去了…”他说着就想向房外走去,却被余天锋一把抓住手腕。 “早餐还未用,衣冠也不整,你这个模样被谁瞧见了,怕是尚书府都要逐你出门。” “……是我失礼了。”青年脸红到耳根,他却不好意思看余天锋。 “昨夜的事我并不在意,”不知是不是瞧出了他的小心思,余天锋领他到桌子旁坐下,放下手中的餐盘,给他掰了半个包子,“我只是担心你,身体不知是否还有异状,加上这身不合适的衣服,若是让你从这里出去,外人定会想是不是我对你做了些什么难以启齿的事——” “呜……”然而他们的确是做了些难以启齿的事,只是责任在与他自己,所以上官秋荻捂着脸,心中的羞赧让他说不出半个拒绝的字。 “现在你先吃点早膳,然后洗漱。之后我再与你一同回府上换衣,可好?” “嗯。”他乖乖地点头,接过那半个包子小口小口地啃食起来,乖巧的模样让余天锋忍俊不禁。 “我本以为你性格直爽,不会在意那些小节,却不曾料到你这般敏感。”余天锋托着腮,盯着那双快要被水雾蒙蔽的凤眼,豪迈道:“你我同是男子,摸一下又能如何?万一以后再遇上这种难以忍耐的状况,我若不在,你要怎么办?” “咕、嗯…”青年艰难地咽下口中的包子,“要、要怎么办…”细思起余天锋说起的情况来。在遇到昨夜之事之前,他可从未想过今后自己要如何对待这般情况,一想起昨夜自己赤身裸体下身烦热的丑态,他除了羞赧恐怕更多的只有忍耐罢了。若真的再次遇上那样的事,他也只能自己找到僻静的地方等情潮过去,绝不敢再假手他人,让人代劳。“但求余大哥快点忘了这事…” “我可是想忘,但想起你昨夜眸如秋水,泫然欲泣对我百般哀求的模样,我纵是铁石心肠也要化为绕指柔了。” “下次…下次我肯定不会再那样失态了…”上官秋荻咬着唇,脸上红得都要滴出血来,“再说…我自己也可以…” “真的?你知道要怎么做吗?” 余天锋饶有兴味地靠近他,像是在嗅他发丝上的气息,“昨夜你还嫌我的手不够柔软呢,你的手,能比我更灵巧些么?” “…唔…”青年苦恼地蹙眉,余天锋一语中的——他的确毫无经验。 迄今为止,昨夜的体验虽然栩栩如生,但是具体怎么做他已经记不清了。只觉那时身体异常烦热,自己那活儿鼓胀得难受无比,焦躁间只想通过什么来泄身。然而平时他极少触摸自己,根本不知该从何下手。 “……要不我来教你吧?” 从那双棕黑色的眸子里看不出是好意还是恶意,但是这个提议的确让上官秋荻心动了一瞬。 “诶?”青年愣了一下,迷茫的眼神变得清明,“真的要…教…我吗?” “哈哈哈,我本来以为这种事男人自然而然就会懂的…”余天锋的态度有些暧昧,他用指腹抚过青年的脸颊,“我可以教你,但不是现在。快些用早膳罢,换过衣服后还有很多文书的工作要处理,可不能再拖延了。” “哦…”上官秋荻暂时松了一口气,但心中扔泛起点点涟漪。 *** 经过了两日的忙碌,上官秋荻终于和余天锋一道把尚书府里积压的文书处理完了。 离月圆之夜也只剩一日。 本想一人回去修整小憩,却被余天锋叫住。他说少府的官人给了他一瓶上好的桂花酿,想要和自己一起小酌分享。 想着自己之前麻烦了余大哥太多,上官秋荻也不好拒绝,便邀请对方去了他的住处。 这是在京城一角的巷道里租住的别院,地方虽小,却有个别院能观月赏花。 这个时节正好桂花开放,闻着那浓郁的甜香,再饮上两杯,别有一番风味。 不过想起过往自己的失态,上官秋荻变得拘谨了些,他可不愿再在余天锋面前丢人现眼。若是再露出那夜的丑态,他可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余大哥了。 多少察觉到他的不自在,余天锋只给他倒了一小杯桂花酿。 “你放心,这酒没什么后劲,放不倒你的。” “真的吗?”青年像猫儿一样伸出舌头,舌尖浅浅舔了一点,只尝到了淡淡的甜味,没有一点酒气的辛辣,“我可以喝吗?” “之前你喝竹叶青比我还上头呢,现在倒装模作样起来了,是不是不给我面子?”余天锋一手搭上他的肩膀,凑到他的耳边。 “没、没有…”被他这么一说的确有些惭愧,于是青年拿起小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等到酒酣耳热之际,余天锋突然提起了之前要教他自渎的事。 “你可想好了?”剑眉星目的男人脸上也多了几分揶揄的轻浮。 “想……什么?”倒是上官秋荻还有些懵懂,还未明白余天锋的意思。 “那日我说要教你用手做些快活的事——” 他瞧着青年微粉的脸颊变得更红,为他捋开了落入酒杯的一缕发丝。 “…啊?”青年眨了眨眼,羞赧的犹豫在酒劲下涨成无谋的勇敢,“真的…要教我?” “嗯。”余天锋点头,视线不离秋荻那双明如星烁的眼眸。 “不是…在捉弄我吧?” “你余大哥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吗?” 扪心自问,他的确待自己不薄,从上京遇到余天锋时起,他已帮助自己度过了大大小小的困难,而且还是他的救命恩人,若是存心欺骗,也不至于做到这种地步。 “唔…那好吧…我们到房里去…” 青年说罢,扶着比他高出一头的男人进了自己的寝室。 两人坐在床上,有些酣醉的上官秋荻伸手便开始脱余天锋的衣服。 “这我教你,你脱我衣服作甚?”余天锋按住他解衣的手。 “啊?”上官秋荻愣住,被按住的手心传来热度让他心神不稳,“可是…不是要先脱衣服吗…” “脱你自己的便可。” 对方的态度强硬起来。 “余大哥不脱,我怎么学…”他嘟起嘴,却又没有挣开余天锋的手。 “用我的手来让你快活…”男人挑起眉,如同鹰眼般审视着他。“你学着做便是。” 然后—— 他就脱得如同赤子般,只剩一件亵衣披在身上。 余天锋像那日一样,坐在他的身后,让他靠着自己。同时将一面铜镜放在了床前,令他双脚岔开,让他仔细地看着余天锋的手,还有他自己的那个还软耷着的rou团。 夜风微凉,只披着一件薄衣在身,凉意让他有些畏缩。 “余大哥…” 事情还没开始,他就有些胆怯了。 “专心。” 余天锋伸手握住他的那活儿,贴着他耳边呢喃。 “好好看镜子,还有我的手。” 他的气息吹在上官秋荻的耳边,弄得他有点痒。 硕大的手掌摩擦着脆弱的部分,略带粗茧的触感还有越来越鲜明的喘息,让青年想起自己求饶时的狼狈模样 那样卑微落魄的姿态,他可不想被其他人知道。 失神间,镜中倒映的热物渐渐胀大。 看着与余天锋相连接的部分在他的手中逐渐活了过来,上官秋荻的心情十分奇妙。 这明明是属于他的私密之物,却好像在回应余大哥的热情一样,从淡淡的粉变为深红,从柔软的玉茎逐渐变得挺涨饱满,像是渐入花期般邀请他人来采撷一样,从顶端伸出了透明的蜜液,在无声中润湿了男人的掌心。 “舒服吗?” 他又怎好意思直白作答? 只能隐忍着将呻吟全数吞入喉中,只望余天锋不要乘胜追击,让他不得不将沉沦情欲的脆弱模样完全展现。 然而余天锋早就将他的羞赧和愉悦情态看在眼里。 他故意贴着青年沁出细汗的脖颈,轻轻地咬了一口。 “哈啊…!”果不其然,秋荻娇吟出声。 原本他的肌肤就十分易感,纵使只是丁点刺激,也会激起强烈的快感涟漪。 “…呜…余大哥…为什么…要咬我?”他不解地回头看,双眸灿若星辰,胴体上浮现的红晕如同白玉上的一点夕霞,尽染出异常暧昧的氤氲模样。 因为咬着而充血的红唇一张一合,让余天锋早已动摇的心弦被勾动了个满怀。 他咬了上去。 他凶悍地并且毫不怜香惜玉,含住青年的舌。在撬开他的唇瓣之后一路探入,极力吮吸他的舌尖,汲取甘美的津液,如同撬开含珠的蚌壳,其中之鲜美只有品尝过的人才能道出一二。 “呜嗯…” 被侵犯得差点透不过气,舌头之间的纠缠宛若藤与枝,在水液馨香的气息中蔓生芽绿,开在柔软的舌茵之上的是朵朵恋欲之花,还有未散尽的桂花甜香,秋荻自觉自己如同被吸取花蜜的小小芳华,又像要被秋风压碎的海棠。 在亲吻的甜蜜调和之下,月华般白亮的胴体也泛出蜜色。 若是尽情的亵玩撷取,定能使之绽放出更妩媚诱人的光彩吧? 思索间,余天锋得寸进尺,手上搓揉盘捏动作更甚,那活儿如同恣意生长的植物般显露更多筋纹,藏着蜜汁的花朵正在他的手心慢慢绽开。 一阵热潮过后,秋荻便泄在男人的手中。 亲昵的狎玩之后,原本清纯的眼神也沾染上了些许色欲的红霞,眼角流转的妩媚让余天锋不禁悉数吻尽,青年身上热汗零落的体香更让他难抑心中的鼓动。 “…学到了吗?”他低声问道,带着几分戏弄的意味。 “我…还是不懂…”他身子疲软地瘫在余天锋身上,对于自己刚才沉浸在快感里的的痴态在感到羞愧的同时,又感到些许的困惑,“只是用手…摸着…就可以…变舒服吗?” “当然不是这么简单。但你不妨亲手尝试一下。” 余天锋的话语如同浓烈的烟,在混沌中渗入青年的头脑,让他无法拒绝。 他看着镜中再次疲软的分身,不知从哪生出了一股好胜之心。 明明才xiele没多久,他却希望自己能用双手证明些什么似的握住了那活儿。 柔软的却又最让人焦躁。 不过是一坨rou团而已,为什么会让人陷入这样销魂又折磨的泥沼之中? 他的手从来都不擅长做精巧的工作。 以前曾经为他的萧大哥雕过一个小人,虽然拜师学了一个多月,也陆陆续续地花了许多心思在上面,然而出来的成果还是差强人意。 看着萧大哥忍着笑接下的时候,他的心既失落又安慰,失落的是他这手艺实在惹人笑话,安慰的是萧大哥不嫌弃他。 虽然木雕与这种活儿不同,但是现在对着自己的身体,要做这细致又陌生的事,上官秋荻心中再次产生了些许恐惧。 如果他一直做不好…… 会不会也被余大哥嫌弃? 对着铜镜,青年勉强撑起了自己的腰,微微发抖的右手拇指轻轻揉过伞端的圆头,一阵火辣的刺痛猛烈灼烧——他把握不好揉捏的力度,只能忍痛皱着眉,把腿张得更开。 一旦觉得自己开了个头,上官秋荻就觉得必须要坚持下去,将软软的茎身向上牵了一下,连带拉到胯部的皮rou都有种被电到酥麻感,浅色的毛发之中柔软粘腻湿濡的感觉让青年不是很舒爽,但是注意力不得不转移到那个慢慢复苏的热物上。 不管是在镜子里,还是在他自己的眼中,原本拳头大小的孽茎,犹如蔓生的枝节一样舒展胀大,积攒的热度如同被钻木生出的火焰,在令他焦灼的前提下开始烧起来。 呼吸炽热,水雾上盈,汗水如同蒸腾般从他的身上慢慢散出,青年专注地用指腹搓揉自己的那活儿,摩擦带来的刺激感促使呼吸引动腹部收缩,他觉得自己好像有些上道了。 一旦有些头目,他又焦虑起来。 实在是不知该拿捏到什么程度。 “余大哥…我…唔…做得对吗…” 娇艳欲滴的秀丽青年对着铜镜自渎,这种香艳yin糜的景象如同梦境,原本余天锋也只是想要捉弄他一下,没料到他竟真的傻傻地照做,还弄出此等令人心醉的迷乱痴态,若是给其他心怀不轨的人看去,可不就是会被吃干抹净—— 他的傻秋荻,为何这般可爱呢! 热物顶端的蜜汁又在渗出,像是花朵的露珠般透明澄澈,惹得余天锋心头一热,竟俯下身去用舌微尝。 “…哈啊!!…呜……余…大哥…别…!” 未料到那里会被男人的口腔与舌头整个裹住,湿热柔软又背德的快感实在逼得他走投无路,明明还未曾得到余大哥的嘉许就在这里丢盔弃甲,他一定会很不甘心。 但是原本就对刺激的感觉很敏感,第一次被他人如此纳入,加上口腔吸入的紧贴感,好像鱼儿回到水中一般,瞬间便让人有种不得不解放的错觉,上官秋荻努力忍耐着,紧紧握住拳头,指甲都被他自己掐出印子来,还是很难控制住自己。 眼前一道白光划过一般,还是让身子泄到了余大哥的嘴里。 “…是我…失态了…”青年喘着气,带着愧疚的眼神不敢直视余天锋,“我…自制不了…” 看他认真道歉的怯弱模样,余天锋擦了擦嘴边的白色,拧过他的下巴再次亲吻上去。 舌尖纠缠,吮吸的力度强得让青年有些隐隐发疼,然而即使做到这种地步,青年好像依然没有认清他的真心,余天锋在想自己该不该说清楚。 但是说出口的话或许只会让秋荻更加迷惑。 唯有现在这种距离,才会让他不拒绝自己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