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罚小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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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纹黑壁的墙面上倚着微微弓身的褐发少年,瘦削的肩头挂着被汗濡湿的白衬,低垂的脑袋藏着眸光涣散的杏眼,瑟缩抽动的唇片一闭一张,几声咳嗽把拖进肺里的烟雾又硬生生拽了出来,惨白的面颊终于上了些颜色。 急促的脚步声渐渐强起来,程粲摆手把缭绕的烟雾赶开,起先看的不清楚,等意识到那人是朝自己过来的时候精神一下子立了起来,夹在指尖的半截烟左藏右藏,差点儿就咽进喉咙里面,最后也不再挣扎,摁灭之后无措地压进掌心攥牢。 刚点的烟,味道不会消散的那么快,但周渊还是蹙着鼻尖再吸了两口气,接着面色就跟着严肃起来,“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 程粲被问的哽住了,舌尖舔着干涩的唇片来缓解紧张,回答时眉心还在打颤,“小时候,不常吸的,小渊哥、别、别告诉哥……” 他确实是小时候就会抽烟了,但用学会这个词并不妥帖。再往前推几年,沈恣事忙不怎么管他,有天晚上他蹲在客厅看到沈恣在阳台抽烟,被发现抓过去后沈恣抬手要揍他,最后不知道为什么没落手,还把半截烟塞到他手里面,让他灭了滚回去睡觉。 他在灭之前吸了两口,心肺憋炸不敢咳嗽的感觉他现在还记得很清晰,其实他只是想知道沈恣为什么会忧愁。 周渊从程粲手心里面抠走烟头,顺手摔进垃圾桶里,把水递给程粲,不容拒绝的语气,“去漱漱口,以后不要吸了。” 程粲闷声答应,周渊很少发脾气,真发起火来他也怕,猫着脚步在台面上咕嘟嘟嘟给自己灌了好几口水,吐完之后用袖口把脸上的水渍擦干,很乖巧地回去站回周渊面前。 周渊看着程粲眼周的两片乌紫青,无奈地放轻了声音,“几天没回家了。” “四天,也不是,昨天回家取了东西。”被水浸润过的嗓子沙哑的不那么明显了,却依旧疲惫的令人心疼。 “让你用心工作,不是让你拿命工作。” 周渊咬急了字句,程粲这几天恐怕睡不够几个小时,把身子拖的又消瘦不少。 程粲不吭声,眉眼很温顺,就是这幅又乖又肯受气的模样让周渊消了脾气,他拍拍程粲的后背,又恢复了平时温和的语气,“今天的事儿处理的很好,害怕了吧。高官脾气大,冲你发火了没?” 程粲先点头,又摇头,他不是害怕,是惊恐,其实这几天任务完成挺顺利的,体系构建好的工作做起来不费事,照例安排就是。 只是今天晚上一个十八线小明星闹事,以为捏了几张不雅照就能威胁敲诈,他紧急处理,该安抚就劝解,该挨骂就低头,调解完之后就躲进卫生间抽烟,满头都是被吓出来的汗。 他验过那几张照片,没有技术处理过的痕迹,既然是真照就更麻烦,这涉及到包厢私密性的问题。他今天找人照做了几张假照片搪塞了过去,但他接手工作前从来没有听说过出现这类问题,所以他觉得一定是自己有地方疏漏,内疚又着急。 “你怎么提前知道她有问题的?”周渊问,程粲在小明星撒出照片把事情闹大之前就把人给扣走了,动作迅速的就像是提前有所预知。 “她进门时精神状态不好,颧骨凹陷眼神又颓又兴奋,有可能刚磕过。裙身很紧,侧胯卡出长方形的勒痕,而且,她上个月欠了几千万的外债。” 周渊恍惚了下眼神,这段话程粲说的极流利,像是提前在心里面重复几百遍似的。但他不明白就算程粲观察细致,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能知道这个女的背景。 程粲好像看出周渊有些疑惑,就接着再解释了一句,“以防万一,我提前查过她们,把资料背下来了。” “这么短的时间,”周渊显然震惊,“你能对上脸——” 周渊长出一口气,从口袋里也抽出一支烟,夹在指尖犹豫了好久,程粲要给他点火被推了回去,“回家吧,见见沈哥,别洗涮自己,就这样回去。” 程粲不理解,他自己觉得在见沈恣前应该至少把自己整的像个人样,但周渊的脸色看起来认真极了,他也不便多问,点点头出去了。 程粲原想自己开车回去,但他眼皮都是强撑着掉起来的,脚筋都麻,真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开车从桥上冲下去,最后还是拦了辆车,靠在车窗喘气的程粲看见拐角有个便利店,让师傅在这里等着就下车进去了。 透过玻璃门反射出来的稀薄人影,程粲扒拉两下头发苦笑一声,这趟是下对了,真不能就这么回家,至少买个咖啡提提神。 他的心已经跳的很快了,晃到超市里面找咖啡,瓶装的没找到,顺口问旁边穿灰夹克的理货员,“咖啡在哪里放?” “程……程粲?” 被叫名字的程粲抬头看,目光有一瞬间从疲惫中拉回零星一点儿欣喜,也带着相同的疑问语气叫出了声,“秦景川……你怎么在——” 等目光下意识游离到秦景川惯常穿的那件袖子长出一截的外套上才止住了即将要说出口的言语,程粲发现自己居然把秦景川和货架后面半米有余的超市工作人员看茬了。 秦景川看起来比程粲要精神一些,他蹲下身子拿了瓶雀巢咖啡递到程粲手里面,收手的方式依旧很不自然,“要找咖啡吗?挺、这个挺好的。” 程粲点头,他已经不再像前两次去留意秦景川手腕还有没有疤痕了,高强度的工作让他自顾不暇,哪能顾得上去同情别人是不是要寻死,他自己都快要死了。 “我走了。”程粲实在挤不出笑容。 轰隆一声,十几罐饮料在货架上一齐倒下,有几罐带气的碳酸饮料被冲到地面上炸开个小口,咕嘟咕嘟地往外滋水,半分钟的功夫就湿了一大片地。 秦景川扶着踉跄的程粲,被那惨白的脸色吓到了。 “我不小心弄倒的,抱歉,我会赔偿的。”秦景川冲赶来的员工点头道歉,主动担了罪责。 外面鸣笛声响起,程粲拨开秦景川的胳膊扭头要走,到柜台再要了个口香糖结账之后离开了。 秦景川去捡倒下的饮料全放进购物车里面,到收银台时往后指了指那片狼籍,老板说刚才走的那个小孩儿丢下几百块钱赔偿过了。 程粲猛上车的时候感觉自己快要吐出来了,用衣服垫在全是汗的掌心拧开瓶盖,咖啡的浓香并不能缓解恶心,但最起码肚子里有点儿食儿了。 可能是在便利店耽误了些时间,出租车的师傅开车开的很急,靠在车窗上睡觉的程粲几次被磕醒,快到家的时候路段就平缓许多,司机没想到一个看起来像在网吧通宵三天脸色极差的少年能住这样的地段,找补两句把程粲送下了车。 进门之前程粲一直在紧张,等见到客厅里身姿挺拔气质倨傲的男人之后又害怕地双腿直打颤,没头没脑地说了句不着调的话。 “哥、哥,你在家。” 沈恣起先没理他,等扭头看见程粲的惨淡模样之后不由得蹙起了眉头,踱步走来时,程粲只觉得一股低压萦绕在他身周,逼仄无比,透不过气。 “去睡觉吧。”沈恣脸上不悦,偏头时已经是在忍耐着什么东西,语气并不温和。 程粲在原地红了眼眶,站了一会儿开始抽自己的皮腰带,这几天他瘦了许多,随便买了条腰带栓住松垮的裤子,折了两下之后双膝屈在地上跪的板正,两条胳膊高举着,有些哭意憋在嗓子里,“哥哥,我工作做得不好,你罚小粲吧。” 沈恣没接,程粲就急了,往前膝行两步,原本就掉在胯上的裤子被他一下子扒拉下去,干涩的眼球被泪水莹润之后反而觉得舒服一些,他继续求,“哥哥,您教教小粲吧,您、教,我想要哥教……” 程粲是出于愧疚求打,也是真想让沈恣点他一句。他能想到的都查了,能想到的办法也做了,但他实在不知道到底是哪一块儿出了问题,那些照片一旦流出来,对公司来说不仅仅是损失一位合作伙伴这么简单,他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 “你想问什么?”沈恣的语气很冷,盯着程粲打颤的胳膊。 程粲死死地咬着唇角,他不明白的地方有很多。 那个女人只是十八线小明星,居然有资格和高官作陪,她闹这一出不但捞不到好处,而且迅速被娱乐圈雪藏就算事小,出了门没命走回自己家的。 相撞、闹事、盘查,一切都像是有根线在牵着他走一样,程粲总觉得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