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5族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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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5.族群 时间在虚拟时钟的走针中缓慢度过,季琉溟安静地来,安静地离开,轻而易举地抹掉了属于他的痕迹。三天的禁闭很快就结束,马上这间房间里属于江汜的痕迹也会消失殆尽。 三天禁闭并不是什么很严重的惩罚,但它带来的一系列后果却很棘手,那才是真的惩戒。被关进了帝国军校的禁闭室这一事实将成为江汜一生的污点,永远地记入他在星网的资料库里。 而出来之后他要面对的远不止如此。 此时新兵的实cao训练已经暂时告一段落,正在进行的是理论知识的学习,午休结束之后要上的是星际编年史。江汜此时正走在去教室的路上,一路上脚步匆匆往来的学生不少,他们有些三三两两地走成一对,嘴里有说有笑,路过江汜的时候谈论的话题一字不落地传入了江汜的耳朵—— “看,这就是那个试飞训练上打人的新生。” “听说了,打的还是派西斯皇族的皇子。” “嘶,那他之后的考核岂不是会被整,说不定上不了战场。” “说不准,没准校方会让他通过考核,故意把他投放到战况激烈的前线。” “那不就是把他当炮灰吗?” “谁说不是呢?” “哈哈,太可怜了……” “……” 他们的声音毫无遮拦,说是故意说给江汜听的也不为过。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毕竟江汜与夏利交恶的消息在他被禁闭之前早就传遍了军校,失去了夏利这个靠山,如今谁都能轻易地来踩他一脚。 过往的生意如今也做不成了,通过夏利的关系网得来的生意不会为了他的技术而得罪夏利。 好在江汜已经攒够的日常所需要的钱,而他也不在乎谁又想来这个时候落井下石。 但刚才那群人的话确实给他提了醒,如果他真的会被投放到前线,那么从现在开始他就需要做一些准备了。 江汜心中思索着对策,跟着人群进入了教学楼的电梯内。 电梯核载三十人,江汜进来的时候电梯内已经站了不少人,那些人在他走入的一瞬间看他的眼神变得不善,打量中充满了审视。 他在角落站定,本意是不想惹是生非,但这似乎却被一些人当成了懦弱。 他的耳边传来一阵嗤笑—— “我还以为那个刚入学没多久就被关禁闭的新生有多厉害呢,看上去不就是个小白脸嘛,之前不会是靠自己高超的床技才得到了夏利的青睐吧?” 那道声音粗狂,语气里满是不屑与鄙夷。 江汜循着声音看了过去,发现说这话的人是个皮肤黝黑的青年,他足有两米高,比江汜高了半个头,肌rou发达到了夸张的地步,从背面看几乎有两个江汜宽。这种人往往崇尚力量,以rou体的强度为尊,最讨厌江汜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 接触到江汜的视线时,他非但没有心虚,反而气焰更加嚣张地瞪了回去,“怎么,不服?” 江汜面色阴沉地看着他,心里已经在想怎么把面前这个人大卸八块了。 这阴沉沉充满了杀气的眼神让那青年感到心里有些毛毛的,一时间又想起了之前听人说当时这个小白脸差点将夏利活活掐死,一时间他高涨的气焰也熄灭了几分。 他一旁同行的同学推了推他的胳膊说:“没必要招惹他,赵赫。” 青年得了个台阶,以一种不跟江汜一般见识的语气骂了一声,“卖屁股上位的小白脸,你最好别落在我的手里。” 他话语落下的瞬间,电梯刚好到了他们要去的楼层。 叮的一声,电梯开门,人群陆陆续续疏散,电梯内的人少了大半。 江汜的嘴角忽然提起笑容,在那青年出电梯的时候对他说道:“同样的话送给你,你最好祈祷自己不要落在我手上,不然我一定让你死得很惨。” “什……” 电梯门又缓缓关上,将青年阻拦在门外,一并阻拦的还有对方嘴里难听粗鄙的脏话。 仍旧留在电梯里的学生与江汜一样是新入学的辅助兵种,要去的也是一个教室,他们无意招惹江汜,只是默契地离江汜远了几分。 电梯里恢复了安静,江汜周围形成了一个真空圈,在电梯门打开的瞬间,新生陆陆续续地出去,江汜走在最后。 教室与旧时代的阶梯教室没有什么不同,若说有什么特别,那就是授课方式不是简单地用投影仪将课件投在黑板上,然后老师对着课件念书。军校授课依然是用投影,不过采用的是全息设备,学生落座之后链接老师发出的信号,佩戴专业的设备,然后就能进入另外一方空间。 江汜在登入设备之后,降落到了一个空旷的虚拟空间。 这个空间里目前只有他与老师两个人,等需要多人协作的时候,学生们的设备之间会互相联通,而后这个虚拟空间里就会出现许许多多的人。 但是星际编年史显然不是需要团队合作的课程。 带着银边眼睛的老教授在江汜接入的瞬间与他打了声招呼,“你好,我的孩子,欢迎来到星际编年史的课堂,我是你的老师,你可以叫我怀特。在这节课里,我会带你深刻地了解到我们从旧时代演变至今所经历的过程,你可以深刻体会到我们人类走到如今这一步所经历的艰辛与付出的巨大代价,我相信这对你来说有所裨益,你或许会成为一个更加优秀的帝国军人……或者,公民?” “不管何种群体,知识都会向你们传播,你要记住我不会因为你日后的选择而改变对你的态度。因为我坚信知识不分人而授。 “你首先需要知道的是,数千年前的一场灾难让我的远古的故乡,地球,遭受了一场无妄之灾。” 话音落下的瞬间,空间内的画面蓦地转变,周围的空气变得很轻,引力慢慢消失,江汜的身体漂浮起来,随着教授一起脱离这颗星球,飞往太空。他们不停往上,将军校踩在了脚下,然后是天城、狮子星、整个帝国。 他们来到了宇宙,穿过星云,躲过了太空垃圾,掠过星船,不停地向前,从空间站越迁,走过几光年的路程,而后终于看到了那颗蓝色的星球。 但星球的表面像是起了疹子一样,不再是纯粹的湛蓝。 江汜看到空间站外停靠着许多紫红色的像是战舰一样的飞船。 “那是利维坦,虫族的战舰,你可以理解成我们的星船。”教授为他解释道。 江汜才发现那战舰其实是一整个活物,它的外壳是一层活动的rou,它的触须在太空中蠕动着,两翼轻轻扇动。没有来由地,江汜从它的外边理解了它的结构,并且明白了它们在太空中不依靠跃迁,而是靠那双翼来移动,它们在太空就像是在水里的鱼一样来去自由。 他们没有在这里停留太久,很快就开始移动,江汜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朝着地球飞去。 他们穿过大气层,从天空坠落,站在了残垣断壁上。 眼里所及之处正是地球所经历的灾难,高楼大厦被残忍地摧毁,疯狂逃命的人类被火焰吞噬,硝烟弥漫,地面上是黑压压的虫群。 人类与虫族交火,残破的肢体与新鲜的血液四飞,虫族源源不断,势不可当,人类被逼得节节后退。 “我们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暴露了地球在太空中的位置,虫族就像是闻到了鲜血的鲨鱼,对地球进行了入侵。 “此时的地球科技已经发展到最高阶段,但对付虫群远远不够。我们缺少大型的杀伤武器,而虫族源源不息,在这猛烈的攻势之下,人类很快败退。” 画面又一转,灾难过去,地面上只留下滚滚硝烟,虫族占领了这里,菌毯将地面侵蚀成了紫褐色,整个城市杳无人迹。 一只利维坦降临在江汜他们身边,它张开了嘴,随后一道人影从它的腹腔走出。 那是一个女人,但说是人类不太准确,她的身体脊骨外露,身后长着蜘蛛脚一样的骨肢,它们大张着,又像是一双白骨翅膀。 “她是虫族女王,是虫群的脑,也是虫群本身,就是她下令虫族入侵地球。” 随着教授的话,虫族女王走到了他们面前,江汜看见了她的脸。 那是一张人类的脸,眼睛是区别于人类的金色,瞳孔像蛇一样是一条竖缝,如果忽视这些非人的特征,不得不承认那是一张非常美丽的脸,美艳而锋利,迷人又危险,跟她的名字带给人的感觉一样。 江汜莫名觉得有些熟悉。 虫族女王的视线恰好对上江汜,在某一个瞬间,江汜感觉她好像穿过时间与空间与自己对视。 女王轻声开口,“虫群,我的孩子们……” 她身后的虫群在听到她声音的瞬间蠢蠢欲动,为了接受女王的命令随时准备着。一只跳虫踱步到了她的身边,对江汜的方向放出了警告的信号。 教授为他解释说到,“这是跳虫,虫族的先驱部队,他们的繁殖能力惊人,攻击力也不容小觑。” 江汜却没有心思再去听教授的讲解了,他莫名从跳虫的眼神里读到了信息,来自异种族的蔑视让他觉得非常恼火。 正值此时,女王开口下令,“碾碎他们。” 她的声音像是冷钢一样冰冷又锋利。 虫群得到了女王的指令,朝着人类撤退的方向奔涌而去,那只跳虫扇动着翅膀,穿过江汜的身体以rou眼无法捕捉的速度冲了出去。 人类毫无疑问地惨败,他们不得不离开自己的星球,在宇宙中挣扎求生。 但他们同样是个坚强的族群,在数千年的挣扎中,他们重铸家园,慢慢发展文明与科技,建立起了凯撒帝国。 在这些年里,虫族和人类不停交战,人类从一开始的被虫族碾压,到后来逼得虫族节节后退,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但战争是残酷的,它让无数人失去生命,让双方损失惨重,至今仍然没有休止。 “人类与虫族之间存在着血海深仇,不可化解,如今帝国已经逐渐强大,不再像当年任人欺凌,可我们依旧没能夺回自己的故乡。我们在不停地发展,虫族又何尝不是,有传言说它们甚至掌握了时间穿梭的技术,而我们至今也没能掌握生物科技,未能知晓虫族的运作方式。 “我们依旧渺小,仍旧需要不停进步。 “夺回家园的重担如今落在了你们身上,如果有朝一日你们能够替我回到地球看看,那我死也无憾了。” 教授话音落下的同时,他们从宇宙中又回到了最初的空间,江汜与教授面对面坐着。 教授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怎么样,有什么体会吗?” 江汜也笑,心里对帝国洗脑的手段不屑一顾,嘴上却说,“是一段让人难忘的历史。” 如果历史不能客观公正,那么作为记录者的人早就失去了传播它的资格,整节编年史课程里充斥了太多帝国灌输的思想,诚然虫族是入侵者,是害得人类不得不远走他乡的罪魁祸首,可对于虫族的演变它们却只字不提,两个种族之间的战争没有非黑即白谁对谁错,只有谁损害了谁的利益,谁逼得谁不得不反抗,江汜相信如果由虫族来讲述这一门星际编年史,那内容将大不相同。 他对此保持怀疑,但依然站在了人类的立场。 教授又问,“难忘?是个很笼统的概念,我认为你应当更准确些,学术可不能模糊暧昧。” “人类的重建与恢复,在当时那个情况下是非常艰难的,这说明人类是一个生命力特别顽强的族群,我们每个人都拥有智慧、会独立思考,在漫长的演变中不停的进步,最后发展到了如今的繁华盛况,这让我震撼。” “而依你看来虫族不一样。” “对,他们一旦离开了女王,就是一盘散沙。据我所知,女王已经沉睡了十数年之久。” “是的,所以这也是我们最好的时机。” “我明白了。”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教授突然叹了口气,他脸上机械的表情退去,皱纹满布的脸突然生动了起来,“种族的战争没有对错,一切都是为了……生存。” 可是想要歼灭一个种族何其困难。 “多谢老师指导。”江汜面无表情地切断了信号,退出了课堂。 他与教授的观念不同,他不认为一个族群要永久地延续下去需要通过不停地吞灭别的族群,这样只会招来更强大的种族的吞噬。 真正的生存应当是……共存。 只可惜没有人会理解他的想法,他们只会将江汜当成疯子。虫族夺去了他们的家园,杀死了他们的亲人,世世代代扰得他们不能安宁,可却有人觉得人类这个族群想要存活只能与虫族共存,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人类与虫族之间有着血海深仇,无法调和。这是帝国灌输给每一个人的理念。 共存只能永远存在江汜的脑海里。但那又如何,江汜根本就不在乎这两个族群是死是活,无法共存那就一起毁灭。 但他此时非常烦躁,内心有一个地方张开了深渊巨口,其中的空虚怎么也填不满。他不在乎族群的死活,可因为无人理解而感到不耐。 如果是季琉溟的话,一定能够理解他的想法,没有来由的,江汜如此坚信。 突然之间,他非常想念季琉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