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渡章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梁缙云之前一直对他避而不见现在却突然找上门了,原来是要跟他做一个稳赚不赔的大买卖,就是算准了他年纪小好说话,比那些老油条好算计。

    “黎小少爷年少有为,我相信你会做出英明的判断,希望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梁缙康站了起来,笑的一脸温柔,对他点了点头就带着一群黑衣人走了出去。

    仅仅只是短短几分钟的相处,黎宗耀就觉得这个男人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律师,更确切的说,律师可能只是他其中的一个身份。

    尤其是他的眼睛,被他那双眼睛注视着的时候就像被一只躲在暗处的毒蛇盯着,叫人脊背发凉。

    这是一个像罂粟花一样危险而又美丽的男人。

    于助理一脸为难的看着他:“黎总,难不成我们真的要拿出百分三的给他吗?”

    “他很聪明,知道长远的利益比眼前的利益来的实在,况且他也不缺钱,这块地皮他想给谁全凭他的心意。”黎宗耀拿着合同神色凝重,他摆了摆手示意于助理出去,“没事,你先出去吧,我自己再想想。”

    放学以后沈嘉林给黎宗耀发了几条短信,内容是老公你在干嘛呢,有没有想我啊,我好想你。

    黎宗耀回了他一句我在工作,等会找你。

    沈嘉林嘴角的笑意瞬间消散,两眼黑沉沉的,显然是不太高兴,但他还是假模假样的给黎宗耀说了些表示自己会等他,让他好好工作之类的、虚伪的要死的话。

    实际上他根本一秒都等不了,他早就想把黎宗耀绑在家里,把他的四肢都拿链子锁起来,哪里也去不了,眼里心里都只能装下他一个人。

    沈嘉林面色不虞的走进了一个小型的手术室,屋子不大,墙面是泛着银光的铁皮墙,墙上挂着各种奇形怪状的标本,屋子里没什么东西,只有一张手术床和一个架子还有一个洗手池。

    银质的长方形手术台上躺着一个男人,他面色惨白,整个身体呈现灰色,嘴唇、指甲发绀,显然已无生命体征。

    他的尸体很干净,没有其他外伤,只有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勒痕,他的眼睛还睁着,就像是死不瞑目的控诉。

    沈嘉林在洗手台前洗手,镜子里显出一张苍白漂亮的脸蛋,沈嘉林极小幅度的扯开嘴角,双眼黑沉沉的,没有一点人的感情,盛着不见天光似的死寂。

    沈嘉林戴上口罩,穿上白大褂,从柜子里拖出一个巨型箱子,里面都是他的解剖工具。

    他慢条斯理的从工具箱里取出一把尖刀,他不是法医也没有学过解剖学,他眼里的解剖就是任凭自己心意,怎么开心怎么来,反正刀扎在他们身上也不会痛。

    沈嘉林低垂着眼眸,拿着尖刀比划在男人的脖子上,低语道:“杀死你还真是废了我一点功夫,现在要怎么处理你呢?你的脸长得可真丑,我要把你的头割下来喂狗。”

    说完沈嘉林便期待的地看着男人惨白的脸,突然间很用很尖利的嗓音笑了一声,脸上流露出充满童真的好奇:“你为什么不害怕?为什么不对我破口大骂,为什么呀?我说我要把你的头割下来呀,你应该害怕的尖叫!”

    男人还是一动不动的躺着,身上还散发着一种身体腐烂的恶臭味。

    沈嘉林把刀横在男人的脸上,脸上洋溢着一种极其病态的笑容,就像是吸食过致幻剂那样神情和语态都轻飘飘的。

    “哦,我忘记你已经死了。”

    “嘻嘻嘻嘻……是我把你勒死了呀!”

    他反握着尖刀,嘴角的笑夸张的都要咧到后脑勺,白皙柔嫩的脸上泛着病态的潮红,眉眼间的红痣如血一般晃眼,这幅疯狂的姿态与李馨兰简直如出一辙,甚至更胜一筹。

    突然,沈嘉林的笑容一瞬间就凝滞住了,他的耳边传来一声低低的暗语,就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一样:

    “你看你的表情,可真吓人啊,就像一个疯子,谁会喜欢上你这样的精神病人,你没有人的感情,连哭和笑这种最基本的情绪都是演出来的,一个没有感情的怪物也敢说爱?你拿什么爱他?拿你那双沾满鲜血的手还是那颗阴暗扭曲的心?你不配爱上任何人,沈嘉林,像你这种疯子就应该下地狱。”

    沈嘉林的表情越来越难看,握在匕首上的手力大的骨关节都发白了,手和肩膀都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但他的脸是冷冰冰的。

    沈嘉林面无表情的站着,漆黑的眼珠就像大片大片的铺墨画,黑泱泱的不见天光,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只要对上一眼就感觉坠入冰窟的阴冷、像一只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不,他比恶鬼还可怕。

    四周的画面就像是画上的颜料被融到了一起,怪异的扭曲着,无数血红的眼睛密密麻麻的漂浮在他的周围,死死、死死的盯着他,就像是有一个隐形的桎梏一样,将他钉死在原地。

    恶心的东西。

    沈嘉林冷着脸眉头皱了一下,拿着刀在空中划了几下,“滚开,滚!”

    然后他就看见眼前的镜子里出现了一张人脸,是他自己的脸,古怪的笑着,脸上都是血。

    镜子里的沈嘉林拿着尖刀,狰狞大笑着一下又一下的往自己的身上刺,血液像是不要钱一样喷涌而出,如迸裂一般,刺眼的猩红染红了沈嘉林的眼膜,镜子里的沈嘉林对着镜子外的他扬起一个夸张的笑容,然后一道口子从嘴角慢慢开裂到后脑勺,半个脑袋就这样被生生割裂。

    沈嘉林的脸阴沉沉的可怕,死死的瞪着镜子里的那个人,声音很轻:“你只会躲在里面吓我有什么用,你出来呀。”又很轻蔑的笑了笑,说:“哦,我知道你不敢,呵呵。”沈嘉林拿着刀一双猩红的眼睛猛的贴近镜子,用大人恐吓小孩的语气说着:“啊,你要是出来我就切下一根手指给你怎么样?”

    镜子里的人微扩了眼睛,那张跟他一样的脸露出困惑还有一点恐惧的神情,瞬间就消失了。

    沈嘉林把刀狠狠的刺进镜子里,镜面瞬间被割裂出无数道裂痕,连同他也被割裂成无数个碎片。

    “胆小鬼。”沈嘉林露出一个讥讽的笑,然后又用很了然的语气说:“哦,你怕死。”

    沈嘉林自言自语的说:“其实我也怕的,所以我要在被杀死之前把你们都杀了,这样我就安全了。”

    “沈嘉林,你已经有一个月没有来了,你也不吃药,你是又想复发吗?”电话那头的女人冷冷的质问道。

    沈嘉林把整个人窝在沙发上,红色的沙发显得他的皮肤很白,腿随意的靠在桌子上,双足如藕一样白嫩。

    “医生,我觉得我已经好了,我谈恋爱了,我觉得我现在很幸福,我不需要吃那些药,我已经不会再做伤害自己的行为了。”沈嘉林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醉着酡红,整个人就像是刚新婚的小媳妇,恨不得向任何人分享他的喜悦。

    “你的病是不可能好的,药也一定要吃,你知道你停药会有多么严重的后果吗?”

    “你不只是会伤害自己,还有你的爱人……你要怎么办?”

    沈嘉林的笑意慢慢淡去:“好了医生,药我会吃的,先挂了。”

    一种被误解的愤懑与不满在他的胸腔爆开。

    沈嘉林光着脚踩在阳台的软垫上,雨后带着凉意的微风也不能散去他心中的怒火,他突然非常大力的把手机砸在墙上,然后又像是不解气一般往墙上踹了好几脚。

    “我已经好了,我好了。”

    沈嘉林气喘吁吁的说,他真是搞不懂这些心理医生,难道她们觉得他们会比他自己更了解自己吗?到底要跟他们解释多少遍才能知道那些东西根本不是幻觉,都是真的,也都想杀了他,他一直不分昼夜的跟那些怪物做斗争,每天都很累。

    自从跟宗耀在一起之后那些东西出现的频率越来越小了,沈嘉林坚信这都是宗耀的功劳,宗耀就是他的骑士,替他把怪物都打跑了。

    “我是宗耀的公主。”沈嘉林脸上洋溢着一个不太正常的笑容,双眼特别亮,脸颊也红红的,虽说看起来很漂亮但是他的语气和神情都让人隐隐不安。

    就像是一个陷入臆想的疯子。

    黎宗耀最近很忙,他连去看沈嘉林的时间都没有,只能趁着吃饭的时候跟沈嘉林打个语音或者是视频,看着沈嘉林漂亮的笑颜黎宗耀也觉得一天的疲惫都好像被洗刷了,每次视频两人也总有说不完的话,俩人的感情也越来越好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婚期将至,度假山庄的工程也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黎宗耀也从大学毕业后正式进入公司,而沈嘉林也考进黎宗耀的母校,专业是临床医学系。

    这天黎宗耀还在处理着公务,没注意门被人悄悄的打开了一个口子,一个清瘦的身影迅速蹿了进来。

    黎宗耀敲着键盘,突然眼前一黑,脸上柔嫩的触感却让他勾了勾嘴,配合的问了句:“你是谁?”

    “老公,是我。”沈嘉林把手从他脸上拿走,一张漂亮的脸蛋正笑盈盈的看着他。

    “嘉林,你怎么来了。”黎宗耀见到爱人,心里高兴的不行,立马把工作丢到一边,搂着沈嘉林耳磨私语。

    沈嘉林岔开腿坐在他的双腿上,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少年也变成了青年,轮廓硬朗了许多,骨架也大了不少,身高也从180长到了189,比黎宗耀足足高了一个头。

    青年虚虚的勾着成熟男人的脖子,眉眼间的红痣宛若一点朱砂,双眼狭长微微上挑着,脸上挂着淡淡的笑,若说一年前的沈嘉林是一只勾人的妖精,那么一年后的沈嘉林就是跌了神坛的玉面菩萨。

    他其他五官长得清清冷冷,唯有那一双眼睛生的妖艳,总是带着欲遮不遮的媚态,可他的气质又是高高在上的,二者相以结合就造就了现在的沈嘉林,漂亮却让人生不出邪念。

    一是自卑,二是不敢。

    “老公。”两人离得很近,沈嘉林盯着男人泛着诱人光泽的唇,声音沾满情欲。

    沈嘉林的双手就捧上了黎宗耀的脸,白皙的双手在男人麦色的皮肤上有种旖旎的色气,他把脸往前,两人的鼻尖轻轻的碰到了一起。

    黎宗耀身形一僵,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两只环在沈嘉林腰身上的大手无意识的收紧。

    沈嘉林的手慢慢的从脸颊往下滑,冰凉的指尖顺着喉结一路来到饱满的胸肌处……

    一番欢爱后沈嘉林把黎宗耀抱去办公室自带的淋浴间清洗身子,清洗的过程中又忍不住按着人来了一次,直cao的黎宗耀在浴室里连连求饶,他亲了亲黎宗耀的额头,还是心软的放过了男人。

    黎宗耀这几天一直在高强度的工作,很少休息,今天沈嘉林来公司拉着他做了几次后终于抵不过身体的倦意沉沉的睡了过去,沈嘉林就在他旁边守着他,看着男人睡着时还隆起的眉,沈嘉林用手轻轻抚平。

    “不cao哥哥几次,哥哥就不知道休息,再这样不听话就把哥哥的腿打断好了。”

    貌美青年摸着男人腰间紧实的肌rou,做着完全没有必要的解释,就像是在告诫谁那样,“当然是开玩笑的,我怎么会舍得把哥哥的腿打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