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祸不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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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祸不单行 第二天下午两点,吴彼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在床上缓了半个小时也没能爬起来。浑身上下像被卡车碾过一样,尤其是那脑袋跟屁股,一个赛一个的疼。他望着天花板发愣,努力回想着昨夜发生的事,记忆的碎片逐渐拼合成完整的录像带,吴彼用被子蒙住了头,暗暗骂了一声。 真他娘的丢人。 倒不是指被人翻来覆去干到断片儿这件事,吴彼在性事上向来放的开,随便打随便骂,cao失禁也没关系,只要爽了就行——只是这喝多了之后嗷嗷直哭的样子,属实有点丢人。 他很清楚自己耍酒疯的时候有多么幼稚,所以轻易不会在外人面前喝过头,难得撒欢儿一次还让金主给撞个正着……真是倒霉催的。 “怎么这么热……” 吴彼在枕头旁边摸了半天,终于找到了掉在床垫缝里的遥控器,抬手一摁,空调是开着的,再一摸自己额头,发现事情有点不妙。 “这傻狗,开他妈19度想让我死是不是!” 吴彼咬牙切齿地挪到床边,刚准备拿手机就看到了压在台灯下的纸条。一行字涂涂抹抹,像狗爬一样瘫在纸上,吴彼盯着发了会儿愣,将那留言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他艰难地咽了口吐沫,嗓子疼得跟吞刀片一样,再掀开被子一看,腰和大腿上青青紫紫的全是印子,几乎没一块儿好皮。吴彼扶着墙推开卧室门,每走一步下身都传来撕扯般的疼,也不知道有没有出血,他在心里把甄友乾从头到脚骂了个遍,用尽全力才把自己挪到卫生间。 冰水冲刷着脸上的皮肤,额头的温度稍显下降,片刻之后又燃得更加厉害。客厅和厨房已经被人收拾干净,吴彼翻箱倒柜地找出药箱,吞了两粒布洛芬下去,又拿起手机给那罪魁祸首发了条微信:要死人了,你回不回来? 过了约莫半个小时,直等到药片发挥效用,那人还是没回复。吴彼给齐石拨去电话,显示正在通话中,又给章世远拨去电话,同样是正在通话中,气得他把三个人的微信全拉黑了,手机卡一抠往马桶里一扔,钥匙都没拿就直接出了门。 吃晚饭?吃你麻痹!吴彼一肚子邪火,脑袋烧得有些神志不清。他晕晕乎乎地晃荡在小区林荫道上,还没走出大门就难受地蹲下干呕起来,脸憋得通红也没能吐出任何东西。不远处的保洁阿姨发现了异常,走过来好心地问道:“小伙子,你没事儿吧?” 吴彼可怜兮兮地抬起头,眼角浸染了一片水光:“这附近……有医院吗?” “有的有的,北门右拐300米就是社区医院。”阿姨点点头,看着他那痛苦的脸有些犹豫,“就是……我正上班呢,不太好带你过去。” “没关系。”吴彼强撑着站了起来,“谢谢您,我自己去就行了。” 作为第二个据点,君归俱乐部地下设置了一间会议室,长十三米宽八米,座位不多不少正好十四个。之所以放在地下,一是为了更好地做保密措施,二是出于对安全的考虑。大门是由专业品牌定制,世界最高的4级防盗认证,防弹防辐射。室内一眼望去也就是个普通会议厅,但在隐秘处设置了几间暗房,里面除了各种生活用品外,还有一些以备不时之需的枪支弹药。每个房间都套着暗门,分别通往君归不同的出口——出口的具体位置只有穆岛和章世远知道,连甄友乾都不甚清楚。不用想,这又是穆总的手笔,二当家心思缜密,哪怕只有万分之一被人一窝端的可能性,也要做好十足的准备。 会议从早晨一直开到黄昏时分,八个堂主事无巨细地汇报了各自地盘第二季度的情况,除了业绩之外,还有重点岗位的人员流动。坐主位上那人全程像个雕塑一般,默默听着也不插话,直到最后一人汇报结束才开了金口:“焦姐,听说你前几天把穆总的‘生活助理’撬去当演员了?本事不小啊。” 焦凝冉正收拾着面前的资料,手里的记号笔一不小心飞了出去。 “这……也不能算是撬吧?”她瞥了眼自家老大的脸色,故作镇静地把笔捡了回来,“穆总答应了的。” “你紧张什么。”甄友乾笑着朝她勾了勾手指,“过来,给你说几句话。” “哎,好。” 焦凝冉从桌子那头走到桌子这头,心里直打鼓。甄友乾凑近了她的耳朵,用手挡着悄咪咪地说了一句:“干得不错,回头给你加笔奖金。” 焦凝冉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直起身来朝自家老大严肃地点了点头,没让任何人看出破绽:“好的,甄总,我记下了。” 甄友乾紧接着敲了下齐石面前的桌子:“别忘了给穆总安排个新助理,这么个大忙人没人照顾怎么行。” “好。” 齐石装模作样地记在了日程本上:给焦姐发红包。 要不怎么能说是蛔虫呢,老大的心思一猜一个准。至于助理么……齐石抬头看了眼章世远,又在本子上写了一条:提醒老大给远哥涨工资。 “行了,叨叨一天了,散会吧。” 甄友乾挥了挥手,众人皆松了口气,正准备收拾东西离开,又听见老大慢慢悠悠地说道:“最近都把自己屁股擦干净了。另外,进了新人一定要注意,好好查查身份,别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往里放。” 堂主们纷纷点头称是,快速有序地出了会议厅。甄友乾瞥了眼座位上纹丝不动的四个人,把腿往桌子上一搁,舒舒服服地点起根烟:“阎摩,让你查的事儿都查清楚了吗?” “差不多。”白邢湛将手里的U盘往会议机上一插,正准备打开文件,就看到屏幕忽闪几下后直接黑了。 “啧,怎么回事。”白邢湛拍了拍后机箱,“这买的什么垃圾,这么不经用。” “是不是时间太长过热了?”沈儒愿走上前摸了一把,“重启下试试。” 两人正捣鼓着,甄友乾无聊地看了眼手机,突然一拍大腿:“cao!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他把脚从桌上放下,手速飞快地打了行字:开会呢没看见,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晚上自己吃吧。 打完了又觉得不妥,寻思半天,删掉重新编辑了一条:在开会,饿了先垫垫,等下带你吃饭。 大当家向来说到做到,答应人的事儿从不赖账。刚点完发送,屏幕上立即跳出了一个刺眼的红色感叹号。 “这傻逼……” “怎么了甄哥?” 甄友乾踹了下旁边椅子,脸黑得跟煤炭似的:“吴彼把我拉黑了。” 在场的另外四人都愣了愣,下一秒白邢湛就异常放肆地笑出了声:“老大,您这训狗技术不行啊,需不需要我帮忙?” “闭嘴!修你的电视!” 齐石回忆着:“吴彼下午好像给我打了个电话,我没接。” “他给你打电话干嘛?” “不知道。”齐石摇了摇头。 “啊。”章世远插话道,“他也给我打了。” 甄友乾啧了一声:“石头,你给他发个微信问问什么事儿。” “刚刚发过了。”齐石将手机屏幕对向男人,“他把我也拉黑了。” 两人同时看向了章世远,远哥呵呵笑了一下:“别看我,我也是。” “妈的!”甄友乾低骂一声,“又他妈整什么幺蛾子,石头,你给他回个电话。” 连着拨了三四次,都是无法接通,甄友乾的脸已经拉到地上去了。白邢湛点了点亮起来的屏幕,笑眯眯地问道:“老大,咱现在是继续开会还是出去找人?” “找个屁!爱死哪儿死哪儿去!”甄友乾又把脚重新搁回桌上了,“赶紧的,挑重点说。” “得嘞。”白邢湛捋了把头发,“您别说,这次还让我摸着个稀罕事儿。” 穆总平日下令向来是一对一,一个人能完成的任务,绝对不会让第二个人提前知晓。大当家也不例外,所以直到白邢湛把资料打开,众人才知道他缺席的这几日是去忙了什么。屏幕上展示着州城祁家密密麻麻的人物关系图、利益分布图,甚至还有一部分不可见人的把柄——这些东西在几年前就收集过,白邢湛重新做了整改,将其梳理得更为细致。但这只是西舵空闲时的兴趣爱好罢了,他这次得的令,重点只有一个人,祁星衍。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祁家在州城资本雄厚,一脚踏着商,一脚踩着政,势力根深蒂固,无人能撼。子系多有多的好处,随便联个姻,卖一下小辈们的个人幸福,换来的就是又一层靠山,但这多也有多的坏处——甄家就三四个儿孙都能闹得整日不得安宁,就别提祁家那么多人精得勾心斗角成什么样子。 “这祁星衍可是祁老爷子手心的宝贝,不出意外的话,下一任应该是他来当家。”白邢湛灌了口茶,叹气道,“可惜,造化弄人啊……” “别他妈卖关子,你说的这些早八百年就查清了,有没有别的新闻?” “别急啊老大。”白邢湛笑了笑,“您听说过‘狸猫换太子’吗?” 众人皆脸色一变,他又接着道:“新鲜出炉的惊天大八卦!祁星衍,不是祁家的种。” “我cao?那……” “想问‘真太子’是吧?”白邢湛朝中间凑了凑,跟吃瓜似的眉飞色舞道,“这才是最刺激的,那太子爷,是祁星衍的‘姘头’。” 齐石瞪大了眼:“女的啊?” “……石头,你是真的单纯。”白邢湛意味深长地一笑,“咱老大的姘头不也是男的吗?” “滚滚滚!别扯老子身上。”甄友乾不耐烦地嘬了口烟,“那祁家现在什么情况,这还不闹翻天了?” “谁说不是呢,听说祁老爷子当场就气进了医院,现在还没从病房出来。”白邢湛接着说道,“这么大一桩丑闻,祁老爷子想处理都不好下手,那毕竟是一手养大的宝贝孙子,总不能就地枪决吧?所以干脆先瞒了下来,免得生出祸端。这消息本来捂得严严实实,不知怎么被人捅了出去,祁星衍这次可是栽了个大跟头,想要他命的人一车都装不下——全是他自家兄弟,生怕老爷子下不去手。” 沈儒愿默默听着,问出了心里的疑惑:“那弦总提到他是……?” 白邢湛托着下巴,伸手勾了勾他的发丝:“愿愿,你可真会挑重点。” 手被人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拍开,白邢湛也没在意:“祁星衍是真有本事,自己都火烧眉毛了,还有闲心帮我们的忙。君遥那四个人能这么顺利地揪出来,就是他给弦总透的底,至于他到底想干什么,还是直接问弦总来得快。” “净说屁话!”甄友乾有些不爽,“派你去查就是要避开甄鑫弦,合着你光听八卦去了。” “老大,冤枉啊。”白邢湛撇了撇嘴,“就这点儿情报我可是费老鼻子劲了,现在至少能确定祁星衍不是敌人,这对我们来说可是好消息。” 齐石有些搞不懂:“他都自顾不暇了,是敌是友有什么关系?” “那我举个不太恰当的例子,如果现在老大是祁星衍的处境,你会去投靠甄友傅吗?” “当然不会!”齐石想都没想就做出了回答。 “出于利益?” “出于情义。”齐石攥了下拳,面色有些不善,“阎摩,你会为了利益背叛甄哥?” “怎么可能。”白邢湛无奈地耸了耸肩,拿这个较真儿的愣头青没办法,“别紧张,我就是打个比方。祁星衍周围的‘太子党’也是这么想的,站了这么长时间的队,无论是出于情还是利,他们都不会让他就这样下台。更何况,那真假太子天天睡在一张床上,身份换还是不换能有多大差别。” “行了,别cao心人家裤裆里的事儿了,有那闲工夫再去查查李研齐。”甄友乾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想办法把祁星衍约出来,有些事得当面问清楚。” “以皓鑫的名义恐怕动静太大。”白邢湛嘿嘿赔着笑,“老大,要不让弦总……” “养你是干什么吃的?”甄友乾瞥了他一眼,“哪儿有什么不图回报的‘帮助’,这是想借我们之手助他一臂之力。不主动一点,让他等急了去找甄鑫弦牵线啊?你怎么知道那逼崽子有没有坏心眼儿?” “我就随便问问……” “阎摩,我怎么觉着你这么怕弦总呢?”章世远难得发表意见,众人的视线皆落在白邢湛脸上。 白邢湛左看看右看看,有点急眼了:“都看我干嘛啊!得罪人的又不是你们!” 他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前几日甄鑫弦钻了空子,跟着穆岛去了覃港,这把甄友乾气的,当场就派他去那人地盘上找茬。他前脚带着人在茶楼耍完威风,后脚甄鑫弦就让手下给他递了话:累了吧湛哥,回头弟弟请您吃饭。这把他郁闷的,晚上甩鞭子都走了神。 “老大,下次你让远哥去。”白邢湛委屈极了,“我就是个搞情报的,抛头露面的事儿不适合我。” “逼话那么多呢……” 正聊着闲话,章世远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没有人名,只有个含糊的代码,D3-7。他将电话接通,放在耳边听了几秒,而后突然锤了下桌子,语气有些狠戾:“去找,找不到就自己跳湖!别回来了!” 他鲜少有如此外露的情绪,另外四人都被吓了一跳。 “怎么了?” “甄总,出事了。”章世远紧皱着眉,不知该如何开口。 甄友乾直觉不妙,笑意僵在了脸上:“什么事能让你这么着急?” 章世远对上那几道探究的目光,沉沉地叹了口气:“穆总……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