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龙精雨露，蒙受天恩

    宠幸湘环并没有使十九王爷的日子变得好过。他甚至一度多管闲事地担忧湘环会成为趾高气扬的女子。

    有那么几日湘环的身姿的确生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傲慢。十九王爷喜怒无常的性事让她的身子起了变化，rufang变得更柔软、更丰满了，却不是怀孕的迹象。

    湘环晓得自己真正的对手并不在这王府之内，甚至不是女子，而是十九王爷的另一半影子。但凡十九王爷雄性的灵魂能够宠幸自身雌性的灵魂，她便永远只能退居阴影之中。寻常女子受宠而得来的傲慢，在她的身上还未生长就已熄灭。

    这段主仆关系迈过了最初双双的饥渴，因未能结下果实而没有任何延续。她不能再进一步，只得心甘情愿地接受自己的命运。

    很久以后湘环受王爷的恩典嫁出府外，成亲当夜怀上了丈夫的孩子，于是她渐渐确信王爷孕育的代价是失去了能够让女子怀孕的健康jingye，过去注入自己腹内的那些东西徒有其表，真是莫大的悲哀之事。

    老天为十九王爷选了一边，而不再真的顾及他两片灵魂的需要。十九王爷已拥有得太多，乃至于任何一些微小的失去都令他如此难熬、充满悔恨。

    他年轻、高贵、美丽而富足，心却比乞丐更加空虚和饥饿。他极力挽留六王爷的方式无疑歇斯底里，傲慢的十九王爷异想天开地指望迷恋的人用一生将自己填满。

    可六王爷不仅征服了他，还要教导他正确的事，教导他世间没有人能够得寸进尺、完美无缺的真相。十九王爷永远不能体会六王爷内心的痛苦，只能以自身的痛苦来咀嚼漫长无望的回忆。

    与六王爷相反，皇上并不急着占有自己最小的弟弟。

    皇上拥有老天赐予的、居高临下的资格。皇上为大位心惊胆战了小半辈子，如今他面对弟弟就像面对自己坐着的龙椅，把玩的快感远远胜于征战。

    自正守三年始，皇上常常一边批阅奏折，一边将十九王爷的身子放在掌中抚弄，将他折磨到半去不去之间，回身望见那人因动情而浑身潮红，体内泪水涟涟、身子僵软的姿态。

    十九王爷苦苦哀求皇上让他高潮，但他们兄弟二人内心不约而同地明白：这种屈辱才是十九王爷想要的，远胜过高潮后无尽的晕眩和空虚。

    皇上兴致盎然地瞧着弟弟幽深透湿的xiaoxue如何吐出漫过龙榻的海潮，王爷受不住这种极乐而咬起手背，颤抖着，小声发出痛苦的悲吟。

    王爷诞辰那日，皇上问他想要什么赏赐。王爷答道：想要龙精雨露将自己注满。

    “只要这些？”

    “臣弟惶恐。”

    他卑躬屈膝地跪着。一轮淡白的太阳挂在宫外几棵大槐树的头顶。夏日的风闷热，而殿内阴冷得让人松了口气。十九王爷白净的手抚摸过地板上磨损的斑痕，他的心脏因这姿势而跳得很快。

    皇上很长时间没有接他的话，在龙案上理着奏折。这沉默令十九王爷开始怀疑自己的请愿是一种冒犯，怀疑皇上对他存有某种顾虑或厌倦，因此从未真正宠幸于他。

    皇上享受了一会儿他优柔寡断的模样，随后吩咐：

    “自己躺上去，将衣服脱了。”

    “臣弟遵命。”

    十九王爷净了手，褪了衣衫。肌肤裸露在沁凉的寒气之中。

    这一年，皇上秘密处死了压在头顶的两位剑拔弩张的哥哥。失去了六王爷这个坚实有力的臂膀，皇上就要拿自己的政敌出气。皇上克己奉公，绝不会仅仅出于玩乐的理由而同兄弟发生关系。他找十九王爷伺候，看重的是十九王爷对六王爷愚蠢的痴情。

    那夜十九王爷第一次尝到被内射的滋味，却与臆想中的全然不同。他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皇上，身体为此疼痛不已，仿佛回到了被六王爷强行打开的那些时分。

    他因最初的痛苦而呻吟起来，双手不自觉紧紧抱着皇上，产道本能地收缩，屁股被顶得一片粉红。

    他的身体不如容纳六王爷时那般心甘情愿，直至龙阳暴烈地顶至深处，打开了他的宫口，十九王爷恐怖地瞪大眼睛而彻底投降了。

    快感像被人强灌汤药那般强行冲上了他的脑海，王爷失去控制，无助地叫着。稍清醒时又死死地压住自己的声音。他早已xiele身，股间一片yin湿，却无论产道如何依着本能夹紧，都无法让皇上缴械。

    这场性事持续到王爷被插昏过去，产道中残留着火辣辣的疼痛与快感。

    后来，十九王爷一整日未能下床。皇上一边处理政务，一边怜爱地安抚他的身子。

    到了傍晚，王爷暗暗流出眼泪。

    “后悔了？”皇上淡淡问。

    “……不……”他气若游丝地回答，“……臣弟是蒙受皇上抬爱……”

    “朕也不是回回都如此，只是数月来公务繁忙，又未曾到后宫去，觉得火气甚大。……你不必这样谨小慎微。你将世子养育得很好，朕很欣慰。”

    待王爷稍微休息过来，皇上再一次宠幸了他。这一回皇上较为温和，而永不知足的王爷身子暗暗复苏，像往常般难以自持地去了几次，满盛了一肚子龙精。

    皇上差人在清心殿给王爷收拾了一个房间，供他居住。渐渐王爷的陪侍成了殿内心照不宣的秘密。

    除了陪同皇上的饮食起居，有时皇上也让十九王爷代为拟旨。王爷模仿着皇上的字迹，不愿流露得过于软弱。

    他兼着秘书与陪寝的工作，真正的性事并不常常发生。有时皇上心情好，会摸一摸他，欣赏他的姿态。

    日子久了，十九王爷发现一件规律：皇上宠幸他，只在又一项十分要紧的政策成功推行，抑或着又一个棘手的敌人终于暴毙之时。

    这种“胜利时刻”，一年中也没有几次。更多的，是皇上无端倾泻他的怒火，给辜负圣意的大臣们。

    十九王爷私下里尽力安抚着这头暴怒的狮子，除了他无人敢在皇上大动肝火时近身。

    有一年，皇上罕见地流露了真情。夜半三更，皇上忽然开口问道：

    “……小十九，你的肚子，竟不会怀上朕的孩子么？”

    十九王爷一怔，眼睛里一片潮湿：

    “……皇上，臣弟亦诚心祈祷能够孕育龙嗣……”

    皇上闻言，松了一口气：

    “……你有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