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黑市2

    这几天林舟兮和其他人一起在这边落了脚。

    黑市虽然也允许他们住这边，但条件简陋，只有外围峭壁区域有拉电网。中心空地区域大部分连吃饭都成问题。毕竟黑市主人的最初目的只是让这里成为一个交易地区，居住还是各自回到地上。

    但林舟兮一行人不行，他们的设定是躲逃追杀的，他们轮流假装小心翼翼地回到地上采集物资，然后在地下啃干粮。虽然条件艰苦，但没人说个“不”字。

    期间也有人来问他们接不接保镖单或者杀人的单子。

    林舟兮考量了一下，拒绝了过于长期暴露在地面上的单子。

    “老大，你真要接杀人的单子？”

    “嗯，放心，接了也没事。黑市主人不会让我们在这里动手的，下这种单子的都是些新人，来这里报仇的。我们不是职业杀手，犯些错让黑市的主人发现，阻止我们，之后再退了单子也可以。”

    “你是想试探下他们的战力？”曼蔓点破林舟兮的思路。

    林舟兮笑了下，点点头。

    “照资料的说法，要不了几天就能见到黑市团体的人了。反正我们也不是什么非要守信用的人，一帮混混而已，完不成单子不是很正常。”

    “不需要刷信誉吗？”宋书凡探头过来问。

    汪泽按了下他的头：“让你看着，你凑什么热闹。”

    这两天，他们对宋书凡的能力又有深入的理解。这小子开启“上帝视角”的时候，还能在一定范围内察觉到对他们的探视异能。所以他们一行人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商讨计划。

    “我看着呢，将异能维持低限度变成被动技能，同时还能一心二用也是许队给我的作业。”

    林舟兮点点头，就跟他感知恶意的电磁力场一样。这个必须练。

    “放心，我想过，如果我要找保镖或者打手，我会怎么选人？”

    陈虎想了下，然后恍然大悟：“直接打一场。对哦，刷什么信誉根本没用，拳头硬才是硬道理。只要能进去，打趴下所有人就可以了。”

    宋书凡不解：“可那应该也就林队和陈哥两个人能行吧，我们其他人根本打不过。”

    “不需要你们打过，你们是我们放在明面上‘弱点’，有什么比人又强还带着拖油瓶的保镖更好用呢？只要把弱点拿捏，我们就跑不了，也不会背叛。”林舟兮笑了下，“放心，黑市主人绝对不会放过这么好用的两个打手。”

    果不其然，在林舟兮准备对目标下手的当天晚上，就有人跟踪了他。

    “林先生，黑市规矩，不能杀人。”

    两人交了下手，林舟兮心中感慨，这黑市主人旁边果然都是高手。虽然这个人林舟兮拿下完全没问题，但他的目的就是让对方阻止。

    放出电流击退这个人，林舟兮沉默了一会儿：“如果我硬要杀呢？”该走的过场还是得走，不能接受的太快。

    “那主人会把你们驱逐出这里，林先生你们恐怕没有别的栖身之所了吧。”

    “……”很好，他们的身份已经都被查过了。

    林舟兮很上道地犹豫了一下，然后苦笑了下：“我去退单，还请主人不要驱逐我们。”

    等林舟兮回到他们的据点，就给了宋书凡一个眼神。经过几天磨合，宋书凡对这个眼神已经了如指掌了。然后他摇了摇头，意思是有人在探视。

    “老猫，明天去退单。”林舟兮翻出之前的订单甩了过去。

    “啊？为什么啊老大。”

    林舟兮挥了挥手：“黑市规矩，不能杀人。以后也不要接了。”

    他们过家家似的一直到了晚上，然后众人一个个去睡觉了。

    凌晨三点，宋书凡摸过来，悄悄拍了下林舟兮：“林队，没人探视了。”

    林舟兮把人叫齐，讲了下发生的经过。

    “他们已经查过我们的身份了，不出意外，明后天就应该会来找咱们。”林舟兮说，“一队的人应该铺垫好了，虽然没得到其他消息，但他们这次应该不会直接露面。”

    两天后，有人来了林舟兮他们的据点。

    “林先生有没有兴趣来做主人的保镖。”来个就是上次阻止林舟兮的那个人，开场就单刀直入。

    “保镖？”

    “是的，主人想扩充保镖的队伍，保护主人的安全，也维护地下市场的稳定。有没有兴趣来试试？我觉得你身手不错。”

    林舟兮摸了摸下巴：“听上去不错，但……只是邀请我一个人？”

    来人笑了：“如果你能进入队伍，你的同伴可以一起享受主人的庇护。据我所知，你们是被仇家追杀了吧，需要一个靠山。”

    林舟兮眼睛都亮了：“好，我想试试。”

    “明天上午十点。”

    “好的。”

    第二天他们一行人来到了峭壁下的一片空地，这里是黑市主人专门腾出来的一块地方。来的人不少，粗略看了下得有一百多人。宋书凡说，“算上我们157个人。”

    选拔规则也很简单粗暴，就是混战，打到别人，让自己依旧站着就可以了。

    他们也第一次看到了黑市主人的真身，有点胖，说起话来带着凶狠的劲。以林舟兮的专业角度判断，这家伙手上的人命少不了。

    一句“开始吧”，就像石头扔进了水潭，本来仅仅是有些戒备的人突然就开始了攻击。

    曼蔓和宋书凡是被攻击的主要对象。毕竟女人和看上去还没长开的孩子都是最佳的下手对象。

    林舟兮四人把她俩围在中间，然后和陈虎耳语了几句。接着就看到空气中“噼啪”的闪烁着电光，一张电网形成，林舟兮双手伸展，就看到电网落下，电光击打在除了他们的其他人身上。其他参加的人被电的浑身麻痹，有的开始抽搐着不自觉地扭动身体。

    陈虎变身半兽，手上套了个绝缘手套，下半身已经长出了老虎的斑纹，一个箭步就弹射了出去，以极快的速度将被电麻还站着的人一个个撂倒。

    林舟兮放的电量还不及他全力的十分之一，他是有意留手。然后装作体力不支的样子，撑着膝盖喘气。

    突然，一阵剧痛袭上他的大脑！

    那种痛仿佛让他整个神经都抓紧在一起，像残破的丝线一样被搓揉，下一秒就会被拉断！

    林舟兮被突如其来的剧痛打的整个人直接跪在了地上，蜷缩了起来。手指抠着石头的地面，电流不自觉的在身边汇集。

    开玩笑，是谁？！

    能突破他的护身电磁力场？！精神攻击？！

    林舟兮强忍咬住牙，抬头看了下，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被老猫打趴在地上了。

    不可能，这里不应该会有这么强大的力量。

    身边的四人看到林舟兮突然跪倒在地上都吓了一跳，开始他们还以为是林队演戏，但等曼蔓看到林舟兮汗如雨下，整个后背立刻就湿了，她意识到了是出了意外。迅速张开手，手心里藤蔓长出，贴上林舟兮的手臂，恢复药剂打入林舟兮体内。

    但效果不明显。

    “老大！”李宏诚没控制住叫出了声。

    疼痛还在，但已经能适应了，林舟兮眼睛布满红血丝。大脑飞速运转，他刚才被突然的疼痛打蒙了，没反应过来，这个不是攻击在他身上的，是大脑直接传来的，就像是和廉易上床时候共感的那种快感。

    妈的，廉易发生了什么！

    几人把林舟兮搀扶起来。

    黑市主人也让人把他们召唤上楼。

    “不错啊。”黑市主人点点头。

    林舟兮现在简直一个脑子分成了好几个，一边忍着廉易通过连接异能带来的痛感，一边苦笑着回答黑市主人的话：“让您见笑了，一没控制好给自己都干趴下了哈哈。”

    “你这个异能是有后遗症？”黑市主人眯起眼，好像对这件事很有兴趣。

    林舟兮挠挠头：“就是想表现表现，功率开大了，透支了。”

    得到的答案太过寻常，黑市主人放松了身体，又变得和之前一样兴致缺缺的样子，不满地嘀咕，“什么嘛，我还以为是代价。”

    代价？！

    林舟兮瞳孔猛地一缩，低下头，没让别人看出来。疼痛让他的脑子都慢了半拍，下意识用了当初对廉易的说辞：“您真逗，异能不都是自己身体长出来的，谁还跟自己胳膊腿儿讨价还价。”

    黑市主人摆了摆手，像是很宽宏大量说：“不知者不罪，我原谅你的无知了。”

    “回去休息吧，以后跟着应明就行了。”应明就是之前阻止林舟兮杀人和来找他们的那个男人。

    陈虎和李宏诚跟着应明了解了下整个的“入职”流程，以及他们以后可以住的房间。新房间有电有网，可比中央空地的待遇好太多。

    汪泽和曼蔓搀着林舟兮回到了他们之前的小据点休息，他们说好要收拾下东西搬过去。

    等到了据点，汪泽给了宋书凡一个眼神，宋书凡点点头，做出一个OK的手势。

    “老大，你怎样，什么情况？”

    曼蔓继续给林舟兮灌恢复药剂，治标不治本，她也有点急。拉过林舟兮的手腕把脉，没有生命危险，就是心跳有些快。

    林舟兮咬住牙，作为连接异能的接受方他都疼到这个程度了，廉易那边要疼成什么样。不行，他要去找小易。怎么找……他只能通过万良语的仪器，但这必定要回异动处，太危险了，他不能不管不顾。

    cao，妈的！他怎么净碰到这样的死局！

    廉易你他妈最好给老子生龙活虎的！

    “宋书凡，你的异能范围有多大？”林舟兮说，“能覆盖整个B市吗？”

    “啊？能覆盖半个……”

    死马当活马医。“帮我找个人。”

    “好。”

    他们都没问林舟兮为什么突然找人，他们直觉这个人跟林舟兮的异常有关。但是……是敌是友？

    “男性，短头发，身高跟我差不多，脸上有伤疤，在这里。”林舟兮在自己的脸上比划了一下，“应该是穿着一身黑，眼神有股狠劲。”

    “……林队，符合你这个要求的B市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林舟兮也是急傻了，立刻想着廉易有什么特殊的标志，他的画画水平也不行没法当场给宋书凡画出个画像来。

    “他应该现在忍受着剧痛，很可能受了重伤。”

    宋书凡闭上眼睛，开启了他的异能，以他为中心，半个B市都在他的视角之下。

    过了几分钟，宋书凡说：“找到了五个，有两个在医院……”

    “不要在医院的。”林舟兮打断到，廉易不可能去医院。

    “还有个正在打架。”

    “应该是一个人呆着。”

    “有一个在废旧的工地。”

    林舟兮皱眉，工地？开阔的地方并不适合掩盖踪迹，廉易如果是受到了攻击大概率不会选择那里。

    “还有一个在酒……咦？他刚进黑市了。”

    林舟兮眼睛一亮，“哪个方位？”

    宋书凡手指了下东边：“他跟我们当初进来的那个入口很近，应该是走的附近的其他入口。”

    嘱咐汪泽照顾好曼蔓，林舟兮拎着宋书凡的衣领就冲了出去。他直接开启了磁反应，整个人的速度接近音速，还好距离不算太远，不然超越音速产生的音爆绝对会让他们暴露。不过也幸好距离不远，要不宋书凡先会被风给刮死。

    落到实处，宋书凡脚都发软，那一瞬间他真觉得自己飞了起来。他不是没有玩过跳伞，但林队好歹给他个心理准备吧。

    “具体位置？”

    宋书凡顾不上自己的发型，赶紧闭眼开始找人：“前面120米，那群喝酒的右边房子的后面。”

    瞬息及至。

    林舟兮看到了房子后面蜷缩着的廉易，他的肚子被捅了对穿，只做了简单的止血，他毕竟穿的黑衣服，流了多少血外人看不出来。但林舟兮知道，一切的痛感都从连接异能打入了他的大脑。不止外伤，廉易的精神也受到了严重的攻击。

    林舟兮俯身把人抱了起来。

    廉易有些意识不清了，血流的有些多，再加上精神攻击，让他开始恍惚。

    好像被人抱起来了，这个怀抱有点熟悉，努力睁开眼睛，他看到了林舟兮的侧脸。

    七哥怎么在这里？哈，他是不是快死了，开始出现幻觉了？

    他不想死啊，他还没跟七哥坦白呢，他还想再亲亲七哥呢。不过，幻觉就幻觉吧，他伸手抚上林舟兮的脸，一个带着血的吻印在了他的嘴角。

    宋书凡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瞪大了眼睛，大气都不敢出。他有一万个问题，但一个都不敢问。林舟兮的脸黑的像锅底，眼神里的凶光看他像在看死人，虽然他知道这不是对他的，但他也不傻，绝不会在这个时候触这个霉头。

    “我没手了，你过来抱住我的腰。”林舟兮下命令。

    宋书凡立刻贴在林舟兮的后背，努力隐藏自己的存在感。

    磁反应让他们几秒就返回了小据点。林舟兮这次贴心的开了护身磁场，没让风吹到他们。宋书凡心里知道，这肯定不是为了他开的，他是沾光的，但正是因为体验过冰火两重天，才更加让他更加好奇。这到底是是个什么人？不行，他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好想知道！

    把廉易直接交给了曼蔓。

    “曼医生，拜托了，求你救救他。”

    看到他们回来多带了个人，曼蔓也满心的好奇，但时间不等人，先救了再说。她一摸上廉易的衣服，就觉得满手湿润，手上全都是血。再看向林舟兮，也是浑身的血。手心立刻长出藤蔓，这次比刚才给林舟兮的那个更大，藤蔓缠上廉易，然后几朵小花“啪”的绽放开，花上带刺，扎入廉易的皮肤，打入了强效的治疗药。

    “他应该还受了精神攻击。”

    曼蔓给廉易把脉，问：“还有什么？”

    “别的我不知道了。”

    汪泽立刻给林舟兮搬了个凳子坐下。“老大，你有没有受伤？”

    “啊？哦……我没事，都是他的血。”听到这话，曼蔓把另一只手心里长出的藤蔓收了回去。

    宋书凡走到汪泽身边，这几天下来，他已经习惯往汪泽身边靠了。

    汪泽给他挤眼睛：怎么回事？

    宋书凡疯狂摇头：我也不知道啊！

    众人沉默了两个小时，陈虎和李宏诚回来了，看到大家这样吓了一跳，尤其是林舟兮一身血。

    “cao！老大，你怎么了？”

    “我没事。”

    再看向曼医生那边躺了个人，陈虎问汪泽：“这啥情况？”

    “……”别问我啊，汪泽一脸无奈，他也什么都不知道好不。

    “咦？这个人，不是之前酒馆外碰瓷老大的那个人吗？”

    陈虎定睛一看，确实，长得很像：“对啊，我记得头儿说给送回去了，怎么出现在这里？”

    “……”

    五双眼睛看向了林舟兮，很好压力来到了他这边。

    “一会儿再解释。”林舟兮说，“有人问起，就说他是我们找到的走散的帮派成员。”

    事实上，他也想知道廉易到底发生了什么。

    话说回来几天前，廉易准备了一桌晚饭。但却没等到林舟兮回来。

    他等到了十点，想了想，可能今天赶上林舟兮值夜班了吧。想示好，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不对，根本没拍着马。

    廉易自嘲地笑了下，叹了口气自己吃了，把剩下的饭菜放进冰箱。

    但第二天、第三天林舟兮还没回来，廉易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第四天廉易直接去了异动处，在附近守着，抓到了下班的万良语。

    “啊！你是那个和林队绑一起的！”万良语记性还不错。

    廉易直接问：“林舟兮怎么了？”

    “啊？林队？你联系不上他吗？”万良语抓了抓头发，确实哦，之前说的下班来找他看结果，这都好几天了。他拿出手机给林舟兮打了个电话。

    无人接听。

    “这……没人接啊。”

    万良语又给陈虎打了电话，也是没人接。他皱起了眉头，跟廉易说了句“你等我下啊”，就转身跑回了异动处的办公楼。

    三楼，二队办公室，空无一人。

    转头去一队办公室，还好有一个人在。

    “许队？！”

    “怎么了？”许岩从办公桌抬起头，这几天他都住单位，这里离黑市的峭壁很近，他从这边接应林舟兮他们的话会很快。

    万良语挠挠头：“啊，就……刚才看二队都没人在办公室啊，就想问问。”

    “嗯，你想找谁？”

    万良语支支吾吾，他突然不知道该不该说找林队了：“……陈虎。”

    “他出任务去了。”

    “那林队呢？”

    许岩盯住万良语的眼睛，盯的他直心虚。“他也是。”

    “哦。”得到答案，万良语撒腿就跑，“谢谢！许队再见！”

    等万良语刚一出去，就被廉易抓到了角落里。

    “林队出任务去了！”

    廉易点点头，得到了答案，他转身就走。

    “等等，等林队回来我要不要帮你带话之类的啊？”

    万良语很想喊出廉易的名字，他应该是唯二的知情人士。但他又怕自己多了不该多的嘴，被林舟兮给“弄死”。

    廉易没理会，很快就消失在了万良语的视野里。

    许岩从三楼的窗户边看了一会儿，又重新回到桌子前继续他的工作。

    之后廉易继续在林舟兮家里住着，直到有个不速之客敲了他家的门。

    来人穿着白大褂，带了个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但打一照面，廉易就迅速关门，逃到卫生间的窗户，一跃而下。

    妈的，是实验室的人！博士的其中一个手下。他们怎么找到这里的，他至今都没用手机，没有任何连接网络的行为，也没大范围的用过能力！

    “逃！”是他唯一的生理本能。

    但对方比他更快，廉易忍着下落的疼痛，就地一个翻滚，抬起头就看到了对方已经瞬移到了他面前。

    切割异能应声而发。

    无数条无形的刀刃破空砍向了对方。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那些刀刃像是被化解了一下，全都在来人的周身半米出消散了。那个人抖了抖手，扔掉了一个损坏的球状物体。

    廉易脸色煞白，他认得，那是消除异能的力场。而那个拥有消除异能的人，恐怕还在实验室里像个沾了水的海绵一样，被不断压榨着异能，一刻不停地制造出这个消除力场道具。他该庆幸，他被选择的是基因编辑，而不是成为道具的原材料。

    不知道眼前的人带了多少个消除力场的道具，甚至其他的攻击道具也有可能。毕竟以他的了解，瞬移也不是这个人原本的异能，是自己编辑了还是道具，廉易不得而知。

    逃！

    快逃！

    必须要跑！

    不行，跑去哪里？异动处不能去，他不想给七哥添麻烦……

    黑市的话，会不会有高手？那边应该可以藏身！以他收集到的资料来看，黑市主人应该是很强大的一个人。

    廉易拔腿就跑，没两步，就感觉腹部剧痛，一个手臂长三个手指粗的铁柱从后面贯穿了他，把他整个人钉在了地面上。

    妈的！廉易用力拔了那个铁柱，但没用。铁柱牢牢插在地上毫不动摇。

    他还有个加强身体能力的异能，但代价是后续好几天的透支。管不了那么多了！

    咬紧牙，手掌撑地，用尽全力推地面，廉易把自己拔了出来。

    ——嗡——

    跑了一段距离的廉易感觉到大脑受到了重创，一股精神异能像针扎一样刺入他的全身。

    跑！不能停下来！他只保留最简单的求生意志，才勉强能在精神异能的攻击下撑住。

    开启声纳地图，以最快速度冲到了之前探查的那个酒吧入口。

    进入黑市后，廉易的意识就已经不清醒了，全凭身体的记忆给自己简单止了血，他靠在一个墙根，已然不知道自己身处什么地方。脑子里像万花筒一样，他每一步都踉跄着。

    他要死了吗？他不想死啊……他好像在生命的最后看见了七哥。

    七哥，对不起，他还没坦白。他想说，他想他的七哥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