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重要人物浅出场
书迷正在阅读:叶深亭晚、余温犹在(大神竟是受!)、漂亮小倒霉蛋被花样欺负的日常、[快穿主攻]暴躁美人的诱捕手册、恋爱游戏万人迷的翻车修罗场、简单小撩一下、欲恶之花、疯狗与猫系美人、沙漠图兰、医庐小先生
稀疏的路灯下带着点儿雨丝,横溪最近雨水确实有一点多。 原本通往檀丰的公交因为檀丰内部的纷争而停止通车,佟种源不得不因此而逗留在横溪边缘的小店。 最开始出门的时候他瞥了一眼缩在角落的衣柜,思索着要不要把里头的小鬼也给带上。 然后关门,落锁。 如果檀丰依旧没法容忍像自己这样拥有能力的人的话,他想,那就只好从边缘偷溜过去,找机会看能不能混上通往眉城的火车,再不然就只能做好最坏的打算,用双脚走完全段路程了。 他想找一个人,他心心念念的恋人,不知道现在是否还活着。 自从大量的鬼从地下上岸后,世界就像沾染了病毒一样长满了霉点斑疮,糜烂不堪。 鬼利用绝对的武力扰乱正常人的生活秩序,封锁各个城镇的重要通道,还试图甄别并绞杀所有有可能对它们造成威胁的拥有特殊能力的人类。 在这种情况危急的条件下,所有能力者都只能尽力隐藏自己拥有特殊能力的事实。他们散乱分布,心中惶惶,绝无希望与强大的鬼族进行对抗,因为巨大的力量差距让他们感受到世界的参差和绝望。 佟种源有时会想,如果一开始就不觉醒能力该有多好。这样就不用躲躲藏藏,绞尽脑汁地躲避各种盘查和追杀。 但是——普通人又怎样?他们无力反抗,甚至连丁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生命那么脆弱,危险却无处不在。等待他们的只有无止境的恐惧与惶惶不安,或者干脆自甘堕落,对鬼俯首称臣。 佟种源想起在这一切突如其来的前几天,生活还是那么简单:早起跑步,午时休息,晚间伏在桌前或者其他安静的地方静静写作。知心朋友一两个,喜欢的工作近在眼前。 有能力却从不使用,没有必要也毫无用处。 内心从不迷茫,做事井井有条,想法简单的人,称之为浪人的人。想到这儿,佟种源从心里笑了。他提了提行李箱,从侧面不是很显眼的地方拐进旅店。同木讷的店员进行简单的交流之后,他选择了二楼靠近厕所的灯光灰暗的房间住下。 这里的傍晚几乎没有路灯。夕阳仅剩的光芒消散之后,世界就会陷入这样一种休眠状态。没有人外出,没有人想要横尸野外。漆黑的夜幕是鬼们最好的庇护所,它们会开始狩猎,而落单野外的行人是它们最好的晚饭。 佟种源并不担心面对鬼的暴戾,他只担心自己能不能尽快找到那人,他想确认那人是否还好好活着、快不快乐。 在把行李箱打开的刹那,有一个半透明的物什从行李箱里弹出来,落地后哒哒哒地就要朝着屋子角落那个发了霉的柜子里钻。 佟种源无奈地合上行李箱,站起身走到柜子前面,对地上的人形小鬼轻轻地说:“不打开柜门是没法进去的。” 半透明的小鬼抬起头怯怯地看着佟种源,喉咙里呜呜了两声,苍白的脸颊显示出懊恼的神色,紧接着全身渐渐的显现出实体的模样。 十二三岁的女孩,一身紫色的连袖裙装,宽大的帽子遮住了额头,仅仅露在外面的手指展现出不详的僵白。 小鬼抿着嘴低下了头,手指生硬的绞着裙子的两边。佟种源从来没见过小鬼的实体,也从来没有和小鬼有过任何的交流。此前他稍微有过设想,想过小鬼的模样,想过小鬼的来处。他只是简单的设想,从没有刻意去关注过她。而小鬼却一直陪伴在他的身边,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也许是鬼们爆发的那个午后,也许是那个无家可归的深夜。 小鬼站在暗处,佟种源想了想关掉了灯,摸黑打开了柜门。小鬼动作极快地闪了进去,蹲下身像往常一样蜷缩在柜子的角落。 等到关上柜门,佟种源又返身将电灯打开。暖黄的灯光短暂地驱散了黑暗,佟种源在桌上将纸铺开,进入了持续数年形成习惯的记录状态。 很平静的夜晚,又伴着点小风。佟种源想了写,写了想,后来觉得脑子太乱,就把灯关了,蹬上拖鞋,静悄悄地走出屋门。 横溪这个地方雨水偏多,下了雨地上都是泥泞,尤其是晚上还有点滑。 前方靠近市区的偏僻处是一所学校,当然现在已经被摧毁了,像是座废弃工厂一样破败不堪。学校早就在鬼们爆发的第一时间停课,所有还活着的师生都各自逃难。 也许应该讲述一下这所学校昔日的辉煌,但是这样会显得有点多余。佟种源早些时候从这所学校毕业,这里留有一些他曾经的回忆。 佟种源双手揣兜慢慢地靠近锈迹斑斑的校门,这校门被毁得根本无法关闭,远远看去就像张血盆大口一样令人恐惧。 不要轻易进入。佟种源想,至少要确定一下周边有没有鬼在游荡,如果被发现了是否能及时逃脱。 佟种源正想借着月光照不到的暗处顺着断墙走入校门,突然见远方闪过一道闪亮的灯光,只一瞬间的工夫就消失在冷暗的街角。 他立定,回头,更加小心地探看四周的动静,而后急促地往回走去。自己真是大意,他想,这样冷僻的地方居然也会有偶尔的车辆。这样下去没准很快就会有巡逻队过来…… —— 汽车飞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煞白的车灯撕开漆黑的夜色,车上的人宛如雕像一样静默不语。 在飞驰中路过一所破旧的学校时,开车的人机械地微微扭脸瞥了一眼通往学校的小道,又立刻被抵在太阳xue上的枪支威胁着扭了回去。 副驾驶座上的人冷冷地说:“别东张西望。” 被挟持的人显然是个男性,长长的头发随意披散在肩上,明明是寒冷的夜里却衣着单薄,敞开的风衣被风吹得鼓起。 他的侧脸在浓稠的夜里模糊不清,只能混着月光和车灯反射的影子辨别出冷毅的轮廓。 “你叫什么名字。”战捷书低声问。 旁边人默不作声。 “你这枪从哪来。” 还是沉默。 战捷书不动声色地挑眉,继续问,“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对方依旧沉默。 战捷书试探着微微侧头,对方没有动静,他歪头碰了碰冰冷的枪口,对方立刻加重了持枪的力道,在寂静中警惕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