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的胸肌给你靠
顾念东走在苏琪的身边,二人一起钻过狭长的,黑暗的小道。这里伸手不见五指,顾念东挥了挥手,抓住了苏琪的手腕。 “你干嘛!”苏琪甩着手,“你又耍流氓吗?” “我担心你害怕。这里这么黑,你从前经常一个人走这条路吗?” 苏琪的手还是凉飕飕的。顾念东紧紧握着他的手腕,在小路的尽头,有了那么一丝光亮后才松开。 其实他是因为看不到苏琪,心里不安才会忍不住牵他的手。 “我看是你怕了吧!这条路,我上大学之后每个月至少走一次,从来没害怕过。”苏琪揉动着被顾念东握得发红的手腕,他的眼眶里又掉下了什么东西,潮湿地划过他的脸颊,在干燥的皮肤上留下一条曲折的线。 顾念东把自己的外衣脱下罩在苏琪身上,“有点冷。你披着。” 苏琪没有领情,他拿掉了衣服丢到顾念东头顶,“少假惺惺。你不是最讨厌我的味道吗?别回头沾到你的衣服上,你又要怪我。” 这件起了毛球的外衣在两人之间辗转好几回合,最后还是在顾念东的坚持下套在了苏琪身上。 二人一起在车站等返校的车。上车后,顾念东特意和苏琪坐在了一起。 “对不起。我…晚上不该和你抢那个饼,也不该对你说那种话。” 纠结了几个小时,他还是把迟来的歉意说了出来,登时感觉心里放下了一个担子。 “我不接受你的道歉。”苏琪扯着过长的衣袖,“你别在我这儿演戏。” “…我没有演戏。” 两人缄默了一分钟。苏琪主动开口讲起了顾念东心中的疑惑。 “阿姨刚刚告诉我,小江快不行了。可能,撑不了一个星期。” “那个男孩得了什么病?” “你不用知道。”苏琪抽了下鼻子,“反正治不好的。住院也住过,只是流水一样地把钱送给医院,人出院的时候比进去之前还虚弱。” “他们是你什么人?” 苏琪的脑袋贴靠着公交车的车窗,他有些晕车。无视了他的挣扎,顾念东很强硬地让他靠上了自己的肩膀。 “深呼吸可以缓解晕车。”顾念东默默释放出一点信息素,希望可以安抚到苏琪的情绪。这招奏效了,苏琪软软地贴在了他的身上。 “大一时我去医院,碰到了江阿姨。她那个时候带着小江去看病,就认识了。” “你看什么病?” “关你屁事。” “…所以你一直在帮着他们,每个月给他们送些吃的,还有钱?” “你可不可以问些更有深度的问题…” “江阿姨和小江是母子吗?” “不是。小江两岁的时候被父母遗弃到城郊垃圾场,江阿姨是拾荒的,看到孩子有口气,就救下来了。” “如果是绝症,为什么不发动一下社会援助,比如水滴筹之类的?” 压在肩膀上的力量突然变轻,苏琪抬起头,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顾念东,“小江得的病,让别人知道了,只会让他们母子受到伤害。” “…好吧。”顾念东猜不透是什么病症,便换了个话题,“你出手蛮阔绰,两万块,你哪来这么多钱?” “…”车子一个颠簸,苏琪又躺回了顾念东的肩上。 “你不会是个隐藏的富二代吧?那你还整天和我争奖学金干什么?我可是穷鬼一个。” “富你妈个头啊。你管我有多少钱?打听我的事干什么?” “看不出来,你这么有爱心。你爸妈知道你帮助弱小的事么?” 没等到苏琪的回答,顾念东发觉大腿一阵剧痛。 “哇啊啊啊啊啊啊——你掐我干嘛!”顾念东揉着大腿,“你有暴力倾向啊!” “不许提我爸妈。谁提谁死。” “那你也不至于掐我吧。哪有你这样的omega,就你这样的,以后哪找得到婆家。” 公交车在到站前的路口红灯停下,那一片红色Led灯光在苏琪的面前就像浮在水上一样,因为他的眼睛中充满眼泪。那些眼泪仿佛以前是在一个不见天日的深井当中,现在才涌出来,他的内心充满了尖锐的隐痛,就是流眼泪也无法使它减轻。 感受到身边人身体的轻微颤动后,顾念东忙用手指捧起了苏琪的脸。 “我…我又说错话了?我开玩笑的。肯定有人要你,你长得好看,又能干…而且有爱心…你不至于因为这种玩笑哭出来吧,大哥?” 苏琪推开了顾念东的手,扑在他的肩膀上痛哭流涕。在纠结和迟疑中,顾念东揽住了苏琪的身体,拥他入怀。 “不哭了,不哭了。乖~你饿不饿,要不要我带你去食堂吃面啊?”顾念东像哄小孩一样哄着呜嘤嘤哭泣的苏琪。 苏琪的热泪打湿了顾念东的衣襟,皮肤的触感让他知晓他身边这个灵越的生命,他手脚总是散发着不健康的冰凉,但他的眼泪却像富士山下的温泉一样炽热,同他的灵魂一样,永远像一把火,燃烧着他烧不尽的生命力。 可苏琪总归是个大活人,是人就会觉得疲累,人的意志力是有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