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ruelhearted
“总裁,您要不要去看看?”李明在驾驶座前欲言又止。 坐在车后座的男人无声扫了他一眼,阴沉冰冷的眼睛像是没有温度,直吓得李明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他做段承旭的私人司机已经九年了,算是跟着他一步步走过来的,自从二十二岁那年受到段承旭的照拂,他就成了段承旭比较信任的身边人之一。 许星洲在他之前,他们两人的事李明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要说段承旭不爱吧,许星洲跟了他十年也没被他舍弃掉,要说爱吧,许星洲跟着他没过上一点好日子,天天都受苦受累跟个丫鬟似的。 不过这些不是他该cao心的,他只是个司机,过问不了这些事,更不敢过问。 段承旭看了一眼漆黑夜色,冷若冰霜的脸上突然难得的露出一点真心实意的笑容,他自顾自的点了支烟思考,直到抽完后才冷声对着坐在副驾驶上的李明吩咐道:“走吧。” 李明不敢违抗他,极不情愿地发动引擎,打着方向盘往外开。 黑色宾利缓缓启动,汽车尾气静静的散在夜空难闻至极,慢悠悠的离开了这个让人纸迷金醉的奢靡地方。 …… 几杯酒下肚后两人皆是红光满面,许星洲越喝越头昏脑涨,起初他以为是长时间不喝酒导致酒量下降的缘故,可越往下喝他就越觉得不对劲,甚至开始身体绵软无力,虚步若浮,怎么也使不上劲。 旁边的孙复还在不断倒酒,许星洲实在不行了,推搡着说:“不行了,我真不能再喝了。” “这才哪到哪儿,星洲你不行啊!怎么酒量差那么多,说好不醉不归的,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孙复说着又递给他一杯,许星洲抗拒不了,想着马上就能签合同了,咬着牙又一饮而尽。 屋里死寂的除了歌声再听不到其他,他头昏脑涨的躺在沙发上完全起不来,无意识的哼哼唧唧。 许星洲仅剩的意识实在是想不明白,两个大男人到底有什么好喝的,也没个什么人助兴,一点都不热闹,而且孙复竟然这么能喝,反观他,还没几杯呢就醉的起都起不来。 “我不能……不能再喝了。热……我好热……” 许星洲一时间燥热难受,心口像是有把火,烧得他浑身通红,半点力气都使不上来,意识也越来越混沌,迷蒙着双眼皱眉推拒。 孙复仰头又灌了一口酒,脸上的笑容忽然变得十分邪恶狰狞,不怀好意的说:“既然热就干脆脱了吧,我帮你看看。” 衣服本就大,加上他动作不小,没一会就坦出小半个白皙肩头,孙复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他那副撩人难耐样子,心里乐顿时乐开了花。 天知道他惦记了这个小公子多久,自从那年酒桌一见,多年来他几乎夜夜梦见,此后无论见到多好的小男生都提不起半点兴趣,还以为再也遇不见了,没想到缘分这么巧,这就给他碰上了,虽然当年没拿下,不过现在也不算太晚。 许星洲心里一阵恶心,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手无力的抓着身下的沙发,看着近在咫尺的丑陋嘴脸突然明白了什么,拼尽全力挣扎。 原来不是让他来陪酒的…… “星洲啊!哥是真心喜欢你的,只要你跟了我,我保证这辈子就守你一个,家产什么都给你。”他边说边小心翼翼的伸手摸了摸许星洲的侧脸,爱不释手极了。 这样的人,生来就必须要锦衣玉食,应该造一座宫殿千万人精细养着,来人间一趟都像是活受罪。 “别碰我,别碰我,我……” 屋里的灯光实在太暗,沙发上的男人瑟缩着挪动,男人肤如凝脂,唇红齿白,但因药的缘故皮肤染上了丝淡粉,哪怕光线不明亮,光看做派也能看出是个绝色。 段承旭,你在哪儿? 你他妈去哪儿了,为什么不过来? 孙复越看越喜欢,激动的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这世上怎么能有这么谪仙的人,带着股遗世独立的清冷又有着温润如玉的明艳,怎么看怎么让人忘不掉。 他当年只记得金庸先生的“一见杨过误终身”,起初还不信邪,直到见到许星洲才彻底信了,这个人的一切都是极上的,无论是长相身材还是学识教养,只要见了一眼就断不会忘,惊鸿一瞥更是能让人沦陷至深。 “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给我下药了?是不是段承旭让你下的?”不知哪来的力气让他狠狠攥着对方的领子大声质问。 孙复有些尴尬,闪躲着他的视线。 许星洲拽着他衣领狠狠逼问:“告诉我,快告诉我。” 说不是,快点说不是啊! 孙复看着他泫然欲泣的样子咬咬牙,想着长痛不如短痛,“他既然把你送过来你就该明白,老板的心思还有什么可猜的,星洲你听哥一句,那是个狠角色,根本不会对你好的,你看看你拼死累活的给他干了那么多,这些年他感谢过吗?你落个病,可他呢?他段承旭有妻有儿,你说你给人白打工干嘛,还不如跟着我,我保你一辈子吃穿不愁,只要你愿意,咱俩现在就能结婚。” 他继续好言好语再三保证,“你放心,你在我这儿不是三儿,我当年一见你就回去把婚离了,一直单到现在,清心寡欲着呢,只要你肯,我立马把家产变现带着你离开,咱俩到国外去,哥不是坏人,虽说这么些年没少干缺德事,但哥对你绝对百分百真心。” 孙复真挺为许星洲不值的,他虽然对眼前人了解的不怎么多,但其中事那是看的透透的,也不知道段承旭是怎么硬的了心让怎么个绝色人跟在身边陪笑敬酒的,这要是放在他身边,他绝对唯命是从,恨不得把好东西都拿出来给他,哪能这么糟蹋,简直暴殄天物。 许星洲隔着水雾说不出话,心里插着的那把刀在心口使劲钻痛,疼的他喘不上气,五脏六腑都跟着疼,让他恨不得干脆死去。 他以为这些年段承旭被他软化了,没想到啊!到底是他自作多情,可笑至极啊! 有的人就是铁石心肠,暖不化的。 飞蛾扑火也不过是一场感动自己奉献别人的泡影,除了落得个灰飞烟灭的下场外,什么也得不到。 药效已经开始加剧了,许星洲强忍着心里那股如猫抓般的燥热无力祈求:“孙哥,让我走吧,算我求你了。” “星洲,你到底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你为他守哪门子的身,保哪里的玉,我喜欢你你看不出来吗?我什么都能给你的。” 孙复越说越激动,到最后竟然伸手去扯他的衣服,本来结实的扣子在此刻却异常脆弱,被粗暴的力道扯得一颗颗迸飞,露出姣好如玉的白皙身段。 他看的眼热,越扯越兴奋,仿佛中了药的是他一样。 “……不,放开我……”许星洲拽着衣服拼命挣扎,哭着祈求:“求你……放过我。” 混乱中他好像回到了十八岁那年的晚上,段承旭被遮在光下,狠狠打倒了欺负他的坏人,把他从黑暗中救了出来。 段承旭你在哪儿,来救我啊! 你快来啊! 孙复的力道越来越大,胡乱的扯下他身上不怎么合适的衬衫,许星洲浑身无力,根本反抗不了,只能哭喊着求放过,祷告段承旭会一如当年般出现来救他。 白色衬衫被抛在许星洲脸庞,熟悉的烟草淡香彻底击垮了他心里最后那点不切实际的幻想,让他无比清晰的认清了现实处境。 许星洲你傻不傻,就是这个王八蛋把你送来的,你怎么还能奢求他来救你呢!你怎么能呢? “救命,救命……” 他趁孙复给自己解衣服的瞬间飞快爬到门边,冰凉的地板触碰上火热的身躯,许星洲顿时清醒了不少,喃喃着喊救命,可还没碰上门把手就被孙复扯着两条腿给拽了回去,他只能死死敲击着木门,寄希望于路人或者服务生。 “救命,救命……有没有人啊!救命……” “别喊了,这是包厢,没人能听到的,要是喊哑了嗓子哥心疼。” 压在身上的男人用行动告诉了他这个残忍无比的事实。 许星洲奋力按住他胡乱的粗糙大手哭诉哀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吧好不好,我……” “不可能,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多长时间了吗?整整四年,星洲,你知道商人唯利是图的本性,哥为了段承旭的项目投了不少钱,怎么着也要吃回本不是。” “救命,我求你,求你……” 许星洲恨不得有个人出现一棍子打死他算了,这算什么,这算什么…… 裤子已经被拉开,灌入的冷风许星洲清醒的认识到一点,要是他被孙复上了那他就全完了,段承旭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再要他,哪怕是他亲手把自己送来的。 他不能离开段承旭,他不能让这种事发生,绝对不能。 看着近在咫尺的高大男人,他努力镇定下来,在地上摸到了因为两人刚才动作而滚落在地的啤酒瓶。 防卫意识几乎顷刻间就战胜了理智,许星洲想也不想就使出最大力气狠狠往孙复头上砸去,几乎一下就把人砸昏了。 孙复不敢置信的歪倒在他身上,随即又仰头栽倒一旁,他根本没有想过许星洲会砸他,或者说,他没想到许星洲会有力气砸他。 许星洲吓了一跳,大口喘着粗气,一双玉手软的连瓶子都攥不住。他狠狠把啤酒瓶扔到一边,看着倒在地上的孙复颤抖发慌,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心惊胆战又热的不能自己。 这算是杀人了吗? 但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要逃出去。 因为使不上劲的缘故,许星洲格外艰难,几乎算是一步步爬到门边的,在用完最后一丝力气后彻底栽倒在了走廊,在迷糊间,他似乎听到有人在喊星仔。 “星仔……” 这名字真好听,好像已经十年都没听过了,要是可以,他真想再听一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