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衿衿回乡
02－4 后来的每一天，中午他们一起去食堂吃饭，下午两兄弟都以送他回家的理由收保护费，在他的出租屋蹭吃蹭喝。 还好不用自己出钱，他也过得很舒服，每天都不用自己出钱买菜当然很舒服了，两兄弟说的保护费也就是他做饭的劳务费而已。 一连几天他们都遇到房东高大叔来敲门，高大叔也是奇怪，竟然一连几天来找他，不过好笑的是都被两兄弟挡在门外，只能吃瘪的离开。 两兄弟还总是暗示自己去他们家住，说他们家多好多好，自己一定会喜欢，可陈子衿觉得这边离学校近而且房租也不贵没必要搬。 两兄弟见陈子衿死活不肯去和他们一起住，只得作罢，但还是每天都赖到陈子衿要睡觉了才走。 直到周五，陈子衿下课后就匆匆往外走，他先回出租屋里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然后去赶回乡下的末班车，他不想让两兄弟送，所以提前告诉两兄弟让他们自己解决晚饭问题而自己要做几个小时大把车回乡下。 这次回家陈子衿带了很多东西，有给外公买的外套和各种保健品之类的，周五下午7点半有一趟回乡下的大巴，两个半小时左右就能到目的地。 回到乡下天已黑，陈子衿下车后又走了半个多小时山路，还没到村口远远就看到了等待着自己回家的外公。 因为有了手机，陈子衿提前给外公打了电话说这周末回来，于是老人早早就在村外等着了。 “哎呦，衿衿怎么又买什么多东西回来，饿了吧，饭菜已经做好等着你回来吃”说着背有点弯曲的老人笑眯眯连忙接过宝贝孙子手里的包裹。 “不累，你也是，都叫你在家等着就好了，还大老远跑出来接我”陈子衿见外公穿着单薄的衣服拿出袋子里给外公买的大外套给他披上。 “你这孩子，又乱花钱”老人嘴上责备着，嘴角和心里却乐开了花。 “外公，我没乱花钱，这都是学校给的资助，谁叫我学习好呢，这是我应得的” “哈哈，那也是，该吃该喝的你就不要太节省了，没钱了要给我打电话，你还在长身体一定不要饿肚子了”老人笑嘻嘻的拉拢毛绒大衣。 爷孙两有说有笑的往家里走去，做好的饭菜还在蒸锅里热着。 爷爷老了，而且陈子衿在外上学，为了不让爷爷太累陈子衿就让爷爷把家里的大猪买了只留下一只老母猪用来下崽卖钱，除此之外还有几只鸡养着自己吃。 吃完饭后，爷两围着火聊了会天，之后陈子衿就让外公去休息，自己则烧热水想洗个澡。 陈子衿在院子里脱光衣服，用瓢打起混好的温水洗澡，他们家在村末尾，这么晚了不会有人经过，而且有厚厚的篱笆围着无需担心被人看到。 少年年轻的身体被月亮撒下的光辉照亮，眼神闪闪的，嘴唇也泛着迷人的光泽，他仰着头冲洗一身泡沫，如同夜里化身人形的妖精。 “子衿哥” “嗯?”陈子衿愣了几秒，转身往声源地看了看，想确定自己是不是幻听。 “是我，子衿哥” 篱笆门外隐约可以看到两个大眼睛在月光照射下扑闪扑闪的，看不清那人的样貌，但他知道是谁来了。 “小天?你等一下，我在冲澡”陈子衿三两下冲干净身上的泡沫，然后套上衣服，去给赵铭天开篱笆门。 赵铭天比他小三岁，现在在村小学上五年级，赵铭天的头发微微有点自然卷，皮肤是很健康的小麦色，笑起来也有点憨，让人第一眼觉得他不太聪明的样子，实际上赵铭天非常聪明就像当年的陈子衿一样，甚至更聪明。 因为皮肤有点黝黑，他小时候还被其他小朋友欺负。 有一次陈子衿放学回家见到一群4－5岁的小孩围着一个皮肤最黑的小孩欺负，甚至把人家推路边水稻的泥田里，陈子衿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把欺负他的小孩赶跑了。 怕他在泥里太久感冒，本想拉他一把，结果小孩不领情，一副快哭了的样子，瞪了他一眼还哼了一声。 陈子衿装作要走，让他在泥潭里泡着，然后走几步回头果然看到小孩眼巴巴的望着他，无奈之下陈子衿拿出自己宝贵的糖诱惑他接受自己的帮助，说出了泥潭就给他吃糖。 小孩最终顺着陈子衿的木棍爬上岸，他全身都是泥，陈子衿说话算话把糖剥了送他嘴里，然后把糖纸放进自己包里，好心的问他是哪家小孩，要不要送他回去。 回去的路上，陈子衿问他为什么被欺负，小孩呆呆的看着他说自己长得黑所以小孩们不愿意和他玩。 陈子衿纳闷了，怎么长得白了点被讨厌，长得黑了点也被讨厌，这些小孩子还有完没完了。 陈子衿安慰他道“皮肤是天生的，而且我觉得你也不是很黑啊，我看你的肤色很健康，比他们好看多了，哥哥跟你说，哥哥小时候也被人讨厌，因为哥哥太白了，我们还挺像” “哥哥白白的，很好看”小孩毫不掩饰的夸道。 陈子衿伸出手在他一边没被泥弄脏的小脸上轻轻捏了捏“等你长大了也会和哥哥一样好看”听说很多小孩都是小时候黑一点，长大了就白了，这不奇怪。 开了篱笆门，门外果然是赵铭天，他才上小学五年级，可身高已经到陈子衿的嘴巴的位置了，陈子衿总怀疑这人吃了催化剂，一段时间不见他都就长高一大截。 自己已经是比同龄男生平均身高高的类型了，可却也有被小学生比下去的趋势。 赵铭天的皮肤还是和以前一样，小麦色，看上去很憨厚，眼睛圆溜溜，脸上还有未长开的婴儿肥笑起来还有小虎牙，非常可爱。 刚洗完澡陈子衿身上还冒着热气，头发在滴水，赵天铭看呆了几秒，随后从打开的篱笆缝钻进小院子。 “子衿哥，我好想你啊，我猜你回来了，所以偷偷从家里跑了出来”赵铭天说。 陈子衿见他左手抱着个枕头，右手提着一袋不知道什么的东西，问道:“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赵铭天这才反应过来把手里的塑料袋递给他说“这是我爸妈回来时带给我的零食，可好吃了，所以我想拿来给子衿哥吃” 陈子衿很感动，连忙把他拉进自己的房间，陈子衿知道赵铭天是想和他一块睡，自从从熊孩子手中救下赵铭天后，赵铭天就成了陈子衿的小尾巴。 陈子衿七岁上三年级的时候，赵铭天才五岁，那时候他下课回家，经常能在那条必经的小路上看见赵铭天等他。 每次他的手里都拿着各种各样包装好看的，他没有见过的糖果，特别是巧克力，陈子衿很喜欢吃。 有时赵铭天会跟着他回家，下地割猪草也跟着，而他在一旁看陈子衿干活，玩累了陈子衿会亲自把他送回家。 赵铭天家是村里最早盖起小洋房的，几层楼特别漂亮，不过他家离自己家有点远，剧他所说他被欺负那天还是他第一次自己出门。 陈子衿送他回家的时候一般都只看得到他奶奶和一个保姆，很少看到他的爸爸mama，有时送他回去遇到她奶奶还会被留下吃饭，陈子衿受宠若惊。 赵铭天家里有一个会做饭的保姆照顾他和他奶奶，他每次跑出去都会被他奶奶教训又乱跑，其实陈子衿想说赵铭天没有乱跑，只是来找自己玩了，毕竟他们是对方唯一的朋友。 虽然赵铭天比自己小，还看上去不太聪明的样子，实际上赵铭天懂的很多，因为他家里有电视电脑和各种各样的书和玩具，陈子衿很羡慕他，后来他也让外公把家里的黑白电视换成了一个有很多节目的彩色电视。 赵铭天的爸爸mama很久才回来一次，一次待上一个星期左右，他的肤色应该是继承了他爸爸，他爸爸高大老实皮肤黑黑的，他mama非常的气质漂亮，陈子衿还听说是她是外地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嫁过来的，也听说他们村里的茶厂就是他家开的，方圆百里的茶厂也是，甚至他家还有辽阔的茶园，这些认识让陈子衿第一次有了贫富差距意识。 赵铭天的爸爸mama非常严格，不让他出门，开始陈子衿以为是赵铭天爸妈回来了，赵铭天想和爸爸mama待在一起才很多天不来找自己玩。 直到有一天小赵铭天哭着来找他，说他爸爸mama好凶，逼着他待在家里看书写字。 陈子衿很羡慕，安慰他说那他的爸爸mama关心他的方式，那是自己求都求不来的。 赵铭天立即就不哭了，然后陈子衿把他送回去后还被他的爸爸mama留下来吃饭。 陈子衿觉得赵铭天的爸爸mama都好有文化，原来两人都是上过大学的人，也是他们一起创业创办茶厂做茶叶生意。 赵铭天的外公外婆都嫌赵铭天爸爸是农村人，说什么都不让他的爸妈在一起，可赵铭天的mama执意要嫁，甚至不惜断绝关系。 嫁给赵铭天爸爸之后，他们两人一起努力，想做出一番事业给赵铭天的外公外婆看，这过程中他们有了赵铭天，于是把赵铭天寄养在乡下老家，由奶奶带，他们也偶尔回来这边工作看孩子，顺便教育孩子，赵铭天的mama还请了保姆看管赵铭天不让他和村里野孩子一样到处乱跑。 因为茶叶生意和农村的古茶地脱不了干系，所以他们虽然在外奔波但也离不开根本，还是要时常回来，这时他们就会对赵铭天各种施压，逼迫他在家学习。 后来赵铭天也上了小学，那之后两人更是形影不离，上学放学做作业都会在一起。 当然，赵铭天也知道他代写作业和做小家教的事，有时赵铭天还会帮他拉客，让他有钱赚，真好。 把赵铭天带进自己房间后，赵铭天就不客气的滚上了陈子衿的小床，可想而知不是第一次这样了。 陈子衿的卧室很简陋，一张单人床，一张木质课桌，只留下写字的空间，其余地方整整齐齐的放着一摞摞书本，还有一个塑料箱子，里面整整齐齐的叠放着干净的衣服。 陈子衿也匆匆擦干净头发，跳上床，然后迫不及待的拆开一包写着英文字母的零食，是巧克力豆，不管有没有刷牙直接拿起来吃了一颗，好吃的眯起眼睛感叹，赵铭天也笑着问“是不是很好吃” 陈子衿说好吃，然后也给赵铭天嘴里塞了一颗，之后两人还在床上幼稚的玩起来，巧克力豆一个扔一个接，打闹了一会儿后才睡下，如果这时陈子衿看手机，一定会看到手机里的微信消息提示。 两兄弟从来没见过陈子衿哪次下课了溜得那么快过，这天下课后突然就一溜烟跑了，还告诉他们他要回乡下两天，不在家做饭。 他和他哥只能回家点外卖吃，12点前蒋辉纠结了半天之后，拿出手机给陈子衿发了条晚安的消息，结果等了好久都没收到回复，一晚上没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