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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咖啡馆的第一个客人,按理说,应该给你调杯咖啡,但我记得你晚上不碰咖啡,”段小恩把玻璃杯轻轻推过去,“所以,还是给你泡了杯果茶。” 玻璃杯通体透明,杯口描银色花草纹,搭配橙色调的果茶,十分悦目,一看就知是咖啡馆主人精心挑选。 闻驭把目光从眼前的茶杯移开,看向与他对桌而坐的青年。三年多不见,段小恩一如往昔,单薄、清瘦。他有双大眼睛,可惜缺乏神采,眼尾微微垂落,给人以脆弱之感。 “打算回来生活了?”闻驭问。 段小恩轻轻一笑:“嗯,原以为我不会再回来,但是在外面待了几年,并不像我设想的那样,远远走开,心情就能安定,所以还是回来啦。”他抬眼环顾周遭,“前几天,我逛这条街,看到这间咖啡馆转租,我一时冲动便租了下来,也算是实现曾经的梦想吧。” 段小恩的话勾起了闻驭的回忆。段小恩爱喝咖啡,有次,段小恩喝着喝着,突然放下杯子,嘴角还沾着白色奶沫,认真说:“一杯咖啡好贵呀!我以后攒够钱,一定开家自己的咖啡馆,想喝多少喝多少。” 那是个午后,天气很好,日光穿过绿叶与窗户,映在段小恩面庞。光泽令他原本苍白的面庞忽然多了几分明媚与鲜活。 闻驭打住思绪,说:“你回来,段之随同意吗?” 段小恩没有立即作答。 段小恩是他母亲与一个海外华人所生。男人得知女人怀孕,对女人说,他要回国告诉父母,然后接女人过去。女人被爱情冲昏头脑,把自己养在家里,专心等男人接去国外做阔太太。但男人一去不复返,等女人回过神来,已来不及打胎。她生下孩子不久,沾上酗酒赌博的恶习。每次喝得烂醉,或输得精光,就把恨意发泄到无从反抗的孩子身上。 段小恩就是在这样一个残缺的环境里长大的。很多次女人外出厮混,会把他反锁在家。房子是平房,窗户固定铁栏杆,段小恩逃出不去,只能日复一日,望向被铁栏杆分割的窗外。他住的街区混乱、贫穷,目光所及的景象,全都落满灰尘,让他感到绝望。 直到那天,非常平静的一个日子,一个黑衣黑发、个头高挑的少年,像一道锋利的刃,撕开日暮浑浊的光线,骑着自行车,从窗外掠过。 他呆呆追望少年背影,心口咚地一跳,全然忘记了身体被殴打的疼痛。 后来,那个少年变成他的保护者,再到他的恋人…… 闻驭接受段小恩告白,两人恋爱后的第一年,一个陌生男性找上门,对段小恩说,他叫段之随,父亲上月因病过世,他从父亲遗书中,意外得知段小恩的存在。段之随想接段小恩去欧洲学习,但疯狂爱着闻驭的段小恩,毫不犹豫拒绝了同父异母哥哥的好意。 段之随隔年又来,段小恩依旧拒绝。第三年,当段之随再度来本市,段小恩答应了他,选择远赴异国。 “我哥本来不同意的……不过他说不动我,后来也就随我,不同意也不反对了。” 闻驭略一点头,没再说话。 氛围沉默下来,段小恩慢慢地喝着茶,眼底弥漫郁色。某一刻,他忽然抬手,覆在闻驭置于桌面的手背上。 段小恩的手指柔软冰凉,摩挲闻驭修长的骨节,垂下眉目,自言自语般呢喃:“……你没有戴婚戒。” 闻驭一顿,把手抽回,慢慢说:“很多夫妻都不戴婚戒,这不代表什么。” “是吗,”段小恩失神一瞬,“那么,你跟……方青宜,很好,是吗?” 突然听到方青宜三个字,闻驭眉头紧蹙,眼神也随之一沉。他没有回答段小恩,抬手一看表——九点多了。 “小恩,我得走了。”闻驭起身。 段小恩急急推开椅子,追到他背后,个子娇小的他需要仰起头,才能望见Alpha鼻梁高挺的侧脸。 “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闻驭手握门把的动作一顿。 “为什么?”段小恩声调颤抖起来。 “……小恩,你别忘了,我那时赶到机场,不让你走,是你不停地哭,求我放你走,”闻驭脑海里浮现段小恩决定离开前那段时间,两人很多次重复上演,怎么都无法弥合的分歧,“你不能一边求我放你走,又一边期待我总是去找你。小恩,太多次了……你通过这种方式考验我,并不能增加你的安全感。” “所以我当时想,不要勉强了,如果你的离开,能够让你变回完整的你,那么我应该放你走。” 段小恩浑身一颤,脸色霎地惨白。 闻驭说罢,推开了门。 街道昏黑寂静,夜风迎面拍打在闻驭脸上。他没走几步,脚下一个踉跄,被从后面袭来的力道猛地撞了一下。段小恩不管不顾,从背后搂紧闻驭,把脸埋在Alpha浸满寒意的大衣里,泪水簌簌滚落,“那个时候,我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对你来说只是累赘……我以为只要我走得远远的,看不到你,就能慢慢放下你……但是我错了,离开你的这几年,我没有一刻能停止爱你……直到现在,我还是爱你啊。闻驭,我知道我、我不该对你说这些,可是,我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感情……” 闻驭僵在原处。 段小恩手臂箍着闻驭,伏在他背上,哭得呜呜咽咽,伤心极了。闻驭缓缓抬手,想将段小恩的手从自己腰际取下。可当他的指尖触及段小恩纤细的手腕,往事历历浮现。他从那个虚伪冷漠、高高在上的世界离开后,内心充满厌恶、偏激与愤怒。那段灰蒙蒙的少年时光里,段小恩出现了。段小恩很黏他,他想甩都甩不掉,日复一日的相处,令两人关系越来越亲昵…… 夜色染入闻驭双瞳,他定定伫立,没有回应段小恩,却也没能把啜泣不止的段小恩推开。 方青宜在厨房手忙脚乱准备晚饭时,手机被他丢在了二楼。他刀工笨拙,好几次切到手,好不容易把菜烧得差不多,两手伤痕累累,贴满了创口贴。 忙完之后,他见闻驭还没回来,跑上楼找出手机。闻驭给他打了两个电话,他都没接到。后面倒有条信息,很奇怪,闻驭只说了一半就发过来了。 方青宜困惑地给闻驭回拨过去,这次换闻驭不接电话了。 在路上吗?应该快回来了吧。 方青宜没当回事,又下楼收拾了厨房,把菜端上桌,找了本书坐到客厅沙发上看,只等闻驭回来一起吃了。 庭院外的街灯亮起来,散发倦倦光线,院子里的草木被逐渐加深的夜色吞没。 在房门打开的响动里,方青宜陡然醒了过来。 他身子一动,打开的书本从胸口滑落到地上。 “闻驭?”方青宜嗓音含糊地喊。 闻驭没想到方青宜睡在沙发上,怔了怔:“怎么睡在这里?” 方青宜揉揉眼睛:“……现在几点?” “快十一点了。” “这么晚了……我给你打电话,你没接。” 闻驭闻言,顿了顿:“手机落在车上了,你吃饭了吗。” “吃了点水果,”方青宜倦得靠着沙发,连坐直的力气都没有,“好困。” 闻驭见方青宜眼皮都睁不开,显然困得厉害,一弯腰,把他从沙发上打横抱起来,“别睡这,到床上睡。” 都这个点了,方青宜也不想再吃饭,只迫不及待缩进被窝里睡觉。他任闻驭抱着上了楼。 闻驭替他脱掉鞋袜,放到床上盖好被子。方青宜迷迷糊糊翻过身,闭着眼睛问:“那你吃了吗。” “没有。” “楼下有吃的……你去吃点。” “嗯。”闻驭应一句,去洗手间找了方青宜的毛巾,折回来给方青宜擦洗手脸。 他抓起方青宜手腕时,视线一停,注意到方青宜手指包裹的创口贴。 闻驭喉咙一紧:“手怎么弄的?” 方青宜都快睡着了,猛地被他一问,又清醒过来。那种滋味很不舒服,他缓了一会儿才说:“没事,切菜时没注意。”抽了抽手,闻驭攥得很紧,根本抽不出来。 属于Alpha的信息素丝丝缕缕地缠绕,方青宜体内突然有些躁动,下意识抬手抱住闻驭,把身体贴紧对方。 然而闻驭没有回应妻子的邀请。 当方青宜把脸凑近,如小动物般去嗅他的衣襟时,闻驭突然往后一仰,几乎仓促地与方青宜拉开距离。他直起上身,往后退了两步,神色模糊说:“我先去洗个澡……怡怡,你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