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男后喜服,黑棺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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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被青大人亲自押着,又进了皇城司刑狱。 不同的是,这次住顶层。 “有光,挺好。”沈玉拖着镣铐叮叮当当进了牢房,寻了个能晒到太阳的角落坐下,往嘴里叼了一根稻草,二流子一般的架势,因了那张脸,却仿若误入这里的贵客。 青无没眼看这人装傻充愣的样子,说了句“自求多福”就跑了。 沈玉难得一夜好眠,第二日,他伸了个懒腰,便瞧见青大人带了一堆人进来,又是提桶,又是搬盆的,竟然还有玫瑰花瓣!!! 估计是沈玉的表情太过震惊,青大人好心解释道:“陛下赐你热汤,好好洗洗,洗完干干净净上路。” 沈玉拨了拨盆里的花瓣,铐子打在盆沿上咚咚响,他又起了心思,眨着眼睛朝青大人亮出手腕,“这东西给我解了吧,戴着洗不舒服。” 青无没辩驳,默默掏出钥匙给沈玉开了手上械具的锁和脖子上的项圈,又蹲下去“咔嚓”一下给他开了脚上的镣子。 沈玉讶然,心情甚好地朝着青大人笑开了,“咦?这次怎么如此简单就帮我卸了。” “陛下吩咐的,说以前是怕你跑了,以后这些就都没必要了。” 沈玉“哦”了一声,转过头去,不接话了。 没多久,有内侍恭敬地端着个托盘进来了。 沈玉一瞧,嗬!喜服? 他摸着那柔滑舒软的缎子,手指慢慢滑过上头栩栩如生的凤纹刺绣,叹了口气,“陛下这是想让我后悔吧……若没有弑君这茬,我现下大概就是男后了?” “嗯。陛下曾召见明言之,似乎是命他拟写封后圣旨。你啊,太冲动了……” 沈玉莞尔,一向冷言冷语的青大人,竟然突然转性,用起这“老母亲训斥不争气儿子”的语调了。 “我等会再来。”青无说完就退了出去。 沈玉把梁仕之前扔给他的披风绳结解开,认认真真叠了,置于那喜服旁边。 热汤一接触肌肤,他便满足地哈了一口气。 云画归来后,真是好久没这么放松了。 他一寸一寸搓洗全身,把头发也浸水里折腾干净了,像是进行什么仪式一般虔诚。 殉葬不能有味儿的吧。他这般想着,把自己的小家伙反反复复揉了好几遍,方才满意地罢了手,自顾自挤了一抹笑,心里念叨着—— 表情得这样才好看,好看才能在地下受宠嗯…… 洗完后,他又把水渍一点儿一点儿擦了,用修长但伤痕遍布的手指,小心翼翼支棱起那件喜服,眯着眼打量着,目光在每一个花样上细细描摹,带着甜甜的笑意,呢喃了两个字——“精致。” 这回天子没让他空着穿外袍,中衣束腰等一应俱全。 沈玉穿好里衣,又耐着性子把繁复的喜服一层层套上。 没有配套的头面,簪子、发带也都没准备。 沈玉瞧着垂到腰际的发,犯了难。 “陛下说罪人不准束发。”青无提了一个食盒,适时地进来解惑。 “他该不会是怕我用簪子自戕吧……”沈玉试探着。 青无面露不忍,“陛下赐你,以活人之身殉葬……” 不待沈玉反应“活人殉葬”是个什么方式,青无便将食盒放在桌子上揭了盖。 “陛下说,这些都是你最爱吃的,还有你最喜欢的米酒。吃完喝完,便随我去受刑吧。” “不必了,我吃不下。”沈玉摇了摇头,情绪有些低落。 “多少吃一点,至少喝点水,说不定……能撑到陛下回心转意……” 青无好言劝着,略有心虚,他接到处决命令时,也很不确定,这次天子是不是真的下定了决心。 沈玉自嘲一笑,“青大人过于看得起我了吧……弑君这样的罪名,若还能逃死,那陛下可真就算是,把我沈玉,放在心尖上了……” 青无没再逼他,带着沈玉出了皇城司。 沈玉有些意外,门口竟然停的不是囚车,而是一顶花轿。 沈玉眸中现出一丝他自己也不曾察觉的光,叫敏锐的青大人捕捉到了。 “你放心,接下来要走的是死路,不是生路。” 沈玉回过味来,理解了青大人的意思,乖乖点了点头,“哦,好。还是青大人懂我。” 花轿在路上摇摇晃晃,沈玉几乎快要睡着的时候被青大人叫醒,“到了。” 言简意赅,催命大抵如此。 沈玉出了轿子,他发现自己到了皇陵。 还真是殉葬啊……他感慨了一瞬,天子的金口玉言,好像一直对他不太友好。 其他禁卫都等在门口,只青无带着沈玉进去了。 到了主墓室,沈玉看到一口巨大的白玉冰棺躺在正中央,那大概是天子百年后的归宿。 冰棺旁放着一个和墓室布置格格不入的黑色实木小棺。青无走过去把沉重的棺盖直直地往一侧推。 看来这盖子是嵌套型的,这种样式从里面不容易打开。 沈玉惊讶自己一个将死之人,竟还能如此淡定地分析自己的刑室,这承受能力,还真是被天子锻炼出来了。 棺盖开了以后,青无默默从里面取了一枚手枷,一枚脚枷。 沈玉看着那玩意儿,眼神现出一言难尽的抗拒来。 青无想了片刻,“就不戴了吧,反正从里面也打不开。” 沈玉刚准备嗤笑青无轻看自己,走到棺旁的他就变了脸色。 这的确是打不开,整个后背被钉板扎成刺猬,谁还有力气去推盖儿…… 黑棺底部平放着一个木板,上面嵌着约摸二十来根中指一般长的银针,看排布,大概对着人体最痛的一些xue位。 “你自己进去还是我帮你。”青无语气诚恳,这情况,再强大的人都会害怕吧。 沈玉摆摆手,“青大人,此生珍重,就此别过。”语气看似轻快,却也无意间xiele一丝颤抖,让青大人悄悄红了眼。 沈玉踏进棺里,扶着侧沿缓缓躺下,躺实了后,他把手交叉搭在肚子上,一眨不眨地望着墓室的穹顶,像个安心等待丈夫归家共眠的思妇。 银针一根根扎进身体的滋味儿挺难受,但更难受的是,盖子被逐渐合上的那一刻,人所感受到的几乎灭顶的绝望。 “侧面有孔,可通气,但很小。短时间内不会再有人来。”青无提醒了一句。 沈玉很快便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没有光,没有水,没有食物,很快也会没有空气。他好像知道青大人为何要劝他多吃点喝点了。 “若实在受不住就……”青无离开前还是不明不白地说了这半句,跺了跺脚走了。 当室内归于沉寂,沈玉便忍着后背的疼意开始任思维发散。 气孔虽只是饮鸩止渴,但无疑延长了他等待死亡的时间。 他睁着眼睛,那些与黑暗有关的记忆不受控制地跳出来,惹得他微微发抖。 他只能强迫自己去想隐竹,去想初见时那声清朗的“公子”,去想缠绵时那揉进骨血里的亲密,去想拌嘴时绝妙的接话默契,去想…… 去想隐竹狠心抽了他鞭子又直接在他体内cao干起来…… 去想隐竹当众扒了他裤子,杖臀到他晕死过去…… 去想天子吓他,杀他,打破他,活活闷死他…… 思绪一旦掉下悬崖就再也爬不起来,下一步只能是滑入深渊…… 沈玉不知道过了多久。 他只知道,好像很久,很久…… 他很饿,很渴,很闷,也很累,也许闭上眼就好了,他想。 可好像有什么不太舍得丢掉…… 是什么呢……他有点儿想不起来了…… 只是脑海中隐约跳出来一些片段,让他咧开了嘴,露出一个森森的笑,唇上的干裂处崩出血来,他伸出舌头舔了舔,轻轻嘀咕—— “饿死,渴死,闷死,无聊死,还真是……不得好死啊……” 孤寂的人,在棺中度着自己时候不多的人生。 挣扎的人,在夜里揉着自己剧痛的鬓角,终是叫来了青无,“把赵学文给朕追回来,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