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宁郡主(正室在纳妾礼上闹事,宅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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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宁郡主 他走到阁外吩咐两句,命人重新换上热茶与点心。 空气里满是雄性麝香的味道,一张圈椅上留着可疑的水渍,可侍卫们全恍若不见。 萧衍靠在椅背上,随手拿起一只点心放进口中,等待“大礼”。 很快,一带着兜帽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男人身姿挺拔,容颜俊美,神色清冷。 萧衍看着觉得有点眼熟,却又想不起来。 “这是我在边陲之地找到的男人,有几分蛮勇,调教了一年,很听话。”砚墨亭对着萧衍难得的话多,转向年轻男人,只吩咐一句:“陆迟。” 陆迟冷漠的面容上没有过多表情,只摘下兜帽,一头绚烂的银发倾泻而下,衬得整个人气质愈发冷酷。 萧衍微微挑眉,他知道这人像谁了,像沈从衣。 砚墨亭之前出征了一次,回来又一直被他冷着不召见,对王府的事情已经不熟悉了,砚侯大概不知道沈从衣已经回来了,并且和萧衍重归于好。 天生银发世所罕见,想不到还有第二个,砚侯寻找此人,想必也花费了不少功夫。 当初萧衍因为沈从衣的事情闹得很不像话,如今面对砚墨亭的好意,种种荒唐回忆涌上心头,他生出一股恼羞成怒之感。 砚墨亭见萧衍面色阴晴不定,颇能理解:“你若不喜欢,杀了他也一样。” 陆迟冷漠的面容明显因这句话产生裂纹。 赝品就是赝品。 “剃了他的头发,留在你这里吧。”萧衍厌恶的扫过陆迟色泽绚烂的银发,心里产生一股扭曲的侵占欲,沈从衣是独一无二的,这人也配。 砚墨亭颔首,目送萧衍离开。 傍晚是龙廷云迎娶竹海姑娘的良辰,一方院落里来贺者不多,却都是与龙廷云深交的旧友,萧衍携夜卿皇前来祝贺,备了重重厚礼。 小小喜堂被装扮得华光异彩,竹海姑娘身穿一套浓墨重彩的大红喜服,满头珠翠衬着鹅蛋小脸,被龙廷云牵来见诸高朋好友。 众人面面相觑,互通眼神,知晓龙廷云是上了心的,便也一口一个“新夫人”的叫起来。 竹海登时羞红了脸,心中倒也高兴。她本不同意穿这件正室才能穿的喜服,可龙廷云坚持如此,她也就遂了夫君心意,所幸成亲之礼简单,请的人也不多,应当无甚大碍。 夜卿皇看这对新人甜蜜恩爱的模样,想起自己与萧衍的新婚之夜。那场婚礼轰动京师,连陛下也亲自来定王府道喜,他满怀着憧憬被萧衍牵入新房,然后独自在房内枯坐一整夜。 感情之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满堂华彩未必重要,彼此相爱的情谊才是弥足珍贵的。 酒桌上众人推杯换盏,妙言趣语打趣着新人,不亦乐乎。酒过三巡,门外忽有车马sao动,门口侍从神色匆忙的奔来,还来不及禀告,便见一群人穿过拱形的月亮门走了进来。 只见为首的女子臻首娥眉,珠玉环绕,生得贵气端庄,后头跟着十二个青衣丫鬟,个个如花似玉,手捧红匣,最后头是七八个侍卫打手,一半拿着武器,一半挑着担子。 龙廷云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冲着女子不耐烦道:“你来做什么?”他目光冷冷扫过后头的侍卫,厉声训斥,“狗东西,爷大喜的日子你们也敢拿兵刃进来,滚出去!” “等等。”宁郡主倒不怕惹怒龙廷云,只在丫鬟的搀扶下袅袅走上前,水润秋瞳一一扫过桌前宾客,再落到竹海身上,将一身大红嫁衣从上打量到下,红唇浮起一抹凉薄浅笑,“爷当初明媒正娶聘我为正室,这纳妾的事理应由我cao持,莫不是怕我辛苦,如今自己张罗起来?” 这是竹海第一次见龙少爷的正妻,宁郡主美艳大方,眉眼里似有沉积怨气,给美丽的面庞笼罩一层阴霾忧郁色,一点也不似龙廷云口中的“泼妇”。可宁郡主眼中的轻蔑如此明显,竹海不由自主紧张起来,偷偷拽了拽龙廷云的衣袖。 “没事。”龙廷云心底升起怜惜,纳妾之日正室夫人上门来闹让他面子过不去,恼怒之下抓起宁郡主的手用力推了她一把,冷脸道:“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罢了他对着跟在后头的侍从骂道,“夫人发病了你们这群贱奴也不知道拦着,等爷回府,看饶过你们谁!” 侍从们纷纷低头,瑟瑟发抖,他们夹在少爷和少夫人之间,左右为难。 宁郡主差点摔倒,被丫鬟扶着站稳身,皓腕抚了抚发髻,鼻尖哼出冷笑:“又不是不让你纳妾,值得这么生气麽?枉我还带了贺礼过来。” 丫鬟们捧了许多暗红的匣子,原来是贺仪。 龙廷云懒得再废话,叫了几个侍卫过来:“送她走。” 宁郡主在府里盼了一个多月夫君也不曾回来一日,她拿了下人来审问,才发现夫君忙着立外室。她凭借着幼子还能让龙廷云一月回家一两次,若真立了外室,龙廷云哪里还会着家。她心急火燎的去找公公哭诉,再大张旗鼓的找到这里。 “别碰我!”宁郡主呵斥侍卫退开,再走到竹海跟前,强忍着厌恶劝道:“这位姑娘,妾好歹还有个名头,你这样子与他苟且,置清誉于不顾,可有考虑过父母亲族的颜面?”见竹海目露胆怯,她再开口道,“府中从未不让他纳妾,放着好好地正途不走,非要偷偷摸摸才开心?姑娘,若你愿意,回家里好好的过妾礼,拜见老夫人,龙家才承认你的身份呢。” “离她远点!”龙廷云再次用力退开宁郡主,怒喝,“都是死人吗?送她出去!” 龙廷云对宁郡主向来是半点耐心也无。 仆从们见少爷真的动怒了,再也不敢装死,只得将宁郡主半拖半拽的劝出去。 宁郡主也是个可怜人,自嫁入龙府便不曾受宠,龙廷云与她行房的次数数得出,她肚子争气,头一胎便是龙府长子,可有了儿子之后,龙廷云回府的次数更少了,对她更是不闻不问。她自幼受家人宠溺,哪受得了这种气,脾气愈发极端任性,嫉妒深重,对府中婢女非打即骂,甚至有一次失手打死了身边女官,只因怀疑女官与龙廷云有染。 龙廷云知晓此事后大怒,说夫人脑子有病,逼着宁郡主喝下了一碗墨汁,宁郡主哭闹着和他打起来,扯到龙家家主面前,龙廷云还为此挨了二十板子。 老夫人宠爱幼子,嘴上不好讲什么,心里很是责怪宁郡主。同时被夫君与婆婆冷落,宁郡主要强的心被激发出来,行事愈发极端,府里的人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龙廷云正是以“夫人疯了”为由,极少回府,即便是回来,也是拜会了爹娘就走,连带着儿子都不看了。 “龙廷云,这事儿我已经禀告了爹,我管不了你,总有人能治你!”宁郡主原本温婉的嗓音满是怨毒。 “滚!”龙廷云气得脸都红了,指着地上高高堆叠的贺礼骂道,“全扔出去!” 侍卫赶忙将宁郡主半推半拉的劝出去,这两位说话都跟刀子似的直接捅入心底,再对骂下去,不知道又要生出什么事端。 夜里风凉,宁郡主被请上软骄,钗发因为方才的拉扯松散了许多,委屈一股脑的涌上心头,她万分痛苦地闭上眼,为什么事情最后又变成了这样?她得知龙廷云欲立外室后,先去回禀了家主与老夫人,准备替龙廷云将那姑娘接回家安置,正正经经的过门,总比在外受人指点的强,这一切明明都是为龙廷云打算,她已经努力想讨好夫君了,为什么还是成了这样子! 想起方才那女子,算不得什么大美人,比自己逊色多了,听温白鸢说不过是个低贱婢女,为什么龙廷云会喜欢这么平庸的姑娘?还敢穿正室的红袍,摆明了是个不知尊卑狐媚惑主的东西! 痛苦在她内心中疯狂发酵,她拿帕子擦了擦眼泪,咬紧了一口银牙,红唇挤出阴冷话语:“回府,我倒要去问问爹,龙家这是什么样的规矩!” 那边宁郡主含恨而去,喜堂内的气氛也颇为尴尬。龙廷云向诸位道歉,再捧起杯盏,大家心照不宣的不提方才之事,再客套的吃了吃酒,纷纷起身告辞。 明明是大喜事,因为宁郡主的搅局意兴阑珊。 竹海已经嫁给了龙少爷,这都是龙少爷的家事,萧衍与夜卿皇也不去置喙,只与新人又说了几句话,然后告辞。 “竹海新婚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宁氏实在可恨。”龙云廷皱眉道,“若不是我爹保着她,我早休了这个泼妇!也不知是谁给这女人透漏的风声!” 萧衍看得明明白白,政治联姻,哪有容易离的,笑着劝:“你多安抚安抚竹海吧。” 竹海送夜卿皇到门口,手掌还心有余悸的微微颤抖。 “你怕麽?”夜卿皇宽慰她,“若有事,回堇棠院来。” “多谢您。”竹海稳了稳心神,垂首道,“奴婢不怕。” 她一时半会还改不过来称呼,只比蚊子还小声的说了句:“奴婢没料到,宁郡主竟如此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