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云国的逃奴(李明稔亲自帮哥哥追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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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运离开之后,才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小小的城镇,此镇在云国和夜国之间,看来李玄君是故意的,他在让自己做选择。 他找一个典当铺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当了,也不过换了几吊钱,换上一身粗布麻衣,看上去只是一个普通农夫。 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游荡了几日,饿了就买个馒头,困了就随便找个店住下,他仿佛只是一个世间的游魂,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他能感觉到自己身后有人跟着,但他并不在乎,此时云国已有新帝,就算自己能甩掉这些人回去,韩章也不会让自己活着。 韩运在云国虽是皇帝,却是个实实在在的孤家寡人。 他一直都有变革之心,但是这势必会触碰到世家大族的利益,仅仅是提出废除旧礼,就遭到群臣的激烈反对。这个国家的控制权早已不在皇帝一人手中,陈珂已久,这并不是杀一两个反对的官员就能改变的。 世家贵族把持着巨大的财富,也把持着朝堂重臣,甚至也把持着那个看似至高无上的皇帝。如今韩章这个老古董登基,那些人估计高兴坏了。韩运想起那个草包皇叔小人得志的样子,比失了皇位还让他气闷。 “一群乌合之众,云国迟早完蛋!”韩运恨恨的想。 他心中气闷,找了个酒馆坐下,要了一壶烈酒,就着酒壶仰头豪饮,酒水撒了一身也毫不在乎,他只想把自己灌醉。 “小二,上几壶好酒!”邻桌来了几个壮汉,呼呼啦啦围着桌子坐下,便招呼上酒。几人似是相熟,谈天说地,不时哈哈大笑,吵的韩运脑子嗡嗡直响。 韩运皱眉朝他们看去,之间那几人穿着竟然像是云国人,虽然衣衫看似价格不菲,韩运却一眼看出这是奴隶所穿的衣服。 云国富庶,就算是奴隶也吃得饱穿的暖,当然这是靠权贵赏下来的,那些不听话的奴隶别说吃饭,命都保不住。虽说各国都蓄奴,那也是为了作为劳力使用,死一个奴隶就少一个人干活儿,对待奴隶也不能太苛刻。但是云国仗着万里良田,根本不在乎几个奴隶的性命,反正底层贱民都能变成奴隶,极尽欺压虐待之能事,视人命如草芥。 “终于从那个鬼地方跑出来了,这么多年可憋死老子了。” “是啊,终于不用捧那些人的臭脚,仗着有钱就高人一等,尽想着欺负我们。”几人似乎十分高兴,酒碗碰几下,一壶酒便见了底。 韩运默默听着,便猜出这应该是几个逃奴,看来夜国大军兵临城下了。 “云国好几座城都被占了,咱这都算跑的晚了,早点跑出来,说不定还能赶上夜国征兵,到时候砍几个权贵的人头,岂不是痛快!”一个大汉喝上了头,开始说起大话,不管他平日里敢不敢杀鸡,在酒桌上嘴皮子一碰就敢杀人不眨眼。 “你说之前咋就没想着跑呢,给那帮权贵当半辈子狗,真是想想就憋屈,竟然忍了那么多年!” “嗨,说什么傻话,之前你跑,跑去哪啊?之前我们云国跟夜国可是有联姻呢,人夜国也不敢收我们啊,去其他国家,不还是个奴隶,在云国只要给他们跪下,至少吃喝不愁嘛!” “那得亏是韩章那蠢货把皇后给活葬了,夜国那当meimei的皇帝急了,才出兵要打,不然咱们哥几个哪来的今天。” “那咱得敬皇后娘娘一杯!”一人举起酒碗。 “不对,敬韩章那草包!”另一人拿酒碗碰上。 “你们几个是不是傻,得敬夜国皇帝!” 三人各敬各的,反正碗是碰上了,仰头干了,又拍开一壶。 “夜国这军队真猛,不费吹灰之力啊,几个城池就给占了,听说咱云国的军队上了战场个个都拼了命一样上前冲!” “瞎说,咱云国人打仗什么样我能不知道?” “我不是说冲上去跟夜国人干,那是冲上去投降啊!” “哈哈哈哈······”几人笑成一团,又干了一碗。他们虽然在云国长大,但是被权贵欺压太久,巴不得云国早点灭国,听到云国军队吃瘪,一个个笑的没心没肺,感觉夜国人替他们出了一口恶气。 “我听人说,那夜国那皇帝说了,只要投降,换身衣服就是夜国人,都给登记好,占了城池就给分田分地,打到后面那些将军城门都不敢开,就怕人都跑对面去!” “哈哈哈,换我也投降,气死那帮恶心人的玩意儿!”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开始聊起战场上的各种趣事,而刚刚死去的先皇在他们口中似乎不值一提,韩运在旁边听着,心中五味杂陈,感觉有些东西跟他之前想的不一样。 民众苦虐奴之风久已,若自己能早日变法,今天是否会是另一番景象。 “若是韩大哥当初坚持变法,几年能有成效?” 忽闻耳边一女声响起,声音似曾相识,韩运扭头一看,自己桌边已经坐了一灰衣女子。她虽然衣着普通,却掩盖不住一身帝王之气,一双凤眼眸深似海,正定定看着他,似笑非笑,那是生杀予夺的上位者眼神。 而且她长着一张和李玄君极其相似的一张脸! 韩运岂能猜不出,这就是李玄君的meimei,当今夜国皇帝,李明稔。 韩运看了一眼,不由想起那人,心中一痛,便不愿意再看她,举起酒壶痛饮一口,看着邻桌喝的欢快的几个大汉,喃喃道:“几年?也许是五年,或者十年,或者穷我一生,也不能彻底改变······” 他抱着酒壶,又黯然道:“如今说这些都是笑话,你们兄妹俩手段了得,成王败寇,没什么好说的了。”说完又是痛饮,仿佛要把心中苦闷尽数忘在酒里,再没有一个帝王的样子。 “一年。”李明稔看着眼前只顾痛饮的前帝王,不容置疑的说道:“你最多只有一年推行变法的时间,一年之后夜国军队必将黑龙旗插到云国皇宫之上。” 韩运呆呆看着眼前雪肤乌发的美貌女子,那嫣然红唇中说出话却让他如遭雷击,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夜国对云国图谋已久,早知你有变法之心,不会给你时间的,若非哥哥任性妄为,云国早就姓李了。” 韩运听这人话语中尽是猖狂,心中不快,恨恨道:“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李玄君,让我多做了几年皇帝。” 李明稔看韩运面色不善,心中暗道不好,把话说重了,不能把自己嫂子给气跑了,缓了缓语调,又道:“您坚持变法,也是为了云国百姓不受权贵欺凌,却要跟那些腐朽世家贵族纠缠一生,云国百姓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过上人过的日子,而夜国只需要三个月就可以让云国百姓彻底自由。” 韩运心中有所动,想想也不无道理,若自己是云国百姓,定然会想早日从那欺辱的地狱中解脱出来,可惜自己身为云国皇帝,还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看到韩运脸色稍雯,似乎听了进去,李明稔接着说道:“云国命数已尽,韩大哥纵然是不世之才,也没办法与大势抗衡,我听哥哥说您有容人之量,从来不苛责他人,为何一定要为难自己呢!” 她给自己到了一碗酒,朝韩运举杯说道:“帝王看似万人之上,其实处处受制,我相信您也知道,那只是一个华丽的牢笼罢了。人生苦短,壮年不过区区几十年,韩大哥若能放弃执念,天地广阔,定然会有一方天地让您再展宏图。” 说罢,她持碗朝韩运一敬,自顾喝下,举手投足间尽显豪情。 韩运被她一说,心中郁结稍散,这人说话虽然狂妄,却句句在理,他也并非是在乎虚名的人,缓言道:“久闻陛下豪爽之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说罢拿起酒壶朝李明稔一举,喝下一口,却不似刚刚那般颓废了。 李明稔看韩运眼中阴霾渐消,暗想自己已尽人事,未来如何只能看天命了。她将一枚白月玉牌推到他面前,诚恳的说道:“他日若有需要,持此物便可见我,明稔必倾力相助!” 韩运看她信誓旦旦,知道这是此人好意,不多推辞,道了谢便收了。 李明稔起身欲离开,看着眼前这个哥哥朝思暮想的青年,忍不住说道:“我哥哥虽然精于谋略,但是他对韩大哥的感情至真至诚,绝无杂念,哥哥他·····很想你,若是方便的话,希望您能回去看他一眼。” 说完深深的看了韩运一眼,举手一礼,这才转身离开。 韩运呆坐在原地,看着李明稔离开的方向,愣了半晌。 灭国之恨已经不再是他心中桎梏,稍微空出一点心思,那人的眼泪便浮上心头,开始一下一下的砸他心口,扎心的疼。 当初两人相知相爱,韩运一直都在等待分开那一天的到来,他们注定要天各一方,说不定还会兵戎相见,但是李玄君硬生生让他们多相伴了五年。既然已经认输,韩运便没了那种别扭的感觉,他可以从心底承认李玄君对他们感情的付出,他的爱妻虽然手段了得,对他的情却是真的。 过了许久,他收回视线,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底便是一片清明,朝空气中沉声一喊:“出来吧,别藏着了。” 在他邻桌喝酒的几人面面相觑,以为这人喝多了在说胡话,正欲嘲笑,却看到他们旁边一桌站起两人,各个身高体长,英武不凡,朝那说胡话的人单膝跪下,恭敬说道:“主子有何吩咐?” 这两人就是李玄君来安排监视韩运的,既然已经被发现,两人也不想玩掩耳盗铃的游戏,大大方方站了出来。 正伸着手指头准备笑话韩运的那个大汉生生定在原地,目瞪口呆,没想到这人看似一个酒鬼,原来深藏不漏,是个大人物!不仅他们这一桌人目瞪口呆,整个酒馆都安静了下来,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 那穿的破破烂的酒鬼却仿佛早料到了一般,脸色淡然,朝跪着的两人吩咐道:“带我去找他。” 跪在地上的两人朗声应了,起来帮韩运付了酒钱,才跟在他后面走出酒馆。 待几人走了之后,这小酒馆瞬间炸了锅,纷纷猜测这人到底是何来头。 酒馆之外,韩运抬头看着朗朗晴天,感到从来没有过的畅快。帝位对他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压力,现在他一身轻松,只想赶紧见到自己爱妻,擦干他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