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玩火自焚
薛助理面含愧色为难:“是我的失职,事发突然,还请大少爷尽快想想对策,否则新闻传开,津城的老元帅知道了怕是不好……” “老子他妈让你找人盯着他们那个破商行,有任何风声立刻来报老子,你都当耳边风了?”赵柏鹤很快打电话叫调查人员送来最新的情报和资料,一目十行的粗略看完已经快被气炸肺了,怒红了眼睛。 “霹雳哐当——”杯子被猛砸落地摔得四分五裂。 薛助理萎缩低头,垂着眼睛,不敢吭声。 “你去压新闻。”赵柏鹤鼻息沉重。 “是,总裁。”薛助理赶快出去安排了。 阮秘书也大气不敢出,轻声:“赵总,趁事情闹大之前,看看新出台政策的漏洞,尽快对症下药的解决,要不要排查是否有人在暗中——” 赵柏鹤心神紊乱不堪,打断她的话,深呼吸强迫自己迅速冷静下来,阴森暗哑:“说的容易,这件事根本不是阴沟里翻船,而是云海水天商会那几个老东西故意割韭菜,他们利用公家的名义收购廉县的云广银行后,隐形‘控股’,形成股东间接持股,他们发布了APP异地存款业务,这段时间国家银行监管机构对互联网存款政策进行整改,关于保值存款方面的理财产品,能随买随取,年利率高达4.7%,高利息作诱饵引无数储户上套,结果政策突变限制合营、私营银行APP异地存取和衍生理财产品,APP立即暂停业务,但暂停业务之前,云广银行的副行长姜源大开绿门儿,他妈的给蔡愕祖那老匹夫贷了53个亿!除了蔡愕祖外,你看看办其他贷款和取款业务,这些人都是谁!” 阮秘书立即认真看,眼神透出惊骇。 蔡愕祖跟他们董事长赵良濡一样,都是云海水天商会的会员,创办了丰瑞财富集团,但是薛愕祖贪得无厌,早有前科,曾经套现37个亿,推副总顶包。53个亿明显是故意套钱!除了蔡愕祖外,还有吕蓝、周赟、虽然看上去与商会毫无关系,但调查人员也查出他们两人曾经分别隶属于平安财富集团和永瑞传媒集团。永瑞传媒集团的老总徐德应已经和多加上市公司、大型金融机构闹翻,官司缠身。除了这些人外,还有几名已经在红头文件中被调查的官员和外企机构。 赵柏鹤一拳锤在办公桌面上咒骂:“妈的,云广银行的控股人里几家公司中,有黄河实业集团,他是准备拉整个公司下水。” “占股第二。”阮秘书悄悄松口气。 “第二个屁,你看看咱们的好董事长取了多少钱?!”赵柏鹤腮帮子疼,苦笑不已。 他太清楚他爸的德性了,取了89个亿,不过是冰山一角。 他们的目的是想把云广银行做空,他完全无法理解,都是赵家人,他爸混到现在,年过半百怎么还是能这么缺德?非法集资,损人利己的前提得把首尾收拾干净啊,他爸居然让新闻爆了?赵柏鹤叹气,他和他爸之间关系太差太疏远,他修身养性太久,哪怕是走阴路子,也讲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实在不能理解他爸究竟要干嘛?难道是为了推行金融货币产品试水? 以身试法未免太蠢了吧? 赵柏鹤捂着发烫的额头,紧闭双目,大脑飞速运转。 猛然睁开,他想起之前他跟他爸在董事会上的只有他们两人独处时的激烈争执—— ‘赵柏鹤,你老子我还没死呢!缅甸的项目我废了多大的心血跟瑙康谈判,你接手给我弄黄摊子了?啊?你四叔的化工厂眼见着能往上报赔整整几十个亿的注资补助你又给老子弄砸了!还有最赚钱的几个大项目全都让你给搅合了……这回你还想干什么?想把我和你妈的心血都败光,然后在你亲爸的地盘立山头儿?你个狼心狗肺的兔崽子,你以为你让金永臣、王桂生那两个老东西注资帮你,你又和国安部挂上了关系,你就能骑你亲爸脖子上撒野了?你给老子收敛点儿,等老子忙完商会的大事儿,看老子回来怎么修理你,你给老子等着。’赵良濡眼神阴恻恻的,声音和说话的内容完全不符,诡异的平缓。 赵柏鹤丝毫不惧,皮笑rou不笑:‘您也好意思提我妈?拉倒吧,您能忙什么大事?无非想踩线赚黑钱赚您梦寐以求的京圈商界老大地位呗?我狼心狗肺?我要是真狼心狗肺,这破烂地界儿我都不带踏足一步的!金融货币那事儿我都懒得说,现在政策一步步完善,监管系统管控越来越严格,一个闹不好,你牵连的是整个赵家,我说父亲大人,踏踏实实做企业能逼死你,穷死你呀?’ ‘京圈商界老大?哼,你小子也只这点眼界,白念了那几年世界名校。别忘了我和你妈创立黄河实业的初衷,要让黄河成为世界的黄河,小小的跨国集团在国际舞台上比比皆是,总有一天……嗳,我曾经对你寄托厚望,也听从你爷爷的命令,事实上我也别无选择,选你做继承人,但是,我不止你一个儿子,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你父亲的底线,否则我会惩罚你,也会放弃你。’ 赵柏鹤嘴角扯着歪头刚想讥讽两句,突然觉得赵良濡话中有话,拧眉:‘你要怎么做?’ ‘连这点金融嗅觉都没有,你也不配做我赵良濡的继承人。’ ——————————思绪恢复,赵柏鹤按住脑部两侧,缓缓睁眼,金棕瞳仁如同拨开乌云瘴气般特别冷澈炫亮。 “给我联络美国的周汝海。” “是。” 薛助理迅速拨号,低声说了几句,把手机交给赵柏鹤。 赵柏鹤接过电话:“周汝海,一直让你盯着,结果呢?” “大少爷,最新消息是,云海水天商会投资的云海水天财团已在美国纽市秘密挂牌上市,股票已涨停板,旗下商业银行已在亚洲的日韩泰缅越初营业三月有余,进展顺利,盈利丰厚难以估量。” “国内云广银行暴雷事件,是不是他们为了遮掩国外行动,放出的烟雾弹?那500多个亿,是不是被他们转移了?” “目前,根据现有情况推论和我们的安全部部长黑入他们的终端数据显示并不是500亿,而是4700亿。” 赵柏鹤瞳孔骤缩,吞咽时,像是有刀子刮过喉咙:“赵良濡是不是在美国?他们在玩火。” “是,董事长在美国。” 非法吸纳普通储户的571亿不过是个杠杆,是用来跷动云海水天商会那些老东西的千亿资产的牺牲品,上千亿的资产中有许多是非法所得,如此便能转移洗白到国外去,这是严重触犯法律的事!监管部门不可能不注意,但如果国内有暴雷事件,内部有关系,便能转移火力。 如此,最为严重的危机被遮盖了去,貌似严峻的小危机被分摊到黄河实业集团的董事们、大股东们身上,首当其冲的便是赵家!他二叔、三叔、五叔、小姑等等,第三、第四至第七全都是他们赵家的人!往后的十至十五还牵连到他外祖霍家!他大舅舅、小舅舅全都占据重要份额! “赵柏鹤,立刻,马上给我停手!收回你的人!谁他妈让你压新闻的?老子布局了多久才有今天,全他妈都白费了!这件事如果功亏一篑,我非打死你个小畜生!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孽子!”赵良濡的越洋电话很快打来,对着赵柏鹤破口大骂。 赵良濡虽然苛刻精明,但性格一向城府深重,善于内敛隐藏,喜怒不形于色,往往是让秘书下达指令,众多情况下不会亲自批评,今天完全震怒,无法控制。 “呵呵,爸,我等着你来打死我,但你还想拉着赵家和霍家跟你下污水,那你是白日做梦,我不想跟你彻底决裂,作为儿子给你忠告,立即收手,我知道你在美国成立的商会上市后不止那几千亿,转移黑钱,商会的那几个老匹夫也一定给你了挺多,不要贪得无厌,把自己弄到竹篮打水一场空。” “赵柏鹤你——” 向来脾气火爆的赵柏鹤一反常态,冷静沉着,不等赵良濡回复挂了电话。 唯有跟了他多年的薛助理和阮秘书才知道,赵柏鹤越是冷静越是动了真怒,父子真的要彻底反目了。 赵柏鹤厉声:“给老子捂住了!要是让老爷子知道,你们俩全都我卷包袱滚蛋!” “是,大少爷。” “总裁,津城方面我们会封锁消息。” 外线又打进来了,赵柏鹤烦不胜烦的抓了抓头发。 “喂,这里是总裁办公室……嗯嗯……好的,安秘书的电话,总裁,乔瑞副董事长举行大会议,颜副总请示您去不去?” “去个屁?谁给他的权限举办的?让他们全都给老子呆在公司,我叫谁来谁来!” “是。” 赵柏鹤忙碌整整四个小时,联系媒体人员引导新闻积极良性报道,成立专项事务小组对接受损失储户,利用自己在魔都的五湖投资公司、港城的承德私有银行的储备现金流和黄河集团几个良性新项目贷款,堵住571亿缺口,美国方面,以黄河实业集团为控股人(公司)对纽市交所提出异议,申诉终止上市。颜慈恩派上了大用场,不干涉赵柏鹤的决策,还能进行更细致的查漏补缺,执行效率非常高。许多指令,赵大少在心情极差脾气恶劣时那张毒嘴说出来惹董事高层们心生怨气不满,但颜慈恩能妙语如珠,安抚众人的情绪。 “哈……” 安排妥当后,赵柏鹤身心俱疲的后靠,眼睛发直的看着吊灯,忽然发现颜慈恩端着咖啡糕点过来。 “赵总,您辛苦了。” 赵柏鹤接过,也没喝放在桌上,看腕表后疲惫的阖眼:“谢谢,颜副总,十二点了,你可以下班了。” 颜慈恩欲言又止:“好的,其实赵总,这件事董事长做的也无可厚非,他正直壮年,拥有傲人的才能和条件,充满野心抱负,目前的环境,的确欠缺活力。” 他不愿看到赵家父子决裂,隐隐觉得不祥,想要提醒赵柏鹤注意。 赵柏鹤太阳xue鼓跳,金棕大瞳仁瞪的像要吃人的花豹子,呲着雪白的尖尖虎牙:“还他妈活力?活力重要还是活命重要?他个人私欲、自由、虚荣心重要还是两个家族的百年的名誉命脉重要?他年过半百活够了,我他妈还没活够呢!我赵家和霍家的其他人还没活够呢!我们还要体体面面的活!他不要脸自己不要去!你既然这么孝敬体谅他,麻溜地滚去美国帮他,别他妈在老子跟前碍眼!” 颜慈恩警察,垂下脸庞,面部憋得紫红,抿唇:“赵总,非常抱歉,两国的文化背景不同,我来的日子尚浅,以后再不会失言了,请您让我留下,我不会再犯这种低级错误。” 他背后冒出冷汗,他是真怕赵柏鹤撵他走,经过今天的事情,他算是彻底认清了赵良濡那一阵营是一条道走到黑的路线,赵柏鹤看似桀骜不驯,实际才是正确良性的路线。 赵柏鹤眯起眼上下左右扫视颜慈恩,风流阴冷的笑:“呵呵,做本少爷的人,失言做错事挨骂挨打是家常便饭,你再强再能干,惹老子不高兴,照样大耳瓜子招呼你!颜副总心肠软和,八面玲珑,能力也强,长得也好,这张能说会道的小嘴儿真是可惜了,老子给你个特例,再有下回,你自己扇自己嘴巴子!” “是。”颜慈恩顶着绯红两颊,谨慎颔首行礼。 真是奇怪,他从前也是有公司的老板,谁不高看他一眼,哪怕家族产业生变,给人打工,但也处处受人尊重,回国内在黄河实业集团上任,不提连那些老董事和高层,连赵良濡都对他都十分客气,他却没有感受到多少喜意,因为他知道他是赵良濡的一步棋子。反而赵柏鹤这样恶劣不掩饰的直脾气,让他觉得自己是有血有rou,不是工具,是人,他已经被赵柏鹤当做自己人,真正的进入赵柏鹤麾下。这个发现,让颜慈恩从心感到窃喜,发自内心的快乐之余,还有种羞涩。 跟着薛助理离开总裁办公室,颜慈恩抹了把脸,低头苦笑。 完了,赵大少鲜明强烈的个人魅力,强大精明的个人能力,让他真的喜欢上了。 “颜副总,您别介意,总裁只对两种人毒舌,一种是咱们这种的自己人。” “另一种呢?” “他深恶痛绝的人,还是很好分辨的,深恶痛绝的人,他不会只骂,会边骂边动手,他也总说要我和阮姐打包袱滚蛋,要赏我们大耳瓜子,但我们跟了大少爷这么多年,他一个手指头都没碰过我们。对自己人,大少爷一向是嘴硬心软的,你好好跟着大少爷,他不会亏待你的。” “好的,谢谢你跟我说这些。” “哈哈,没什么,大家都是自己人。”薛助理笑微微的拍拍颜慈恩的肩膀。 颜慈恩失笑,垂着脸颔首表示赞同,脑子里浮现赵柏鹤风流邪肆的俊美脸庞,还有那毒舌调侃……目光恍惚,眼珠闪烁着着倾慕的光泽。 最后安排了阮秘书一些紧急事项,赵柏鹤终于能休息了。 趴在办公桌上闭目养神五分钟,突然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一件重要的事儿。 “呼啦”的蹿起,赵大少忙往休息室走。 结果打开门,里面一片漆黑,床上没人?卫生间、盥洗室、衣帽间全都没人?! 赵柏鹤慌了,马上打电话。 “喂,霆子你跑哪儿去了?” “啊,我出去买了晚饭,正好到你公司接待大厅了,你给我开下你办公室门,小安秘书和刘秘书、阮秘书都不在,走廊黑黢黢的。” 赵柏鹤长出一口气,不由埋怨:“下回出去告诉哥一声!” 岳霆很无辜摊手:“我看你忙的四脚朝天,一堆人进进出出,围着你,我凑了会儿热闹就走了。” “你真行……”赵柏鹤嘴角一抽。 岳霆提着外卖袋子进来,对赵柏鹤浅笑:“你不是说运动后要吃poke碗吗?我买回来了,这么晚了,虽然不能运动,但吃沙拉饭也能减肥。” 赵柏鹤弯唇:“给我看看,买了什么味儿的?” 紧绷的、高度集中的、疲惫的身心看到岳霆的那张脸时,如同冰雪柔柔拂面,这小子仿佛有净化能力,让他瞬间心旷神怡,精神舒适放松。 “蓝鳍金枪鱼味、夏威夷烤虾味、还单独加了几盒料,牛眼rou、三文鱼、白鲷鱼、牛油果、豆苗菜、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你去坐着,我来弄。” 赵大少好整以暇的抱臂,笑呵呵的凑过去,故意逗弄挑剔:“小霆子~别粗手粗脚的,弄的摆盘造型漂亮点儿啊,去茶水间拿好看的盘子装,再拿两副刀叉,然后去酒柜里取瓶白葡萄酒,高脚杯和冰块儿也要,生活必须有仪式感。” “活得真鸡毛……”岳霆翻了翻眼,特小声的吐槽。 “你个小崽子我全都听见了!”赵柏鹤揪岳霆耳朵,笑骂。 “哈哈……我错了错了马上去拿!” “这还差不多,哼~” 两人在休闲娱乐区域吃的,有黑玻璃不规则圆桌和超大液晶显示屏,能边吃边看电视节目。 碰杯后,赵柏鹤把酒一饮而尽,吃了口饭,目不转睛的看着岳霆低头吃饭时露出的发旋儿。 他看岳霆,岳霆看综艺节目。 “霆子,你不是凑热闹了吗?那你知道今天下午发生什么事了吗?” “知道点,你的嗓门儿太大了,我在休息室躺着听见了。” 赵大少讪讪的,暗暗嘀咕他嗓门儿有那么粗狂吗,岔开话题:“……你觉得颜慈恩这个人怎么样?” “需要我帮你调查他吗?” “不用,他祖宗十八代我都查清楚了。哥只是问你,对他感官如何?” “觉得挺牛,能力很强,作为低于你半级的部下,与你工作协调匹配度很高。” “我也这么觉得,虽然只共事过今天一天,我也觉得他值得,但多少也有点忌惮。”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说的不错,只是还是得留个后手,不能完全信任他,得考验他。” 岳霆眼皮半敛住漆黑幽深的眼珠:“你想怎么考验?” “我爸派他来分我的权,那我就来个反间计,让他自以为是他的人来对付他,怎么样?” “很好。” “觉不觉得哥阴险?”赵柏鹤贴近,低头斜侧脸,嫣红唇瓣勾起,露齿莞尔,眉目如画,睫毛长浓卷密,金棕色桃花眼似水含情。 岳霆不由的想起一句话。 美目盼兮,巧笑嫣兮。 “你没做错,一则,让颜慈恩没有后路可退,二则,试探他的投诚心,最后结果都一样,大利用和小利用之分。” 赵柏鹤对岳霆刮目相看了:“不愧是在体制内混了多年的岳大警监,看的很透彻吗。” “呵呵,这种夸赞免了。”岳霆翻了个白眼。 赵柏鹤笑嘻嘻的,勾住岳霆脖子:“霆子,你觉得哥处理的怎么样?” “你不能永远给你爸擦屁股,总有你擦不了的时候。”岳霆声音冰冷,擦了擦嘴,喝了口水。 “嗳,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赵柏鹤调笑的神态变了,变得认真而无奈。 “其实你也想挤掉你爸,但你下不来狠心,你爸也留一线,这次你阻止他,只怕各自留余地的现状会被打破,那么你俩谁能赢呢?谁赢都不是最终的局面,哪怕你赢了,你也控制不了你爸,除非他死”岳霆话锋一顿,余光敏锐观察到赵柏鹤骤变的脸色,自然的改了吐字发音“是像那些普通中老年人一样,衰老,退休,把大权都交给你,他真正安分下来,跟娇妻幼子安享晚年,你觉得可能吗?” 赵柏鹤沉默,使劲儿摇了摇头,让繁杂的情绪抛离大脑,抹了把脸:“不提这些烦心事儿,休息的时候就好好休息,随便他!反正该承担的我都不会推卸!” “你爸爸真是好福气,能有你这么个儿子。”岳霆摸了摸赵柏鹤的头发,面无表情。 “靠,别这种语气跟哥说话,瘆得慌。” 岳霆笑的像个小孩儿:“其实,有个最简单的办法。” “什么办法?” “置之死地而后生呀,那就赖不着你了,也不算你对不起你爸。” “嘿嘿,小子贼够阴的呀,你的意思是破产重组?” “不错,你对竞争对手也用过这类招数吧?” “你呀,哪儿是那么容易的事,那可是我爸。”赵柏鹤失笑摇头,觉得自家小心肝儿把他亲爹想的太好对付了,并没有注意岳霆特别深邃的目光。 赵柏鹤抻了抻懒腰,像只猫咪似的哼唧:“不提晦气的事儿了,今天给哥累惨了,咱们回家,明儿后儿我都要休息,不来公司了,对了,明天你带哥去你那个武校武馆玩儿。” “行,咱们走。”岳霆牵起他的手。 握紧那只手,赵柏鹤与青年对视温柔一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