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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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回过神的宁非垂首恭敬地回答:“禀主子,属下瞳术只练到四级,恐怕一次只能默七八本,可记三个月不会遗漏半字。” 他没说的是,七八本是他状态比较好的时候的能力,之前开这个墓室机关精力耗的厉害,这会可能三本都有问题。 瞳术主要还是用来迷惑人的,用来默记东西太耗精神,非常疲倦。 自己的师傅是个瞳术八级的高手,年仅三十有四,而自己二十好几了却只练到四级,恐怕是非常愚钝了的,想到此处,宁非很羞愧,其实他的资质本就不是影殿最好的,能脱颖而出凭的就是自己不懈的努力,坚定毫无杂念的日复一日重复着艰辛枯燥的修行。 “七八本?好厉害,那为何不把这些都记了?”这样就省了力携带这些书出去。 “是,属下这就记。”宁非并没有迟疑地拿起那些书开始专注地默记,主子似乎没有生气,或许是信任自己的,这比什么都让他来的激动,就算是精力调用超出极限他也甘愿。 片刻后,秦黎发现宁非面色有些疲倦,额头的汗越来越密,甚至眼睛通红,神情很勉强,立即抬手盖住书本打断了宁非的视线。 他疑惑地转头看向秦黎,只见他面色阴沈地质问道:“如此勉强为何不说。” 宁非脸色更白,直直跪下颤声说:“主子赎罪,是属下学艺不精,请主子责罚。” “你!……”秦黎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其实他更生气的是自己。 当初电视剧里黄药师的老婆就是背了九阴真经耗力而死,自己早应该知道这么短时间强行将这么厚的书记住是多么费神的事,只是宁非的强大造成了他的错觉,至今的表现好似无所不能,殊不知这不是电视剧里,而是实实在在的真人世界,就是再奇幻,也不会太脱离凡体rou胎的。 “我不是怪你,我是说,你既然背的这么困难,怎么刚才不告诉我……”秦黎发现宁非的脸色由白转灰,眸光更加暗淡,再也说不下去,真可谓多说多错。 他的解释估计在这个忠心的下属耳中就是怪罪的意思了,重重叹了口气。 “我没怪你……可懂?算了,你……”他顿住半响没再往下说,反而一把拉起宁非,将书籍包在布中胡乱一卷就往外走,破有一番落荒而逃的意味。 宁非抬眼看着秦黎飞快往外走的背影,抿了抿嘴垂下眼帘,沈默地跟上,而脚步却渐渐开始轻松起来。 这个墓xue主人的身份应该是族中的文职长老级的,逛了一圈在秦黎看来,真正有价值的也就是他拿走的那些书籍了。 出了墓xue后宁非就放了信号通知谷外的随从前来接应,之前中了幻术的几个随从恐怕能醒来的不到一半,为了接下去行程的安全,势必得补上护卫人员。 这样耽搁了半天,等他们继续往内行走时已经是夜幕低垂了。 树林太多年没有人迹显得非常原始,潮湿的感觉到了晚上更是明显,温度本来还是适中的,加上湿气就显得有些幽冷。 宁非指挥着随从几人搭上帐篷,在中间升起篝火后就开始张罗吃食。在墓室里啃了几天干货此时闻到烤兔rou的味道非常香,宁非果然万能型,烧烤手艺是相当不错的。 只见他取出一包盐末撒上后,淋了一些收集到的酸果汁,就取下兔rou,用小刀一片一片削下薄薄的rou片放在大一些的树叶上递给秦黎,早已迫不及待的秦黎用无聊时削的叉子开动了。 头一次见到这树枝料做的叉子,宁非不禁多看了几眼。这在后来的野外用餐时秦黎见到宁非削的叉子时对这位万能影从的体贴细心见识更上了一层楼。 此时闻着潮湿的野草混着泥土味,嘴里吃着鲜美的野生兔rou,秦黎破有番感慨。 如果此时是在现代,开着越野车与几名友人自驾游到这样的环境里一定更让人高兴。尽管现代环境污染严重,野外开发过度,然而安全性比这个时空不知高了几倍,起码没有那么多违反科学的东西。 而且,以前的压力更多的是来自精神上的,那会有时也会觉得疲惫,但是相较如今这种动不动就危及生命的威胁还是让他更游刃有余。 如果没有宁非这样的影从存在,他难以想象自己在这个时空恐怕会很艰难。 他自信但绝不自大,毕竟仍然不习惯这里的一切,就比如此时,本应该很惬意,然而心底隐隐地就是有种不舒服,似乎有种被窥伺的感觉。 想到这里,心下一紧,秦黎抬眼看向宁非,见他早已戒备地一手按在袖口,神色凝重,眼神冷冽锐利地盯着树林黑暗处,看来不是他错觉,是确实有人在附近窥伺。 秦黎趁机运气用记忆中的方法闭目凝神,黑暗的视线里开始出现之前见到的重重树影,就似之前睁着眼睛看到的一样,他试着将视线往内延伸,令人惊喜的是真的能看到树后的面目,甚至可以看到地上落叶杂草的小细节,这就是神识吗?! 不可思议,秦黎有心想看看自己能看多远,继续往远处延伸,就如自己亲自向远处走去看到的景象一样,甚至可以无视黑暗的环境,比现代高科技X光都有用。 估计距离他们七八十米处走来一个人,这个人尽管踏在松软的泥土上也如履平地,轻松悠闲,衣摆无风自动。 此人容貌俊美,一身锦袍,服饰华贵,内里穿着湖绿缎子的中衣,腰里束着一根葱绿汗巾,更衬得脸如冠玉,唇若涂丹,不正是童年时期相处过的南家少主南凌壁吗。 看到这个男子的面容时,忽见他唇角勾了勾,莫名的,秦黎就是知道对方发现自己的窥探了,实力到了一种境界就是能察觉他人的目光,想必宁非之前就是察觉到他的神识。 对方似乎也并不打算隐藏,缓缓踱来却似凌波漂移瞬间而至。 宁非见到他的时候,谨慎地站到秦黎跟前,秦黎见此微微不悦,自己从来不是弱者,也不怕事,他并不喜欢一有异况就被人挡在身后保护起来,尤其是这个人还是宁非。 “在下南家南凌壁,途经此地见贤弟在此,特来拜会,不知唐突了无?”这个男人语音从容,语言和整个人都处处透着大气卓绝。 秦黎暗自赞叹,拂开挡在前面的男人微笑地迎道:“多年未见,高兴还来不及,何来唐突?” 心中暗思对方是记得自己的,恐怕也记得小时候自己对他做的事,就不知道他还有没放在心里。这样的暗思仿佛被对方察觉,南凌壁笑的意味深长,几步拉近了秦黎的距离,轻抚了一下他的手臂,却在秦黎不自在的感觉乍升的时候便放开了,到让秦黎感到有些莫名,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坐在一处,南凌壁并不聊小时候的事,到是说了不少这些年的见闻,秦黎从他的话语中看到这个男子年纪轻轻见多识广,学识渊博,暗叹果然闻名天下青年俊杰排行榜第一的人物就是不同反响,不过自己也不差啦。 夜晚在篝火哔哔啵啵的声响中渐渐深了,或许是因为小时候与南凌壁相处的记忆,来到这个时空秦黎第一次在宁非之外的人面前睡得毫无防备。 南凌壁看着靠在自己旁边的树杆睡着的秦黎,目光有些深沈,尤其是,此时这张被篝火明明灭灭的红光照的有些温暖的脸上,睫毛投射的暗影纤长交错,脸颊细腻透着红润的色泽,呼吸清浅缓缓,微微开启的丰润红唇闪着点点光泽,南凌壁有些湖绿的瞳色渐渐转深。 突然另一方射来一道冷冽的目光,他余光看到之前最先挡在秦黎面前又在之后沈默退开的男人,一身劲装勾勒出矫健有力的身体,虽然坐着却腰杆坚挺蓄力,戒备地姿势仿佛随时能飞身战斗。 看来这个人就是炎修宫出名的第一影从了,只是这个目光……有意思。 南凌壁勾了勾唇笑的有些异样,他抬手试图抚上秦黎的肩膀,果然那男人愤怒冷冽地低喝:“别碰他!。” 对方态度透着明显的排斥,不过对于这句喝语南凌壁并不动怒,只是向他挑了挑眉,手仍然坚定地抚上秦黎的肩膀,宁非见此手中拳头一紧,面容紧绷眼中迸发出一股强烈的怒意与戒备。略一犹豫便起身走过来,取出一件外衫盖在秦黎身上,而后手探入秦黎背后与腿弯处一提气将秦黎横抱起身,离开时略一停顿,才扭头对南凌壁面无表情地低声说:“此处不甚安全,望南少主最好尽早回到自己营地。我家宫主需休息,恕不奉陪。”便头也不回地将秦黎抱进了帐篷。被搬动时秦黎困顿地眯眼看了看,迷糊中看到的是自家影从坚毅的下颚,随即放下心来,将头往宁非脖颈处挪了挪后继续睡。抱着他正准备放下的男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的身子一僵,才反应过来自己这行为其实已经是逾越了,然而已经做到这一步了,他心底忽然生出一股子悍不畏死般的火热感觉,冲淡了被主子知晓后挨罚的惧怕。其实他自己也察觉到,自从主子说自己失却一部分记忆后对自己截然不同的态度开始,他竟然不再像从前那般谨慎小心,偶尔会试探着做一些超出自己权利范围的事。而秦黎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他的这些小心思,反倒对他犯的错一而再再而三的原谅。想到这里,宁非神色一紧,他果然不是合格的影从,竟然只是因为主子宽容就开始恃宠而骄了,暗自思量自己是不是应该等回炎修宫后自行去领罚,也好让自己记住身为影从该遵守的本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