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不要一言不合就脱裤子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霍少秋重点关注了一下顾晴和简临的动向。 他发现两个人虽然不是同一专业，但有一节公共大课是一起上的，而果不其然，一到那节课，简临就自觉地拿着书坐到顾晴不远处，小心翼翼地用余光看着她。 也许他觉得自己做得蛮隐蔽的，旁人不仔细观察大概也不会发现，可惜现在霍少秋任务在身，简临仿佛怀春少女般的一举一动都落入了他的眼睛，简直不忍直视。 不一会儿，顾晴似乎注意到了简临，回头朝他打了个招呼，年轻羞涩的男生立刻红了半张脸，可惜还是太过腼腆，屁都没憋出来半个，只挥了挥手，就懊恼地坐回位置上独自回味。 霍少秋用手撑着下巴，看着简临的青涩反应，神情颇有兴致。他思忖了一下自己的计划，随即站起身来，走到简临身边坐下。 简临胆子小，不敢靠顾晴太近，就算和她隔了好几个人再加一条过道，还是刻意再空了一个座位出来，那就别怪他擅自拿走这个座位的归属权了。 反正舍友坐在一起上课也正常得很，他理由正当，简临肯定也不好意思说什么，而他正是要用这点得寸进尺。 霍少秋将书放下，装模作样地问道：“这里没人吧？” 简临还沉浸在方才那声他怎么想都不满意的问好里，这会儿被霍少秋的声音吓了一跳。 他耳朵上的红色尚未褪去，一双灵动湿润的桃花眼，配上那温顺无害的受惊模样，仿佛无意中闯入人类世界的小鹿。 他不知所措地张望了一下四周，尽管疑惑霍少秋今天反常的举动，但还是无声地点了点头。 霍少秋如愿以偿地入了座，很快望着简临诚恳道：“我现在要从头补课，如果一会儿有问题可以问你吗？” “啊，当然可以。”简临连忙点头，心里却暗自惊讶，原来这人昨晚看书的举动还真不是一时兴起。 挺好的，如果接下来他能和谢鸣安和解，让宿舍里的氛围没那么僵硬就更好了。简临心想，他是真的很不适应应对那种情况，每天回宿舍都是一种折磨。 霍少秋没有关注简临的想法，他确实是在自学补习。表演系的专业课程大多是实践类的，他现在能做的也只有把普通的理论内容先记住。 直到课间休息，霍少秋这才转过头来，拿着提前准备好的问题和简临交流起来。 不是什么高深的内容，霍少秋主要是在借题发挥，把话题转移到个人的生活安排上，引导简临问出那个他想要的问题。 他和简临说着说着，谈话内容就逐渐变成了聊天扯闲篇。霍少秋凭借着“自己”为数不多的那点记忆，努力扯出几个共同话题，很快把简临这个没怎么见过自来熟的内向性子给聊上头了。 “说起来，你怎么突然把念头打到了编导系那里…”简临话到嘴边，这才突然想起来，其实他们俩没那么熟。 不过这个问题，正好是霍少秋需要的。 他昨晚翻了翻顾晴所有能见的朋友圈，又几乎在学校相关的平台上把她的名字搜了个遍，最后发现这位学姐实在优秀，除了成绩名列前茅，也非常热衷于参加各种活动。 作为学校文学社的副社长，社团的宣传号里还附上了她写的现代诗，霍少秋感觉这是个不错的切入点。 他用余光扫了一眼从方才聊到转专业起就一直关注着这边的顾晴，脸上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 “因为感觉表演系不是很适合我……而且，前些天看了一位编导系学姐写的诗，感觉很喜欢。”霍少秋音量不大，不过他确信顾晴一定听见了。 “你要不要也看看？”他热情地安利起来。 简临显然没有那么认同他的做法，此刻正微微皱眉，无声地拒绝了他的安利，顺带还非常体贴地、坚持用理性思考问题：“就因为一首诗…是不是应该再多考虑考虑？” 他这话说得委婉，但其实本质上还在说霍少秋的做法鲁莽。 虽然简临大概率没有别的意思，不过毫无观赏意愿还是很打击人的，尤其是看都不看，还跟着一句似是而非的“谴责”…… 哎，他可怜的好舍友，要掉好感了，谁能想到诗作者本人就在旁边听着呢。 霍少秋看着他，脸上笑容依旧，只是多了几分旁人察觉不到的幸灾乐祸。 课间时分总是很短暂的，他们再多聊了两句，很快就又上课了。 如果不出意料的话，顾晴应该已经猜到他就是昨天那个加她好友咨询事项的人了……嗯，今晚要怎么切入话题比较好呢？ 他点了点笔尖，看着笔记本上留下的痕迹，在被涂抹掉的“去死”旁留下了新笔迹。 ──“诸事顺利”。 ─────── “我说了，现在是人命关天的时候，由不得你胡闹！要是耽误了我媳妇手术，你们都等着给她陪葬吧！” “停。”戴着死板黑框眼镜的男人做了个手势，叫停道：“霍少秋，演得太夸张了。” “啊，抱歉。不太会拿捏这种……” 眼前的学生声音逐渐小下去，男人疑惑地抬眼，这才发现了问题。 看着周围其他学生脸上遏制不住的笑，他叹了口气，板起一张脸呵斥道：“都回去自己练自己的，在这儿起什么哄。” “…谢谢老师。”霍少秋垂眸，望着光洁的地板，心想这老师人挺好，还会考虑差生的感受。 他当然不会和这些同学计较什么，此刻不过是简单卖个惨……虽然也没多惨，他装得比较委屈罢了。 “这里的台词不要念得那么快。人物的状态确实是急切的，但主要还是在展现愤怒的情绪，而且你和上一个同学的节奏不同，在观众看来比较出戏。” 男人拿着台词稿向他解释，声线低沉磁性，因为距离很近，身上那股沉木的淡香异常明显。 “...哦。”霍少秋老实地应了一声，视线扫过男人熨烫平整的衬衫，和对方右手食指上的戒指。 不是无名指，没结婚吗？ 不过想到这个学校的特殊性，霍少秋很快了然了。表演系的这些老师大多也是明星演员，人生轨迹自然和普通人不太一样。 见他盯着自己手上的戒指许久，男人的态度似乎产生了些变化。 “如果你需要的话，可以下课来找我探讨。”他沉声道。 哇，光明正大开小灶啊，莫非自己还是挺有潜力的？霍少秋乐呵呵地想，看来也不一定要指望转专业了。 正好这学期期末就要和导师双向选择了，如果转专业失败了就挑这个老师好了。 简临有点看不下去了，此时走过来，尝试主动邀请他组队：“那个…你搭档今天没来，要不要和我对戏？” 教台词的这个老师脾气还算不错，不过刚刚表演和形体的那两位可都是暴脾气，看见霍少秋那副外行的模样，劈头盖脸地骂了他一顿。 到余老师这里虽然温柔了一点，但连挨两顿训肯定不好受，简临还是怕霍少秋刚燃起的那点斗志全被浇灭了，这会儿逮到机会，赶忙上前表达了一下人文关怀。 霍少秋看了看他身后摆着一张臭脸的谢鸣安，眨了眨眼，直白道：“你不介意吗？” 谢鸣安就是那个和“自己”闹过矛盾的舍友，是个星二代，他爹几十年前被誉为四小天王之一，显然是他高攀不起的类型。 对方是简临的搭档才对，现在他跑过来帮助自己，那必然要牺牲谢鸣安的对练时间。 “哼，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没用吗？”果然是冤家，谢鸣安开口就没好话，“我自己练，不碍事。” 话是难听了点，感觉还有些下马威的成分在里面，不过心是好的，他就不计较了。 霍少秋看着他，露出一个真挚的笑容：“谢谢你。” “……”谢鸣安看着他，似乎是因为这个反应出乎意料，又或者是因为从未在他嘴里听到过这句话，所以表现出了极大的不适应。 他的眉头紧皱起来，表情在嫌恶和羞赧之间微妙地徘徊着，反倒柔和了不少那极富有攻击性的面容，显出半分可爱的感觉。 半晌，谢鸣安闷闷地应了个“嗯”，像是根半路哑火的导索，默默地转身离开了。 霍少秋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觉得这位舍友也没那么难接触。 ──────── 下午五点半，霍少秋总算把一天的课都上完了。 和简临去食堂解决了晚饭问题后，他在宿舍简单休息整理了一会儿，很快又出了门。毕竟和那位台词课的老师约好要课后补习了，他可不能食言。 “办公室……啊，走廊黑黢黢的，其他老师都下班了？”霍少秋一边辨认着门牌号，一边自言自语着吐槽。 教师办公楼朝阴，因此一到傍晚就黑得特别快，霍少秋过来的时候没想到这里居然还不开灯。 “嗯？407怎么在这里，还挺偏僻的。”走廊的尽头是406办公室，霍少秋还以为他走错了地方，结果一转头发现这里还有个拐角，藏着一间办公室。 他上前敲了敲门，提高声音道：“余老师，在吗？我是霍少秋，来找您补课的。” 屋里原本有些奇怪的动静，在听到他的敲门声后便戛然而止。 半晌，办公室的门缓缓开了，白天那个温和的老师为他打开了门。 “请进。”屋里的灯光不算很亮，也就比外面的走廊好一些。男人的声音有些许沙哑，这让霍少秋本能地皱了皱眉。 错觉吗？他想。 木门在身后闭合，四十岁出头的男人站在霍少秋身前，摩挲了两下戒指，声音依旧温柔：“你确定想好了吗？” 霍少秋正看着桌子上的钢笔，感觉那上面的反光有些不自然，像是沾了水。 “嗯。”闻言，他下意识点头，随即意识到了不对劲──不就是补课，有什么需要再三确认的？ 霍少秋抬头，正好看见眼前人解开皮带，褪去长裤的一幕。 对方的下身显然没有他的外表那么端庄。男人久坐且不见光的双腿有种不符合年龄的白皙，那个隐秘的地方垂下一根粉色的线，而线的另一头显然在男人的身体里被紧紧包裹着。 见霍少秋半天都没有动作，男人有些迟疑。 他抿了抿唇，象征性地扶了一下眼镜，随即将手中一直攥着的遥控器档位调到最大。 “唔……”他的身体一颤，双腿不自觉地发软，缓缓地跪在霍少秋身前的地板上。 寂静的办公室内，电动玩具嗡嗡作响的声音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