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宋仰山跟着王叔往外走时，遇到从花园里巡视水意工作回来，正骂骂咧咧的如月。宋仰山的步子停住，转身走向如月。

    “如月jiejie，花园里的树枝今天可以弄完吧？”

    “我今早告诉水意……”

    “我是问你能不能弄完？”

    如月看着宋仰山的笑脸，后背莫名有些凉，她顿了一下后说：“能。”

    宋仰山笑着提醒道：“那太好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任务，如月jiejie，我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他说完往前走了几步，又像是感觉到什么，他扭头看向水意的房间，人影没看到，从房间里传出来东西噼里啪啦掉地上的声音倒是挺大的。转过身，他眼底的笑意越发浓了。他知道水意故意不穿吊带给他看，也知道今早他也是故意去花园剪树枝给他看，要放平时，他是要和如月在私底下要大闹一场的。

    宋仰山知道水意是想让他帮他出气，水意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无辜可怜，更多时候，是个爱耍小聪明的坏蛋。坏也好好也好，谁让水意那么会向他示软讨好，所以他总是会无理由地站到水意身边，看他偷偷挺起腰杆，狐假虎威。

    “坏东西。”宋仰山骂了一句，而后带着笑意在车里闭目养神。

    王叔疑惑地从后视镜里看嘴角微微带笑的小少爷，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骂人还笑这么开心？

    高三正式开始，宋仰山一直都名列前茅，各种竞赛奖杯拿到手软，开学典礼上台讲话必不可少。

    宋仰山念着昨晚写好的发言稿，读到青葱岁月，他想起水意弓着腰，仰着脖颈撑在他钢琴上的模样，白色、桃色、红色，一并迷乱他的眼，葱白的手指捏在他肩膀上，青葱岁月青葱岁月，他的青葱岁月里全是桃色印记。

    情到深处，他交握放在桌上的修长手指紧紧捏了捏，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这笑未免太暖了些，在夏日未尽的九月，笑得叫人温澜潮生，如沐春风。台下的同学们都知道宋仰山是个彬彬有礼、温润儒雅的好学生，顶着这么好的面皮，学习又这么优秀，是个挑不出任何瑕疵的学霸。

    仅仅才开学几天，宋仰山又收到了几封情书。粉粉的书信，带着花香和果香。宋仰山上课走神之际，看到露出一角的信封，在光里竟然还会发光。他倒没心思琢磨女生对他的爱慕，只是看着那粉色，像是看到了水意向他敞开腿，露出的粉色秘密。

    他承认在遇到水意之前，他从来不会花过多的精力去想在他这个年纪不该多想的性爱，即便晨勃让他很困扰，即便他偶尔有自慰的需求，可他从未想过要去和人zuoai。

    直到水意出现。

    他开始只是想要一个和自己同龄的玩伴，可水意躲他，跟其他人一样对他毕恭毕敬，他不需要那么多的佣人服侍，他只需要一个玩伴。所以他会故意去触碰水意裸露在外面的皮肤，水意怕他，又不敢躲他，只能任他摸，明明那双眸子里已经有了反抗的意图，最后也只能被黑黑的睫毛压低，变成一片可爱的阴影。

    摸也是会上瘾的。起初也只是想要摸摸手臂，后来想摸摸脸，再后来想摸摸那白净的胸膛，直到做梦梦见把水意压在身下，一边小心翼翼哄他，一边cao得他流泪的场景时，他买了很多摄像头，塞进各种要送给水意的东西，替他监视水意，让他方便看着他自慰。到后来自慰也不满足了，他看到绿树层层遮掩下，水意修剪青提枝高高抬着的纤细手臂，白色背心穿在他身上也松松垮垮，宋仰山很轻易就看到了水意跟桃一般粉的胸膛。

    水意察觉到他的视线，扭头看他一眼，不作久留，薄薄的红唇也抿成一条直线，像是告诉宋仰山随意，又像是无视宋仰山。哪一条都让宋仰山站不住，太阳那么烈，他需要水，需要水意，水意和他的名字一样，就是他宋仰山的夏日独属汽水，像蜜桃，像青提，在他唇边、血管里、细胞里翻滚，青涩与甜蜜一路直冲心门，叫他心脏狂跳，再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