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耽美小说 - 传统美德图鉴【调教/sp】在线阅读 - 21灿灿,跟哥哥谈恋爱吧。

21灿灿,跟哥哥谈恋爱吧。

    原灿在外面一一联系他的鱼,解释他的消失,约定下次见面的时间,还去商场买了几份小礼物给他们分别寄过去,配上手写的卡片和单支玫瑰花,可谓是诚意满满。

    他特意给何献打了电话,问他唐嘉的助学金申请怎么样了?

    得到的答案是差不多,资料准备齐了,就差上报,原灿咬着奶茶吸管,眼珠子转了转,有些冷漠地笑着,语气却是关切:

    “啊,还没有报吗?是学长太忙了吗?灿灿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

    两人约了星期一升旗后的见面,在学生会办公室。

    挂了电话,原灿感到无趣,这些人都一样,又想占他便宜,又扣扣搜搜不愿意干脆地付出代价。

    陈熠联系不上,他溜进赌场玩了两局桥牌,把赢的钱一半给了旁边穿着可爱制服的兔女郎,然后在人发现他还是未成年之前溜之大吉。

    原刈带给他的是绝对的管制和相对的自由。他重新规定了原灿的生活节奏,把控住他游乐和秩序,让他像被绳子拴住的小狗,只能吃主人扔的骨头。

    原灿毫不诧异为什么原刈这么快就知道了他的新号码,他挂掉原刈的电话,关机,去旁边的小超市买了包薄荷烟,是陈熠常抽的牌子。他准备抽完烟去找柳旭。

    .

    “谢谢旭哥。”

    他拿到地址和联系方式,毫不留恋地挥手要走,被柳旭一把拉了回来,手臂扼在他的肩上,压迫似的靠近:

    “怎么,灿灿宝贝不需要旭哥了?”

    原灿肩膀细细地发抖,他垂着头,夜风从他们中间吹过,过了一会儿,他低声说:“旭哥该不喜欢我了……”

    他偏过头,躲了下柳旭伸过来的手,却在下一刻落下晶莹的泪珠,夜色如水,他的眼泪像皎白的珍珠一样挂在脸颊上,等着人去擦。

    “我什么也没有……”原灿小声说话,目光愧疚悲伤,“旭哥该嫌弃我了。”

    他什么也没有,去跟人做交易,是要吃些亏的。就像他跟柳旭。

    温热的唇触上来的时候原灿没躲,下意识发出低声的抽泣,他拥抱柳旭,又在摸到手臂时缩手,他呢喃,“对不起”,柳旭被他失魂落魄模样刺激到,紧紧抱住他,拥吻他的脸颊和嘴唇,柳旭心里生出一种过分茂盛的保护欲,明知这是个妖精,还是催促着自己去沉沦。

    为此,他感到不甘,咬了咬原灿的唇,又无可奈何,松开了他为他擦眼泪。

    “跟张华说,你是我的人。你办你的事,让他找我要账。”

    原灿怔住,他呆呆地立在那里,身姿单薄,眼尾都哭红了,乖乖的,全然不见一丝狡黠,只让人觉得可怜,想把他养在怀里。

    突然,他蹲下来,抱头痛哭。

    “为,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呀?”他瓮声瓮气哭,哭声里又掩饰不住惶恐,“从来没有人这么对我……”

    柳旭哄了他很久,甚至保证以后也会一直对他好,原灿还是哭,好像柳旭的话是一把锋利的尖刀,刺进了他心里最柔软的泉眼,原灿要把甘甜的泉水都淌出来献给他。

    柳旭闭了闭眼,努力让自己不被原灿欺骗,但这种欺骗带给他满足感,以至于耳晕目眩,答应了给他一些考虑的时间。

    决定权一下子又回到了原灿的手里。他抽抽鼻子,睫毛上挂着水汽,甜丝丝地笑着,好像非常高兴。十分好哄,只需要对他做出一点点让步,他就非常幸福。

    原灿告别柳旭,利索地从书包里掏出冰袋敷眼睛,哭的真费神,他不禁想起原刈,原刈就从来不吃这一套,聪明多了。

    .

    柳旭不同于一般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富二代,他有些私人关系,原灿找他要的是一个灰色地带“大哥”的联系方式,关于母亲的疯癫和失踪,他一直有一个猜测,只是太过离谱,从未敢去验证。

    乌烟瘴气的地下台球室,张华和几个兄弟坐在角落的隔间里打牌,外面闹哄哄一片,里面几个人也粗着脖子争:

    “老大,认输吧!你是干不过我们的!”

    “对呀,老大,这把再输了就请客,兄弟们又不赢你的钱,你带我们去个好地方潇洒潇洒,上次强子找那个店的鸡太次了,妈的jiba都裹不住……”

    “cao,你怎么不说是你jiba小呢?”强子不干,立刻呛了回去。

    两人还要争,张华双眼发红,满脸戾气,盯着手里的牌,盯出花来了也没啥胜算,压着嗓子吼了句:“闭嘴!”

    他伸手,如临大敌般挑出一对五,刚要出,被身后一只纤细的手按住,挑了另外一张单牌出。

    他撩起眼皮往后看,少年朝他笑了笑,不见外地帮他打完了这把,乱七八糟的牌在他手里像是换了种组合方式,几轮下来,张华一手烂牌居然险胜。

    他赢了,那几个小弟不服输,忿忿不平地嚷嚷着再来一局。原灿见张华没有阻止,又跟他们玩了两局,很快结束战局,赢得风轻云淡,但他那一把烂牌又实在是不像在出千。

    “滚吧,自己滚去玩,回来找我报销。”张华见他们几个依依不饶输不起的样子就牙酸,挥手把人赶走。

    张华问:“技术不错,赌场的?”

    “不是,单纯运气好,而且我喜欢算牌。”原灿简单收拾了他们的牌桌,搁下一张照片。

    “我想查一下这两个女人。您开个价吧。”

    照片上,各有风姿的两个女人各占据照片的一角,中间的男人气质儒雅,看上去春风得意。

    张华换了个坐姿,手搭在椅背,脚翘上去靠在桌面上,他叼了根烟,没点,眉一挑痞气十足:“柳旭那小子叫你过来的?”

    “你是他姘头?”张华见他点头,嗤笑道,“倒是长得不错。”

    他把打火机抛过来,原灿站着没动,他不确定张华眼里那点探究是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张华敲了敲桌子,原灿才慢慢地走过去,他眼神无辜,带几分不谙世事的茫然,动作却熟练,抽出张华嘴里的烟,咬上,点燃,轻轻吸一口,再浅笑着递回去。

    “我不是柳旭的人,但如果哥哥需要,我可以陪哥哥玩牌。”

    “呵,”张华又笑,“柳旭那小子,吃不住你吧,小妖精。”

    他搂原灿的腰,原灿推开,把照片再次递过去,张华看了眼,开价:“这女的身份不简单,三百万。”

    “你再陪我一个月。”

    原灿愣了会儿,没想到自己还挺值钱,他轻声道:“好。看你能查出多少东西。”

    他甚至不需要再多考虑,就把自己当成筹码许了出去。

    .

    走出台球厅天已经黑了,半壁天空被染成紫红色,幽幽发黑,原灿站在红绿灯路口看,一直等到最后那点旖旎的云都散去,风吹得他咳嗽。

    夜色浓郁,原灿给陈熠发消息:

    熠哥,我想mama了。

    像一滴水落进平静的大海里,昨天还笑着揉他头的人了无音讯,他的悲欢无人共鸣,路都要一个人走,没有mama的人怎么也走不到终点。

    他跟原刈说:你打我太凶啦,我要离家出走。

    他能去哪儿呢?这么多年他住在原刈的房子里,骂不走,赶不走,恐吓不走,像藏了骨头的狗一样赖着,这会儿他就是不想回去,他骂原刈:你个傻逼。

    ——你为什么要回来?狗像你这样养,早养死了,你他妈回来捡骨头吗?

    他愤怒且无能,一句接着一句骂,最后他的手指颤抖,发出最后一句,摔了手机。

    ——你放过我吧。

    让我烂掉,让我做一个贱种、妓女的儿子,我活该混在下九流里,太阳都照不亮我身上的罪恶。

    如果没有原刈,他有本事那三百万都不用出。他今晚根本不会走出台球厅。

    .

    原刈找到他的时候他整个人蜷缩在门口的台阶上,头顶笼着两张不知道哪儿捡来的潮湿的废报纸,雾气深重,原灿湿漉漉的眼睛带了红色的钩子,一眼就剜下他一块rou来。

    “有蚊子咬我。”他指着手臂上的红疙瘩,原刈不理他,他落魄得像只迷路的倒霉小狗,被路过的人狠狠踢了一脚。

    他满身酒气,脏兮兮的,一双澄澈的眼睛又干又涩,叫手指揉得红彤彤的,他去拉原刈的胳膊,原刈让开,他从台阶上摔下来,重重一声,全身都在疼。

    “你不理我啊?”他呆呆地问,有些不高兴,团了团膝盖瘫坐在地上没动。

    他呢喃:“哥哥,为什么错的都是我呢?”

    他问得心都碎了,但旁边的人像沉默的雕像,稳稳地立在他的身边,面无表情,无动于衷。

    “我错了。”他道歉,“对不起,哥哥,你觉得我错了我就错啦!”

    原刈脸色越发难看,他找了这个小混蛋一晚上,结果却是听他在门口耍酒疯。

    原刈开门,一只手拽着小醉鬼往里走,路过客厅的时候原灿被地上的椅子绊了下,疼得叫了声,原刈搂住腰抱他,夹娃娃一样扔进浴室,开花洒一阵乱冲。

    冰凉的水刺激得原灿四处逃窜,但原刈堵在门口,他出不去,还要被逮住对着嘴冲,他呸呸吐出带着明矾味的自来水,脑子昏昏沉沉,恍然想起自己身上有伤,大叫一声护住屁股,往角落里缩。

    凉水终于热起来了,水花四溅冒着热气,他这会儿又不怕了,在外面冻一晚上的身体僵直着蹦跶到花洒下面,仔仔细细地淋水,他是一株水仙花,半天开不了花,被人骂死蒜头。骂完他就焉嗒嗒的,但水一浇他又活了过来,四肢百骸都暖和,像吸足了男人精气的花妖。

    “哥哥,你要和我zuoai吗?”

    他把湿掉的脏衣服扯下来,少年的身体单薄柔韧,原灿的比例很好,腰细腿长,胸上的两点也是最羞涩的粉红。

    坦诚,又赤裸的诱惑。

    原刈扭头,喉结干渴,嗓子里喑了一把火,怎么也发不出来,噎得他焦躁。

    “你不要吗?”原灿偏不让,他迎着水雾去勾原刈的脖子,踮着脚让两人靠得更近,“哥哥不喜欢灿灿吗?”

    “那为什么要回来呢?”他低语,难过的样子惹人垂怜,原刈却只觉得他在找死。

    谁不想把这样的他碾成泥,连皮带rou,骨头都嚼碎。

    “灿灿,跟哥哥谈恋爱吧。”他承认卑劣,想趁着小孩神志不清,诱导他答应一些没把握的事。

    十月的秋老虎很凶,早晨也挂了一轮烈日,原刈清晰地看到原灿的脸色在那一瞬间变得苍白。

    他像个遭受欺骗的孩子,无措仓惶地攥紧自己的手臂,他忘记了低头,满眼的惊慌和难以置信都落入原刈的眼中。

    好吧,他知道弟弟的回答了。

    原刈的心脏紧缩,像被铁爪狠狠攥住,刹那传过来的爆裂感太强烈,以致于他反应了许久,才想起要从容应对这不可控的愤怒和惊慌。

    原灿觉得自己是什么呢?

    有人养猫,有人养狗,有人喜欢挑战,也可以养狼养熊,而原刈只是恰巧养了个不乖的小孩。

    随时可以被替换或者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