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他们兄友弟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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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然成了时家的小少爷,宅子里的管家和仆人都这么说。 刚来的几天,小孩格外的怕生,几乎一直闷的房间里不肯出来。管家也尝试过去敲时然的门,但是小孩总是先问他父亲在哪里。如果得到时父不在主宅的消息,就一声不吭了,谁也不理。 时父经常因为工作的愿意鲜少回主宅,这里大多时候都是管家在打理。管家也是时父身边的老人了,年轻的时候就在这主宅里工作,如今已经数十个年头了。他是看着时昱少爷长大的,时昱倒下的那天也是他第一时间将人送往医院,不管怎样,管家都十分感谢这个突然出现的孩子,以至于对待时然他都是极尽周到。 最后,管家还是打给了时父。电话那头的时父沉默了一顺,就让管家把电话交给时然。 “小少爷,老爷打电话来了,您要接听吗?”,管家走到时然的房前敲了敲门。 明明是管家主动拨过去的,却说是时父打过来的。时昱真不愧是这个世界的关键人物,他只是救了时昱,一个落魄私生子就能得到这种称得上是贴心的待遇。时然心里默默思考着目前的处境,面上却露出一副惊喜的表情急忙去开了门。等对上门外慈祥的管家,他才像是想起怕生这件事,收敛了脸上喜悦的表情小心翼翼的接过手机,躲进屋里和父亲通话。 “爸爸去哪里了啊,这里好大好安静,然然好害怕……”,小孩连说话都很小声,像是这里沉睡着一头怪兽,稍微大声一点,就要把他吃掉。 “爸爸平时工作很忙,要赚钱养然然和哥哥,爸爸不在家的时候那个爷爷会照顾然然的,过几天哥哥就可以回来了,然然听爷爷的话,哥哥就能陪然然玩了哦。” 时父对带小孩没什么经验,就连时昱几乎都是管家陪在身边的时间更多。时家祖辈喜静,宅子本身就建在远离喧嚣的地方,再加上宅子里现在又鲜少有人居住,仆人都遣走了不少,自然更加安静空旷。一个胆小敏感的孩子被他带回来就安置在这种地方,难免会害怕,这是他的疏忽。 “然然会听话的,然然想跟哥哥一起玩。”,小孩总是好哄的,三言两语就让他乖乖的听话了。 从这之后,小孩终于愿意开始尝试出门。 起初还只是在管家来敲门的时候,犹豫的跟在他后面,悄咪咪打量着四周。没过几天,他已经可以主动的牵着管家的手问:“爷爷可以推然然荡秋千吗?” 这个秋千还是管家特地为时然临时装的,就装在花圃旁边的空地上。听说多看看植物可以让人心情舒畅,管家倒是做足了功课。 后来为了讨时然开心,又给他带了条刚学会走路的小金毛回来。当被系着礼物丝带的金毛崽子迈着小短腿朝时然走过去的时候,小孩一下子就红了眼眶。忍了片刻眼泪还是掉下来了,砸在怀里的小金毛身上。管家还以为送错了礼,看时然的样子像是个会喜欢宠物的。 时然只是摇头:“谢谢爷爷…从来没有人对然然这样好……” 小孩哽咽着,笨拙的表达着感谢。搞得老爷子也忍不住红了眼眶,给时然擦眼泪:“小少爷别哭啦,再哭就要把小金毛淹喽。” “小少爷给它取个名字吧。”,管家连忙转移时然的注意力。 见这孩子终于止住了眼泪,似乎在努力思考取名字的事情,一旁的管家终于松了口气。然而没过一会,他就见到时然把小金毛举到他面前,一脸认真的说:“就叫它妞妞吧!” “……?” “但是小少爷,它是个男孩子啊,男孩子怎么能叫妞妞呢?”,管家不理解,但是他大为震撼。富家子弟如果养了宠物恨不得取这个世界上最牛逼轰轰的名字,就连老爷当年叛逆的时候养的宠物,起的名也是花里胡哨的本人都记不住,每次都叫的不一样。 “男孩子不能叫妞妞吗?”,时然不解,但是他很乖的听了管家爷爷的话,犹豫片刻说道:“那就叫牛牛吧!” “……”,行吧,小少爷喜欢就好。 但是小席忍不住了:“主人,为什么取那么土的名字啊?小席的数据库里有一百万个适合宠物的好听名字呢!” 时然无奈:“为了贯彻没文化小孩的人设。” 小席恍然大悟:“主人英明!” —— 当时昱被父亲从医院里接回来的时候,时然正在给牛牛戴上定做的项圈,下面的小圆牌正面刻着一个大字——牛,反面刻的是时然的名字。 “然然,哥哥回来啦。” 听到父亲的声音,时然连忙从房间里小跑着去客厅迎接,牛牛也跟在后面追着他下楼。等终于面对面的见到时昱,本来兴奋的小孩倒局促起来,红着脸不敢看时昱,就连父亲都忍不住打趣:“然然怎么见到哥哥就害羞了呀?” 幸好姗姗来迟的牛牛替他解了围。时然抱起脚边的牛牛鼓起勇气向时昱看过去,脸还红着,却一本正经的向他介绍他的新朋友牛牛。时昱本来不想笑的,但是他忍不住,他亲爱的弟弟实在太可爱了。 时昱这一笑,小孩脸更红了,怀里还抱着牛牛,却结结巴巴的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求助似的看向时父。没想到时父扔下他跑了:“然然不是一直想跟哥哥玩吗,哥哥刚出院,然然要好好照顾哥哥哦。” 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主宅,留下了两个小孩面面相觑。 时昱大病初愈,身体虽然恢复的差不多了但是免疫力依旧低下,还需要定期复查。让管家把牛牛抱走之后,就拉着时然去了他的房间。许是因为大病了一场,时昱连性子都比之前沉稳了许多,像个小大人的模样了,想要和一个小孩拉近关系简直易如反掌。 时昱虽然年仅十二岁,但是因为优良的基因和优渥的家境,已经像个风度翩翩的少爷了,即便还带着点病态,却不显得难看。时然和他一对比,任谁都能看出个高低贵贱来,就连时然自己也不例外。 “然然讨厌我吗?”,时昱拉着时然坐下,做出一副受伤的表情。 “没有的,没有讨厌哥哥!”,时然慌慌张张的解释。 “那然然为什么都不敢看我,我长得难道很吓人吗?”,时昱的声音听起来委屈极了。 “不是的,没有,是我…是我……”,时然急的脸又红了起来,结结巴巴的终于说出来,“我太不好了,害怕哥哥嫌弃我,我非常喜欢哥哥的!” 时昱叹了口气:“然然,看着我,看看我好吗?” 见时然终于敢直视他了,才继续说:“时然,你觉得我像是嫌弃你的样子吗?” 时昱叫了时然的全名,这说明他很严肃的在说这个问题。时然被这种严肃气氛震慑到,不由自主的地回答时昱的问题:“哥哥没有嫌弃我。” “时然,不要觉得自己很差劲。”,时昱拉住时然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是你救了我的命,我的心脏现在还在跳动是因为你,我需要你啊,时然。” “你是我的神。” 虽然半大的孩子还不懂什么叫做煽情,但是似乎是气氛到了,竟说的时然一愣一愣的,他还是第一次被人需要…… 见时然像是愣住了,时昱起身抱住了他:“我永远不会嫌弃你的,时然,你是我唯一的弟弟。所以你也不要疏远我,好吗?。” 时然这才回过神来,回抱住了时昱,一个劲的点头:“我知道了,哥哥。” 从这之后,时家两兄弟变得形影不离。除了时然上学的时候,其他时间两人几乎都黏在一起。 时昱因为身体的原因,不适合去人员密集的场所,所以办了休学,请了私人家教来上课。本来时昱也想让时然在家上私教课的,但是时父表示时然需要多与外界沟通,不能一直闷在家里。最后,时然还是被送去了贵族学校上学。 但是在这之外的时候,他们一起吃饭,一起玩耍,一起逗牛牛,有时候时然也会因为害怕打雷,或者做了噩梦,半夜跑去隔壁敲时昱的门,也不管里面的人是不是熟睡。但是时昱几乎每次都是准时开门,从来没让时然等过,任由时然微微发抖的身体钻进他的怀里寻求安慰。被他这么养着,时然的眉眼逐渐长开,变得俊秀乖巧,已经看不出当年瘦弱的样子了。 时昱太宝贝这个弟弟了,以至于时然上初中的时候,被同学霸凌,他二话不说和那个男生打了一架。彼时,时昱已经十八岁了,自然是把那个霸凌他弟弟的混蛋按在地上摩擦。 这件事被时父知道后,大发雷霆。 经过那次大病之后身体虽然痊愈,但是医生仍然说身体的免疫机制有一定程度的影响,不建议剧烈运动。时昱是个聪明的孩子,总是能出色的完成各种事情,但是没想到他也会有如此意气用事的一天,还以大欺小。贵族学校的人非富即贵,虽然时家在商界颇有影响力,但是并无权,如果惹上权贵之子,并不好处理。 虽然霸凌时然的人并不是多大来头,男生的父亲也说要带着犬子登门道歉,但是他对时昱处理这件事的方式十分失望。 时父第一次拿出家法,让时昱裸着上半身跪在禁闭室里,问他知不知错。 “父亲,是我错了。”,时昱跪的笔直,毫无愧意,“但是再有下次,我还是会这么做。” “时昱,这就是你认错的态度吗?”,时父都气笑了,不再跟他废话。堂堂时家大少爷,未来的一家之主冲动行事,死不悔改,管教鞭责二十。 时然不知所措的等在禁闭室的外面,禁闭室隔音效果太好他听不见动静。父亲发了很大的火,他想去看看时昱怎么样了。 等时父出来的时候,时然急忙迎上去,请求能去看看时昱。时父还在气头上,只是看了时然一眼就走了,也没说不行。 时然还是第一次被父亲这么冷漠的对待,犹豫了片刻还是开门进去了。时昱就跪在禁闭室中间,对着时家祖辈的肖像。赤裸的背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鞭痕,有的甚至出了血,但是他依然挺直了腰杆。 时然被吓到了,他没想到时昱竟然会受到这么严厉的责罚,顿时红了眼眶。他赶忙跑到时昱的面前,跪下来想要抱抱时昱,又怕碰到他的伤口,只能无措的拉着时昱的手掉眼泪:“哥哥…哥哥,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一定很疼吧……对不起,哥哥……” 他不停的道着歉,时昱无奈的替他擦了眼泪,安慰他:“哥哥没事的,只是看着吓人,其实不算太疼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嘴唇都泛着白,看着一点可信度都没有。时然当然也是不信的,眼泪掉的更凶了:“哥哥骗人,明明就是很疼…” 时昱叹了口气,轻轻的把时然抱在怀里,十四岁的小孩跟他比起来还是小小的一只。他温柔的摸着时然的头:“哥哥怎么会骗你呢,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快回去吧,不然父亲要说你了。” 时然只好半信半疑的被哄出了禁闭室。 在霸凌时然的男生登门道歉之前,时父找来了家庭医生为时昱包扎伤口。年轻的医生倒是个活泼的性子,还笑着打趣:“时大少这是犯了什么大错啊,值得时总用这么重的家法。” 时昱懒得理他,倒是那医生自个落得个没趣。 那男生登门道歉的时候脸上写满了不情愿,但是被自家老爹押着也只好有模有样的向时然道歉,实则心里不痛快极了,想着怎么也得把这场子找回来。 时然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他本来就性子温和,赶忙说:“.没关系的,没关系的。” 那男生见时昱惨白着脸站在旁边,心下了然肯定是被他父亲打了,顿时心生一计。装作彻底忏悔的样子,说希望能和时家两兄弟单独说说话,为之前打架的事情和解。 时昱看他那惺惺作态的样子就恶心,但是他的父亲却同意了,让他们自行处理。两个大人正在楼下客套着,忽然听见楼上发出声巨响,那个男生就从楼梯上滚了下来,时昱激动的站在楼上冲他骂道:“你算什么,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时然被吓懵了,一脸茫然的看着时昱愤怒的脸:“哥哥……” “怎么回事!时昱!”,时父训斥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那个男生的父亲也脸色铁青:“关于这件事情,希望时总能给个合适的交代。” 但是时昱谁也没理,一把抓住了时然的衣领,逼他和自己对视:“你也听见了吧!时然,他是在羞辱你!你怎么不说句话啊?你怎么不反驳啊?!” “哥哥…”,时然被吓的说不出话,他的哥哥从来没对他发过脾气。 “回答我!”,时昱吼道。 “我…我…他说的没有错的…我确实…确实…是……野种”,时然嘴唇发颤结结巴巴的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两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虽然他在时家过的很好,但他依然无法忘记他的mama,他的过去。他的自卑已经深深刻在了骨子里,被光鲜的外表掩盖。任何难听的称呼,都要扯开他的伤疤,露出血rou模糊的内里。他甚至无法否认。 那个男生说:“这个你爸绿了你妈搞出来的小野种值得你这么护着吗,又蠢又胆小,稍微欺负两下就要哭不哭的样子。还没骨气的跑去告状,结果来道个歉就啥事没有了,你说,这小野种他贱不贱呐。” 过了会又像是恍然大悟的样子:“忘了你妈死的早,没教过你什么叫野种吧,野种就是……” 男生话还没说完,就被时昱忍无可忍的一拳打偏了脸,他趁势从楼梯上滚了下去,还不忘朝时昱挑衅的笑。 时昱气的浑身都在发抖,他听不见楼下父亲的训斥声,听不见滚下楼梯的混账哀嚎,他只听见他的宝贝弟弟亲口说自己是野种。 “好的很,好的很,你好样的时然。”,时昱像是平静了下来,松开了时然后退了两步,用陌生的眼光打量着他,“我没想到,这么多年我就教会了你这个。” “你太让我失望了,时然。” 说完,他就转身下了楼梯,表情看不出喜怒。只是当着众人的面,在男生惶恐的眼神中,继续挥起拳头砸在他的脸上,像要把教育弟弟的失败统统发泄出来。 可惜他刚打一拳就被制住了,时父脸色难看的扇了时昱一巴掌。这一巴掌用了十乘十的力道,脸颊迅速肿了起来,嘴角撕裂流出了血,脸偏在一边脑子里了响起嗡嗡的耳鸣声。但是时昱说:“我没错。” 最后,时昱被关了一个月的禁闭,这场风波算是彻底平息了。 因为这场闹剧,时然和时昱的关系也不再像从前那样亲密。就像时昱一直都是高贵的时家大少爷,而时然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寄人篱下的私生子。 他们逐渐变得兄友弟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