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四 算计(牝犬楼的一切真相,渣主人对抹布玄的残忍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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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牝犬楼藏的,孙罗庆费尽心机想得到手的,是前朝先帝创建的,皇家暗卫所学的武功秘笈!” 没想到腐脓魔竟与前朝有此等关系,从他知道很多的口吻听来,似乎还有点馀孽的意味,孙尧仅仅是怔住,玄一的气息却已彻底凌厉起来。 腐脓魔无畏玄一的杀机,桀桀地笑起来问,“你看出了整橦牝犬楼就是个残忍的训练场!” “通过考验的能到下一层,失败的就成为牝犬一份子,第一层的壁尻有迷惑人心的邪术,诱发训练役走火入魔,没有足够深厚的内力就无法通过。” “第二层是‘铁犬产子’的铁球障,轻易被头上的可怕景象夺去心神,身手轻功不合格者就会被从天而降的铁球砸得巴烂。你身边那个乳臭未乾的小公子能半片衣角都不少地活着出来,是因为老夫放水了罢!”腐脓魔笑意张在地扫过孙尧发白的脸庞。难得能堵住这张讨人厌的嘴,他自然高兴。 “第三层需与毒蛊和被蛊虫控制的傀儡对战,剩下没死的训练役上顶层,四处无窗,无逃可逃,自相残杀到最后的十人……”腐脓魔发出磨刀割过的嘶声说,“就是我大岚第一任皇家暗卫。” 孙尧几乎要吐地捂嘴捌头,玄一的呼吸沉上几分,像被腐脓魔吐露的前朝隐密吸引住,反常地没有过问孙尧的状况和意思,僭越地追问,“之后呢?” “之后,不知是战死沙场的旧太子赫连坚,还是如今称帝的岚高宗赫连秀,认为牝犬楼太过残酷无仁,废除了它,改变了皇家暗卫的挑选方式,但那就不是老夫能知道的事了。”腐脓魔语带唏嘘地叹息。 “为什为要说这些?这跟你答应告诉我,玄一最后会变成怎样有什么关系。”孙尧白着脸乾涩地问。 腐脓魔又笑逐颜开,好像个娃娃爷爷,此时却让人不寒而栗,“想通了还装不懂,有意思吗?孙罗庆不满足现在的玄黄号玄一了,锋利,但太过聪明,探查到不该知道的事情……虽然已用忘忆汤配合迷魂功法让他彻底忘记,但最好的办法,难道不是把他炼成没有心智和思想的傀儡吗?” 腐脓魔闭眼念出背下来的字句,讥笑着取出第二封孙罗庆写给他的密函!之前给玄一看的,只是孙罗庆为了让腐脓魔能顺利取信于玄一才写下的假件! 孙尧瞪大眼睛,迸出冷冽的怒火和压抑了十五年的仇恨,死死瞪着那张薄纸,彷佛这样就能烧穿他那个满嘴“江湖”、“大义”,对身边人却冷血得灭绝人性的父亲! 因为做傀儡要讲武功根底,所以才不废除玄一的武功,因为要送给腐脓魔训练,所以先把玄一置进孙门的牝犬楼学习,孙罗庆还真是早早就算尽了一切! 玄一却没有再多反应,冷峻目光依旧锁紧腐脓魔的一举一动,微小表情变化,“你为何要答应主人?主人给你开了什么条件?” “堂堂武林盟主,为了达成目的,给我开的条件也是丧心病狂啊!他答应要是老夫成功把你炼成傀儡,而老夫也带着牝犬一同出关,抵御匐奴入侵,就许我在各地兴建牝犬楼,壮大牝犬派!” 孙尧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乾吐,所谓江湖正义,守家卫国,太过恶心。玄一猛地惊醒,忙为三公子扫背,他竟忘了,自己见惯了这些阴暗和丑恶,三公子以前,却是从未接触过…… 见自己好不容易夺得玄一的注意力,那不懂尊卑的竖子才咳一声,玄一又全副精神放在孙尧身上了,腐脓魔不悦地眯眼,主动道,“老夫花费十年炼出来的牝犬影卫有多厉害,你不想看一看吗?要是你能打败牠,老夫现在就给把秘笈和眦眦匕首拱手相让又如何?” 玄一沾水为三公子擦拭嘴角的银丝,闻言微微一顿,“请容玄一把乌行剑拿来。” 这就是接受决斗的意思了。 腐脓魔所指的牝犬影卫,竟然是最初在塔顶见面时,腐脓魔背后的那个庞大黑影,牠足有九尺高,如同巨人,地下层太过矮窄,牠只能弓身爬行,踏上一地铁渣子的比武台。牝犬双目无神,被蓬乱的长头遮住,显然已毁了心智,不懂言语,只有那身涌动的血煞之气,令人极欲逃走,全身绷到极点。 牝犬对玄一发出沉如雷动的哮喘声,玄一背嵴挺拔,巍然不动,乌行剑斜指敌人,几乎与深闇的塔底融为一体。 孙门内无人不知,玄黄号之首整整九年来从没换过剑,身边只有一把乌行剑。 乌行剑原本位列名剑之末流,有些名气,但不算旷世好剑。乌木剑鞘,色如黑檀,抽出来,剑身修长如静影沉壁,清寒无华,色是彷佛汇聚了天底下所有的墨才能凝成的漆黑。 牝犬与玄一撕斗起来,很快落下风的是玄一,削铁如泥的乌行剑亦只能刮伤半人半兽的凶煞之物皮毛,腐脓魔大笑着劝他放弃,“老夫的牝犬习的正是皇室暗卫秘笈!除非你懂得当朝暗卫所学的新秘笈,不然绝不可能打败牠。”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辈在这橦发霉的孤楼里藏了这么多年,哪里知道外面的大又创立了多少奇门剑法呢?”孙尧被台上的激烈搏斗吓得脸色青白,却仍轻轻反驳,语间全是“不怪您老人家煳涂”的“体贴入微”。 台上的玄一却无暇听两人的对话,无数次危机中淬炼出来的本能和直觉完全集中在凶暴的牝犬身上,渐渐的,绷到最紧的神经沉落一片古怪的冥想中。 他在生死狭缝间游走上百遍的身躯依旧灵活,思绪却不由自主的凝成结,死死地拧起来,下刻又散成丝,叫人分不清,捉不住。 主人如此忌惮,千方百计抹去的他的记忆,到底是怎么? 为何似与朝廷有连系的腐脓魔谈到那遥远庙堂,他会觉得被癔住,血液沸腾起来? 为何腐脓魔瞟向三公子手中的紫铜灯台,刹那间,他会跟着眉心一跳…… 为何,从初见三公子起,就觉得他尊贵非凡…… 牝犬往玄一肩上咬出个血窟窿,鲜血喷涌,把他本便呈赤金色的右眼溅得极红,森森灼灼,好似疑云迷津里的一点解迷光芒。 乌行剑倏然发出嗡嗡的清脆剑呜,玄一刎过牝犬的脖子,险一些,就要人头落地。但如今这种伤势虽然严重,只要腐脓魔肯花血本去救,还是能活的吧…… 玄一伤口骇然,像着了火一般痛,他踉跄地退后两步,刚站稳了,腐脓魔疯癫的惨叫就传了出来,“不可能!不可能!老夫最强的牝犬,怎么会死?怎么会……” 其实在玄一与牝犬斗得最难分难解的时候,他本有机会对孙尧下手,就是因为到最后一刻仍然确信牝犬会胜,他才失去了唯一的机会。 玄一哑着嗓子,开口只要两样东西,“秘笈,眦眦匕首。” ? 孙门,孙罗庆沉重地看着县守寄来的信,于州地大,孙门立于赤霞县,县内今年秋收一共得了黍、稷六万石、栗米四万石,其中三成上贡给了于州刺史府,因着孙罗庆召集了江湖上不少人马帮忙抢收,四周巡查防止抢夺钱粮等事情发生,事后也分得些好处,故而有书信往来。 今年收成一般啊……想到匐奴在北关外虎视眈眈,孙罗庆只觉更头痛了,都怪岚高宗奉行强干弱枝之政,于州许多男丁都被逼充军调走,只靠妇孺耕作自然产不出丰粮。 再想想岚太祖在位时,于州也是贸易繁盛的经济重心之一,所以孙门才会闻名遐迩,受武林尊崇,高宗即位后为远离匐奴等外族,往南迁都,于州离京师远了不少,经济才慢慢凋零,再难见人车争路,络绎不绝的富饶美景。 沉思许久,孙罗庆终于下决断唤来两儿,正气浩然道,“去颁发盟主之令,朝廷昏庸,匐奴来犯,唯有自救,故应诸派请求,号召群雄商讨守北关大事!” 孙勋、孙佑抱拳,中气十足,“是!” --山元二十二年秋,盟主令终于出现,江湖为之一震。 另外……虽然比预期早了很多,但也该把魉障山上的那两人急召回来了,一个能打杀,另一个,一旦开战也有些别的用处…… 想到此处,孙罗庆露出个极为狠辣的笑容。只是他想不到,这次的如意算盘,真的打不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