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相安无事
等到力气恢复，宋启挨个把三个王八蛋全给扔进了水里。 三个人在水里笑，一个人在岸上翻白眼。 元青飞毫无眼色，嘻哈嘲笑：“恼羞成怒哈哈哈，明明都shuangsi了，还打人。” 宋启脸上热乎乎手上冰凉凉，一股寒气由手掌生发流入水中，瞬间冻出一大片冰，冰块迅速生长朝元青飞围过去。 元青飞一声卧槽，忙游远逃跑，可游泳哪比得过冰块生长，没逃几米就被冰块困住。 另外两个罪魁在一旁幸灾乐祸，完全不打算帮忙。 宋启走过去，把元青飞从冰坑里拔出来，摁在腿上对着屁股就揍。 元青飞配合着喊出几声疼不疼sao不sao的呻吟。 “小混蛋！打屁股还叫的这么sao。”宋启都嫌弃死了。 元青飞掰开臀峰，贱兮兮笑道：“启哥太坏了，假jiba还在我逼里呢！” 宋启拔出那根不大的假jiba，见一旁安远笑个不停合不拢嘴，顺手就戳了进去。 这下轮到元青飞幸灾乐祸了，趴在宋启腿上直打滚。 自己三个男人一个没头脑，一个不正经，一个假正经，宋启又好气又好笑。 “不闹了，该回了。”看星辰方位，已经时过午夜。 一家人笑闹着回牛车，顺手还施展元素能力将野合yin交场所恢复了原状，从头到尾没看一眼于田和格鲁藏身的那棵树。 安家人走入密林，离开视线后，于田和格鲁跳下树，来到水塘对面。 软床一般的地面恢复原样，泥土翻涌吞没jingye和yin水，树枝编织成的各种东西都回到树上，大片的冰块溶解消失。 所有的痕迹都已经被抹去。 于田面黑如炭，刚才的场面给两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 若说前两个小时的yin乱让偷窥者下半身火烧火燎，那刚才的五分钟就让两人如坠冰窖。 盖因这样的力量，世上无人能及。 不需要任何秘仪和招式，挥挥手就可以冻结水面、翻动泥土，还能自如的指挥树木生长。 这种级别的能力，在五十年前或许还有可能存在。 而现在，即使是呼拉尔兰的十三位侍神者，也绝无可能做到。 于田眉头紧锁，呢喃：“怎么可能？” 即使天命教隐居于盛春庭院，力量衰退的速度也不可能比呼拉尔兰还慢，更何况天命教除了不完整的天命法之外根本没什么传承，就是一群受圣人庇护的可怜游民而已。 以这四个人的体格，武力应该不弱，再配合使用什么招式法术，银龙队七个人恐怕连逃跑都做不到。 “他们为什么要装作很弱被我抓到，队长？”格鲁面对自己全力召唤出的手掌大的旋风，完全无法理解。 “拿我们当向导。” “向导？天命教的人去荆棘城干什么？” “不一定是去荆棘城的，可能只是恰巧遇到了我们而已。” “对了，那两个女人呢，于叔你见着没？” “八成根本就没有什么女的，我们被幻术骗了。” “他们……” 对于安家人，于田先拿了主意：“我感觉不到什么恶意，再看看。不要刺激他们，只要不对我们不利，先不管。” 另一边。 安家人在远处偷听完两人说话，回牛车里窝成一坨休息，两个小时不间断的性爱是很消耗体力的，平常在家里也不是每天都做这么久。 一觉醒来，牛车已经走起来了。 说是牛车，但不是现实世界里的牛。这牛相当高大，肩高就超过元青飞的个头，形似非洲羚牛，两对角，拉起牛车来相当矫健。速度不慢，也很通人性，并不需要人来赶。 早饭放在了门帘前的车板上，是四块面包，不知是什么谷物做的，硬而微苦。 元青飞躺在韩晨龙大腿上，小口小口的啃，难以下咽。 “你说，其他四个人会怎么看？”元青飞无聊道。 “就着水吃吧。”韩晨龙撸撸狗头，元青飞的短寸扎手，就韩晨龙喜欢摸。 安远不挑食物，已经吃完，靠在宋启身上把玩元青飞带回来的假jiba，接着话茬：“我估摸着他来会先瞒着另外四个人几天，先观察咱们。” “要说昨晚就说了，早上我醒的早，送面包来的人是格鲁。” 宋启看安远玩假jiba，嫌弃里带着宠。 忽然安远坐起身来，手里柔韧的假jiba从十几厘米长的棒状迅速融化凝成一个土球。 韩晨龙制造海绵土时是联想到超细海绵，还在里面填充了水，才会这样柔韧像水床。而此时土球在安远手中逐渐分离，先是水分脱离，然后干巴的土球中又分离出大量木灰似的物质，剩下的是一个小小的金属质地的球。 安远：“我刚才在想，土在我们世界是一种以二氧化硅为主体的富含有机物的混合物质，在这个世界是个啥，为什么能作为一种单一元素来控制，然后想起昨晚龙哥讲他怎么造的海绵土，我就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能将水混合进去，哪能不能拆分？” 安远指挥三团物质又合并成普通泥土，肯定道：“所以现在看来，元素亲和这个能力，我们很可能被女娲的注释误导了。” 宋启接过泥团，成功从里面分离出金属物质，又用金系能力将金属凝成一把刀，维持着金属控制时很锋利，从车厢上很轻易就切一块木头下来，释去力量就会变成很软的金属片。 宋启：“这世界必然是有着底层的元素，但是绝不是五行相生相克这么简单，元素亲和也不是五行力量。” “其实我也发现一个问题”，元青飞将水冻成冰：“冰系力量是算火系的分支，而不是水的分支。” 韩晨龙：“那真正的能力是什么呢？问女娲？” 安远无奈：“刚问了，装死。” 宋启：“回头下车找些东西试试好了。” 安远：“要不先下线？反正这几天估计也不能下车。” 随后的几天，一家人隔一天进一次看看情况，直到一周后，系统的托管记录显示他们被叫下车吃饭了，想来人贩子小队是达成内部一致了。 于是旷野中，安家人开始光明正大的找各种东西做实验，两个工学博士带着两个学渣，满地找各种能见到的东西，当着人贩子的面把东西变形、溶解、聚合、分离、凝固、点燃等等。 两天下来，泥土、石头、花草、树枝、枯木、水、活虫、死虫、骨头、空气、铜、铁、不知名晶体等等，但凡路途上能碰到的东西，都试了个遍。 事实证明，女娲给的注释完全只是表象，所谓元素亲和，本质是对物质外在表现和转化的控制，根本就不对应五行元素，物质元素也绝不止五种。 其中： 金系的实质一是物质元素的纯化、晶化、结构化等，二是物质对能量的传导； 水系的实质一是物质的融合、化合、转化等，二是流体形态这一特征； 土系的实质一是物质的聚合、结合以及复杂形态组成，二是固体形态这一特征； 火系的实质一是物质向能量的转化，二是温度，三是气体形态这一特征； 木系是特殊的，它除了是能量向物质转化外，还是物质与生命的结合点，这也是木系力量可以修复肢体创伤的原因。 不同等级元素亲和的影响程度有着明显的区别，四人在流体控制这一点上等级最高，控制空气几乎可以做到悬浮飞行，木系等级最低，除了可以指挥草木生长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从这样的思路出发，可以开发的攻击和实用招式就多了，除了在武器上附上闪电、火焰或者剧毒，各种元素亲和力量组合起来就是千变化万的法术。 比如金系配上火系就是完整的驭冰之术，再结合水系的狂风，寒冰暴风雪就完成了，下雨天用简直遇者伤进者死。伤害不够的话还能在里面搭上闪电。 再比如水土相合就是泥石流或者沼泽化，配上毒形成毒沼，或者用火点燃形成熔岩池，让人无处下脚。 除了木系相对独立，其他的基本上随意组合。 寒冰暴风雪是游戏达人元青飞率先试出来的，数次尝试之后，在小雨中成功掀起直径五六米的矮龙卷风，风中夹着土石和大量尖锐的冰晶，吹过之处所有的东西都变成筛子，地上扎满了冰块。于田这种见过场面的老司机尚能站得住，像格鲁这种年轻人直接瘫软在地。他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什么人能够释放法术了，更何况这种多系综合的大型法术。 亲眼见到自己抓的“俘虏”拥有这样的力量，银龙队感觉自己血都是苦的。 故意展示完力量，元青飞和安远两个二百五，从俘虏摇身一变成了大爷，吆五喝六的让人给烤rou端水。格鲁和忽撒两个样貌不错的年轻人在于田的要求下，化身小厮，乖乖的听由差遣。 好在安家都是现代人，没有使唤奴仆的兴致，做做样子而已。 曾经伟人说，枪杆子里面出政权。 当你能轻松打死对方，你就拥有了和对方平心静气聊天的资本。 同行半个月，双方开始第一次正式交流，安远一家同人贩子银龙小队围着篝火闲聊。 于田到底是闻名遐迩的剑豪，镇定自若。 待安家人坐下，主动自我介绍，通报了小队人员姓名身份，末了搭上一句：“先前不知诸位大人要我等引路，多有冒犯，望海涵。” 韩晨龙一挑眉，心说这于田倒是个老狐狸。 把猜测放在道歉里，不注意就回应了他没说出口的疑问。 不过安家人并不打算隐瞒。 发言人韩晨龙摆摆手，先简单介绍四人姓名，又说道：“吾教避世百余年，如今天地将倾，难说还能再苟活多久，何必继续蜗居深山。吾教子民孱弱，我等先行出山探路。” 没明说自己什么身份，但银龙小队的表情说明他们听懂了——他们被天命教的扛把子耍了。 韩晨龙挑个话头问道：“吾教前些年被抓走的子民，你们知不知道在哪里？” 于田抿嘴不语，其他人低头沉默。 作为给那些人工作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信息。只是说真话被暴怒当场击杀，还是先骗一时到了荆棘城再一块儿被弄死，于田没法选。 安家人不着急，陪着沉默。 半晌，于田在心里下好赌注，看着篝火闷声回答：“据我所知，大多都死在了路上。如今还活着的大概十九个人，都在东西二城的十二馆里，有十四个年纪大已经不见人了，做些苦活勉强度日。我们菊馆有一个男的，四十二岁，现在是一个普通杂役，日子尚过得去。” 十九个人，这数字和瓦族说的两年一两个能对的上。 韩晨龙不做评论，顺关键词继续打听：“十二馆是什么？” 于田用剑在篝火边画了三个圈，很明显是指代三大城，又拨来十二块大小不一的石头，摆入圈中。 “十二馆是控制东西二城的十二个势力。十二馆以武力立足，以娱乐敛财，基本完全控制二城的衣食住行。 我所在的荆棘城有七个，以绿江望月楼为主尊，下来是割据城中各一方的三家，包括雇佣我们小队的菊馆，还有三家是城外的。 洛城地方小一些，有五个，以海棠林为主尊，两家割据城内南北，两家是城外的。 那五人，一人在江月楼，两人在海棠林，一个在荆棘城的怡心馆，最年轻的是四年前，在洛城随心阁，也是唯一的男的。” 所谓那五人，指的就是还在接客的五个天命教徒。 “之所以称其为十二馆，是因为这十二个势力最有名的产业都是酒楼妓院，销金窟，人们习惯于用妓院的名字称呼他们。 荆棘城以绿江望月楼的诺克家为主，加上六馆和另外数个尚未被吞并的大型门阀势力，共同组成了控制荆棘城的长老院。听起来像是古时的政治机构，可惜他们形成组织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自己，这些人需要享乐，需要奴隶给他们提供享乐的资源。 几百年前最初的时候，黄昏之民的当权者拥有无可比拟的力量和海量资源，奠定了势力的基础，并且以武力维持到了百年前。 这一百来年，世界之墙难以为继，所有人的力量衰退加速，黄昏之民已经失去了撼天动地的武力，但是所有的一切都归他们拥有，没有人能反抗他们。” “垄断形成那么久了，没有足够的力量是打不破的。”韩晨龙深谙此道，势力稳固的地头蛇，没有武装力量的扫荡是搞不定的。 “那你们是做什么的？” “我们只是被雇佣打工的而已，比小厮伙夫强一点吧。普通身强力壮的人在城内组成各家的卫队，我们这些姑且还有点本事的，就自己组成大大小小的团伙，替他们做事情拿报酬。大多是一些采集灵药或者美味的事，再有就是抓人，尤其是天命教徒。” 说到这顿了顿，于田看安家几人没什么反应，才继续说：“百年前天命教刚迁入盛春庭院时，经常需要出来换取物资，而那时十二馆雇佣的人武力也很强，抓到人是很容易的事。近二十年来能在盛春庭院这个吃人的森林中保证不死的人，已经不多，加上天命教几乎不再出来，现在天命教徒成了极其珍惜的极品。我给菊馆做事十余年，第一次碰到天命教徒，就……” 宋启但笑不语，韩晨龙故作深沉，而安远和元青飞差点笑出声。 一路过来，这于田的性格品德基本上是值得肯定的，在这混乱的末世，这种堪称迂腐的中年老男人很是难得。 韩晨龙从兜里取出一块莹白色晶石递向于田，问道：“可愿帮助我们？” 这石头叫岷灰石，是大祭司给的盘缠之一。曾经最值钱的元素类晶石宝物都已失去效果，而穷困的天命教攒下的一些便宜物品，如今反倒还有些作用，成了跟山村兑换物资最硬的通货。 于田自然是认得岷灰石，曾经没什么用的低级宝石，现在成了炙手可热的解毒圣药，在中毒者口中划出伤口，然后把这岷灰石含在口中，不出一刻可吸出攻心剧毒，用不了一日慢性毒也可以吸干净。因为是消耗品，现在存世已经不多，很是值钱。 手下眼中冒火，于田却没接岷灰石，站起身拱手一拜，道：“诸位大人既饶我等不死，理应听凭差遣，哪有再取报酬的道理。只是我等都有家室，虽说是雇佣关系，但家人性命都在菊馆手中，还请诸位大人……” 元青飞懒得扯皮，拿过岷灰石丢进格鲁怀里。 “叫你拿着就拿着。” 韩晨龙自然是听得懂于田的意思：“放心，我们没打算直接掀了荆棘城，也不打算报仇什么的，只是想改善改善吾教子民的生活。我们会去菊馆，你们还是继续当你们的雇佣兵，只是帮我们做一些我们不方便做的事情就行了。” “不会让你们冒险的，我们要悄无声息的，让该死的死，该完的完。”安远表情猥琐，话语直白。 银龙队六人都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摞起来不够人家一只手打的，能有什么办法。 六人齐齐拜倒：“愿听凭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