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活彩(剧情,丹尼尔的表白)
光明教廷用魔法阵来信说主力大军行军很顺利,可以大幅度缩短原先预计的时间,十五日能到新日堡,二十日左右就能来到莱斯利城。 莱斯利也就是伯爵先锋夺下的关键军事要塞,新日堡则是阿列克谢分兵后去攻破的物资运输据点。 【王子殿下的果敢指挥作风给我们留下了深刻印象,而沃伦之刃不愧为盛名在外的大臣,作战水平名副其实。教廷时刻记录着你们的荣光。 红衣主教,黎明军团副军长 以赛亚?卡萨诺瓦】 这是个好消息,当下至关重要、足以改变战局的一个重要信号即光明教廷主力军的抵达时间。伯爵手里有两套方案,守城或撤离,据守后面的据点,如果光明教廷真能及时赶到,他绝对会选择更加艰苦的守城。 莱斯利城向西地势据高下望,易守难攻,是不可多得的坚城要塞,守住这里的军功将会成为前期最大的一笔荣耀,对阿列克谢向教廷申请建国许可很重要。 前线的斥候来报,附近几座黑暗联盟占领城的敌军在昨天开始有整顿军队的行为,距离这群恶魔出兵的时日不远了。 马修算了算,他大概要使用城内目前的兵力抵抗三座恶魔城的军队持续十四天。 难吗?很难。但马修觉得这是可以办到的事,只要动员全城,别说十四天,就是十八天他也有信心撑。 说来,他已经有两天没见过羊了。 之前那晚看到了羊现状不对也还是停不下来的经历让他自己耿耿于怀。 平时,羊会在一个人的屋子里做什么呢? 马修真的很好奇,看到时间还早,他换了便服搭乘手下的车去了郊野,隔着目的地还有两百米就下车,独自绕路走过去。 绛紫色夜色里,花匠的房舍门是开着的,丹尼尔也许已经来过了。 短廊里没人,伯爵慢慢走进房舍,来到小卧床旁边。 花匠舍在小床靠着的墙壁处设计了一个推窗,今天晚上这个窗子是开的,伯爵顺着清凉的夜风来向看出去,夜幕下的小花园里有两人正在有说有笑地交谈。 天蓝色头发的那个精灵身材颀长,弯下腰和另外一个墨发精灵等高对话的样子,从外人的角度看,甜蜜又浪漫。 伯爵没出去打扰,就那么凝立地望着,垂下的白手套食指无意识地轻轻擦过拇指指腹,过了一会儿又擦回来。 雕花的窗旁多了他一尊雕像。 “羊,你看,茉莉花开了,我七十岁那会儿最喜欢它馥郁清醉的香味,5月份的每个晚上,我都守着它们的花蕾等花开。” 丹尼尔轻轻松开手,指尖夹着那根久无人修剪的过长花枝弹走,在空气里摇晃。 雪白玲珑的茉莉小花一个接一个地缀满枝头,似是晚春细碎的雪。 羊安静看着,丹尼尔放开的枝头向他摆来,他低头去闻,垂下的墨发由丹尼尔细心撩起别在尖耳边。 乌黑睫羽颤动,芬芳迷人的清香氤氲入肺腑。 是种安静、感伤的香味,一时浓郁,却好像很快会散,只是当时闻到的记忆会深刻种下,凭此回忆好多好多年。 丹尼尔轻声问:“喜欢?” 羊微微点头,丹尼尔就笑了。 “我猜你会喜欢,茉莉的花语,是纯洁、朴素的忠贞,它们身上存在着一种令人难以遗忘的美。” 茉莉花枝条摇晃出重影。 丹尼尔慢慢俯下身,明亮的蓝眼睛专注地看着羊精致的五官,摆弄着羊发丝的修长手掌划过耳尖,托住脸侧。 “羊,”他小声说,“我真的好喜欢这种美。” 再近一点,纤瘦的腰也落入怀抱。 丹尼尔迷恋的视线在低下头颅的过程中越来越卑微,浅蓝色睫毛触碰着羊的额头不安颤动。 (先生…好痒,你的呼吸好热) 这样的距离是否太近了,牧鹿人吵闹的心跳都跳进了羊的尖耳里。 羊不知所措地望进丹尼尔的双眼中。 那里常展示着坚定直白的蓝色纸张,没有人知道它们柔软下来却会成为潺潺流水,每个切面都是晶莹的闪光,点燃了热烈而复杂的光彩,交织成一团无形的火。 蓝发精灵的说话声无师自通地轻盈颤抖起来,“我好喜欢,好喜欢…今天的花。” “好喜欢…” 漫生野草的花圃里,丹尼尔完全抱住羊,轻轻抬起后者小巧的下巴尖吻住了唇。 纯洁的吻只是相贴着温度,一凉一暖,四目相对,丹尼尔任羊睁大眼地看着他裸露着深情的蓝眸,其中的爱意完全赤裸,狂热,是换到别的人身上会觉得羞耻的程度。 单手抚摩着羊的腰背,轻柔地来回,像在爱抚着一件瓷器。 他轻轻放开羊的唇,过了两秒,换了个倾向再贴上去。 “知道为什么我喜欢你?” (为什么) 羊怔怔地想看懂丹尼尔的眼神,但他没有这种能力。 “因为喜欢上你,我想过很久很久原因,想要解出这道题目的答案,也许可以写出很多,比如满满一张纸的论述,或是说出很多优美的语言。” 丹尼尔深深拥抱着羊,枕着单薄的肩膀,精致的蓝眸子里闪烁交织着柔软的光彩。 “可是喜欢你让我失去了语言,文字那么苍白,我想把全部的灵魂给你,生怕你看不清楚。” “就请你忘记我今天的笨拙。” “我太紧张…” “我爱你,羊。” “知道你失忆,我很难过。过去我对你做过错事,说过错话,丢不下高傲的头脸,让你失望地承受我的过错,让你消失在我的视野,我整夜整夜睡不着,可那不能取代你遭受的痛苦。” “我是小丑吗,羊。谢谢你让我学会珍惜一个人,将以往空荡荡的梦变成真正的行动。他们说爱上一个人使人成熟,在遇到你之前的我只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子。” 丹尼尔温柔地摸摸羊的头顶,话题到这里流畅地切换了。 蓝发精灵像无事发生过一样牵着羊的手继续在荒草丛生的花圃里闲逛,继续介绍各种各样还没彻底凋谢的花朵。 呆呆的羊跟着他的大步子,小步紧紧地跟着走,还不甚回过神的脑子好像装满浆糊,只记得分辨有没有香水月季被提到。 花圃里并没有香水月季。 羊失落的同时不知怎的也松了一口气 。 (这样,就永远不需要对先生提要求了) 他搭着丹尼尔绅士那样朝上的手掌,渐渐又在散步中回到花匠的小木门前。 “晚安呢,羊。” 丹尼尔温柔地吻了吻他的手背。 小屋里安安静静的一如往常。 羊回到床边时却发觉被褥好像被什么重物压过一角,仿佛是谁在这里保持侧坐的姿势很久留下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