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声喧弄情10 彩蛋(旧事姻缘-2)
第60章 声喧弄情10 “额啊——!”李春庭抓上身前人拥住自己的手,紧紧抱住,送上唇舌相依,舌尖轻点,即陷入更深的纠缠,二人肌肤相贴间,他像是不要命了似的输送着引动欲念的内力,他和青华的前两次都是用这种法子勾起那僧人的欲念,当时的心脉刺痛就让他意识到这是个会伤及自身的渡气之法。 而现在,他的气力游走得比之前曾做过的任何一次都要剧烈,从四肢到五脏肺腑,无一不带着痛苦的灼烧。 体内欲望所在成了痛苦的根源,身体的每一寸,因为近乎自毁的功力输送开始紧绷挛缩,带着不受控的阵阵战栗,眼前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 萧衍在欲望攀升中毫无察觉,抓紧着男人向自己靠近,色欲之重,已是神智难明。 李春庭在痛苦中变得清醒,感觉到萧衍的身体变得和自己一样guntang,他祈求着这一切早些到来,因为他再也难以承受这一切。 即便是欲念袭身,身体的每一寸都在臣服于这个男人所带来的一切,酥软无力又刺痛难当,他也无法再忍受被萧衍当做玩物一样索求占有。 终于,在自己快要失去知觉之前,萧衍先一步紧攥住他的身躯,低喘着,对方的热意变得超乎常人,本因是微凉的液体带着灼热洒在他的后xue里,而后那巨物射满了他rouxue后竟不曾有丝毫疲软,依旧汩汩喷涌着jingye。 李春庭被烫人的温热包裹,喟叹着睁开眼,看向双眼渐失神的男人,还未来得及判断,他自己先一步脱力倒在地上。 萧衍的双眼泛红近血色,喘息粗重深沉,本是白皙异常的皮肤在此刻泛起诡异的绯红,他一手拉着男人靠向自己,本能地将rou刃塞入更深,感受着体液在男人身体泛滥流淌,甚至溢出了二人的结合之处。 “啊……咳啊——!”萧衍口中涌出暗红色血液,直接喷溅到李春庭赤裸的胸膛上,整个视线都染上红色,脱力地撑着身子,看向身下那已陷入虚脱的男人,不自觉摸过自己面庞,鼻子眼睛竟然都流出了鲜血,“怎么会?啊——!”胸口一阵窒息的痛楚袭来,他直接瘫倒在男人身上。 李春庭被男人压在身下,使出最后一点力气,将萧衍推开,“你竟然还撑得住……”撑着爬向一旁,听到萧衍发出痛苦而微弱的呼喊,他心中不禁疑问,究竟会是这个皇帝先一步经脉暴烈而亡,还是自己先一步因过度输送内力致使力竭而亡。 屋外的人察觉到了异状,站在门前轻叩屋门。 “别进来!”李春庭憋着力气喊出声,忽然一阵晕眩袭来,而后腥甜亦是自他喉间喷涌而出,回不上门外僧人的问询,瘫软在地,体内的气血翻涌间,呛住了他的呼吸,满口都是血腥铁屑的气息。 青华听到了李春庭的喝止,而后则是一阵轻微而痛楚的呼喊,他顾不上许多,直接推门而入。 僧人走进屋子,看到了眼前场景,立刻停住脚步在原地,本能地反手将门关上拴牢。 “他要弑君……杀他……杀掉李春庭……”萧衍趴在地上试图撑起,他的视线因为双眸血涌而变得赤如黑血,鼻间呼吸都带起了浓稠的血腥,只能喘息着强撑。 青华走上前,见萧衍口鼻耳目之间都是鲜血流出,俨然是经脉暴烈七窍流血之状。而看向那瘫倒在地上的男人,被口中鲜血呛住呼吸的,像是再也没有一丝的力气来理会自己,下意识将男人扶起,李春庭吐出的鲜血将僧袍染出暗红,他抬手用袖子替男人拭去面庞血渍,对上了男人睁开的双眸。 “别杀我……青华…别杀我……”李春庭眼中晶莹混着血色,看向僧人的眼眸里氤氲似血雾,话语间他口中鲜血又溢出,面色惨白如纸,丝毫再看不出是那个傲气逼人又桀骜无惧的剑客。 青华此刻心间震颤的痛楚比之前更甚,这人难道真的怕自己会杀了他? 让李春庭靠在自己怀中,青华运起内息以手掌覆于男人胸膛,缓慢地将掌力送入,他不知道男人这是怎么了,分明是内力浑厚的底子,此刻怎么会损失大半,眼看着连命都可能保不住。 “别杀我……”李春庭神志昏沉地靠在青华身上,看向僧人被自己弄脏的僧袍,“我会死……也不该是经由你手……已害得你犯下色戒,又怎可……再让你因我犯下杀戮……” “竟是真的?……你与这和尚,竟是真的有染!”萧衍攥紧拳头怒喝而出,他本是心中有疑,可是寺中风声都言及这二人势同水火难以相处,怎么也没想到会是真的,难怪这从来不碰香的和尚,此番作法时一身香薰的气味来见自己,原来是为了要遮掩李春庭身上特有的气味。 “你这妖人……入宫来就是为了杀我?”萧衍不知是拿来的力气让他撑起身,昏暗的视线中看向那紧靠着的二人,“一个是名满江湖的大侠剑客,不要半点廉耻尊严对我百般讨好,极尽勾引之能事……一个是遁入空门的和尚,犯下色戒妄语欺人,还敢窃取天子之物。” 青华搂住男人的手不由得用力,眼神看向那头发披散,此刻如怒兽一样低吼的男人,“我偷了圣人何物?” 萧衍嗤笑着,愤恨而不屑地看向青华道:“这个男人,就是我的玩物。”他强撑着,眸中的暗红淡去,在绯色的视线中,只见李春庭依偎在和尚怀里,眼神亦是看向那和尚,哪怕是一点余光都未曾看向自己,“都得死!……妖人、妖僧……你二人…凌迟处死亦是难消我心头之恨。” 青华伸出手,被李春庭一把拉住。 “不可……”李春庭撑起力气拉住青华,他搂住这位已是数日都未曾正眼看过自己的僧人,青华的此间行径已让他再无怨怼记恨,心中热意蔓延。 “我早已杀孽滔天……再多上一两桩又何妨?”对僧人说出的话语带着坦然与宽慰,他转手旋掌,凭着恢复的气力隔空一掌直接拍向萧衍,只见后者在掌风之下被掀翻在地,直接断气而亡。 而李春庭也因为气力的虚空,直接昏厥不醒。 晃动的穹顶上悬数个熏香金球,其中飘洒出的草药气味饶是再气血涌动,都能在呼吸之间得到平复。气息充满整个马车内,男人昏睡在软垫上,他穿戴整齐,锦绣为衫金银描身,手腕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云锁模样的白玉环,玉冠梳起长发,额带轻系被几缕碎发遮挡,眉头微蹙着已是贵气难掩。 驾车人行至一偏僻处,在树下停好马车,将踏脚放好,微颔首看向那早已在树下等候的月光白衫人。 “辛苦大师。”男人从怀中掏出一薄帕,递到僧人面前,“擦擦汗。” 青华伸手接过帕子,眼神扫过男人身后那个佩剑锦衣人,不由得瞳孔微睁,竭力克制住心中的震惊,“谢殿下体恤。” 月光白衫人嘴角微弯,眼神看向身后人,“先别让那妙灵剑看到你。” “是。”俊秀高挑的男人低垂着眼应了声,而后眼神扫过那僧人,后退几步跃身上树隐去身形。 “国丧大殓在即,殿下宫中事务想必更加繁琐,为何还要亲自来?”青华拢起帕子看向对方,只见对方的眼神看向马车,像是出神。 “有些事,只有我当面对他说。”男人神色淡然,嘴角微扬起,转头看向僧人,“数日来,李春庭都是你一个人照料,多番劳苦且不说,你还以自身内力相续保他心脉。多谢了。” “仰赖殿下精心安排,多次送来续命药物,才保得他不至于真的殉葬于先帝。”青华说罢躬身行礼,亦是感谢这位储君的多番帮助,不然以当日情境,他与李春庭都要给先帝萧衍陪葬。 萧承之摆摆手看向僧人,“都是我应当做的。”说着伸出手,从僧人手中接过醒神的药物,一步踏上马车,推开门帘向里。 月光白衫人跪坐在昏睡人的身侧,他一手抚过男人面庞,试图从男人的形貌之中找到画像中那人的影子,而他怎么看都觉得李春庭的五官虽与那人形似,气韵却完全不同,也难怪自己父皇都没有看出异样。 思及此,他一手拿开塞子,从药瓶中倒出浓稠深色液体到指尖,轻轻地涂抹在男人的人中处,指尖用力按压人中,见男人睫毛颤动渐渐醒来,萧承之面上也带起笑意。 月光白衫人的笑意也是一贯的疏离与清冷,他收回手,将药瓶放到一旁,看着转醒的男人爬起身戒备地看向自己,“可还有不适?” “怎么是你?”李春庭退后着身体撞到车厢上,他打量着男人的神色,而后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物都换成了王宫贵胄那般金工细裁的锦绣绫绸,腕子上多了一个云纹锁样的白玉环,连额带摸起来都是蚕丝质地,“你让我穿成这样做什么?” 萧承之咬着唇,打量起男人的形貌气质,心中甚是满意,见对方对自己准备的一身行头毫不买账,开口道:“那不然让你穿什么?和父皇一样让你穿女装?” 李春庭话语堵在喉间,跟着对方走下马车,看见另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马车旁看向自己,更是不解。 “父皇之前病重时曾下过遗诏,说若是死了,就让妙灵剑给他殉葬。可惜我这个不孝子,不忍心看到这江湖第一的剑客还这么年轻,就要长埋于帝王陵墓,便替父皇换了个人选。”萧承之捋过袖子,神色淡然地看向李春庭道:“我的救命之恩你倒是不需要谢,我倒是要多谢你献身,让那不知道何时才会真正轮到我的皇位早早地就落入我手。” “人说狡兔死走狗烹,你既已登基在即,为何还要救我离开?”李春庭走上前看向月光白衫人,打量着对方神色,试图从方才一番话里听明意图。 萧承之眼神看向对方,轻声开口:“我原本就想将你接走……可没想到,父皇他心里始终念着要让你回宫,还借着崇光宝物开光一事出了皇城,就先一步来找你。 李春庭觉得眼前这位简直就是答非所问,不解地看向对方,而对方诚恳又怜悯地看向了自己。 “虽然父皇和文初皆是荒唐至极,可我自己还是存些礼义廉耻的……更何况你这人我也很喜欢,总不能眼看着你和亲生兄弟luanlun,还给亲叔叔做男宠。”萧承之语句淡淡,话语毕,莫说是李春庭惊诧,连那站在一旁的僧人都惊得失了神色。 “开什么玩笑……这不可能!”李春庭急忙摇头,他看向一旁的的僧人,后者和他一样惊讶,“你说我和人luanlun?我又不是皇子,不过给你们萧氏父子cao弄过几次,谈什么luanlun之事!” “怎么不可能?萧文初根本不是德妃的儿子,他是宸贵妃最小的儿子,按照分位,应当是我的五弟……你可不要同我说,不知道宸贵妃是何人。”萧承之扫了眼身后那僧侣,觉出了异样,他克制住上扬的嘴角,侧着头打量起李春庭此刻的神色。 “我知道……一女侍二夫、位列贵妃,又在叛乱中被叛军杀死的本朝妖妃。”李春庭感觉此刻头脑发翁,看向对方笃定又诚然如诉说的神态,竟是难以质疑。 萧承之一手负于身后,踱步看向李春庭道:“宸贵妃本是昭怀太子的正妃,嫁予太子第一年就诞下子嗣,后诸将领于周山叛乱,拥护赵王也就是先帝夺位,赵王手刃太子,抢夺长嫂纳为妃子,还杀了太子所有子女,待得她成为先帝的万嫔不久,就产子于东郊行宫内,当时傻子都能知道那是前太子的种。” “可她生的是公主!”李春庭心中不停思索起师父李韶对他交代的寻人之事,师父与旧太子相识,命他来京城查寻,还因此拷问了那上官良当年之事,众人皆是言之凿凿昭怀太子有一女流落民间,又怎会和自己扯上关系! “确实有一个公主不错,而当宫人急不可耐去报信后,才发现胎里还有婴儿,生下来的是个男孩。当时的万嫔就让贴身婢女将男婴带走,而后煞有介事地演了一出溺婴戏码,将你的jiejie装在盆里给扔到宫中内河里。父皇感念万嫔乖忠,给了妃位,赐号为宸,而后更是有万般荣宠。后来在我两岁那会儿,她又有了身孕,父皇欣喜万分,直接给予贵妃之位,可太后不允,便和父皇提出条件,只要把生下来的孩子过继给她的外甥女德妃就不再多做阻挠,因此萧文初才成了德妃的独子。”萧承之踱步着眼神扫过树木绿荫,语句缓缓,看向李春庭的眼神中带着温和:“你定要质问,我当时不过一个孩童,怎会知道这些?而且若这些是真的,为保皇位,怎么不将你杀了。” 李春庭身形不稳,一把撑在马车上看向萧承之的眼神中带着责问,“我只是个在青楼里长大的孤儿,根本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 “不。你姓萧,和我留着一样的血。万贵妃在那一子一女身上都烙了十字方簪的印记,当时在后花园,你被我手下擒住后昏倒,扒开你衣服看到你后颈那印记,我便认出了。你是已故万贵妃和前朝太子的儿子。”萧承之一步上前试图扶住步履不稳地李春庭,被后者甩手躲开,“你或许会觉得我在诓你,可这些事情是我从小就知道的。按照常理,你也是我皇位的巨大威胁,然万贵妃对我母妃有救命之恩,对我也有提携之恩,当时我母妃不过一介小小宫人,被皇帝宠幸身怀有孕,是万贵妃相助,让我母亲得以和她同居东郊行宫,躲开宫中毒手。自记事起,母妃就同我讲了这些前朝之事,这个东西,也是母妃给我的。” “这本是你生母的东西……”萧承之从月光白衫的袖笼里抽出一根十字方簪,他递到李春庭面前,将那十字花样直对上男人视线,“我母妃临终前想一同带到坟里,但还是被我留下了,现下也当归还给你。当年母妃帮着隐瞒下双生子的事情,万贵妃履行诺言,将母妃一个宫人拉到妃位。我未满六岁就被封为太子,这其中也有万贵妃的力。只可惜,在我被封为天子那年,朝内又发谋逆叛乱,领头的还是以昭怀太子遗后之名。宫中女眷为躲战乱,避逃出宫,在路上的时候,万贵妃被太后逼着跳江自尽。父皇阻挠不及,赶到时,万贵妃早已被湍急江水吞没香消玉殒。” 李春庭接过十字簪,突然想起,那萧衍总是强迫自己穿上女装,还命人将自己浓妆艳抹地画成女子模样,还有第一次相见,自己黑发散乱地揭下面具,那人便是情动又惊喜地唤着自己为‘宁儿’,竟是因为自己的模样更肖似母亲的容貌吗?双眸酸涩地看向萧承之,李春庭一手紧握住簪子,“为何要告诉我这些?若是要发善心,放我走便是了,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你觉得我会杀你?不会的……我不会杀你,但也不会瞒你。”萧承之笑得更加温和,可他散发出的气韵反而更加冷冽,柔意隐隐的眸子看向李春庭,话语中透着十足的怜悯,“这些秘密埋藏地太久,若是再不说出来,只怕都要忘记自己是怎么得了这太子之位。母妃总说宸妃之恩无以为报,若是有得来世当牛做马也要还上。况且……我也可怜你。父亲被弑,母亲自戕,天地之大,而你不过一无父无母无臣无属的孤魂,我又何必再赶尽杀绝。” 听到‘父亲被弑,母亲自戕’让李春庭心间震颤,他不可置信地看向眼前人,眼神之中竟是那样的悲悯同情地看向自己,这人从第一次相见,就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轻功路数,还在御花园内说出那一番诡异的关切之语,这萧承之从那时起,就已经盘算着要利用自己让皇位早一日到手。 “庙堂虽高但无你容身之处,江湖之远却可由你翱翔。”萧承之后退半步看向眼前人,神色之中清冷淡去,换上了带着温度的笑意,他嘴角轻扬轻声道:“你知道该怎么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