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一夜无梦。 次日,医师前来辞别。细想下他是初秋前来,如今眨眼已腊月初二,寒冬凛凛,又是一轮年关将至。 “我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的事既已结落,我便也能脱身回去”,展济世神情淡然,言语依旧不敬,“莫怪我未有提醒,裴凛玉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哼,阳人没一个好东西” 长澜无奈地笑,旋即祝他一路平安顺意。同时谢他数月照料,费心费力。 医师走后恰巧裴凛玉走入厅中,言语平静:“过些时日我想带孩子回裴家,你可要跟随?”顿了顿,“裴家不会为难你,也无人敢议论” 长澜一愣,细想一番竟是点头。 裴凛玉为此特意雇下一艘能容数十人的客船。许是逆流折风,船只行了两日也只过一半路程。 路上小人倒是乖巧,多数贪睡安静,毫无在人腹中时的半分闹腾。 月照晚松催人游,船口呼人伴冬风。小人在船中熟睡,裴凛玉怕陆上人多嘈杂惹他惊吓啼哭,便遣随从看守,与余下的人上岸休歇一晚。 此地虽是陌生,好在走走停停总算瞧见客栈。裴凛玉不爱出面这等人钱交情,便是长澜去讨要几间上房,呼来吃食热汤。 这两日行程裴凛玉似有心不在焉,总之是清心寡欲地未寻他欢好。以往虽也鲜有在潮情外欢好,可先前几月明明日日对他有所求欢,况且前两日若非不欢而散…… 原是自己欲求不满——长澜忽觉好笑。与裴凛玉在楼下吃饱喝足,当即又与小厮要来热水,一洗两日船上疲劳。 夜半时,长澜忽听房门开合,睁眼去看只见一人坐在床沿,房内昏暗,看不清面容。 来人清香裹体,衣衫整齐,面容朝向他,若是点灯定能与之四目相对。 长澜定了定神,明知故问:“你来做甚?” 裴凛玉哼笑,双目灼热:“那要问有意不关房门的人是想做甚” 长澜也不矫揉造作,展臂将他拉入床中,主动用腿夹他腰身,同时解他衣带,不急不缓。掌心在他腹下游走抚慰 ,贴合的地方皆是发烫发热,心痒难耐。 “嗬——” 巨物顶入深处时,两人皆骤然一颤,意识迷离,全身guntang,胸前起伏,呼吸急促。 灭顶快意从交缠部位袭落全身,长澜喘着气,眼角发红,双目失神,思绪恍惚。内部被巨根全然撑开的异物感如此鲜明,伴随腰身的挺动而悉数传入脑中——滑入填满深处的阳物在顶送中又涨热几分,烫得似要将他灼伤融化。 “呃嗯……嗬……” 裴凛玉被紧窒绞拧的同样失了理智,眉心紧锁强忍冲意,挺动腰身重重顶入。掌心抚在长澜背部,偶有被甩散的长发落在掌背,撩起阵阵不起眼的瘙痒叫他分神。 “嗯……”长澜忽然受惊般挣动起来,双目湿热,嗓音低哑:“嗯……别在里面……嗬呃……” 裴凛玉一愣,继续挺腰顶入深处,默不作声。一番激烈后忽然皱紧眉心,抽身离去,将热液悉数倾泻在体外。 长澜喘息着靠在他胸前,肩部止不住地颤动,如此缠绵硬叫周身生了层薄汗。 愣神间,嘴唇被裴凛玉低头含住,接着尚在余韵的身子被再度抬起,双腿张开,叫仍有异物感存留的内部又被guntang阳物撑开顶弄。 “嗬——”裴凛玉皱着眉,忍不住哼出愉悦呻吟。 充实的涨意在内部挺动,搅乱思绪,摸上腹部还能触到不时从体内顶在肚上的粗热,欲罢不能。 “啊嗯……嗬呃……凛玉……”攻势渐急,次次顶中命害,叫他双目湿红,肩膀抖得更甚,同时呻吟渐弱,几近无音。 裴凛玉的肩颈也泛着潮红,青丝披落散乱,有几缕从耳后滑落胸前,双目灼热,气喘如牛。神情恍惚俨然着迷,与他如玉俊容分外突兀。 长澜忽然睁开双目,欲看清身前之人面容,只可惜眼含热液,难以看清。抬眼又望远处,身子颤动,依稀见到窗户半开,正对残月。 “凛玉……窗……嗬关上……” 裴凛玉觉他身子骤然吸紧,绞拧得他险些缴械。还以为是何大事,不禁取笑道:“窗有何好思虑的,就是有人偷窥也只瞧见漆黑。房内置有暖炉,又是段不能觉冷”,顿了顿,有意将阳物抵在浅处缓缓挪动,“还是说相比于我,这窗更重要?” “呃……”长澜被不上不下的挺动磨得忍不住低吟,此时又是思绪恍惚,难有回应——难耐间主动环住他肩背,在他脖颈不停浅吻,似无声催促。 长澜见他仍不为所动,忍不住从鼻中哼出呻吟,略有回神,轻喊道:“凛玉……” 本想在陆上休歇一夜,不想将近鸡鸣,两人仍是意犹未尽,耳鬓厮磨。 当船只驶离此地,裴凛玉忽然愣住——方才叫他去看小人可有闹腾的人并未上船。他这才恍然大悟,那人原是未想与他回裴家。 裴凛玉望着河中舟楫,神情平静,抿唇玉立,未有言语。 宫中在除夕前按例举办祭祀,以求来年风调雨顺,不想有一落雷击中大殿,在众人传言是为不详时,各地果真遇上连降一月的大雪,就连向来冬温无雪的南地也结起厚重冰霜。 一时间水涨船高,人人求炭心切,炭价强压不下,官府只好连夜遣人伐木制炭,低价运至各地。 有人骑马行过厚雪地,身后是拉满货物的车马。 男人拉紧缰绳,不时回头看身后可有人掉队。此时雪意渐小,若是加紧步伐,兴许能在天黑前赶至馆驿。 “真是不好意思,如此寒冬还要劳你与我出门受冻”,男人单手拉紧大氅,侧首看身旁同伴:“我本也不想接这单,只是毕竟官府所托,如何拒得” “明明是我硬要随同,怎成你不好意思”,同伴笑道,言语温柔,“到临平的路途不算远,官府给的银钱又多,如此美差理应窃喜,你怎反倒自恼” “倒不是自恼,只是想着我这镖局有朝一日竟会给官人运送炭木”,男人笑道,忽然想起什么,“如今天寒地冻,接不到什么生意,到临平后澜哥可要与我留下闲玩几日?” “镖局可有许多人等你回去” “镖局自有我爹打理,况且若有急事也可飞鸽传书。我爹一时难有顾我,倒不如留在临平好好耍玩一番” “只是……我与你认识不深,你如此诚心待我,只叫我心有不宁” “只要并非不愿便好,那就如此说定,此行到临平可要好好休歇两月”,男人说罢忽然挥鞭,行到车马后面大声催促。 “大家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到馆驿了,到了馆驿我请大家吃羊rou汤” “公子,我想吃烤羊腿可以不” “我也想吃烤羊腿” “我两个都想吃” “再来两碗热腾腾的酒” 男人见他们情绪高涨地跟着起哄,当即笑着全部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