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长澜双手被缚在身后,眼下便是待宰羔羊。那指尖虽未深入太多,却叫他全身毛发都叫嚣着抗拒——这女子竟是阳人。 长澜见她神情带怒,不禁心底一沉,同样嘲笑道:“你对裴凛玉有所偏爱,何苦来折磨我” “偏爱?”女子冷笑,将指抽离落他脸侧,有意将湿滑蹭掉,缓缓下移,“偏爱又如何,我不过周家摒弃又有所用的孩子,裴凛玉连正眼都不看我” 长澜已是明白什么,想她因爱生恨着实可悲。身下一丝不挂,凉意窜入全身,侧躺着被压在身下的左手也逐渐麻木。 正分神想如何脱身,忽觉身前一暖,眼前一黑,灼热气息扑面而来,接着下颔疼痛,有异物从口中闯入。这人身子娇小却力大如牛。 细热的舌宛若游鱼灵活在他口中翻搅,不时又抽离改用齿撕咬唇rou,动作急躁不知轻重,叫他皱紧眉心却挣扎不得。 不知多久这女子才离去。长澜大口喘息地看她,一时失笑道:“昨夜裴凛玉可未如此待我” 女子哼笑却不愠怒,直起身将身下衣物脱去,露出一与她脸庞格格不入的狰狞。 长澜虽知她是阳人,可见着这已半起的东西仍有胆颤。 “裴凛玉定有如此待过你”,话落将那物件在手中撸动几下便已然全硬,接着抬起他双腿便将热物对准xue口,腰身全倾,挺入前端。 长澜惊得吸了口凉气,后脊僵麻,双腿颤动,撑入感同着疼意窜入脑中,热血直涌,眉心紧蹙,呻吟脱口而出。“呃——” 女子本欲一挺到底,无奈这处着实紧窒,寸步难行。气息渐有粗重,万分难受,低头见他神情痛苦却又生出快意。只是高抬他腿刚欲挺动,门外忽有人敲门急喊:“不好了,方才我尾随去拿账本的少爷,不想他竟被人困住!” 女子愣住,旋即气不打一处来地抽身着衣,出去询问清楚,徒留长澜半躺着全身发冷,大口喘息。 长澜缓了许久才从疼意中回神。抬眼见屋门紧闭,又觉身下撑裂感强烈,左手全然麻木,不由心底发沉,百般滋味。 周离恼怒着回到屋中,却见长澜不在原处,刚闪过惊愣忽瞥见有异物袭来,闪身躲避退至一侧才知这人不知如何挣脱了绳子,正手拿一长棍与她对峙。 目光扫过他颤抖的左掌,不由嘲讽道:“你以为单折断左掌挣脱了这绳索就能逃吗?” 长澜衣衫凌乱,模样狼狈,眼中却有从容笑意:“未必不能” “多此一举”,周离以为他不过虚张声势,不想空手进攻竟被他连连躲闪,甚至能伤她数下。 长澜知逃是无可能,所做不过等人来救。本想拖延时辰,无奈左手作痛,冷汗布身,动作本就迟缓不想祸不单行,抬手挡她近身时腹中突然作痛,一时臂软手颤,生生被她袭了膝处,四肢撑地时又触到左掌断骨,剧痛叫他左肩落地,无力再起。 周离一脚踩在他左掌,听他低吟强忍更觉恼怒:“你所说的地方早有裴凛玉监守,你和那先生果真串通好欺骗我,那废物指不定将这里供出”,说着叫他去听屋外响动,“等会我便要你同这屋落烧毁,我倒要看看裴凛玉如何救你” “自然是用手来救” 长澜刚觉头脑昏沉,忽听门外传来裴凛玉的声音。那声音清脆纯净,叫他忍不住心尖发颤,抬眼见屋门被重重推开,那面容英俊的人神情冷峻,却只扫视他一眼便将视线移去。 周离未料他如此之快,不禁冷笑:“他倒是心急你” 裴凛玉直视她,双目犀利:“你若识相便束手就擒,莫做无谓挣扎” 周离未惧反笑,眼中竟有失落:“你不记得我是谁?”她潜伏他身侧是隐藏了些特征,可她不信如今全无遮掩,他还不认得。 “见过的人数之不尽,何必一一记忆” “三年前我与你在花船为博那花魁芳心大打出手过” 裴凛玉似有恍然大悟,语气不屑:“原是那事事不如人又爱争强好胜的周小姐,我竟不知周小姐是伺候周府的人伺候腻了,便来我院中伺候” 周离被嘲的恼羞成怒:“你如此讥讽,就不怕我与你妻子来个同归于尽” 本以为裴凛玉会有紧张,不想反倒哼笑:“他是无足轻重,我来这不过为拿你定周家的罪” 长澜心底发沉却早料如此,可要说无悲又是虚假。涌出阵阵无奈后意识忽然恍惚,只是刚平复的腹痛又有跃动,连方才被侵入的后处也隐隐作痛,转眼叫他意识清明。只是不过片刻又有平复。 裴凛玉也不愿多纠缠,直接快步闪身至她身前将她击退数丈远,若无其事地蹲下身查看地上的人如何。 说来两人皆是阳人,武艺自然比常人好上数倍,而裴凛玉到底仗着比她年长几岁。 “你当真菩萨心肠又自以为是”,裴凛玉哼笑着将他拦腰抱起,又使眼色叫人将周离擒拿。 周离自不愿束手就擒,双目狠戾地向他们袭去,只是到头来不过垂死挣扎,转眼被人按在地上。 “哈哈哈,裴凛玉,夫人的滋味真叫我意犹未尽,难怪你……” 裴凛玉只当她狗急跳墙,充耳不闻,行至院中见他睁着眼一言不发,便破天荒地问:“可有伤到哪里?” 长澜侧着脸并不看他,淡笑着坦然道:“心伤” 裴凛玉哼笑,徐徐往裴家走。“你原是介意那句无足轻重,介意到宁愿不看我这张脸”,说着忽见他左掌食指,与中指间骨rou扭曲,淤血发涨,“你倒是狠心,连掌骨都愿折断” 长澜摇头,忽想起什么:“玉儿,她怎样?” “倒是无碍,此刻正与先生一起”,顿了顿,“你果真菩萨心肠,连再等几日都不肯”。他本查到前几日确是有人送人到周家人手中,眼见着就能顺藤摸瓜寻到玉儿,他倒好直接以身试险,以身换身。 “你何必如此亲自搭救” “许是想叫先生感激我,好叫你落空”,长澜笑,身心俱疲,“你也说我无足轻重,玉儿却还有先生牵挂”。话虽如此,不过是难将不愿他两头为难说出口。 “凛玉”,长澜忽然喊道,“好疼啊”,说着偎在他胸前沉稳睡去。 裴凛玉叫人请来医师,随后写信告知郡主此事已妥善。写完信恰巧见到医师离去,惊觉那人竟是大名鼎鼎的展济世。 推开门便见长澜坐在桌前将一药丸吞下,而左手被捆成巨球,颇是好笑。 长澜抬眼见他在身前坐下,迟疑一番道:“方才先生前来,说是想与玉儿离去” “我知道”,裴凛玉垂眸将他左手拉过,好玩般细想这巨球是如何裹缠得来,同时道:“我会与他盘缠替他打点好一切”,话落又见他右手空空,挑眉问:“先前还你时戴你手上的指环呢?” “物归原主” 裴凛玉一愣,反应过来他是送与先生后不禁哼笑,“你将它们讨要后不是扔了就是送了,竟无半分不舍” “不是我的讨来又有何用” 裴凛玉笑:“那我送你独一无二的可要?” 长澜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便见裴凛玉将他右手抬至嘴边,接着将食指含入口中,重重一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