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 空中微妙三人行,别扭小攻吃醋醋的暗恋;真相震惊我一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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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莘慕才告诉他,“Cobra说你走了,他也不想继续呆在大溪地,我想,反正顺路,不如先送他回泰国,再回香港。” “那多不好意思,记得收他十倍蹭机费,这家伙有钱得很。”舒野一边吃蛋奶挞,一边小嘴叭叭。 Cobra气得噎住,“我、我还不是为了你才坐上来的!”他气哼哼地对莘慕说,“你也收他十倍,他也有钱得很。” 莘慕捂着嘴笑,“你们俩说话真有意思,我怎么会收小野的钱呢,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跟他见面的,再说,小野的朋友,也算是我的朋友了。” 舒野眉眼弯起,对着Cobra扬扬眉毛,意思是:你看看人家。 “切,”Cobra戳着桌上的蛋奶挞,一脸不爽地嘟囔:“……虚伪。” …… 一路叽叽喳喳,时间过得飞快。 舷窗外的穹空璀璨瑰丽,芭提雅的黄昏,有着童话般的粉色夕阳,美得让人窒息。 芭提雅国际机场近在眼前,飞机缓缓下落。 空服的广播在机舱内响起:“先生小姐们,根据指挥塔台的信息,我们可以在芭提雅国际机场停留十五分钟。” 舒野送Cobra下了舷梯,芭提雅燥热的空气扑面而来,舒野站在高一阶的舷梯上,胳膊慵懒地搭着扶手,唇边笑意浅浅: “我走了。你好好保重,下次见面之前,可别被抓住咯。” Cobra有点失落地垂着头,若有所思的模样,也不说话,却拉着舒野的手腕不放开,半晌,才嘟囔: “……香港也没什么好的,又吵又挤不说,还是高污染城市。” “哦,”舒野忍着上扬的嘴角,故意调侃他:“莘慕说她家住在太平山顶上,既安静又清幽,而且山清水秀,旁边就是周星驰的豪宅。” Cobra撇撇唇:“……炫耀个屁啊。” 舒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摸摸他的脑袋,“好了,我过完这个学期,放暑假就去找你玩。等以后出国了,你想我就可以坐飞机来看我呀。” “谁会想你啊?”Cobra脸红地吼道。 舒野弯起唇角,“行了,就这样,回去再联系。”他挥挥手。 “等等,”Cobra拉住他的袖子,“你……”似乎有点难以启齿,好几秒,他才鼓起勇气道:“你想好去哪所大学了吗?” “嗯……”舒野想了想。 他比较中意的是牛津或剑桥,但也没确定。 “小野,你想出国留学吗?”莘慕站在机舱口,突然问道。 舒野点头。 “想好学哪个专业了吗?” “计算机科学和工程学吧。” 莘慕有些惊讶,“你的吉他弹得那么好,又会作曲,我还以为你会选择音乐学院呢。” “不了,”舒野摇摇头,“创作依靠灵感与天赋,不确定性太高,我不想有朝一日,沦落为一个贫穷的艺术家。” 莘慕一愣,“做自己喜欢的事,不就行了吗,何必在乎别人的看法?” “知易行难,”舒野笑了笑,“人是社会性动物,身边的人都轻视你,你也很难看得起自己,这是人之常情,连圣人也难以免俗。” 莘慕的眸子颤动了下,似乎有所触动,沉默了几秒,她又问: “你考虑过去美国留学吗?”她说,“理工科的话,麻省理工和斯坦福都很优秀,MIT其实不输剑桥。” 舒野想了想,拒绝道:“不了,我不太喜欢美国的城市环境。” Cobra抢了一句:“尤其是哥谭市,犯罪率高到难以想象。” 舒野白了他一眼,“我们谈论的是现实中的美国,不是DC漫画里的美国。” Cobra:“……” 他一直以为哥谭就是现实中的美国城市…… 莘慕解释道:“其实美国的大部分大学都位于乡村地区,人口不多,周围都是一派田园风光。” 舒野想了想:“其实……我也不太喜欢美国的乡村。” 莘慕无奈地笑了,“那美国还有你喜欢的地方吗?” “有啊,我喜欢拉斯维加斯。”舒野眼睛亮晶晶的。 莘慕唇角一抽:“……哦。” ……是啊,谁会不喜欢拉斯维加斯呢。 Cobra突然插嘴道:“那就是确定去欧洲了?” “应该是,”舒野又补了一句,“不出意外的话。” Cobra点点头,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眼中闪着坚定的光,“行,那我跟你一起去。” “……”舒野呆了一下,“去陪读吗?” Cobra翻了个白眼,“你也太小瞧人了吧?小爷可是曾被国理工破格录取的天才啊。” 那副骄傲轻狂的样子,鼻子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舒野幽幽吐槽:“……你不是才上了一个学期,就被开除学籍了吗?” Cobra:“……” 莘慕动了动嘴唇,想问怎么回事。 Cobra却打断了她,气急败坏地嚷道:“我不管!反正约好了,咱俩就是要一起申请留学!” 舒野挑眉,刚打算说什么,Cobra又急冲冲打断他: “别多想啊,这跟你可没什么关系,只是我不想再被人说成什么辍学少年。” 舒野:“……” 这孩子,心理还挺敏感的。 不是,其实他想问的是:被取消国籍的通缉犯,还能申请上大学吗? 不过,这句话还是别问出来的好。 舒野敏敏唇,缓缓勾出一个清甜的笑容:“好。” 机舱内的广播再度响起:“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请回到座位进行安全检查。” Cobra看看机舱,欲言又止。心里既焦躁,又带点失落。 他贪婪地望着舒野,少年艳丽的眉眼,不点而朱的唇,尽数落入他黝黑闪亮的眸中。 芭提雅的黄昏明亮而温暖,瑰丽绚烂的夕阳倾泻而下,将天地万物刷上了一层金紫色。 舒野仿佛漫画中走出的美少年,身后大朵大朵的云团堆出一片金色的花海,他仿佛要消失在这美丽的炫光之下。 Cobra的脸颊浮着一抹红晕。 不知道是夕阳的颜色,还是从他的体内升起的。 …… 与Cobra告别了之后,夜幕已然四合,飞机从芭提雅国际机场起飞,向香港飞去。 莘慕看着舷窗外的夜景,若有所思。 舒野也有点心神不宁的,近乡情更怯,之前位于另一个半球,隔着天涯海角,倒不觉得有什么。 此刻离中国越来越近,他的心情也不安起来。 ……他整整消失了一个月。 想起寒假前跟舒屿和舒北宸约好一起去旅行的事,他叹了口气。 两个哥哥一定很气,也不知道回去以后该怎么面对他们。 莘慕回过头,打量了他几眼,幽幽地说:“……Cobra好像喜欢你。” 舒野回过神,呆了呆,不以为然道:“青春期小孩的幻想而已,他那个年龄,看到只鲍鱼都会想入非非。” 莘慕笑了,低头摸摸鼻子,“没那么夸张吧。”又问,“那机场的那个气势很强的男人呢?” “……”舒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看你的眼神……”莘慕顿了顿,仿佛在寻找合适的形容词,“饱含爱意……,还有占有欲。” 舒野抿了抿唇,沉默片刻,说:“美好的rou体谁都喜欢,但那不是爱意。” 莘慕眼睛微微睁大,诧异道:“……你倒很清醒。” 舒野笑了笑,带点自嘲: “当你年少轻狂、意气风发的时候,所有人都喜欢你,爱这东西多了,你也不屑一顾;” “一朝行差踏错、事与愿违,在最需要支持与陪伴的时候,身边的人却都对你敬而远之。” “越是想要,越是没有;不想要的时候,别人却要强迫你接受。”舒野的黑眸如深渊潭水,泛着幽幽的光,“这种感情,能不让人清醒吗?” 莘慕默然了。 舷窗外夜深似海,让人分不清是浮在空中,还是潜进了深海。 音响中刚刚放到陈奕迅的。 “……一生一世等一天需要代价,谁都只得那双手靠拥抱亦难任你拥有,要拥有必先懂失去怎接受。” “曾沿着雪路浪游,为何为好事泪流,谁能凭爱意要富士山私有……” 饱含磁性的声音带着穿透灵魂的感染力。 此刻,舒野突然感觉到一种蚀骨的冷意,他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他最不愿想起的,就是那段记忆。 一阙歌罢,莘慕才缓缓开口:“我也不知道,其实,我从未谈过恋爱。” 舒野有点惊讶,但也很理解,颔首道:“继续保持。不要靠近男人,男人只会带来不幸。” 莘慕被他逗笑了,“那么可怕啊。” 过了一会儿,她唇边的笑意渐渐沉凝,淡声道: “我没有你那么清醒,我逃避爱情,是因为,在我心中,始终没法认同自己。因为轻视自己,所以潜意识中,也觉得自己不值得拥有一份美好的感情。” 舒野一怔,呆愣愣的看着她。 虽然不知道莘慕为什么要这么否定自己的价值。 然而当年的自己,不也是这样想的吗? 因为养父母和养兄抛弃了他,亲生父亲也不想要他,在那之后的很多年,他都在想,是不是因为他配不上任何美好的东西,也不值得拥有爱与成功,所以…… 最终他才会一无所有。 哪怕觉醒以后,他的内心深处,仍时不时浮现这种想法。 仿佛深海中的沉渣,总是被漩涡搅起,短暂地浮上海面。 机舱里,沉默在蔓延。 舷窗外,东方之珠已可以望见,那灯火辉煌、流光溢彩的不眠之城,点燃了珠海黑暗的海平线。 仿佛一道曙光刺破夜的迷雾,照亮一切幽微。 “这是一种自我实现的预言。”舒野突然说。 “什么?”莘慕没听懂,迷惑地问。 “自我实现的预言,”舒野又重复了一遍,“你觉得自己不配拥有美好的东西,所以也不去尝试与追求,逃避一切成功的可能。最终,你的预言实现了——” 他一字一顿地说:“你确实没有得到任何美好的东西。你证明了,你是对的。……却是用自己的幸福作为代价。” 莘慕呆住了,千百种滋味霎那间涌上心头。 舒野窝在座椅里,皮肤瓷白而透明,眉眼带着点疲倦,声音很轻: “这种自我妨碍,最终会将你导向失败。曾经的我就是这样。” “真正毁了我的,不仅仅是身边的人伤害了我,而是我抓着这种伤害不放,对自己进行了毁灭性的打击。” 他的星眸微眯,似乎有水光闪动,又似乎空无一物: “我摧毁了自己的自尊,并且告诉自己:我就应该在一个狗屁不如的地方过着狗屁不如的生活,因为我只配得上这种人生。” 他没再继续说下去,机舱的空气中蔓延着难以言说的悲哀与遗憾。 莘慕嘴唇动了动,一时竟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只是感觉,一直以来困住她的那堵密不透风的墙,突然出现一条裂缝。 一个人走进了她孤寂的灵魂洞xue深处,与她站在一起,无言地对视。 飞机在香港国际机场的跑道上缓缓降落。 舒野支着下巴,看着舷窗外那片璀璨的光海。 他眼中的落寞渐渐褪去,又重新染上活力与元气的光彩。 “在爱这个世界,爱另一个人之前,先学会爱自己,这是我的人生经验。” 他的唇边露出两个小小的梨涡,“曾经,别人对我做的事,让我觉得自己毫无价值,但现在……” “——无论别人爱不爱我,都不能决定我的价值。” 莘慕呆呆地看着他,仿佛一把巨锤重重敲击在她的心上,耳边似有嗡嗡的回响。 指挥塔楼发射了信号,飞机顺利地停在了跑道上。 …… 回到莘慕在太平山顶的家,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舒野又困又累,洗完澡还没吹干头发,就扑到了大床上,不到半分钟,就沉入了黑甜的梦乡。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了。 莘慕在楼下客厅的沙发上悠闲地弹着吉他,消磨时间,看到舒野下楼,含笑问道:“睡得怎么样?” “好几天没睡这么香了,”舒野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摇头抱怨道: “这几天跟Cobra住在一起,天天凌晨四五点才回酒店,睡觉前还要聊会儿天,再做做睡前运动,第二天睡到下午才起床。” 莘慕抬了抬眉毛,“……我怎么感觉被强喂了一口狗粮?” 舒野挑眉:“……”有吗? 莘慕又问:“睡前运动指的是……我脑子里想的那种睡前运动吗?” 舒野眨了眨眼睛,一双猫眼圆溜溜的:“我怎么知道你脑子想的是什么运动?反正我们是把酒店的床当蹦蹦床。” 莘慕扑哧笑了,她把吉他放在一边,问道:“饿不饿,咱们下山去吃饭吧?” 舒野点点头。 …… 西九龙的街头高楼林立,人潮如海,新潮与复古的街道建筑彼此交织,形成一种独到的港式风味。 两人现在明记茶餐厅吃了九记牛腩和奶油猪仔包,又去华星冰室点了奶茶和沙嗲牛rou包,最后去兰芳园吃了招牌的避风塘辣蟹。 享受完一众港式美食,舒野盯着鼓得溜圆的小肚皮,舔了舔油亮的小嘴儿。 莘慕虽然陪舒野跑了不少香港的招牌餐厅,倒没吃几口,她用纸巾擦擦手上的红油,说: “一会儿我跟你一起去申请通行证,有我做你的责任承担人,你可以免去复审的时间。” 舒野还未说话,先打起了小饱嗝,“等、等等再去……” “怎么?” “我不能站起来了,一动就想吐……” “……” …… 到了香港中国旅行社,莘慕用熟练的粤语帮舒野申请入境的通行证。 手续很繁琐,有不少申请表和证明要填。莘慕作为主要联系人和次要责任承担人,也要填不少东西。 舒野低头填着表,有一搭没一搭地开口,“中午在客厅,你弹的曲子,是自己写的吗?” “嗯。”莘慕应了声,情绪不高的样子。 “很好听,特别是指弹那段。”舒野称赞道。 莘慕弯唇,也没抬头,笔尖在申请表上刷刷地划动,“这首曲子上个月才被RCA唱片公司拒绝了。” 舒野停顿了顿,抬头看看她,满不在乎的“哦”了声。 莘慕抬了抬眉毛,笑着问他,“也没句安慰呀?” “安慰什么?”舒野奇怪道,“你还奢望第一次投递就能成功呀?” 莘慕乐了,“你这么说也对,”她想了想,“至少比其他人说的什么:‘至少你尝试过了’要实际点。” 她又自言自语道:“但还是有点失望,我学了很多年音乐,写的曲子反而不如我的文学作品受欢迎。” “你的文学作品……”舒野一脸黑线,“……那种吗?” “还有很多,我的文学作品不止这一篇。”莘慕一本正经道。 “……” 行吧,同人文学……也是文学呀。 沉默了一会儿,莘慕好像自言自语似的,“如果一直没人欣赏我的音乐,可能未来的某一天,我真的会后悔自己的选择。” 舒野皱了皱鼻子,“梵高要是也这么想,那还得了。” 略微哀伤的气氛又被他打破,莘慕忍不住笑了。 她摇着头说:“我爸一直不同意我学音乐,他说,我应该及时止损,越早换专业,越少造成沉没成本。” 舒野撇撇唇,“你为什么不问问他,你这个人应该折算成多少成本啊?学了他不喜欢的专业,亏损了多少成本?还剩多少成本?让他列个公式看看。” 莘慕填完了表格,递回给工作人员,“他真的会列的,在他眼里,万物皆可标价。” “但你喜欢音乐的,对吧?”舒野问。 莘慕顿了顿,点点头,“喜欢。” “喜欢就学。”舒野也写完了,将表格递给工作人员,干脆地说: “印度贫民窟的孩子可能担心学了音乐会饿死,你还害怕这个?咱就是玩儿,就是浪费时间,这难道不是有闲阶级的浪漫吗?” 莘慕被他逗得咯咯笑。 “跟你聊天怎么这么开心啊,好像所有的烦恼都消失了。” 舒野弯起唇角,“烦恼本来就不会永远存在。” 两人相视一笑。 “好了,”工作人员给证件复印了一份,抬头对莘慕说,“请将您的身份证给我复印一下。” 莘慕将身份证递了过去。 工作人员复印完以后,起身进了里面审核盖章。 十分钟后,他走出来,将办好的入境证明和莘慕的身份证一起递给了舒野。 舒野拿过来,不经意地低头一扫,莘慕的身份证照片上映着她秀美的脸蛋。 姓名:莘慕……出生年月:2001……民族:哈萨克……性别:男……地址:新疆乌鲁木齐市沙依巴克区…… 等等!他好像看到什么异样的东西! 他的动作倏然顿住,定睛一看—— 民族:哈萨克……性别:男。 性别:男。 性别竟然为男!? 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