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你果然有精神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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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 因为今天要参加程家爷爷的生日宴会,所以顾濯干脆推掉了一整天的工作。 正好,他也有自己的事要做。 他带上那面镜子,约了夏眠见面。 “这是什么意思,顾先生?”夏眠看着被推到自己面前的古镜,有些疑惑地问。 “夏医生,我不想再做梦了。很抱歉,画上的那个人并没有来找过我,我似乎没能给你支付你想要的报酬,不过你可以换一种报酬。” 夏眠看着眼前的人,忽然笑了。 “事实上,我一开始对你隐瞒了很多——”夏眠双手交叠,撑着下颌,“这个所谓的‘梦’,其实是一种特殊的治疗手法。梦境的主人罹患精神疾病,所以需要医生进入他的精神世界对他进行治疗。” “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顾濯拧着眉头,思忖着什么。 “我是说,顾先生,你不是梦境的主人,你是那个‘医生’。” 过往的记忆碎片在此时忽然闪现,曾经被忽略的细节也变得突出——第一次见夏眠的时候,他说的都是“入梦”。 这说明在顾濯进入“梦”之前,“梦”是一直存在的。 但是,费轻怎么可能有“精神疾病”? “夏先生,我不明白,”顾濯认真地说,“你所说的梦境的主人,他从小和我一起长大,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他不能可有精神疾病。” 夏眠眯起眼,“你确定你足够了解他吗?或许你所看到的他,只是他想让你看到的他呢?” 顾濯突然说不出话。 “所以我想问你,”夏眠把玩着那面镜子,“即使知道了对方的处境,你也要选择离开梦境吗?” 顾濯缓慢地答道:“我不是医生。” “你是他的病因。” 顾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他几乎忍不住去细究这句话的含义,仿佛期望从里面抠出一丝费轻还爱他的证据。 但是他握紧了拳,他告诉自己——已经分手三年了。 他该有自己的生活,并且新的生活里不会有费轻这个人。 “我没有帮他的义务。”顾濯说得十分坚定。 “既然你做了决定,”夏眠将镜子收起来,“那我们后会有期。” 他起身,走到门口时又忽然想起什么,转身对顾濯说:“对了,报酬就不用了——没有治好病人还收钱,是会遭天谴的。” - 晚上,顾濯如约赴宴。 程爷爷,就是程遥的爷爷,今天是他的八十大寿。 因为程家声望显赫,所以国内大半名门都来参加了这次的生日宴会。 顾濯一家人来时,刚好遇上周家。 两家长辈对了眼神,笑呵呵地留下顾濯和周君延两个年轻人,走到一边去交谈了。 周君延见长辈们离开的身影,笑着说:“一转眼都过去好多年了。” 他用手比划了一下,“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才这么高。” 顾濯对周君延印象不差,甚至现在还很喜欢对方亲和的态度。 “高一点吧,”他打趣道,“你那个时候比我矮呢。” 周君延一愣,随后在自己鼻尖比划一下,“现在比你高了。” 他们俩多年没见,聊起来颇有些没完没了的趋势。 直到宴会散场的时候,他们才结束聊天。 顾濯因为明天还有工作,所以没和家人一起走,而是叫了助理开车送自己回公寓。 车到了门边,程遥陪着顾濯往外走。 走到一半忽然看到费轻,于是程遥说:“崽你和费哥一起走吧,我就先不送你啦。” 顾濯点头:“你回去休息吧。” “好嘞,你拍戏要保重身体啊,我永远爱你!” 程遥甚至拙劣地比了个心。 顾濯没想和费轻一起走,但是费轻刚好听到了他和程遥的话,刻意停下,在前面等顾濯。 费轻在抽烟。 顾濯走近时,费轻掐掉了烟。 他的嗓子哑哑的,问:“走吗?” 顾濯“嗯”了一声。 “我看你今天和周君延聊得挺不错。”费轻忽然说。 “还行。” “我们……” 费轻垂头看着顾濯,那人俊秀又凌厉的脸在月光下变得柔和起来,他几乎产生了一种他们相爱了很久的错觉。 他问:“我们认识多久了?” 顾濯对费轻这个问题感到疑惑。 “你问你自己。” 费轻仰起头,手指放在唇边,轻声说:“不记得了。” 像是一声枯叶的叹息。 顾濯没有听到。 很久之前,顾濯就想彻底摆脱梦境,犹豫了这么久,他终于在今天下定了决心。 他想,以后不管是吻戏还是梦里,他都不会害怕了。 这好像是分手后,他们第一次这么心平气和地相处。 费轻忽然拍了拍他的肩。 顾濯看着他,“干什么?” 费轻俯身凑近他,月色和灯光揉在一起,在顾濯的肌肤上铺开。他指了指顾濯的侧颈,问他:“你是谈恋爱了,还是周君延?” 顾濯和费轻拉开距离,他抚上自己的侧颈。吻痕被衣领完全遮住,何况他还专门用了遮瑕掩盖,完全不知道费轻是怎么看到的。 他凝视着费轻。 “你就当没看见吧。” 话音刚落,助理的车已经停在了门口。 顾濯随口道了声“再见”,径自向助理走去。 - 两周之后,终于杀青。 杀青宴上。 费轻时不时就朝顾濯看去,一桌子人都感受到了他对顾濯的心思。 但是大家不敢向顾濯起哄,只能装作看不到,继续说笑。 临近结束,导演举着酒杯站起来。他已经有点醉了,红着脸说:“真的非常感谢大家这几个月的配合,这个本我写了很长时间,我又用了很长时间去召集大家,在真正开拍之前我都一直在问自己‘是不是真的拍不了了’。但是幸好我把它拍完了,它是我这辈子最宝贵的故事。” 他环视众人,继续说:“我和你们很多人都是第一次合作,但我很喜欢你们,如果有可能,我真希望能和你们再次合作。只是啊,这个世界太大了。” 一旁的人连忙笑着制止他,“你到底在煽什么情啊,非要搞得我们跟你一起哭是吧?要哭自己回家去哭,我可不伺候。” 一屋的人都笑起来,大家又举杯。 透过模糊的身影,费轻无比清晰地看向顾濯。 那个长久以来鲜活在他梦里的人,终于也鲜活于现实中。 他不怕导演说的“世界太大”,他没有想过让顾濯离开。 散场后,顾濯进了电梯,忽然见费轻也走了进来。 顾濯随性地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费轻忽然叫住了他。 “宁宁?” 顾濯看向费轻,对方带着一丝疑惑,笑得十分无害。 费轻解释说:“那天宴会的时候,我听到周君延这么叫你。” “您有什么事就快说吧,我赶时间。”顾濯保持着一贯的冷漠。 电梯的数字从8变换到7。 费轻上前一步,站在顾濯面前,直直地把对方逼到角落。 他垂下头,忽然说:“我想吻你。” 顾濯听到胸腔里有什么东西突然炸开的声音。 就那愣神的一瞬间,费轻已经吻了上去。 顾濯奋力地推开他,向来平静的眼里染上怒意。 “你是真的王八蛋!”他揪着费轻的衣襟,手背青筋暴起,指关节都在发白。 费轻浅浅地弯起唇角,一副任人宰割的乖顺模样。 “费轻,你要是真的无聊就去好好检讨你那二十五年虚假恶意的温柔,没必要揪着我不放。” 被吼的人没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他握住顾濯的手,温柔地问:“如果我非要揪着你不放呢?” “叮”的一声,电梯已经到了一楼,马上,门就会打开。 顾濯被气得几乎说不出话,他甩开费轻的手,冷冷地扔下一句: “你果然有精神疾病。”